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同样也熟知虞尧秉性，知道这个简简单单的“吞下”两个字肯定不怀好意，他试图挣扎出困境，“我无意闯入你的地盘，我只是迷路了。”
　　“误闯也是闯，也要得到惩罚。”虞尧伸手握住许清远的脚踝，冰凉的温度刚接触到皮肤，对方下意识的想要缩脚，却强忍着没有动。
　　虞尧扯了一下，贝床柔软光滑，许清远立刻不受控制的向人滑去，慌忙伸手扣住贝床两侧，堪堪在撞机之前停住。
　　然而现在这种面基姿势更加微妙，看着虞尧饶有兴味的挑起眉梢轻笑，感觉到对方呼吸温度的许清远脸色通红，曲起腿踩在他肩膀一踹。
　　虞尧顺从的随水滑走，许清远也借力回到安全距离。
　　“你如果不喜欢珍珠的话，我也可以准备别的，不过我不能保证它们不会动。”虞尧鱼尾勾了一下，大蚌就飘到他面前，许清远艰难的抓住两侧稳住身体，听到这恶趣味的话，顿时浑身一僵。
　　他恼怒的回头，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喂，你！”
　　“嘘。”虞尧竖起根手指在嘴唇上轻压，“小心点哦，他们虽然看不见，但是能听见哦。”
　　许清远看着四周围绕的玻璃，看着里面随水畅游的鱼群，再一次炸开了头皮。
　　……
　　珍珠不小，想要放进去并不简单，强行塞的话肯定会受伤，许清远没办法，只能先施工扩建。
　　这不是许清远第一次被虞尧看着，却是第一次被他看着用另一个地方，羞耻感让许清远浑身泛红，心思更加敏感，他还记得虞尧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不敢吭声，只咬着牙齿，格外难耐时才发出急促的闷哼。
　　然而他的顺从也只换来了片刻的安稳，虞尧今天格外的恶劣，在许清远不知道用了几颗珍珠的时候，对方抓住了他的手，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办呢，感觉有点无聊，应该怎样才能让事情变得有趣起来呢？”
　　许清远听着他的低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对方倏尔一笑，“我有了一个很好玩的点子，人类。”
　　说着，许清远就被扯入水中，水流挤入身体，水压让他“嘶”了一声，说不出是疼痛还是其他，让他一下子就憋红了眼，虞尧冰凉的手落在哪里，哪里就让他战栗。
　　这还远远不够。
　　虞尧将他拉到水池边，扣住他的后脖颈将他面朝外摁在玻璃上，他看到受惊的鱼儿游走，露出底下空荡的水族馆，和刚走进来的一群人。
　　游客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离开了，但走进来的每一个熟悉面孔，都让许清远瞪大了眼，只觉得背脊发麻，有些腿软的站不住。
　　依次进来的是季怀宸和乐队的人，其后就是一起上过课的陈诚等人，还有公司负责教学的专业老师。
　　许清远看到他们抬起头，似乎在说些什么，他听不清，然而他屏住了呼吸，明明知道这个水池是单向可见的，却依旧不敢动弹。
　　金色的发丝垂落在肩背上，含着恶劣笑意的声音闯入耳中，虞尧在笑，用着压低的声音问他，“你喜欢吗？”
　　“喜欢……你大爷！”许清远咬紧了唇没忍住骂了一句。
　　……
　　“哇，好大的水族馆，好多种类的鱼，连鲸都有！真的能在这里练习吗？”有人跑到玻璃上贴在上面往水里看，不可置信的问道，“公司包下这些花了多少钱？我们不会让公司亏本吧？”
　　几个练习生小孩顿时有些坐立难安，人也变得局促起来。
　　形体老师听到这话忍俊不禁的弯起唇角，回答道，“放心吧，亏不了，这地方是老板名下的，说是今天要招待重要客人闭馆一日，我们只是顺便的。”
　　“原来是这样！”几个小孩稍微安心了，好奇的环顾四周。
　　陈诚也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同时又有些郁闷的看向季怀宸，语气不太好的道，“喂，许哥真的不来吗？该不会是你又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吧？他过两天就要上舞台表演了，你怎么敢！”
　　陈诚非常生气，顾忌着周围有人才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只是脸色很不好看。
　　季怀宸被他针对的莫名其妙，皱了皱眉，丢下句“不知道”转头就走。
　　“你！”陈诚被激怒，乐队的几人连忙将人拦下，对他的态度也有些尴尬，“小朋友你干嘛呢？小许只是有事来不了了，你找季老大的茬子干啥？
　　陈诚对许清远喜欢，他们也看得出来，这小子平日里对他们都是哥哥来哥哥去的，他们看人虽然是Alpha但乖乖巧巧的，跟只小狗一样跟在许清远背后转来转去，对季怀宸的敌视，他们也没在意。
　　然而现在不得不在意了。
　　来的路上他们才知道给他们做专辑的音乐制作人季怀宸，原来就是给他们写了那么多曲子的J！
　　对他的态度顿时更尊敬也更亲近了，称呼也从“季老师”变成了“季老大”。
　　几人试图劝和，陈诚却丢下句“你们不懂”，然后深沉着脸走了。
　　“嘿，这小孩！”乐队吉他手瞪了瞪眼睛。
　　“算了算了，就一Alpha小孩，正是青春期的时候，你也知道那些Alpha骨子里就烦人的很，别搭理他们了。”鼓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贝斯手呲了呲牙，嘟哝道，“毛病！季老大就不这样！”
　　吵闹戛然而止，工作人员过来将他们带到准备好的练习场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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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命的腺体被叼住，许清远却松了口气，虞尧低低的笑出了声。
　　事实证明，许清远这口气松的还是太早了，没一会儿，他就看到穿着潜水服的人一个个下水，即便他认不出谁是谁，也从身后恶劣的笑声中判断出，这些肯定都是他的老熟人。
　　虞尧故意在这个时候释放了信息素，许清远哼了一声，看着又到这边来的人，连忙捂住了嘴，虞尧故意趁这个时候折腾他，让他额头磕在玻璃上，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一个人离开水里时，许清远才用力的撑着玻璃大口大口的喘气。
　　“乐队在练习，”虞尧恶魔低语，“这么美好的时刻，怎么能没有音乐呢。”
　　于是场馆里真的放起了熟悉的音乐，是要在音乐节上开场的那首歌《Read Me》，一首摇滚乐曲。
　　“咚咚咚咚”的节奏之后，是单独solo的一段吉他，然后鼓声起吉他贝斯和鸣，键盘丝滑的插入进来，低沉的很有金属质感的男声在唱“The program has stopped working，the program is responding”。
　　听起来仿佛是机器人。不过这首歌歌词的意思，就是将人比作程序，“读我”指的就是将名为“我”的U盘，插入名为“你”的主机。
　　陌生的声音能在第一次演唱这首歌时就把握住情绪，许清远猜唱歌的是作词作曲的季怀宸。
　　“嘶——”许清远倒抽了口凉气。
　　虞尧手绕过他胸前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眯着眼道，“这种情况下走神，是对我不满意吗？”
　　许清远真的麻了，他觉得自己这个主机离报废也不远了，不然也不可能对着眼前这恶劣的家伙，哑着声音示弱说，“不要再折磨我了，求你。”
　　虞尧绿色的眼睛看了他许久，忽而笑着松开手，“好啊。”
　　许清远竟然踉跄了一下，差点栽进水里，一抬头就见虞尧轻松的跳上贝床，金色的鱼尾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人腿，包裹着宽松的金色裙，光粒子飘散跳跃在他皮肤上，让人挪不开视线。
　　真的像是童话里的人鱼。
　　虞尧看到许清远眼底惊艳的光，撑着下巴懒洋洋的道，“取悦我，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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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光璀璨，歌声不知何时飘远消散，许清远也不知道骂了几句“混蛋”，最后是挂着泪痕睡着的。
　　虞尧笑了一声，起身跳入水中一潜入底，再探出头时已然到了池岸边，然后在岸边摸出遥控器一按，大蚌就飘到了池边，许清远蜷缩的睡在里面，面上还有些未全部散去的红。
　　虞尧用浴巾将人抱起，往后面特意叫人布置好的房间走去。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空间不大不小，只有一张床，浴室里倒是有浴缸，因为他提前吩咐，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床单被套什么的都换了新的，各种生活用品也都是新的。
　　不得不说原主虽然是个人渣，却惯会享受，走到哪里就在哪里留个窝的习惯，大大方便了餍足之后不想开车返程的虞尧。
　　等到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他已然是之前的样子，黑发凌乱，眼镜遮挡绿色的瞳孔。
　　许清远太累了，洗澡途中全程都没睁开眼，虞尧拿自己的衣服给他套上，直接成了男友衬衫，裤子太大了穿上也是松松垮垮要掉不掉的，虞尧干脆就没给他穿，直接将人放在了床上。
　　“明天出去看到那池水肯定要炸毛。”虞尧笑了一声，有些遗憾的道，“难得碰到这么契合的人，还真有些不舍呢。”
　　刚刚上线就听到这话的系统：【你在讲什么鬼故事？男主听了会哭的。】
　　“他哭起来挺好看的。”虞尧笑，手指轻点两下故意缓慢道，“要不要想个办法，把人留在身边呢？”
　　系统都觉得有些窒息了：【宿主，请问你是什么魔鬼吗？】
　　“或许。”虞尧笑。
　　一切都安静下来，系统默默匿了，虞尧却有些睡不着。
　　虞尧只是逗逗系统，没真想把许清远留下，对方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他也不是死缠烂打的德行，说好了一刀两断，那么就算再契合，也不会多做挽留。
　　更别说，许清远的乐队是七星娱乐目前的主推，把人留在身边影响赚积分这种事，虞尧可不会做。
　　虞尧看了下剧情线，主线任务的总进度条已经过半，任务三果然是动也不动，等到剧情线时间结束他也就该离开了，虽然也可以花积分留下，但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下个世界遇到合适的人……”虞尧顿住将余下的话吞没在唇齿间，忍不住笑了笑，觉得欲望果然是沟壑，一旦沾染就难以填满。
　
　　玩过头的感觉，许清远差点没能起来，好在除了酸软也不疼，身上也没有什么痕迹。陆博阳那厮玩的花了点，还有些分寸，顾忌他要上台，没有用会留下痕迹的东西。
　　“也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许清远嘟囔的话戛然而止，他皱起眉，有些不满也有些慌乱。
　　他匆忙的起身去了浴室。
　　【宿主，刚刚男主在骂你哦。】无所事事的系统在挑拨离间。
　　虞尧挑了挑眉，回了一句，“骂陆博阳和我虞尧有什么关系？”
　　【可你现在是陆博阳。】系统道。
　　虞尧笑着忽悠，“我现在扮演的是陆博阳的人设，所以许清远骂的还是陆博阳，至于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想赚积分养家的打工人罢了。”
　　转不过弯来的傻白甜系统成功被绕进去了，它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最后只能归咎于不对劲的那个是自己。
　　【我不过是一个系统罢了，不是很懂你们人形种。】系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顺势而下。
　　虞尧笑而不语。
　　恰在这时，许清远穿好衣服神色匆匆的出来，连早饭也没吃就借口要彩排走了。
　　虞尧作为音乐节的幕后资本，哪里不知道彩排时间定在下午？不过他也没有拆穿，只目送他的背影出门，随意说了句，“看来昨天对他的三观冲击确实很大。”
　　【不去哄一哄吗？】系统有些疑惑。
　　虞尧摆了摆手，“现在去哄是撞枪口上，还是随他去吧。”
　　许清远本来只以为陌生的房间是陆博阳在别处的一栋房产，还惊疑对方竟然会买这些小的地方，等到出了门走了几步，看到那方熟悉的水池以及水池边停着的大蚌时，终于明白自己还在水族馆内。
　　他脑子不受控制的冒出昨晚的情景，群鱼游弋，会被人看见听见的隐秘刺激，还有金色的长发和金色的鱼尾……偏偏这时bgm应声而响，《read me》的歌声让他猛地烧红了脸。
　　许清远赶紧掏出手机接起，就听那头季怀宸熟悉的听了一晚上的声音流入耳里。
　　身处事发地点，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会联想到昨晚上的一切，满脑子都是陆博阳的脸和调笑，蛊惑他一步步陷入其中，还有情至深处时的……
　　许清远“啪”的给了自己两巴掌。
　　季怀宸没听到回应，看了看手机确定正在通话中，刚疑惑的想询问，就听到清晰的巴掌声。
　　“发生什么事了？”季怀宸立刻问道。
　　“没事，就是、就是有虫子，拍死了。”许清远强装镇定的扯了个谎，又赶紧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什么事？刚才没听清。”
　　季怀宸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想想也没有多问，他和许清远说到头来也就是学长学弟，虽然互相欣赏，其实都不如他们乐队的人亲近，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管太多比较好。
　　尤其他是Alpha，对方也已经有了Alpha伴侣的情况下。陆先生和清远似乎不太在意这些事情，然而作为朋友，他得控制彼此之间的距离才行。
　　季怀宸开门见山说正事，“彩排下午开始，我想看看你们磨合的怎么样，《read me》作为开场，你们合的差不多，但是另外几首还有点……总之，先回来唱一遍我听听。”
　　许清远点了点头，“我马上回去。”
　　离开之前他又看了一眼水池，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等等，陆博阳那个装扮和鱼尾，到底是什么黑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