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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那么多钱,几十万几百万上千万的刷,你不能直接打给小海啊!
直接打给小海是要纳税还是要分成啊?
白送给闪音,闪音你收购了吗?!
好在领回来小海,江淑惠颇为欣慰,觉得从此之后管儿子的重任,就跟交接家族权杖一样,可以把这一棒递给小海了。
江淑惠拉着汪洋的手,语重心长:“你们在一起,你一定要好好管管他。”
“酒能不喝就别喝,应酬能少去就少去。”
“他去KTV吗?去酒吧吗?那些地方有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啊,千万要管住他。”
靳锋万万没想到,江女士连这种坑都能给自己挖,事后还得哄汪洋:没有的事,你知道的,高山伟岸光阔,从来不去这种地方。
这方面汪洋是信的,毫无质疑。
靳锋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特意对江淑惠道:“你看。”
江淑惠白了靳锋一眼。
那是你好?那是小海这孩子善良!
江淑惠和汪洋确实处得非常好。
江淑惠拿汪洋当半个儿子看,如何待靳锋,便如何待汪洋。
聊天的时候,知道汪洋没有家,父母离婚再婚各自有了家庭,他年少时跟着母亲,是怕生了幼子的母亲因为他,在继父家里难做人才执意出来,心疼不已。
再听说他红了之后,生父从未联系过他,继父和母亲照常联系,但从未开口问他要过一份钱,反而心疼他在外打拼不容易,母亲的欲言又止似乎也只在汪洋的性向上,江淑惠便宽慰汪洋说:“你有一个好母亲,继父人品也不错。”
“他们都是普通人,当年给不了你什么支持,只能关心几句,如今不拖你后腿,也从不问你要钱,就已经是他们力所能及的了。”
江淑惠以她年长者的包容心态引导汪洋:“人不管在外如何,心底终归还是想家的。”
“你要是想他们,如今自己也有能力了,他们不好意思,你就主动亲近一些。人嘛,这点魄力还是该有的。”
江淑惠怕汪洋迈不开那第一步,索性把事儿包揽了过来:“亲家之间总要认识的嘛,要不这样,我和你妈妈先熟悉熟悉。”
江淑惠老江湖了,汪洋忙工作的时候,她便加了汪洋妈妈的联系方式,两个人先在手机上聊了一段时间,熟悉之后,江淑惠又邀请汪洋的妈妈来老家玩,玩了几天,就带汪洋的妈妈去剧组探班汪洋。
汪洋从那之后,与母亲的联系紧密了许多,还回去住了两天,见了那位老实没什么心眼、从前也待他还可以的继父,以及母亲和继父的孩子、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
汪洋打拼两世,飘零的心随着和靳锋关系的深入,随着和母亲亲人的亲近,竟也像被修复了似的,慢慢落定了。
—
靳锋近来工作很忙,再没办法飞来飞去给汪洋探班,汪洋的工作不再密集到脚不沾地,一部分工作结束之后,索性给自己放了个假,靳锋在哪儿,他便追了过去,靳锋上班,他能跟就跟,跟不了就自己在酒店呆着。
这一日,靳锋加班到深夜还没回来,汪洋给他打了个电话,挂掉后躺在床上玩儿了会儿手机,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在他看来有点奇怪的梦。
他不是重生的么,从27、8岁回到20出头的时候。
那原本的20岁的他去了哪儿?
他以前想过的这个问题,如今到了他梦里。
他梦到20出头的自己和他调换了一下,一个来到了现在,一个去向了未来。
梦到那个心性不定、心思深沉、一心想红的年轻的自己从他28岁的身体里苏醒过来,发现时间直接跳跃了七八年,果然“红”了,红成了一个三线,住在大豪宅,满屋子奢侈品,地毯都是爱马仕,手机里的助理都有三个。
汪洋以上帝视角看着那个被换去未来的年轻孩子,又无奈又好笑。
他回到过去,好歹是一切重来,对自己以前的情况都还了解。
去向未来,面对未知,看似那么美好,却都是奢华下的虚假繁荣罢了——
房子是租的,高额租金;存款是没有的,全靠流水;还有一堆债务,七七八八。
三线,有名气,人红,多好听啊,却要被拿去置换资源拍一堆烂戏,还要被公司按着头奶年轻新人。
没有自由,看不到前途。
事业岌岌可危,人生无路可退。
汪洋在那个梦里连连苦笑,又十分心疼那个被套进了28岁壳子的只有20岁的男孩儿。
看他对一切充满好奇,看他面对危机而不自知。
忽然这个时候,年轻男孩儿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靳锋?
年轻男孩儿也很懵,他没有如今这个身体的记忆,他也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
男人审视他,神色浅淡,眸光深邃,说的却是:“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或许能有些印象。”
靳锋:“我们上一次见,是在五星酒店的床上。”
做梦的汪洋:……
梦里的汪洋:???
灵魂比壳子年轻的男孩儿:啊~
他看了看男人,语出惊人:“我上次不会没付钱吧?”
汪洋给逗笑了。
笑得不行,直接给笑醒了。
醒来,身后贴着一个温热带着水汽的躯体。
汪洋迷迷糊糊地扭头,靳锋一条胳膊已经伸到了他脖子下面,手抬起来,一边圈住他一边捏了捏他的脸:“做什么好梦了,睡觉都在笑?”
汪洋闭眼转身,钻进他怀里,想到那个梦,想到梦里男生说的那句话,闷头又笑了会儿。
笑完彻底醒了。
他把腿往靳锋身上一搭,含笑闭上眼睛,躺在靳锋怀里,说:“我梦到你跟我成了炮/友。”
“后来我不记得你了,你提醒我,我说‘啊~我上次不会没付钱吧?’。”
靳锋也笑。
低头亲了汪洋一口,跟着补全剧情道:“那应该是那一次之后我们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所以我提醒你一下。”
“你既然刚好提到没有付钱,我应该会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让你先加好友再转钱。”
靳锋:“当然了,钱不钱的不重要,我只是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汪洋躺在靳锋怀里,回忆梦中的剧情,忽然觉得这确实是靳锋可能会做出的事。
“有道理。”汪洋认可。
靳锋却笑了,被子下的手不老实起来,“炮/友?亏你做得出这种梦。是想我了吧?”
汪洋在被子下面躲着,认真道:“那应该是我和你没这么早认识的时候。”
“我27/28,你三十多了。”
“我们同在一个饭局上,后来我醉了,有人把我送上了你的床。”
汪洋把真事当成假的来描述,说得十分顺口。
靳锋却不动了,蹙眉,问:“你是最近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没人把谁往我床上送。”
汪洋笑:“我知道。”
聊天的语气,接着道:“我说梦呢,假如。”
假如啊~
靳锋搂着汪洋,想了想:“别人的话,大概是要被我一脚踢下去的,你的话……”
靳锋捏了捏汪洋的下巴:“我不记得有没有和你提过了。其实你的长相气质很合我的审美。”
靳锋也开始联想汪洋描述的那个场景:酒店,汪洋,醉酒,不省人事,白色大床……
“那还真难说会不会碰你。”
如果这真是假设,汪洋得一脚踹过去,然后玩笑地说,原来靳总也会不老实,也会急色。
然而这些都是真的,是真实发生过,汪洋经历过的。
汪洋也知道,那时候靳锋根本没碰他。
但如今靳锋以他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推断那样的场景和发展,竟然说的是“真难说”,汪洋心底咯噔一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天他喝醉了,醉到不省人事,次日早上醒来,看酒店屋内的情况是什么都没发生,他身上的衣服也原样穿着、完好无损。
但靳锋可是一直到他醒来都在的。
那一夜,他醉在床上,靳锋睡在哪儿?
总不能是隔壁开了一间,早上折回来,特意等他醒的吧?
汪洋不知道,索性问了身边这个。
靳锋好笑:“我都没走了,还隔壁开间房?”可能吗?
靳锋幽幽道:“我是男人,好吗。”
“我既然留下来了,又是那样的场景,不用想了,肯定没做什么正人君子。”
汪洋连忙道:“那我衣服没脱啊。”
靳锋坏笑:“又不是脱了才能做什么。”
贴到汪洋耳边,低语:“你要试试吗?不脱的做法。”
被子一掀,往两人头顶一盖,落实行动。
次日,汪洋想起昨夜的梦和对前世那段经历的推断,想来想去:靳锋哄他的吧?明明那天什么也没发生。
-
那日。
靳锋腰上系着大毛巾,头发湿漉,肩头滴着水,从套房大门口收回的深邃目光裹着风暴,沉默地看着趴在床上的男人。
一声不吭弄个人过来。
这是送礼?
这是找死吧。
他突然认出这是谁。
今天酒桌上的那个明星。
长相气质刚好卡死在他审美点上的那个。
为了确认,靳锋伸手,捋起男人额上的碎发,看清那张脸。
还真是。
靳锋挑挑眉。
但他很快又默了。
白色大床上醉得人事不省的男人好像有倒床就脱衣服的习惯,静默地趴了没一会儿,再没力气,也开始边拱着边拽身上的衣服、腰上的皮带。
靳锋眼看着他松掉了皮带、裤腰拉到屁股一下,露出里面的深灰色平角裤。
再翻身平躺,扯松纽扣,露出密实的平整胸肌和光洁的大片肩头。
做完这些,又躺着睡死过去,不动了。
靳锋沉默地看着,目光在那具诱惑力十足的身体上默默地扫视,一下有了反应,喉结上下滚动。
他弯腰,撑着胳膊趴到那昏睡的男人的面前,拨开他脸上最后一点碎发,让他那漂亮的五官清晰地展露出来。
“汪洋。”他记得他的名字。
靳锋赏心悦目地看了一会儿,汪洋难耐地翻身,趴了回去,如同一个无声的邀请。
靳锋呼吸一紧。
他坐到床边,半靠在床头,侧躺。
再长臂一伸,搂着汪洋的肩膀把人捞进怀里。
酒味难闻,但靳锋此刻闻不到,只能从鼻尖下汪洋那白得发光的后颈上嗅到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这一刻,靳锋知道,这份“礼”,他今天是拒绝不了了。
怀里的汪洋可能是嫌热,也可能是被搂着不舒服,开始踢脚边的被子,开始在靳锋怀里乱扭乱动。
靳锋的身体缓缓往下压,黑眸像锁定猎物的凶兽。
他嗅了嗅那好闻的后劲,心里想:醉成这样,吃是不能吃了,品一品的话,未尝不可。
—
靳锋去上班了,汪洋留在酒店,无聊就看剧本。
午饭的时候,靳锋打来电话。
两人边吃边聊,聊了一会儿,靳锋突然道:“你昨晚的剧本里,我第二天早上给你穿了衣服。”
汪洋随口道:“怎么会是你穿的,本来就没脱。”
靳锋笑:“无论是哪种情况,在你这个剧本里,你都得小心了。”
“怎么说?”
“以我对我自己的了解,工作那么忙,休息是件很重要的事。我本身非常看重。”
“所以你看,我第二天既然还在,只能说明,休息这件事在别的面前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猜这个别的,就是你。”
“我应该是对你挂心了。”
“我猜如果剧本还有后续内容,我可能还会对你说一些话,类似提点你的处境之类的,甚至让助理带一身新衣服给你,不让你下楼的时候还穿着昨天宿醉的衣服。”
汪洋:……
靳锋:“怎么不说话了。”
汪洋脑海里飞速闪过上一世的一幕幕画面。
那些他经历过的、真实发生过的,原来都是有原因的吗?
那时候靳锋提点他,给他衣服,是已经就对他上心了吗?
“可你后来也没做什么,我们后来也没交集啊。”汪洋下意识道,说完才意识到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靳锋以为汪洋又在编梦境剧情了,笑道:“我当初找你,也是明里暗里观察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