朕看上男主了怎么办?[穿书][穿越重生]——BY:饮鹤觞
饮鹤觞  发于:2022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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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小孩儿啃起了糕点,商皇后去将朝服换上,没过多久皇帝也过来了, 夫妻二人穿着深黑为底,上绣金色游龙的帝后朝服,殷盛乐想起来这种样式的衣服自己衣柜里似乎也有一件,不过被压在最底层。
  殷朝崇尚黑金二色,所以皇室宗亲以及各勋贵、朝臣都爱使用金器, 在衣服上也多多少少会用金线来刺绣装饰。
  比起这个, 反而很少能见到人穿黑色的衣服, 更别提在上边绣龙纹了。
  起码殷盛乐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没见过除自家父母以外的人穿过。
  他自己今天穿的也是一件靛蓝的皇子礼服。
  见小豆丁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皇帝不自觉地就将身姿挺得更直,双肩微微后张下沉,以显得自己胸怀更加宽广,接着,皇帝用他浑厚的嗓音说:“待会儿爹爹抱着小七出去好不好呀?”
  殷盛乐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猛地一摇头:“不好,小七是大孩子了,小七要自己走。”
  他眼神一晃,竟然从皇帝那张严肃的脸上看出几分失落。
  商皇后一把拉开皇帝:“你抱着小七出去,叫那些人怎么想?小七年纪太小了。”
  皇帝尴尬地咳了两声,他抬手摸了把儿子的脑瓜:“那小七要乖乖的,听你秋容姑姑的话,宴上莫要乱跑,要是你觉得无聊了,想出去看灯,又或者有人要约你出去,一定要先支人来告诉爹爹娘亲,知道吗?”
  “我知道了。”殷盛乐点头,又问:“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皇帝很明显是被儿子给噎了一下,他放缓了脸色:“你怎么会觉得是要出事呢?”
  “因为爹爹你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这么严肃过呀。”殷盛乐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皇帝说的那些话,他自然是能听出有地方不太对的。
  “万一我的衣服被一个毛手毛脚的宫人不小心洒了酒水汤羹或者花露什么的,不得不出去换,那也要先告诉爹爹和娘亲对吗?”殷盛乐把前世看过的小说里那些常见的手段回想了一遍。
  他想着想着,就看见皇帝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这一回可不是他经常在儿子面前假装出来的那种——只见皇帝凝眉细思了半晌,忽地转过脖子:“斑奴,咱们儿子成精了!”
  回应他的是来自商皇后的一个大巴掌:“会不会说话,咱们小七难道不是打小就聪明?若不是......”她用力地吸进一口气,却再不肯继续往下说了。
  皇帝也闭紧了嘴巴,只讨饶地笑着。
  殷盛乐抬起脸来看看爹又看看娘,在两个大人都还没能想出转移话题的好法子时,主动移开了自己的注意力:“那阿徽能跟我坐在一起吗,我不想叫他去别的地方坐,他本来就伤了手了,万一再被人冲撞了可怎么行?”
  帝后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商皇后点头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他不能坐在你那一排,必须是在你后面的一个位置才行。”
  殷盛乐瘪瘪嘴,这样岂不是很不方便自己和沈徽讲小话?
  他倒也没再出言反对,因为他知道这地方放规矩就是这样定的,一转身,殷盛乐又挤到沈徽旁边:“下一次,下一次咱们坐一桌,这次就算是先去探探情况。”
  白嫩矮小的小娃娃一本正经地说着安慰人的话,让众人都忍俊不禁。
  待到了宫宴上。
  殷盛乐的位置就在帝后二人的左手边,排在头一个,隔壁对面是满脸温柔笑意的四皇子,隔壁坐着的竟然是二皇子夫妻,还有那一对双胞胎郡主。
  能坐在宫宴前头,挨近帝后的位置的,多半都是些官爵高老臣,只有殷盛乐这么一个比身前的桌案还要小了不少的奶娃娃。
  隔着二皇子一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身上穿的是亲王服侍,正是皇帝硕果仅存的叔叔——平王。
  平王的一双眼睛格外细长,脸上又全是皱纹,堆挤在一起,就让人有种他好像是闭着眼在睡觉的错觉。
  “上一次臣见到七殿下,还是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呢。”平王开口说话,殷盛乐好奇地探身过去,发现这位皇叔祖的牙都掉得差不多了,偏偏吐字极为清晰,“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您就是平王叔祖吗?”面对这么一个高龄老人,殷盛乐下意识地就更尊敬了几分。
  平王用眼缝看他:“是呀,小七还记得叔祖吗?你小时候叔祖还抱过你哩,好家伙,才生出来就是六斤八两,这腿脚都蹬得比你哥哥们有劲儿,哭声简直都要把房顶都掀翻了。”
  殷盛乐老脸一红。
  紧接着,平王那张布满了周围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有些贼里贼气的表情:“你父皇叫我帮忙抱抱你,结果你一泡童子尿就浇在我身上......”
  殷盛乐红着脸,忙打断了他:“我不记得诶,或许是还太小了?”
  “哟,真是长大了,还晓得害羞了哈哈哈。”
  殷盛乐:......
  你干什么不好非要戏弄小孩子。
  他还记得自己是个脾气不好的人设,把脑袋一拧,不肯搭理人了。
  从平王眯成了一条缝儿的双眼里看不出他的情绪,他只是笑着抬起酒杯,向帝后二人敬上,告罪道:“老臣方新得了一个孙儿,一时忘形,请陛下娘娘赎罪。”
  “皇叔太客气了,我家这小子就该更活泼些呢。”皇帝的一举一动完全脱离了傻爸爸模式,显得极为端正大气,只不过在他看向儿子的眼神中,殷盛乐还是能感觉到那种纯粹的喜悦与爱惜。
  商皇后也开口了“是极,皇叔若是得闲,侄媳就叫他到您府中去,今儿个看着你们祖孙也是投缘呐。”
  “老臣空子多着呢,娘娘尽管送来就是。”
  上头帝后一开口,整个宴会的氛围也就放了开来,无论皇亲还是大臣都热热闹闹地聊起了天,时不时起来吟诗作赋,给皇帝歌功颂德一番。
  殷盛乐甚至看见一个武将喝了两碗酒就开始跳起了豪迈的舞来,此地热闹纷繁的景象比起皇宫,更像是灯影流动,处处笙歌的夜晚闹市。
  在钢筋与水泥浇筑而成的现代都市里长大的殷盛乐从没见过这样充满古趣的热闹,那些平日里一个比一个守礼的朝臣们三两成群,当场填诗写词,再抓来一个乐师,将刚刚写好的诗词唱诵出来,彼处的歌声停了,我处的歌谣立马接上,在暗地里较劲儿。
  原先坐在最上头的帝后二人也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殷盛乐看见皇帝向自己走过来,老爹还没放弃想抱着自己最喜爱的孩子去朝臣面前炫耀一把的念头,而殷盛乐再一次拒绝了,理由还是同一个:“小七长大了,小七要自己去玩儿。”
  皇帝无奈:“那小七要记得先前跟爹爹约定好的事情。”
  “当然记得。”殷盛乐拉起沈徽,跑到商皇后那一边的命妇圈子里,开始装乖卖萌地蹭吃蹭喝。
  他一直记得,商皇后说自己还太小了。
  太小了。
  这个年纪,即便帝后二人的偏袒之心已经很明显,皇帝想亲自抱着他出现在宫宴上,也是在向群臣暗示:这个孩子是他想要的继承人。
  再一联系自己衣柜里那套明显不合规制的礼服,让殷盛乐确定,自家爹娘确实是将自己看做了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以他们的脾气,估计就从来没有掩饰过,难怪会有人千方百计地败坏自己的名声呢。
  还有心中时不时冲出来的躁怒。
  商皇后藏不住话,殷盛乐也能从她没说完的三言两语中觉察出不对。
  大概这身体是真的遭了暗算,被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吧。
  不过幸好还是能控制住的。
  殷盛乐今天的表现被有心之人暗暗打量着。
  只见这位尊贵非常的小殿下带着个伤了右手的伴读不断地在人群之中穿梭游走,满眼写的都是好奇,脸上挂着笑,并不似传闻中那般阴晴不定。
  彼此对视一眼,心中多少也有了最基础的把握。
  “阿徽,他们在唱什么?”
  “这是张老大人写的词,其意在赞颂明月佳节,赞扬陛下仁慈,治国有方,才有了今天的繁华。”
  “哦。”殷盛乐懂了,他紧紧抓着沈徽的手,挨着他,小声逼逼,“原来是拍我爹爹的马屁呀!”
  沈徽被他说得笑了出来:“殿下这般促狭,可不要叫张老大人听到了。”
  “我就只跟阿徽说,噫,那边是什么?”殷盛乐看见四皇子正在跟一个宫装的贵妇人讲话,他们在角落里,人群和宫殿的柱子帷幔都遮挡着,殷盛乐占据一个个子矮小的优势,从一双双腿里敏锐地分辨出了那双属于自家四皇兄的,鬼鬼祟祟的鞋子。
  “走,咱们过去偷听!”
  他摩拳擦掌。
  沈徽正想开口劝阻,殷盛乐却没给他张嘴的机会,宛如一条见了穿街而过的耗子的二哈,撒着欢儿地,跑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帮别人溜过二哈。
  然后遇见了一只大灰耗子......根本拉不住啊!!
  感谢各位关心我的小可爱,已经下单保温杯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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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招惹男主的天赋
  大殿里人很多。
  声音很杂。
  殷盛乐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毕竟这里这么多人, 他刚刚还看见孟启带着几个小太监从旁边走过去了,若是要出什么事情,直接呼救便是;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 他最开始穿越过来的那几天,光忙着害怕了, 到现在,殷盛乐基本上已经弄清楚自己这个身份所谓的“可以在前朝后宫横着走”是个什么样的横法。
  估计只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谋反叛国这样的事情, 自家爹娘都会帮忙摆平。
  以李二凤为例, 搞不好自己真的突然谋反了, 帝后二人也会费尽心思地保全他们最心爱的儿子,就好像他们自原身出生之后, 始终如一地在后头给原身收拾下一切大大小小的烂摊子一样。
  可惜的是, 也正因如此, 原身在他们逝世之后没了兜底的长辈, 彻底成为一匹脱缰的野马, 挥洒尽所有的疯狂,最终死于沈徽的屠龙之计。
  殷盛乐悄悄挪到四皇子与那宫装贵妇侧面的一根柱子后面, 比起被人发现,他更担心的是自己会听不清楚这母子俩在悄悄地说什么。
  于是他慢慢地靠到柱子上,沈徽好不容易才跟上了上来:“殿下。”
  殷盛乐听见他这不同以往有些严肃的声音, 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眼珠一转:“阿徽快来,这个位置正正好。”
  沈徽看出殷盛乐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但有些话他还是必须要说,于是他走过去, 放低了声音:“殿下不该由着性子乱跑, 在大殿中虽然人多, 但万一有心怀不轨之人,愿意拼上一条性命,于人群之中行刺于殿下呢?”
  “可是但凡入殿来的,都被搜查过,身上不会带有利器的啊。”殷盛乐很明显地感觉到沈徽有些生气了,再一想他手受着伤,本来就行动不便,自己这般乱跑,是有些不顾惜他的情况了......
  “伤人性命而已,一只簪,一双手就够了。”沈徽眸色沉沉,也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得让殷盛囡焚乐的心挂了起来,他鲜少见沈徽如此沉郁的模样,小男主之前哪怕是受了这么可怕的伤,面对人时的第一反应,也是要保持礼貌的微笑。
  但这是不是也说明沈徽现在对自己更加亲近了呢?
  殷盛乐没注意到自己的思维散得多么离谱。
  沈徽凑近来,在他耳边说:“前朝灵帝唯一的皇子,就是在宫宴之上,被一个献酒的娼女用指甲戳伤了眼睛,没两天就因为高热去世了,据说他最后自伤处起,一张脸都溃烂得不成模样,可偏偏那娼女的指甲里也查不出什么毒物来,殿下,这世上夺人性命的手段太多了。”
  “那必然是她指甲里沾了些脏东西,进入伤口里去了,才......”才引发的感染。
  殷盛乐本能地接话,说到一半,发现沈徽的脸色愈发严肃:“阿徽?”
  他略为忐忑地轻唤。
  沈徽的眉毛软软地弯下来,眼中落着无奈与担忧:“殿下可知。臣与你说这个故事是为了什么?”
  殷盛乐乖乖站好:“是为了提醒我注意危险,不要随便乱跑。”
  那双柳叶一样的眉毛又稍微抬起来了一些,沈徽早就知晓殷盛乐聪慧,故此对他一个五岁小孩儿能听明白并没有什么惊讶,他只是为着殷盛乐明明知道这样乱跑不合适,还偏偏跑了,明明能听懂自己的暗示警告,却还总东拉西扯地不当一回事而有些生气。
  但这怒气只存在了片刻,就随着他的叹息而消散了去。
  真真是......
  “阿徽,这次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殷盛乐看着沈徽的表情几度变化,最后竟停在凝结了愁绪的无奈上,他心里不住地发虚。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其实都没什么人来教导过他,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
  他还记得室友的妈妈爸爸几乎每天都固定地一个电话打来,从要儿子一定得好好吃饭,一路叮嘱到不能熬夜好好休息,室友也早已习惯了父母略为啰嗦的担忧,将自己今天的生活轨迹与遇到的一些趣事和父母好好分享一顿,通常能聊半个小时以上,最后互相道了晚安之后,室友才会拿着手机从阳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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