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行车
　　“同志，同志！”
　　陆卫东一到百货商场就被人喊住。
　　“同志，好久不见啊！之前来都没看到你。”陆卫东笑着说。
　　这人正是之前塞了五毛钱的女售货员。
　　“哎呀！这不是前段时间请假，刚休假回来，也是巧了，别同志同志了，我叫李梅，你叫我梅姐吧。”
　　“那您叫我东子吧，梅姐你这是......？”陆卫东看向她。
　　李梅笑了笑，说道：“昨天清理仓库，有不少残次品，都是小的差别，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都不要票！不过只在内部销售，你要的话我带你去！”
　　这些残次品和以前的可不一样，和正品几乎没差，大家直接内部消化了，她也是不好意的啥都不干白收人家钱，给个顺手人情。
　　“！”
　　陆卫东当然应下，不要票的东西可不多见，而且看样子东西都不错。
　　李梅看他点头，找同事帮自己看着，这会快下班了没什么，加上两人一直挨着感情也不错，就笑着说：“这是我家亲戚，你帮我看一会，马上回来。”
　　李梅把陆卫东带到后面仓库，“你看看，东西都在这，你自己选吧。”
　　陆卫东看到旁边对方整齐的东西，有些诧异，这完全都看不出来瑕疵，这可难得的很，直接蹲下去挑东西。
　　墙角放了两个热水壶，想到自家还没有，也是自己疏忽，从来没想到过，到时候家里放一个，收购站放一个，把两个拿起来放一旁，再看看，还有饭盒，嗯，到时候给爹。
　　“这匹布是......”陆卫东指了指布料。
　　“你看，”李梅打开，“这里面染坏了，不过这是黑色不明显，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
　　“梅姐，这铁锅也不要票？”他想买口锅放收购站，到时候做好带回去，给他们加个餐，几年后这锅可不好找，有机会再收几个。
　　“嘿，有眼光，这批锅把手不规整，你看，”李梅把锅转了个头，一下子就看出来差别了，“偷偷和你说，我们内部好多人都买了一个，这个我特地给你留的！”这锅走的她自己的名额，她家里不缺，本来还想着等会问问，没想到他这么有眼光。
　　“行，我就要这两个水壶，两个饭盒，那匹布还有这口锅。”其他的他不是很需要。
　　不好光明正大直接拿出去，直接在仓库打包好，去柜台结账，陆卫东又买了不少奶糖、麦乳精还有各种零食。
　　“姐，还是老样子，别拒绝，这次我可是沾了不少光，如果有蜂蜜你帮我留着。”陆卫东塞过去一包大白兔奶糖，他想给二老买点蜂蜜每天冲泡着喝。
　　“行，我也不矫情，下次有好东西还给你留着！”
　　陆卫东笑着应下。
　　这次着实占了大便宜，这些给的都是内部价，因为是残次品还打了对半，赚大发了。
　　好心情地去看了自行车，挑来挑去，还是选了凤凰牌的，这时候比较有名，价格也比其他的贵，想了想，又给陆建国买了身中山装，新车都有了不就得配个新衣服。中山装和军装一样，都是这时候男人的最最爱。
　　李梅的位置就在门口，看着陆卫东不声不响就买了一辆自行车，就知道他不差钱，想着得好好处好关系，笑着走过去帮他把东西拿过去绑在车上。
　　陆卫东道了声谢，左脚用力踩两下踏板右腿一跨骑着就离开了。老式自行车前面有条杠，都是这样骑车的。
　　买了两次自行车，感觉是不一样的，这次的钱是他工资攒的，第一次用工资买东西，不得不说，挺爽！
　　到家门口把东西取下来，特地把陆建国叫出来。
　　“啥事啊，还非得出来说？”这小子现在还一套一套的，陆建国心里嘀咕。
　　陆卫东笑而不语，走到大门口，伸手拉开门。
　　“自行车？谁家的？”陆建国瞪大眼睛惊呼，看了看陆卫东，见他抿嘴笑，心里打鼓，“不会......不会，是你买的吧......”陆建国喃喃说道。
　　“怎么样，我这几个月的工资孝敬您的！”陆卫东吊儿郎当的语气，拍着陆建国的肩膀说道。
　　见他没个正形，陆建国瞪了他一眼，心里五味杂陈......他儿子......竟然给他买了辆自行车，有点感动，又有些欣慰，眼眶胀胀的。
　　“行了，您快去试试！”陆卫东一嗓子打断陆建国的氛围，俩大老爷们在这煽情怎么看怎么怪。
　　这会刘秀英也听到动静带着陆芳芳出来，看到自行车和陆建国一样的反应，听到是自己家的连忙围上去摸摸看看。
　　“我要坐车，我要坐车！”陆芳芳围着自行车蹦蹦跳跳，拉着陆建国，手指着自行车，想让他带着骑两圈。
　　陆建国这会情绪也缓过来了，那个男的不爱车？
　　把陆芳芳抱到前面杠上，自己绕着街道骑了两圈，回来非得让刘秀英坐后座上，三人骑着自行车高兴，独留陆卫东站在大门口嘴角微微抽搐......感情这就抛弃他了！
　　转了几圈周围邻居也都知道陆家买车了，过来凑热闹，看陆建国带着媳妇转悠，哈哈一笑，调侃：“陆哥，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黏糊......”声音拉长，挤眉弄眼，周围人都善意一笑。
　　到家门口停下，刘秀英红着脸暗暗掐陆建国，陆建国疼得脸都变形了，还是呵呵傻笑。
　　把车推进院子里，陆建国片刻不离，一会摸摸，一会擦擦。
　　刘秀英翻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说道：“这些东西可不好卖啊，这水壶我去了几次都没买到，还有这饭盒，你爹的那个都不像样子了，刚好换了！”刘秀英现在已经接受她儿子花钱比她还厉害的事实了，高兴的看着这些东西。
　　“这些是处理的，有些瑕疵，便宜卖的。”陆卫东坐在一旁翻着报纸也不回头。
　　想到什么，放下报纸，去房间把衣服和布料拿出来。
　　“这是给我爹买点中山装，这匹布也是处理的，不过黑色的看不出来，家里留点，给老家送去点。”上次陆卫东找人做的衣服回去的时候就带过去了，只是上次只做了秋衣秋裤，还差一身外穿衣服。
　　“行，我在家没事，我直接做了带回去！”刘秀英在家还是挺清闲的，陆芳芳年纪大了自己会到处跑着玩。
　　第二天早上陆卫东拒绝了陆建国让骑自行车上班的邀请，他空间也有一个，平常他都在没人的地方拿出来。
　　陆建国望着直接出门走了的陆卫东，想了想还是决定骑车上班，买回来不就是让用的。
　　林大志在路口看到陆建国，惊奇道：“诶呦！老陆，啥时候买的自行车，凤凰牌的！可不便宜，啧啧。”
　　“哈哈，这是东子给我买的！”陆建国停下车，示意林大志坐上来。
　　林大志嘿嘿一笑，不客气地坐上去，然后感慨道：“东子可真孝顺！”
　　陆建国咧嘴一笑，要的可不就这句话！
　　陆卫东趁着中午休息时间整理了整理空间，几个月下来，仓库堆放的满满当当，粮食有红薯、大米、面粉，堆了小半个仓库，肉大部分都卖了，仓库攒了两头猪，一头牛，鸡鸭很多，繁殖得快，鸡蛋鸭蛋更是大丰收，每天都能收不少。那边农场还在一波又一波生产，陆卫东感慨自己简直就是个地主。
　　把几大箱子的鸡蛋鸭蛋放到他和胡老三指定的交易地点，掩盖好，去找他来收货。胡老三一直以为是他身后的供应商不想露面，东西放好就走了，从来没有怀疑，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哪个不谨慎？这一行的规矩就是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要问，大家都是明白人，所以和他合作陆卫东很省心！
　　这次入账了几百块钱，小钱包一点点鼓起来，让陆卫东又动了买房的念头，只是这时候卖房子的终归是少数。
　　下午收购站来了一波人，让陆卫东心里有些起疑，对方表面说来检查卫生，实际上一直在打量收购站，笑着送走三人，陆卫东收起笑脸，偷偷跟出去。
　　“这地方行吗？”一人怀疑道。
　　“我观察过，附近只有这个收购站，平常没什么人，你们看这周围，杂草这么高，东西绝对漏不出来。”
　　“......”
　　东西？什么东西？要藏在哪里？
　　几人走远了，陆卫东怕暴露没跟上前，也没听到他们说什么。
　　陆卫东紧皱着眉头，来这个地方这么长时间他一直顺风顺水，突然麻烦就找上门，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耍什么花样！
　　眼珠一转，至于他们说的东西，看样子是要放这里，到时候躲空间里偷偷过去看看......
　　一连守了几天都没见人过来，让陆卫东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不来更好，他也不想沾一身麻烦。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近过年，陆卫东走在大街上，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兆。


第10章 过年，复习
　　马上要过年了，要赶往老家，陆卫东匆匆买了东西回家。
　　“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明天回去过年。”刘秀英从屋里探出头，又问道：“东西都买了吗？”
　　“买完了，放心吧。”陆卫东把东西递过去打包。
　　陆芳芳蹬蹬瞪从外面跑过来，“哥哥，你给我买发卡了吗？”
　　糟了！把这事忘了。
　　这件事其实还牵扯到两个小姑娘的矛盾，附近一个小孩带了一个发卡对着陆芳芳不停炫耀，把陆芳芳气得不行，第一次找他要东西，并且非常严肃下达命令，必须买回来！
　　汗，陆卫东擦了擦冷汗，心虚地拉着陆芳芳往外走，说道：“不知道你要什么，走，你和我一起去！”
　　还好附近供销社就有，陆卫东暗自庆幸。
　　陆芳芳撅了撅小嘴，她就知道！哥哥就是忘了！
　　“李姐，有发卡吗？”
　　“有，刚到的新款式，你看看。”李姐从玻璃柜台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放两人前面。
　　“行了，别生气，你自己挑。”陆卫东说着伸手捏一下陆芳芳脸蛋。
　　陆芳芳甜甜一笑，眼睛一亮，哇！好漂亮，桌子上挑出来一小堆，左看看又看看，皱着小脸，哪个她都舍不得放下......
　　“行了，舍不得就都买了！”陆卫东忍不住出声，女人买东西的天性真的不分年龄，这都挑了半个小时，一件都没见她往回放。
　　直接打包付钱，回家路上，陆芳芳抱着一蹦一跳，显然很开心很满意。
　　“这个可以送给敏敏姐姐吗？”陆芳芳回过头，小跑过来问道。
　　“你说了算......但是，我们不要让妈妈发现，这是我们的小秘密。”陆卫东食指放在嘴前“嘘”。
　　“嗯嗯！”陆芳芳乖乖点头。
　　之前已经找过借口把空间里的自行车过了明路，这次回去，陆建国就建议骑车回去，坐大巴虽然快，但每次都要等人坐满才发车，不如骑车方便。
　　“我要哥哥带我。”陆芳芳从饭碗里抬头，歪着小脑袋。
　　“行，我带芳芳。”
　　“那就这样，吃完饭都早点睡，明天早些起床出发。”
　　陆建国往年都是一放年假就回老家，老家有房子，两家老人也都在村里，城里也没有亲戚，自然要回去。
　　晚上陆建国拍拍窗户把陆卫东叫了出来，“你明天去你大姑家走一趟，给她送点东西，什么都没有怎么接待客人。”接着叹口气。
　　陆卫东点点头，安慰几句把他送回房间。
　　大姑陆秀兰比他爹大几岁，从小把他爹带到大，两人感情一直都很深厚。他大姑嫁到隔壁村，老村长几年前就走了，自然也分家了，姑父是独生子，大姑的婆婆之前生了场大病，几乎花光家底，这几年陆陆续续还钱，所以过得很拮据。
　　陆卫东叹口气，隔壁村本来就不富裕，收成不好，为了还钱，天天吃都吃不饱，过年要是不送东西去，肉都不一定能吃上。
　　东西晚上已经准备过，一直就出发了，到了岔口，陆卫东把陆芳芳抱陆建国自己拐弯去大姑家。
　　他也只来过一次，并不是很熟悉路，边走边打听。
　　“叔，你知道崔志刚家在哪儿吗？”陆卫东问了问村口一个汉子。
　　“志刚啊！你顺着路走，最后一家就是。”
　　“好嘞，谢谢您。”
　　大汉有点惊讶，想不到志刚竟然还有这么有钱的亲戚，他们村和贫困村没啥区别，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在他们村骑自行车。
　　看到自行车，好多人跑出来看热闹，没办法他们村实在太穷了，自行车有些都是第一次见。
　　“大姑。”看到门口扫地的妇女，陆卫东一眼就认出来了。
　　陆秀兰诧异地抬头，“你是卫东吧？！”急忙放下扫把，“这都好久没见过你了，都长这么大了，这眼睛和你爹真像！”
　　“看我，光顾着说了，赶紧进来。”
　　陆卫东停好车，把东西拿下来，“大姑，这是特地给你带的。”
　　这些东西是陆卫东特地从空间拿出来的，一只鸡，半根腊肉，还有其他陆建国准备的大米什么的。
　　一看大姑皱眉就知道要拒绝，陆卫东不得不劝她，“大姑，就算你不需要也要给老人补一补，劳累一年吃点好的。”
　　最后终于成功劝了她，一直等到和大姑一家都见了一面，陆卫东起身离开，骑着车回老家。
　　他也没想到大姑家会那么穷，两个表哥身上全是补丁......
　　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团团圆圆围着大桌子吃饭，一桌子的好菜，话题......让他恨不得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