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反派不好当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一夕风月
一夕风月  发于:2022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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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寂何许人也?禅修之祖,修了两百年的禅法,逐云中境的绝世高手,相当于半步无极。
  江翡不过修道四十余年,便能以踏月巅峰的境界与空寂不相上下,所以被称为万剑宗年青一代最负盛名,也是最为优秀的弟子,诸多弟子视其为神祇。
  “即便如此,能答到一百九十卷也十分厉害了。”
  韦宗丘一向擅长文试,至多也就答过一百五十四卷,除江翡的记录以外,名列第三。
  但此时,他却如此轻易地被平日里经常缺课的两人给超越了,所以差点连扇子都拿不稳。
  “那不如我们来赌一赌,看看她俩谁超过谁?”
  墨颜抿了一口酒,她是季青阳门下弟子,随师父的性子,一向不太着调,吃喝嫖赌样样精,能赚钱的事她绝不错过。
  “好,我赌一千玉灵,押顾白衣赢。”窦微意向来看不惯姬容,又是大小姐脾气,自然要先赌为快。
  韦宗丘挑了挑眉:“哦?我押三千玉灵,赌姬容赢。”
  柳凝雪看着自己令牌里为数不多的玉灵,虽然她不能像韦师兄那样挥金如土,但事关姬师姐,她咬咬牙说道:“我也押五百玉灵,押姬师姐赢。”
  “明眼人都知道姬容平生最恶文试,你还押她,是不是有点傻?”窦微意不由得出言讥讽,神情颇为轻蔑。
  这次柳凝雪很淡定,笑容满面地说:“我的玉灵我做主,管好你自己吧大小姐。”
  ……
  大脑快炸了。
  这是姬容唯一的想法。
  她已经搜肠刮肚写了不知多少张试题,却也有部分留白,因为有一些考题实在太生僻。
  例如玄清观某年某月举行祭典时,道袍上要绣什么图案,有几种,又有何意义。
  诚然,姬容不可能知道,除非她是游戏策划。
  想到这里她又想骂策划,因为这三百卷铁定是策划设计的,可不是脑子有坑么,坑害玩家。
  写到最后,姬容实在写不下去了,她有些遗憾地放下笔,坐在原地静候叶一舟收卷。
  而后她惊奇地发现,顾白衣居然跟她同时放下笔,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她是因为玩过游戏才能写这么多,女主又是为什么?
  果然主角光环永远的神。
  叶一舟此时抱着一叠如山的试卷,身后的破山剑浮空,勉强接住了另一叠卷子,而他本人面部微微抽搐,对姬容和顾白衣的行礼视而不见。
  他这辈子都不想监考这两人的文试了。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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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小可爱们这几天有点卡文,迟来的更新!QAQ


第16章 千秋一醉
  西山边界,一道裂缝将冥城与淅川两地隔开,名为鬼墓。
  此地魔气浓烈,上有血月高悬,下有无尽深渊,即便是魔宗中人也难以涉足。
  但今日却有人手持长剑,越过万鬼哀嚎,斩魂魄而来。
  那是一把刻着飞鹤的剑,执此剑之人伫立于鬼墓边缘,望着那道裂缝。
  方圆千里,唯有一点月白。
  梅鹤凝望着深渊,她知道深渊之下的怨魂也在看她,但她并不畏惧,反倒露出了温柔的笑。
  诛邪一战,无数英豪陨落于此,昔日繁华的樾城经此战役元气大伤,逐渐衰落,成了今日的冥城。
  这些年来她游历天下,最后都会回到冥城,来看看鬼墓,与昔日故人相见。
  当然,她最想凭吊的还是那两人。
  百年前,剑圣月千秋与魔尊楚长离于樾城决战。
  楚长离擅箫,一曲万鬼同哭。
  月千秋惊天一剑,分裂山河,于是便有了这道深渊。
  但徒弟终究是打不过师父,楚长离败了。落败之后,她走火入魔,跳下深渊,月千秋亦不知所踪。
  师尊消失了百年,梅鹤也云游了百年。
  百年只在弹指一挥间。
  昔年月千秋爱喝长安金玉楼的“千秋一醉”,今日梅鹤行至鬼墓,持羽殇,为她祭酒一杯。
  千秋一醉初入口时十分辛辣,后劲却绵长醇厚,是万金难买的美酒。
  那些魂魄凄厉地尖叫着,无止无休。
  梅鹤将酒洒入鬼墓之中,笑道:“长离,我也敬你一杯。”
  她对着那道裂缝说了很多话,直到酒杯见底,她才惋惜地看着羽殇,把它也撂入深渊之下。
  众人皆称深渊尽头是诛邪一战葬身冥城的鬼魂,所以她看着那些尖啸的鬼魂,心神有些恍惚。
  其中魂魄,是否亦有师尊的存在?
  冥城红月高悬,似鲜血亦如朱漆。
  梅鹤想起昨日从万剑宗传来的消息,轻声说:“师尊,您可知您当年设下的三百卷,如今后生也能答二百三十一卷了。”
  “想来百年间未曾有人做到如此地步,上一个武道天才,似乎还是当时的那个小丫头江翡。”
  “鹤喝醉了,再讲句大不敬的话,不得不说,那个人有些像您。”
  ……
  青鸾峰,秋山居。
  宫羽抿了口茶,正窝在梨木中,提笔写着榜单。
  一道声响传来。
  男子推门而入,身披狐裘,衣冠带剑,模样甚为俊美,俨然是季青阳。
  因得此人周身酒气浓重,引得宫羽皱了皱眉。
  季青阳本就放浪形骸,自然不会在意宫羽满脸的嫌弃之意。
  他望着桌案上那两叠颇为惹眼的答卷,再看看文试榜单,挑了挑眉。
  “宫长老,为何顾白衣和姬容皆答了二百三十一卷,姬容为榜首,顾白衣却是榜眼。”
  宫羽是内门的总考核官,她通过水镜能看到考场内的一切动向。
  她轻咳两声,说:“她们都答的很不错,但顾白衣比姬容少答一题。”
  水镜显出,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文试开始时,宫羽尚未执起墨笔,姬容便已埋头作答。
  反观顾白衣,她不仅没有执笔,而且也未曾翻开试题,只是盯着前方那道白影,瞧了好一会儿。
  考试时三心二意乃大忌,宫羽向来不喜,已先入为主地减了分。
  而待到文试结束时,她俩同时放下笔,彼时宫羽已批改了九份试卷。
  季青阳不由得失笑:“究竟多答了哪一题,她是因为时间不够,还是损耗精神力过多?”
  “因为她不敢答。”
  宫羽染了豆蔻的指甲指着第二百三十一卷 的最后一题。
  季青阳瞧着那道题,不羁的作态收敛了半分:“这题她答不上来也平常,毕竟只是传闻罢了。”
  “不。”宫羽摇摇头,“我见她当时凝眉思索,狼毫迟疑了一瞬,最终却没有落笔,可见是知而不答。”
  季青阳问:“那姬容可答了?”
  “她……答了,但错了一半。”
  错了一半?
  季青阳挑了挑眉,“那为何她的评分会比顾白衣高。”
  “因为她是故意答错的。”
  宫羽放下茶杯,淡然地得出结论,“她前三把剑都写对了,最后那两把剑,错得太离谱。”
  季青阳有些好奇,便拿起姬容的最后一张试卷,看了看她所写的答案。
  “七上八下剑”、“眉来眼去剑”,这算哪门子的名剑?
  季青阳先是愣了片刻,而后哈哈大笑:“一个知而不答,一个有意答错,有趣。”
  宝箓市集内。
  姬容看着集市里那群黄色的布偶鸭子,开始怀疑人生了。
  柳凝雪十分迷信地掏出五十玉灵,买了一只“逢考必过鸭”,笑着问:“师姐,你也要买一只‘考过鸭’吗?”
  暖黄色的小鸭十分可爱,巴掌大小,做工精致,只肖注入灵力,它便会喳喳大叫:“考过鸭,考过鸭,逢考必过鸭!”
  这种交智商税的东西,无异于挂柯南挂科难,最后还不是科科挂。
  姬容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愿再被骗。
  “哎,比起明日的武试,其实凝雪更在意今天的文试。”
  “为何?”
  姬容有些不解,心想小美女不是裸考吗,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柳凝雪看姬容的眼神如同看着一道护身符,含泪对她说:“姬师姐,您一定要赢啊,不然凝雪的五百玉灵就没了。”
  姬容:“?”
  墨颜守着摊,时不时旁听着,不由得噗嗤一笑:“姬师姐有所不知,昨日文试考核时,我们在场外等候,一时兴起便略下小注怡情。”
  好家伙,真厉害。
  居然能把聚众赌博说的这么文明。
  姬容淡然地看着墨颜,等待她说下文。
  墨颜本以为姬容会询问,却迟迟等不到。
  最后她只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讪讪地说:“赌的便是您和顾师妹的文试谁得分更高。”
  “嗯,原来如此。”
  “……”
  墨颜看着姬容三脚也踹不出一个屁的样子,忧伤地问:“姬师姐一点儿也不在意吗?柳师姐押了五百玉灵,我也偷偷押了一千玉灵赌您赢的。”
  听到玉灵,柳凝雪抱着那只喋喋不休的鸭子,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韦师兄还押了三千玉灵呢。”
  姬容问:“最后押谁的多?”
  墨颜叹了口气:“因为姬师姐您之前的文试成绩不容乐观,所以人数方面目前是三七开,您三顾白衣七。”
  “但是在灵玉上您占优势,因为韦师兄一人就站了半壁江山。”
  姬容微笑,颔首道:“那你们这次赢大了。”
  天极峰,快雪居内。
  月光泼地如水,药草上血迹斑驳。
  顾白衣正在炼丹,心脉的撕裂感却让她猛地吐出一口血。
  鲜血洒在指节上,很像一针一线绣出的红梅。
  衣袍虽然染了血,但本就是深色的,也不大看得出来。只是可惜了她刚从万药谷采的药材,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凤凰图腾从胸口蔓延至脖颈,顾白衣打坐调息,眸中的阴戾愈发深重。
  直至瞳中赤红变为墨色,她才缓缓起身,洗净手指上的血迹。
  她的眼神与其说平静,不如说是漠然。
  顾白衣擦拭着药草上的血迹,鲜血擦得掉,但沾染上的魔息却不能。
  似乎她这一生也如这些药草一样,总是身不由己。
  半晌,她收回思绪,对着月华下的那道影子一作揖,噙着笑说:“白前辈,久仰大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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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魔降世
  灰烬消散,渐渐显出地面上的人影。
  女子踏过月华,蹁跹而至。
  白玉霜如同前世那般,站在顾白衣面前,轻声对她说着:“你如何知道是本座?”
  但今时不同往日。
  此时顾白衣仅是一笑:“因为晚辈知道前辈在找什么,也知道前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哦?你这小丫头,又知道什么。”
  白玉霜笑容婉转,伸手摸上了腰间的箫,眼神却波澜不兴。
  “我知道您在看我。”
  白玉霜皱了皱眉:“看你?”
  “不,应该说……您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白玉霜沉默良久。
  因为她确实是在看一位故人。
  虽然顾白衣的神韵和她毫无相同之处,面容更谈不上相似,但她们抬手拭血的姿态,实在是太像太像。
  顾白衣注意到了。
  在看见自己时,白玉霜的面容颤动了一瞬,虽然只是微不可查的刹那,但她发现了。
  前世她以为白玉霜是自己命中的贵人,并没有发现此人怪异的神情。
  现在她看清了,白玉霜的表情太复杂,像是惊异、欣喜,抑或是……悲伤。
  白玉霜回过神后,淡淡地说:“你在揣度本座?你可知本座杀你连手指都不用动。”
  “晚辈自然知道,但您并没有杀晚辈,不是么?”
  “那只是因为本座不想,而且杀了你,事情会变得无趣许多。”
  顾白衣温和地问:“何为无趣?何为有趣?”
  “你想知道?”
  她笑了笑,“晚辈愿闻其详。”
  白玉霜唇角微动,抿出一条好看的线。
  她的身体在月光的掩映下,一半是明亮,一半却笼罩在阴影中。
  随后她轻轻地说,“希望你不要后悔,也不要让本座失望。”
  铮——
  是剑出鞘的声音。
  一柄泛着冷光的剑,贯穿了顾白衣的胸膛。
  嘴角漫出鲜红的血,顾白衣却没有伸手去揩。
  她只是垂首,望向那柄剑。
  这把剑让她想起了一些事。
  前世,大殿之上。
  顾白衣杀死姬容后,持剑坐于凉阶上,看着千瓣朱砂梅簌簌飘落。
  殿外依稀传来脚步声,她倦了,所以未曾回头去看。
  那时亦有银剑出鞘的声响,之后贯穿她琵琶骨的,似乎也是这把剑。
  顾白衣想,白玉霜不常用剑,但并不代表她不会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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