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宫猫管事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问尘九日
问尘九日  发于:2021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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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被他吵得有些头疼,听他还在不停嚷嚷,便偏头威胁他道:“孤劝你立刻闭嘴,否则孤真要了你的命。”
  方啼霜立刻便怂了, 迅速把嘴闭上, 顿时安静了下来。
  被那两名内卫搁在半边床榻上的时候, 方啼霜的第一反应是, 这床可真软真好睡,不愧是龙床。
  只半晌他便又撇开了这一杂念,苦巴巴地抿了抿嘴, 再一偏头, 便瞧见裴野在床边背对着他落了座。
  这位少年天子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 脊背身姿一向都是挺直着的,他肩宽腰窄,即便是个背影戳在那,也都比常人好看许多。
  等方啼霜一顿胡思乱想完了,他才发现自己抛来甩去, 都是一脑袋的杂念, 自觉很不应该, 于是便干脆把脑子放空了,什么也不去想了。
  裴野被宫人们伺候着洗漱过了,正要更衣入寝时,又转头看向了床上的方啼霜,只见他那双不合脚的靴子已经被宫人脱去了,现在足上只着一双薄薄的白袜。
  他见那袜底沾了灰,于是有些嫌弃地一皱眉,吩咐宫人道:“也替他洗洗。”
  宫人们立刻应声而上,因着床上之人手脚被缚,故而这些宫婢们便拿他做人偶摆弄,洗漱更衣,都不用他自个动一下半下的。
  方啼霜当人的时候可没有被人这样伺候过,那些宫人的手触到他身上来时,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痒痒肉,哪里一碰哪里便是一缩。
  “好痒啊,姐姐您轻点……”方啼霜哀求道。
  宫婢们见他长得俊,又是这副可怜样,心肠不禁便先软了三分,这便遂了他的意,将动作放轻也放慢了些。
  可等她们真放轻了,方啼霜反而觉得更痒痒了,又不好意思再开口劳烦她们第二遍,于是便只好强忍了下来,在那兀自痒得发颤,还时不时伴随着几声没忍住的笑声。
  他方才还大呼大叫地喊着救命,这会却笑不停了。
  可裴野的目光冷冷地飘过来时,他却不敢再笑了,很怕皇帝再赐他一个“御前失仪”的罪行,于是只得憋着,憋到最后一张白脸都红透了。
  好在宫人们及时松开了他,方啼霜再度躺回到床上,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心说有这么多人伺候着也未必好,若碰上个怕痒怕碰的,被人伺候就是折磨而非享受了。
  裴野也没理会他,似乎身侧多一人躺着,也碍不着他什么。
  可方啼霜却很不自在,那束缚住他的绳子一端系在床头,一端系在床尾,他自己现下是几乎无法挪动的,可偏方才那些宫人还将他身上脱的只剩下里衣。
  现在到底还只是初夏,到了夜里也还是冷的。
  不过要指望皇帝细心体贴地过来替他盖被,那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于是方啼霜只好做贼似地在床上蠕动着,又怕用力过猛吵醒了皇帝,于是在努力把自己往被里挤的同时,又胆战心惊地用余光注视着那闭了眼的皇帝。
  可他才刚一动,裴野便睁开了眼,他那对瞳孔黑沉沉的,看向人时一点感情也不带:“做什么?”
  方啼霜被他盯得有些害怕,可还是鼓起勇气,讪讪道:“我冷……”
  裴野这才想起来他是没盖被子的,方啼霜手脚皆不能动,若是任由他自个挪动下去,只怕这一晚上他也别想成功钻进被子里头去了。
  可宫人们才刚被他遣出去,裴野也不愿意再费这一嗓子。
  皇帝忖了忖,这才掀被起身,然后把被方啼霜压住了的那截被衾往外一扯,然后随手丢在了他身上。
  方啼霜受宠若惊,并没有想到皇帝会亲自起身替他盖被:“谢……谢陛下。”
  裴野替他盖完被后,便又躺下了。
  他能睡着,可方啼霜是万万不能的,眼下他浑身的汗毛都快炸起来了,但偏这殿内还安静得渗人,他几次鼓足勇气,这才终于开了口:“陛下……”
  裴野闭着眼没应声。
  方啼霜便继续问道:“您为何要绑我到这儿来呀?”
  皇帝掀了掀眼,很敷衍地答:“想绑便绑了,哪那么多废话。”
  方啼霜面上悻悻的,可心里却不由得想,裴野若不是皇帝,他一准要找机会扑上去咬得他大叫。
  他有时觉得裴野这人很不错,有时却又恨不得一口咬死这坏皇帝。
  裴野这被子盖得很敷衍,方啼霜眼下全身上下,连同小半张脸都被压在了那锦被里,方才的冷意一退,不久他便又觉察出几分热来了。
  他可不敢再劳烦裴野一次,于是便又自己在那动了起来,试图将那锦被顶开些。
  裴野是睡眠极浅的人,方啼霜才略动几下,他那好容易才聚起来的困意便又散了,于是他有些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方啼霜眨了眨眼,很不好意思道:“方才太冷了,这会儿又太热了……”
  裴野闻言躺了一会儿没动,最后却还是又坐起身来,随手抓了一把旁边的被子,将其往下扯了扯,恰好让那锦被退到了他胸口处。
  方啼霜顿时觉得自己好多了:“谢谢您。”
  他顿了一顿,而后又问了一句:“陛下,我能不能……”
  “不能,”裴野打断他道,“你要是再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地找麻烦,孤就把你丢去地上睡。”
  方啼霜听完立即便闭上了嘴,可过了没一会儿,他便又小声试探着开口道:“我就问一句,问完就不烦您了。”
  他说的小心又谨慎,让裴野觉得自己要是不听他问这一句话,仿佛就很不是东西了。
  皇帝略一顿,然后道:“说。”
  “您能不能放了我呀?”方啼霜小心翼翼的,像要同他好好讲道理,可说出来的话却很苍白,“我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是好人。”
  “你如何证明自己是好人?”裴野偏头问他,“你‘死而复生’,在这宫里来无影去无踪的,又不肯解释缘由,哪儿像个好人?即便是把你当小刺客捉了也并不冤。”
  方啼霜辩解道:“我不是不肯说,是不能说。”
  “撒谎,你父母双亡,也并不见有谁拿了你亲人来要挟你,你是在为谁卖命?他要你在这大明宫里做什么?”
  方啼霜有些气恼,觉得这都是裴野胡思乱想出来的、无中生有的事儿,他平生最恨被人冤枉,又因为裴野近来一直因为那只鹦哥儿的事冤枉冷落他,他心里也压着气呢。
  于是便也很不要命地开口道:“你挺大一个皇帝,怎么能随口诬赖人呢?”
  裴野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质问,觉得这小奴胆大包天的同时,不免也有几分新奇。
  “孤几时诬赖你了?你倒是好好解释解释孤方才问你的话。”
  方啼霜又撇着嘴不愿意说话了。
  “孤挺大一个皇帝,怎么能这样好声好气地问你话呢?”裴野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那张鼓囊囊的侧脸,“很应该让人将你拖去刑司,先严刑拷打一番,那时想来你便什么话都肯招了。”
  方啼霜一下便慌了神,连忙道:“不成不成!”
  他能屈能伸,这会儿立即便放软了声调,语无伦次道:“你是好皇帝,不能这样对我,我很乐意被绑着,这儿还有床睡,我很喜欢。”
  裴野笑了笑:“这很好,既你没话要问了,那便闭嘴吧。”
  他语气里已有了些困乏的倦意,若说之前他还只是怀疑,这会儿却已经很确定了,这方啼霜就是条人形安神香,既管用又不伤身。
  若不是他来历不明,还很难“捉”,裴野都想让他往后就杵在这儿给他当御用“安神香”了。
  皇帝强忍下了困意,忽而又开口问他:“你和那小猫儿认识?”
  方啼霜闭着嘴不答话。
  裴野探手一拍他:“为何不作声?是想通了要去刑司受罚了,嗯?”
  这招果然很见效,方啼霜立即就又犯怂了,只是还要再小声嘟囔一句:“不是您让我闭嘴的吗?”
  “我与双儿……也不算认识吧,它踩了我一脚,差点儿害死了我,也不算害死,反正我同它是一点也不熟。”
  “哦,”裴野道,“不熟,你却还知道它名唤双儿,你叫方啼霜,它叫双儿,想来也应该很有缘的,都过了命的交情,怎么能说是不熟呢?”
  他特意在那“过了命”三个字上咬了重音,有那么一瞬,方啼霜还以为自己已经被他看穿了。
  可他仔细想了想,自己绝对可以算是守口如瓶,并没向裴野不小心透露过什么要紧话,于是便壮着胆子道:“不熟就是不熟,我也是从阿兄口中得知它的名字的,您不要胡说,我与它是一点缘分也没有,很清白的。”
  他说的话裴野半个字也不信,他越是遮掩,裴野就越觉得他是在扯谎。
  接下来裴野再问,方啼霜便有了心眼,一句正经话也不肯答,没头没尾地绕来绕去,几个回合便把有些困糊涂的皇帝听得更困了。
  裴野心想这回,方啼霜手脚上的捆绳都被内卫打了死结,殿外又乌央央地守着一群宫人与内卫,防得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轻易是不能再叫他跑了的。
  于是他心往下一放,这便睡去了。


第四十八章 “你这妖猫儿。”
  转眼便到了深夜, 因着有裴野的吩咐,寝殿内烛火未熄, 灯火如豆。
  方啼霜眯眼瞧着那摇曳的昏暗烛光,渐渐地也犯起了困。
  可正当他行将入睡之际,却忽然发觉自己头顶上长出了两只猫耳,脑袋顶上的异物感很明显,并不需要他伸手去摸去确认。
  他慌忙用余光瞥了眼裴野,见他仍是闭着眼的, 这才略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的身子也开始变化起来,几乎只是一瞬间,他便从一个人化作了一只白猫儿。
  与此同时, 方才缚住他手脚的绳索顿时也是一松, 他便急慌慌地拨开那件里衣与被褥, 而后轻手轻脚地往床底下一钻。
  小猫儿窝在床底定了定神, 正打算要往外跑时,忽闻床榻上的人动了动。
  他的四肢顿时便僵住了,缩在床底连动也不敢再动。
  而就在此时, 裴野已经坐直了身子, 方才他只觉得身侧忽的一轻, 那轻飘飘的一点动静,便足以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了。
  裴野稍一偏头,然后猛然放开了旁侧的那半边锦被——
  只见被褥里的那件里衣和捆绳都好端端地躺在那里,只是原本最该躺在那儿的人却消失不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伸手碰了碰身侧那半边床榻,指尖上很快便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这说明那人才刚走不久。
  再仔细看一眼, 裴野突然发现, 在那件里衣里,似乎还粘黏了几根纯白色的猫毛,和寻常那小猫儿蹭掉在他衣袖上的一模一样。
  裴野皱了皱眉,很快便掀被起身,正要开口唤人进来,却忽而心有所感似的,猛然俯身向床底一望。
  在看清床榻下那团毛绒绒的团子是谁的时候,皇帝面上闪过了几分错愕,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他看着那只背对着他贴在床底墙上的小猫儿笑了笑:“原来你躲在这儿。”
  小猫儿猛然听见了裴野的声音,不禁吓得浑身一颤,旋即便做贼似地回头瞧了那人一眼,恰对上了裴野含笑的眼。
  “还不快出来?”
  于是小猫儿只好灰头土脸地从床底爬了出来,那床榻下乃是清洁的死角,平日里宫人们也不会特意爬去床底清扫,故而小猫儿很不幸地在床下碰了一鼻子灰,身上原本干干净净的毛发眼下都沾了灰絮。
  裴野只手拎起他后颈,将那小猫儿提将了起来,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是你吧?每回方啼霜一出现,你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世上哪有这样的怪事?”
  小猫儿一声不吭地呆愣着。
  他稍顿了顿,又道:“你这妖猫儿,孤就说畜生怎会有你这般聪明的,原是个小骗子变的,一直欺瞒着孤,你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打入天牢问审才是。”
  皇帝一语中的,小猫儿的心里和身上都被捉住了要害,双手双脚皆耷拉着,一张猫脸也丧兮兮的,活像只死猫。
  “做什么又摆上了这张臭脸?”裴野将他拎道了坐塌上放下,“你是那一脚踩下去夺去了他的魂,还是别的什么妖术?”
  小猫儿露出了一张迷茫的脸,表示自己实在很无辜。
  “还同孤装蒜呢,”裴野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那小猫儿肉嘟嘟的脸颊,“脸皮真厚。”
  皇帝扭头唤了宫人们入内,替小猫儿把毛发上的脏污都给洗净了,也没谁敢多问一句,为何这小猫主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椿烨,”裴野忽然道,“吩咐下去,明日在偏殿里挪个位置出来,将猫舍移到那去,往后这小猫儿也别总回去了,夜里就在孤寝殿里置个窝,陪孤一道睡。”
  小猫儿顿时浑身一颤。
  他若是日夜都与裴野待在一块,到时难免会露出马脚,若叫皇帝抓个正着,那时定然是怎么解释也说不清了。
  “怎么一声不吭的,想必是心虚了,”裴野接过那只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小猫儿,面上很浅地一笑,“要是寻常孤冤枉了你,你定要甩脸子开始嗷嗷叫了。”
  小猫儿很没底气地“哼”了一声。
  戚椿烨的目光扫过那空荡荡的床榻,缓步上前道:“陛下,那方啼霜……”
  “孤醒来便没见着,想是又让他给跑了,”裴野淡淡然道,“把床上那些收了,再让苏靖进来搜搜看吧。”
  “是。”戚椿烨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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