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莲花的病美人师叔[穿越重生]——BY:红笺七字
红笺七字  发于:2022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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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衣通过铜镜睨了神采奕奕的苏梦笙一眼:“你身上的伤好利索了?”
  苏梦笙“啧”了一声:“都五天了,早好了!”说着苦着脸摇了摇头,“说起来咱家掌门师兄可真够狠的,一百山棍,打狗也不是这么个打法啊!要不是我一个劲朝柯长老讨饶,师兄我这身子啊,怕是要废了。”
  叶清衣想了想杜仲“打死都是轻的”的暴躁言论,含笑道:“你那徒弟如何了?”
  苏梦笙一听这话眉毛立刻飞到了脑瓜顶上去:“你还说呢!你干什么赏他一本《万阵心说》,这孩子看这书看得上瘾,闲下来的功夫都去看书了,一点功都没练,如此下去怎样在仙剑大会获得一个好成绩啊?”
  叶清衣听罢缓缓将手中的木梳放在了梳洗台上。
  那书确实是在他的应允下交到玄墨箫手上的,他当时想着,若是玄墨箫日后不得修仙,学些阵法仙诀自保也是好的,没想到那孩子竟是上了瘾,连点苍峰一脉的仙术都不认真修炼了。
  “那孩子是有些痴病在身上的。”叶清衣道,“反正今日天气不错,师兄,我便随你到点苍峰看一看吧。”
  被晨光笼罩着的点苍峰温暖静谧,朝气勃勃。
  一众身穿正红剑服的点苍峰弟子聚集在教练场,两两一组,比剑练习,兵兵乓乓的击剑声环绕在整个点苍峰上空,震天动地,甚有气势。
  一片鼎沛喧闹之中,玄墨箫独自一人蹲坐在一棵硕大茂密的榕树下,手捧一本古铜色的书册,看得格外入迷。
  略显凌乱的须发自额边垂下,在微风中轻轻飘扬,偶尔落在书册上,少年也不会理会,他专心致志的看着书,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
  正是怡然自得,几个手持长剑的点苍峰弟子走了过来,齐齐将他围住。
  “玄墨箫,你不去练剑,捧着本书在这里看干什么?”
  “仙剑大会在即,我们每个人都刻苦练习,争取为点苍峰争光添彩,你凭什么赖在这里躲清闲?”
  “就是!”
  “太过分了。”
  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玄墨箫。
  玄墨箫缓缓合上书,不安地望着围住他的弟子,自打他来了点苍峰,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从来不招惹是非,更不敢和比他出身高贵的同门多说一句话,便是用膳也是等师兄们吃好了才进入膳房,便是吃些冷饭剩菜也毫无怨言,但即便如此,他的师兄们依旧很讨厌他,盯着他的目光永远那么嫌弃鄙夷。
  “大师兄,我……怎么了?”玄墨箫望着站在正中的晏清河道。
  宴清河乃是苏梦笙座下大弟子,一向视苏梦笙为神明,因知苏梦笙因玄墨箫挨了责罚,早就对玄墨箫心生不满,偏偏玄墨箫未曾表现出半点愧疚不安的样子,整日看书发呆,畏畏缩缩,全然一副害群之马的模样。
  不过只是皮相好而已,整个点苍峰上哪个弟子不是人中龙飞,师父凭什么对他偏心!宴清河越想越生气,望着玄墨箫的目光别提多阴冷了,他面无表情道:“玄墨箫,你可知还有二十余日,便是十年一度的仙剑大会了?”
  玄墨箫点点头,嗫喏道:“我知道。”
  “哼,你知道?”宴清河气道,“你知道还在这里优哉游哉地看书?!”
  玄墨箫被吓得打了个激灵,抱着书站了起来。
  宴清河打量着玄墨箫楚楚可怜的样子越发生气:“每个点苍峰弟子都在努力练习,争取在仙剑大会上拔得头筹,让师父面上有光,你倒好,日日偷懒,抱着一本破书看看看!你要考功名就滚下山去考!”
  “就是!”
  “大师兄说得没错!”
  玄墨箫默默听着师兄们的指责,不言不语,照单全收,宴清河气得冷笑两声:“或许你是在扮猪吃老虎?玄墨箫,你到底凭着什么本事被师父另眼相看,亮出来,给大家伙展示展示。”
  “展示展示!”
  “对!让我们瞧瞧你有什么本事!”
  玄墨箫在哄闹声中吓得连连摇头:“各位师兄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呢,不过是师父瞧着可怜,接到点苍峰随便养着而已。”
  “我看未必!”宴清河倏然提起长剑,对准了玄墨箫手中的书册,“玄墨箫!快快出手亮几招,不然的话,我便将你手中的书册劈成两半。”
  宴清河说罢飞身而起,直扑玄墨箫而去,玄墨箫瞪大眼睛盯着飞扑而来的宴清河,下意识地将书册抱在怀中,转过身去,竟是以肉身去挡利剑。
  宴清河见状慌忙收了长剑,抬左手击出一团灵力,将玄墨箫轰了出去,玄墨箫闷哼一声摔落在地,滚出去几丈远才停了下来,沾了一身的落叶残花。
  他沉闷地咳了两声,抬起头,伏在地上瑟瑟地望着宴清河。
  “师兄,他、他好像没有灵力!”一小弟子道。
  宴清河蹙眉瞪着玄墨箫,默默攥紧了剑柄,刚才要不是他及时收剑,玄墨箫此刻已是他的剑下亡魂了。
  “你没有灵力?”宴清河难以置信道。
  玄墨箫不作声地望了宴清河片刻,擦掉嘴边鲜血,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我也不知道,我没学过……”
  弟子们瞠目结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甚是迷茫,宴清河更是不解,思忖许久试探道:“没有灵力,那就是拳脚功夫与剑法很好喽?”
  他干脆利落地收起了灵力:“小师弟,劳烦你选一件武器,师兄我想和你过几招。”
  玄墨箫暗暗将牙关咬紧,考虑许久后道:“我不会什么剑术,但既然大师兄想与我过几招,师弟舍命奉陪便是。”
  他堆了些树叶,将从玉姝峰带来的法籍轻轻放上去,环视一周,取出怀中匕首斩断一根竹子,截了段两尺来的竹棍,对着宴清河道:“请。”
  宴清河眯着眼睛瞧了瞧玉树临风的玄墨箫,又看了看他手中粗苯的竹棍,轻哂一笑,提剑飞了出去。
  整个点苍峰上的弟子都放弃了修炼,跑到二人激斗处围观。
  不曾使用灵力的宴清河一套剑法凌厉飘逸,密雨般纠缠着玄墨箫,逼得他步步后退,玄墨箫掌中竹棍上下翻飞,虽无进攻之机会,却反应飞快地抵挡下了宴清河的攻势,倒也保住了颜面。
  “果然有两下子!”迟迟刺不到玄墨箫要害的宴清河变幻剑招,一记斗转星移,便使玄墨箫胁下空门打开,宴清河双眼顿亮,收剑抢步,将锋利的剑尖对着玄墨箫心口刺了过去。
  散发着寒气的剑尖顷刻之间逼至眼前,玄墨箫惊得惨白了面庞,正是不知如何是好,一颗枣核打进了宴清河手腕,宴清河惨叫一声,松手弃了长剑。
  围观弟子惊呼一声齐齐转身,愕然发现苏梦笙与叶清衣就站在不远处,目光凛凛地盯着他们。
  “师父!”
  “师父……”
  弟子们一个接着一个跪在地上,宴清河更是面如死灰,托着鲜血横流的手腕,跪倒在地:“师父……”
  苏梦笙吃着脆枣,满脸不耐烦地瞪着他的弟子们。
  “闲的是吧?闲的啊!”他将没吃完的脆枣往弟子们的头上一丢,叉腰骂道,“有功夫欺负新入门的弟子,没功夫好好修炼!我把你们收到点苍峰,是让你们气我不成!”
  遭到呵斥的点苍峰弟子低着头,瑟瑟发抖不语。
  “一帮子小混蛋!就会惹我生气!都给我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该如何做人,什么时候再起来!”苏梦笙气势汹汹地走向玄墨箫,路过宴清河时,冷冷道,“清河,你这大师兄当得可真称职。”
  “师父……”宴清河早已哭成了泪人,“师父,弟子知错,弟子不是有意欺辱玄师弟的,弟子只是……”
  “只是,只是,只是什么?”苏梦笙打断宴清河的话,“你给我跪着好好反省!”
  宴清河哪还敢狡辩,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苏梦笙扫了宴清河一眼来到玄墨箫面前:“墨箫,你怎么样?”
  玄墨箫望了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叶清衣一眼,对着苏梦笙笑笑道:“师父,我没事,师兄只是跟我玩闹而已,不是有意针对我。”
  “是不是有意为师看得清清楚楚。”苏梦笙一脸心疼地扫了扫玄墨箫身上的枯叶,“瞧瞧你,好好的衣服上沾了些什么……不是师父我说你,你也好好练练功,身为点苍峰的弟子一点灵力都没有,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苏梦笙老父亲似得对着玄墨箫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叶清衣淡然望着那对师徒,忽然间觉得秋日里的风也没那么凉了。
  他知道玄墨箫会在点苍峰受欺负,却没想到,那些弟子下手竟是这样狠,便说刚才之事,若不是苏梦笙及时出手,只怕玄墨箫此刻已然魂归离恨天了。
  “容莲,你以后多多照看着你玄师弟一点。”
  “是。”容莲一边应着一边将一封书信交给叶清衣,“师父,这是溪谷主命人送来的信,来人点明要交到师父手上。”
  溪暮海?
  叶清衣扫了那师徒二人一眼接过信函,展开来读道:“清衣吾弟,事出之日看守冰牢弟子已醒,指认玄墨箫为凶手,杀人凶器为竹棍,此子城府颇深,吾弟万万当心!”
  叶清衣觑目端量着信上几字,目光渐冷。
  他收起信函缓缓抬头,目光从那稚嫩俊美的面上扫下,情不自禁落在了那少年手中的竹棍上。
  *
  作者有话要说:
  叮!


第18章 018 师叔,弟子先为您熬药去。
  待回了玉姝峰,叶清衣已是身心俱惫。
  他软绵绵躺在暖榻上,双目微睁,神情放空,溪暮海派人送给他的信函与玄墨箫手中的那根竹棍交替着在他的脑海中飘来荡去,搅得他心烦意乱,忐忑不安。
  是玄墨箫杀得人?放走的魅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况且,他没有灵力啊……
  可偏偏醒过来的弟子指认了他,凶器也能对得上。
  魅妖……他隐隐想起落琼台上发生的一些怪事,本来不觉得怎样,如今经溪暮海一提醒,竟是越想越后怕。
  原著中的玄墨箫,心思深沉,阴郁邪佞,黑化之后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大魔头,眼下那少年魔头虽看着人畜无害,是否暗地里,早已动了什么手脚……
  叶清衣越想越混乱,越想越纠结,他原本想放玄墨箫一马,只好好管教着他,监视着他,不让他成长为大魔头便是了,如今想来,这个举动似乎太冒险。
  他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叶清衣双眼睁大,扬声唤道:“容莲。”
  容莲推门走了进来:“师父。”
  叶清衣轻叹一口气坐直了身体:“你玄师弟今日受了委屈,你做些拿手的糕点,邀请他过来坐坐。”
  “是,师父。”容莲欢欢喜喜的应了下来,转身离开了。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玄墨箫独自一人踏上了玉姝峰。
  老远的,他便看见容莲在倚兰轩外的小木屋里忙前忙后,木屋外的火炉上熬着汤药,苦涩的草药味甚至盖过了兰花的清香气。
  他静静的望着房门半掩的倚兰轩,明知道叶清衣在里面等着自己,却迟迟不敢向前。他才与点苍峰的弟子发生冲突,无奈之间树敌无数,此刻叶清衣找他,会有什么事?
  他猜不出,带着一肚子的狐疑与小心走到木屋外,与容莲打了个招呼后踏入倚兰轩。
  “师叔?”玄墨箫乖巧跪在地上,“弟子玄墨箫拜见师叔。”
  盘膝坐在绒毯上饮茶的叶清衣侧眸看向玄墨箫。
  正午的暖阳透过纱窗温柔地撒在玄墨箫的身上,笼罩着他过于单薄的身体,似是在安抚他一样。
  而那张白皙稚嫩,清隽之中又带着几分冶丽的面庞,则在淡金色的温暖阳光中显得越发迷人梦幻。
  叶清衣望着那张俊脸幽幽叹了口气,淡笑着道:“箫儿,你来了。”
  “是。”玄墨箫老实低着头,“弟子来了。”
  “别跪着了。”叶清衣拍拍桌角,“过来坐吧。”
  “是。”玄墨箫缓缓起身,颔首垂眸地走到叶清衣身侧,与叶清衣一样盘膝坐在了绒毯上。
  叶清衣望着与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的玄墨箫,表情淡然道:“你今日受委屈了,你那些师兄没有再为难你吧?”
  玄墨箫听罢一张小脸青了青:“师兄们还在校练场跪着,我求过师父了,师父不肯听我的,其实我没有生师兄们的气,师兄们不喜欢我,嫌我修为差,嫌我愚笨,我都是受得住的,只要师兄们许我在点苍峰有一容身之地,弟子就很满足了……”
  玄墨箫说这话时真情实意,神色自然诚恳,一点都不像是在装样子,叶清衣默了片刻,道:“你也不必太谨小慎微了,你那些师兄就是被你师父娇惯坏了,若是换做你杜师叔座下的弟子,决计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玄墨箫沉默不语。
  叶清衣淡笑一下又道:“以后若再有人出言挑衅,你走人便是,不必多做理会,要是对方实在缠人,便去找你师父,你师父疼你,自会为你做主。”
  “是……”玄墨箫小声地回道,“师叔的意思,弟子明白,只是今日晏师兄直言,若我不肯出手,便要毁去师叔送予我的法籍,弟子……实在不舍。”
  叶清衣心口一紧。
  原来他冒险应战,是为了保下那本《万阵心说》。
  想来是这孩子珍爱那书珍爱得紧吧,叶清衣心中虽暖,却未作他想,随口道:“你愿意学习阵法仙诀自然是好的,不过,你身为点苍峰的弟子,定要将点苍峰一脉的仙术学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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