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山正想回答，一泼尿就撒了过来，他连忙闭紧了嘴巴。
　　等老鼠头结束之后，原山站了起来，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抓住谢佳，锤了他一拳。
　　谢佳躲闪了一下，“没有这样伤害队友的！”
　　原山冷冷道：“再嘲笑我就杀了你。”
　　“哪敢嘲笑你啊？”谢佳说着这样的话，脸上还挂着不明意味的笑。
　　现在他可算明白了，原山这家伙，还有那么一丢丢洁癖。原始人还有洁癖？
　　也许不是洁癖，而是对于自我尊严的过分捍卫！
　　老鼠头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定了，好像还喘了一口气，这才开始说话：“吱吱吱！”
　　谢佳直接回了一句：“听不懂。”
　　老鼠头不高兴地撇嘴皱眉，最后使用了原部落的语言，“走！”
　　但只能发出几个音节，谢佳问：“让我们走？”
　　老鼠头连连摆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们，“走！”
　　谢佳猜测道：“我们一起走？”
　　老鼠头拼命点头，眉毛一弯，嘴角一咧，高兴得跟个傻子似的。
　　谢佳是个动漫爱好者，看到老鼠头的表情，脑子里不断浮现出蜡笔小新，又忍不住在憋笑。
　　“你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走？”原山插嘴问了一句。
　　老鼠头闭紧嘴巴，头摇得跟骰子似的，一副打死我都不说的样子。
　　谢佳与原山对视一眼，然后用普通话说：“这家伙是他们的头领，有他在，老鼠不会伤害我们，带上他倒是可以。”
　　原山用普通话回：“走出去之后怎么办？”
　　谢佳道：“随你怎么办。”
　　原山点点头，像是在思考决定。
　　谢佳又道：“但现在我们都受了伤，在寒季没有战斗力，碰上猛兽只有死路一条。不如……”
　　原山疑问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谢佳瞅了一眼老鼠头，只见他一脸懵逼地望着自己二人，脸上就差明晃晃挂一个大问号了。
　　这小家伙听不懂。
　　“如果我们能控制这个小家伙，那在这里养好伤也不算难事，甚至度过寒季也没有问题。重点在于如何控制他听我们的话。”老鼠头虽然长了一张喜感的脸，谢佳却不敢小觑。
　　甭管他是否具有强大的战斗力，光拿他身后那支能撕碎一切的老鼠大军来说，就没有哪个部落敢惹。
　　而老鼠头对于控制老鼠大军，只会有不为人知的办法。
　　原山和谢佳商定之后，答应了老鼠头的要求，“我们可以带你走，不过现在受了伤，没办法走很远，必须养好伤才行。”
　　老鼠头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
　　谢佳跟原山都松了一口气，起码可以确保不被老鼠大军啃食而死，其次……他们最需要的是两块遮羞物，哪怕是树叶也行。
　　谢佳感觉到原山的眼神总在自己身上逡巡，特别是某个部位。这让他浑身上下不自在，因为他明白那种眼神绝非普通的打量，而是带有强烈占有欲的露骨的目光。
　　幸好老鼠头诚意很足，谢佳稍微一提，他就让鼠小弟将原先的兽皮送了过来，谢佳忙不迭穿上，总算自在了不少。
　　老鼠头也没让谢佳和原山去别的地方，他的意思就让他俩住在这个山洞里，命人找来了一些干草。
　　这个山洞不像其他地方，在里面是很暖和的，可能靠近温泉或者别的什么地底热源。
　　果然老鼠头招呼他们去更里面，就发现里面有一个热气腾腾的温泉，看起来分外舒服。谢佳大喜，连忙扒了衣服下水。先坐在池边试了试水温，然后慢慢滑进了池里，找了个合适的地方靠着，感受着被温水浸泡，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简直舒服到要命。
　　原山站在温泉边上，谢佳眯了眼睛享受了一会儿，睁眼看到原山，向他招手：“过来泡会儿，爽爆了。”
　　原山这才脱了兽皮下水，离谢佳不远的地方坐着，看得出来他也很享受温泉，只是不知为何脸上透着一丝防备。
　　过了一会儿，谢佳问原山：“你腿上的伤怎么样？”
　　原山将大腿抬出水面，只见两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谢佳凑过去看了看，“血都止住了？”
　　原山道：“还行，不是很疼。”
　　谢佳点点头，“寒季还有多久？”
　　原山想了想，“很久。”
　　谢佳问：“很久是多久？”
　　原山摇摇头，“我不知道。”
　　谢佳沉默了，过了这么久，他才有精神细细去思考关于未来的问题。未来，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孤身一人，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身边唯一的伙伴只有原山，但原山这个人其实跟他也没什么感情。
　　他们的三观不和，在原山眼里，自己就是他的奴隶，奴隶嘛，从来不是平等的。
　　而且，谢佳发觉自从那次之后，原山对自己就有一种欲望，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可以确认，他的性取向在前二十六年都是异性，跟男人上床这件事是被迫的。如果不是因为原山救过他，以及他自己脑子里根深蒂固不伤害他人的想法，恐怕早就弄死原山了。
　　当然，现在想起那一晚，谢佳也还会过不去心里的坎。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是不想的。
　　不知不觉，原山又靠近了些，近到谢佳听到他的呼吸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
　　原山眸色深沉，“想亲你。”
　　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想要摸谢佳的脸，谢佳打掉了他的手，窜出一米远，戒备地看着原山。
　　“你疯了？我是男人！”
　　原山道：“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垂眼看向自己的小腹以下，似乎还有些苦恼。
　　生理的反应，绝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谢佳也透过水面隐约看到了，他立即严词拒绝：“不行！想都别想！滚回去！”
　　他还想泡会儿温泉，一时没打算起来。
　　原山试图靠近谢佳，被谢佳呵斥了，他也没有过来，就静静地待在另一边，靠在旁边的石头上，默默地看着前方。
　　“没有奴隶是你这样的。”原山说。
　　谢佳气道：“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你奴隶。”
　　“但你的身体上刻着我的名字！”
　　“那是你强迫的！”
　　原山似乎在消化强迫这个词，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你是我的战利品，如果不刻上我的名字，你会被他们吃掉。”
　　“呵。”谢佳不反驳，但也不会接受。
　　“其实，我可以让你做我的伴侣，如果你答应的话。”原山的目光看起来非常认真。
　　但这是谢佳从来没有想过的，所以他直接拒绝了：“想都别想！”
　　原山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惊讶，他默默地看了谢佳一会儿，最后说：“我对你太宽容了，你应该受到惩罚。”
　　“呵，那你就试试看。”谢佳懒得理这人。
　　首先，他不可能甘愿做原山的奴隶；其次，他也不可能愿意跟原山上床，甚至维持长期的床伴关系。
　　但这个是原山想要他做的，就目前来看，原山的认知跟自己的认知有很大的偏差，谢佳认为即便他俩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也很难成为一起走下去的亲密伙伴，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等这次寒季结束，或者不等寒季结束，只要身上的伤养好，他就另外想办法独自生活。
　　原山显得尤为沉默，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那样静静的，呆呆的，却也毫不退让的，所以谢佳压根就没打算跟原山讲清楚，直接离开比较爽快。
　　在老鼠洞待了半个月之后，谢佳感觉自己身体已经逐渐恢复了，特别是时而泡泡温泉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滋润，老鼠头天天来催他们离开，谢佳竟有种死皮赖脸不想走的念头。
　　就在某天他享受完老鼠大军贡献上来的食物之后，老鼠头突然冲他喷了一大坨口水。
　　他一脸懵逼，“怎么回事？”
　　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老鼠头做完这个动作，就直接往外走，谢佳冲他背影喊：“你、你干嘛？”
　　老鼠头没有回答，谢佳终于明白，上次究竟是被什么捆住了，竟然是这丫的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人猜对，但还是随机挑评论发红包了……
　　剧透一波：下章有吃孕果情节，但本文非生子，仅为后续剧情需要，为了甜甜甜……比心～


第19章
　　老鼠头走了出去，谢佳看到原山走了进来。
　　在那一瞬间，他就立刻意识到原山跟老鼠头达成了某种协议，而且跟他有关系。
　　“原山，你什么意思？”谢佳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原山一言不发地看着谢佳。
　　彼此四目相对，很快就能看穿对方的心思。
　　原山向前走了一步，谢佳连忙阻止：“你别过来！”
　　原山没听他的，谢佳死死盯着他，目光锐利得像是要喷火。
　　原山全当没看见，他沉默地将谢佳从地上打横抱起来，放在彼此休息的床上，然后开始解开谢佳的衣服。
　　他低头吻了吻谢佳的嘴唇，谢佳咬了他一口，血腥味覆盖了口中所有味道，但原山毫不在意，他的眼里只有欲-望。
　　熟悉的撕裂感贯穿全身，强大如谢佳，传说中一人能干翻一个连的佳哥，也忍不住喘吁，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十指紧紧攥着，脚趾蜷缩，身体紧绷。
　　原山绝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向来只顾自己畅快，完全不顾对方的感受。
　　谢佳感觉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凶悍，原山蛮不讲理，跟条疯狗似的在他身上撕咬，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会被咬下一块肉来。
　　意识在昏昏沉沉中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最后停下来的时候，他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身上一塌糊涂。
　　狼狈，不堪，羞愤，懊悔。
　　多种情绪夹杂在谢佳的心里，谢佳望着头上那一片漆黑的山石，整个人如同一条脱了水的死鱼一般，了无生息。
　　他缓不过劲儿来，原山就躺在他的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原山凑过来，吻了吻谢佳的眼睛，然后往谢佳嘴里塞了一个小果子。
　　谢佳没咽进去，原山逼他吞了，吞了之后，谢佳问：“是什么？”
　　原山说：“孕果。”
　　“什么？”谢佳听不懂这两个音节的发音。
　　原山又重复了一遍，“生小孩用的。”
　　生小孩谢佳听懂了，但……但……脑子里一下又空白了一瞬，原山喂他吃孕果做什么？
　　他可是男人啊！难道睡了他不够，还要让他生孩子？
　　这个念头一冒头，就被谢佳掐灭了。
　　首先，他的身体结构不允许；其次，原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要一个后代，更不可能让自己生；最后，原始世界即便再离谱，也是女人怀孕，轮不到男人越俎代庖。
　　谢佳想明白了，也就不怕了。
　　原山在谢佳身边躺了一会儿，搂着谢佳的头说了一句，“你永远是我的奴隶。”
　　然后起身裹好兽皮走了。
　　谢佳一口气闷在心口，却没有骂出来，他此刻非常冷静，冷静到一种极端的程度，大脑能够飞速运转，如同他每次等待狙击敌人的脑袋一样。
　　他想过为什么老鼠头会和原山合伙，在老鼠头看来，原山和自己都是一样的外来人口，原山能劝说老鼠头帮他，必然有什么私下交易。
　　至于是什么私下交易，谢佳不认为原山能给老鼠头独一无二的许诺，毕竟原山身上还有什么价值，他一清二楚。
　　那么老鼠头想要什么，老鼠头的动机很明确，他留下原山和自己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开这里。可是老鼠头为什么想要离开这里，谢佳之前没有细想，如今被原山欺负了一遭，他顿时想到了这，原山也必然识破了老鼠头想要离开的前因后果。
　　麻蛋，自己在这儿信以为真地养伤，原山却在背后闷声不吭地搞小动作，亏他当初还拼命从血池中把这丫救出来，早知道就让那怪物一口吃了他得了。
　　谢佳想着办法，一定要让原山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老鼠头进来了，看到谢佳充满愤恨的眼神，他有些犹豫不前。
　　“你……你别看着我。”
　　谢佳沉默地看了老鼠头一会儿，问：“为什么？”
　　老鼠头说：“我怕尿迷了你眼睛。”
　　“草！”谢佳问的跟老鼠头说的不是一回事，他想问为什么会帮着原山。
　　哪晓得话没说清，谢佳再次避闪不及，闷头一股热流袭来，淋得谢佳生无可恋，躺在地上再次跟条死鱼一样。
　　突然他暴起，捉住老鼠头的胳膊，“下次你再吐我口水，我特么找根针把你嘴缝起来了！”
　　老鼠头没听懂，但下意识捂住了嘴巴，两条黑粗的眉毛瞬间立起，贼搞笑。
　　“说吧，原山许了你什么好处？”
　　“原山？”老鼠头眨了眨眼睛，“你不就是原山吗？”
　　谢佳：“……”
　　当初老鼠头质问谢佳名字的时候，谢佳回答的是原山，这下报应来了。
　　“我想问，那个人跟你承诺了什么。”谢佳看到老鼠头一脸若有所思，他也不想听答案了，直接道：“不管他跟你承诺了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做到，而且比他做得更好，找他交易不如找我。”
　　老鼠头歪着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佳嘲讽地笑了一下，“好吧，既然这样，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