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根据所处情况和人设来进行审查,判定宿主的当前行为完全符合偏执反派的标准!]
席星野满意地点点头,这系统也没他想象中那么低端,当初的星盘推演吓他一跳,继续立人设:“你还不过来找我,等我找到你,一定要把你关起来!”
闫哲所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席星野听到那声冷不丁的师兄差点炸毛,赶紧稳住心神,装作刚才压根没说过话的模样:“你现在在哪儿?”
全然镇定淡然的模样。
“师兄在找我吗?”闫哲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急于确认。
席星野一顿:“那不然呢?”
“我还以为师兄是故意离开我。”闫哲将自己的委屈说出口,“当时明明可以一起走的。”但因为下意识听师兄指挥,等到分离才意识到问题。
“当时情况紧急,我判断错误还不行?”席星野搪塞一两句,“所以,你现在在找我吗?”
这下轮到闫哲语塞,因为被江君郁给拦下,再加上对师兄心意的怀疑,所以他并没能第一时间去找。
“不会没有吧?”席星野吃惊,转念一想也是,主角不可能像表现出那样恋爱脑,干脆用商量的语气,“那你现在过来找我,行吗?”又担心闫哲正在处理别的,“也不用太着急,我不动等着。”
“师兄现在在哪儿?”
闫哲不可能让他的师兄等。
江君郁在无人在意时从地上站起来,听清两人对话后倒没了之前的那份游刃有余。这两人的相处和关系要比他想象中还要古怪,值得细究。
当然,他提出要为闫哲提供‘儡’,也不是平白想做好事。
有的算计,这皎皎明月定要落到他手里才好。
那边的席星野听到询问,四周环顾,总感觉很难描述清楚。为了防止闫哲跟上来,他当时顺着一个方向乱走一通,又踩到什么机关,这才掉到里面。
组织语言。
“我踩到个东西,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来了。这里面挺黑,有一面藤刺墙,其他地方也零零碎碎地长着这种青紫的藤蔓……然后就是灵气挺枯竭的,你要过来前先吸收吸收灵力。”
“有手链,你顺着罗盘来就行……吧?”
越听这个描述越不对劲,虽说客观,但万一闫哲被吓得不敢来了怎么办?
正准备找补,就听见闫哲无比焦急的声音:“师兄现在没事吧?”
“没事没事。”席星野立刻答复。
“我现在就去找师兄。”
听起来,闫哲倒是要比席星野这个当事人更着急些。
席星野本来是想沟通完便直接将这传音灵佩的灵力通道关闭,可闫哲却完全不认可,说是担心席星野在这期间出现什么意外,他放心不下。听着挺腻歪的话,席星野却没由来的感觉到脸热,磕磕绊绊的,半个拒绝的字也说不出。
怪怪的。
席星野伸着玉白手指在湿地上无意识的画着圈圈,听着那边的闫哲通过传音玉佩向他解释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找。
“我还以为师兄烦我。”
席星野听完后愈发感觉自己不是人,欺骗纯情小奶狗的感情。这后续怎么也不能发展成系统要求的那样吧?他倒是可以装着嫉妒、昧着良心发动攻击,可重情重义的闫哲呢?
算了,还有整整三个月,有的变化。
不知不觉闫哲似乎已经来到了他的周围,因为手腕上的罗盘已经可以延伸出红线,通过这秘境结界不知道连到什么位置。
“能进来吗?”
席星野在这秘境中想出去倒也容易,毕竟他也不在意最后名次,索性将玉佩捏碎传送回临谷峪便好。主要是太想让作为主角的闫哲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气运。
席星野经过的痕迹想要探知并不困难。
闫哲答道:“能,师兄你不要着急。”
席星野应下。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着急。
话说这气运之地的进入方式着实随便些,怎么随便是个人都能进来,不应该是主角专属才对?
也容不得席星野在这乱想,闫哲同样进入,见过席星野的身影当即松了口气,轻唤道:“师兄。”而后将人紧紧抱住。
席星野静等了一会儿,将人推开:“你没碰上肖青羽?”
闫哲沉下脸:“师兄很想见他?”
“不是,感觉她若是在这里知道的会更多一些。”席星野解释,原文中可不是他和闫哲一起,如今很难保证能达到和当时同样的效果,出于担忧,“你能联系上她吗?”是他失算,现在才想到这一茬。
“师兄要进去?”
闫哲意识到席星野的意图,“不行,太危险了。”
这干脆利落的反对倒是让席星野一怔:“你没打算进去?”
“这里太危险。”闫哲咬定不愿意让席星野承担风险。
席星野干脆搬出闫哲在原文中那套说辞:“这里灵力枯竭,又有紫青藤蔓守护,肯定有机缘,我们不应该这样随便离开。”
闫哲其实意识到这一点,可他着实担忧:“师兄……”
席星野绕道闫哲的背后轻推两下,“你好好展示能力的时候到了,可以借此升到金丹期也说不准。”没有肖青羽就没有,他不信仗着原文剧透,自己还不能带着闫哲拿到这所谓的机缘。
第38章 出现幻境 这狗东西说话依旧如此刺耳难……
闫哲并不能理解他师兄此刻的坚持,犹豫之下:“师兄还是想拿第一吗?”流露出这样的困惑。
席星野哽了一下,望着闫哲的眼睛:“这和第一不第一没什么关系吧?”本来这次的临谷峪将秘境公开成为比赛场地,就不是为了单纯决出各大门派的名次,而是想借机让修真界的新秀们探索秘境。
不过照闫哲的逻辑,或许他说自己的确是想要第一会更合适,于是席星野转了话锋:“我确实想拿个好名次。”
可第一一定是闫哲的。
在两人谈话的间隙,一旁凝固如铜墙铁壁的紫青色藤蔓突然躁动,发出枝叶间互相摩擦的声响,类似于蛇的吐息。
藤蔓上的尖刺伸展,瞬息便换了副模样,闫哲将这异常变化尽收眼底:“我明白了。”想要出去也暂时并无头绪,而这秘境阵法显然已经开始运转躁动,倒不如随了师兄的意思。
闫哲将伸到眼前的藤蔓斩断,“借雷火,或许可以冲破藤蔓。”
眼前的藤蔓在被斩断之后通过灵气补充又迅速生长,若是一直这样耗下去反而会失去先机,倒不如依着相生相克的道理将藤蔓墙暂时冲破进入到内里。
席星野略一点头,见闫哲已经使用起引雷阵决,打起辅助斩断不断攻来的藤蔓。
修真界会自己行动的植物也不是没有,可像这样肆意生长且规律发动攻击的一定是因为某种特定阵法。在原文中,闫哲和肖青羽两人在刚开始也是想要引雷火来攻击,可见效不大,后来阴差阳错将雷火引到了类似于藤蔓控制枢纽的位置。
“得找到它的要害才行。”席星野稳下心神,这种地方找起来不会很难,只要找到藤蔓最为粗壮密集的部位便可。
闫哲引的雷火一道道劈下来,只能换取藤蔓短暂的失去行动能力,换来的反弹攻势令人烦不胜烦。
闫哲的注意力除去对藤蔓攻击轨道的观察,其他全部放在席星野的安危上,唯恐在他没注意到时出现意外,“师兄,小心点别被刺伤到。”这刺的毒性成迷,令人不得不注意。
“在这!”
闫哲话音刚落,便听到席星野略带雀跃的声音。
“就是这。”席星野指向那块藤蔓粗壮的领域,“只要攻击这里便好!”可算是派上了点用场。
闫哲将控制雷火转移,还未展露笑容,这藤蔓如同有灵力控制,破罐子破摔的朝着席星野袭过去。
“席星野!”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闫哲下意识叫了与平日循规蹈矩截然不同的称呼。
席星野关注到了那根准备攻击他的藤蔓,却没有时间对其防备,一个不查便被藤蔓卷走,尖刺深深的扎进血肉。
席星野第一反应是运转灵力封了痛觉,这是很冒险的行为,会导致对眼下危机的判断失误,但顾不了这么多,他喊道:“攻击藤蔓最多的地方。”然后用剑隔断藤蔓将自己解救出来。
眉头皱紧,就那一瞬间的疼痛也令人心有戚戚。
闫哲眸色渐深,重瞳若隐若现,根据席星野的指示将藤蔓枢纽攻击销毁后,连掩饰都顾不上,“师兄,你可还好?”
此时的藤蔓墙已然恢复为寻常植物的模样,闫哲泄愤般用雷火将这藤蔓化为飞灰,只留下一株纤细的尖刺收入手心。
席星野不敢将痛觉开启,但除此之外也没有感觉不适的地方,只得摇头:“就是疼,也没别的,可能这藤蔓压根没毒。”时间容不得浪费,“我们还是先进去。”
在闫哲的注视下往嘴里塞了好些丹药治疗。
身上的衣物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一块块的血污,席星野用了除尘咒后也顾不上换衣物,拉着眉头紧皱的闫哲往里走。
因为雷火的炙烤,脚下原本软湿的黑泥地变得坚硬,并且生出一道道漆黑的裂痕。闫哲单是看着席星野受伤的模样都心烦意乱,只想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掉才好,稳下心神后将席星野的袖子掀起来,只看见狰狞的血洞……
席星野自己都不敢看,立刻将衣袖拉回去,安慰道:“一会儿便长好了。”
闫哲盯着那吃痛而殷红的眼尾,克制不住落下一吻,而后颓败地埋在席星野的肩窝。因为担心碰触到伤口,只敢虚虚的依偎着。“是我的错。”
“你哪来的错?”
席星野感到几分莫名,因为那水到渠成的一吻慢慢烧红耳根,眨眼间又出现恍惚。
是因为尖刺吗?
他并没有打算将这份异常告知闫哲。毕竟是他自己坚持到探索秘境,也是他自己未曾关注到藤蔓的突然攻击,本就怨不得旁人。
不过有一点是能够确定的,自己并不会死在这个地方。按系统之前的任务推算,在落鹰堡前都不会出现危及生命的意外,否则也不会有什么确保任务后一个月内的安全。
“师兄真的没事吗?”闫哲低下头,注视着席星野,试图从眼前这双迷蒙的桃花眼中找到自己未能察觉的。
“没。”席星野言简意赅,“走就是。”告诉闫哲也没意义,徒增担心罢了。
随着藤蔓高墙的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他席家老宅?!席星野将视线转移过去,顿时愣住。看看这附庸风雅的暴发户装修风格,再看看门口自己当初亲手栽上用来膈应父亲的小黄花……无论怎么看,都是他原世界住了近二十年的居所。
“师兄不舒服了吗?”闫哲紧张,发现一直着急行动的席星野忽然没了动作,顿时心慌。
席星野迟疑,“你不吃惊?”
他们席家的老宅还没能古旧到让闫哲这个修真文主角如此……平静吧?
闫哲闻言一怔,看向眼前的空地中间的石像,“这石像似乎是食梦貘?”眼睛处又是古怪重瞳,用红色晶石淬成,这让闫哲感到不适似乎自己的行动是在旁人的计算之中。
席星野缓缓点头,所以他看到的是幻觉。
这食梦貘石像应该和青紫藤蔓的毒性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但是,原文中并不是这样写的……等等!席星野终于意识到问题,想当初这一段的视角是闫哲的角度叙述。
因为意识到该如何打破藤蔓墙浪费了不少时间,闫哲和肖青羽二人都不可避免地受伤,所以应该同时进入这幻境。
闫哲没了幻境。
他有幻境,却又清晰的知晓这是幻境。
推断看来,这幻境应当敲击闯入者的心理弱点,是闫哲心境突破的关键,可当初闫哲的环境描写从当时反应来看,应该是闫哲从未抵达过的领域,类似于魔渊的存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席星野理不清思绪,只能眨眨眼睛盯着闫哲的注视,淡淡道:“我看到幻觉了。”
“什么幻觉?”闫哲握住席星野的手。
“就是一些以前发生过的事。”席星野含糊其辞。
幻境突然运转起来,席家大门开启,从里面走出来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黑着脸:“席星野,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给我们席家丢脸?”
席星野的眸光冷下。
真是无论过了多久,他还是会因为这狗东西的话感到生气。
其实本来也不是真心想要管他,要不然又怎么会将小时候的他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他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没想到这该死的幻境还要把这些东西刨出来戳他痛处。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
那中年男人就是席星野的父亲,见席星野迟迟不开口仿佛被挑战到权威,怒不可遏起来。
席星野想讲脏话,但一旁有闫哲,偏过头平息心情,“烦人的事可真不少。”
转眼前席星野的父亲已经走到席星野的面前:“你再说谁烦?”
“也就你那个病恹恹的妈才能生出来你这种货色,一事无成,要不是你爷爷,我早就把你给扫出门外了!”
席星野听的犯恶心,还真像那狗东西能说出来的话。
本来就是商业联姻的产物,在母亲去世后,他是不应该对什么所谓的亲情而动摇,但一想到这个男人在母亲死去后,转眼间便找到那个白月光——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