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逝的炮灰清醒后[快穿][穿越重生]——BY:楼孤
楼孤  发于:2021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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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盛装的木琴一与儿子站在一旁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渐近。
  闻声望过去,木琴一看到了那个许久不见的人,同时也看到了他身旁一手挽着他手臂一手抚腹的红莺。
  红莺作为一个侍妾,自然是没有资格跟随参加宫宴。
  她知道,但她就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膈应木琴一的机会。
  扫了一眼,木琴一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倒是站在他旁边的付司勤面色冰冷,眼神讥讽地看着他们在那旁若无人地说话。
  一开始,付司勤对父亲还是有期待和幻想的。即使失忆了,他也相信父亲能将以前的记忆找回来。
  然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父亲的所作所为,已然将付司勤所有的期待和幻想打破。
  作为大将军的正夫郎,木琴一参加过不少宫宴,却从没像今晚这般难熬。
  余光中,看到他夫君正肆无忌惮地与坐在他对面的安阳公主眉目传情,而坐在上首的皇帝像是看不见一样,与一旁的贵妃低声交谈。
  木琴一垂眸,轻扯嘴角,眼里有些讽刺。
  想来,过不了多久府上又要进人了。
  半个月后,皇帝赐婚,将安阳公主赐予大将军作平妻,一个月后大婚。
  当这消息传到正院时,木琴一正蹲在院子里伺候他那株墨兰。
  木琴一从小就喜欢花花草草,他这院子里除了行走的路,其他空地都栽上了各种花卉。
  然而,当初与他一起栽种、培育和欣赏的人早已将之抛之脑后,连带着他一起。
  *
  星澜国与月华国的交界处,零散分布着几个小村落。
  村中的人不是普通百姓,而是手头沾血亦或被追杀得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
  被两国百姓著称的土匪村子,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每日处于斗殴,或是剑拨弩张的氛围中。
  大概是顾忌其他人都有他们的保命手段,倒也是相安无事。
  村子的某处废弃木屋里,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蜷缩在床上,起伏的胸膛慢慢没了动静,直至最后一丝气息消散。
  而这没了生息的男人,正是付司勤在暗中寻找已久的影卫黑一。
  黑一不知道自己能逃多久。
  两年的时间里,自从他送出去的几封信都石沉大海后,便不敢再尝试,转为暗中伏蜇。
  然而,前不久打听到主子和小主人在皇城中的处境,黑一心焦的同时又是无计可施。
  最后只能冒死将黑六交给他的那封信送到小主人手中。
  预料之中,他一露出踪迹就立马被察觉。最后,为保全小主人,黑一带着另一封信往塞外逃去。
  可惜,最后的结局如废弃木屋里的场景一般,黑一死了。
  一直以为,人死后是没有任何感知的,直到黑一从虚无的意识中醒来。
  望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常年面瘫的黑一除了内心有些波动外,依旧保持着身为影首的风范。
  直到――
  “大哥!!”
  “影首大人!”
  “黑一大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黑一下意识转头,看到来人后满脸惊愕。
  “你……你们!”
  “大哥,你怎么也死了?”
  飘到黑一面前的,正是跟随傅余庭上战场的黑字辈五名影卫,连带刚来的黑一,这下六个人是整整齐齐地聚在一起了。
  “这是怎么回事?”身为傅余庭手下影卫的影首,黑一只是惊讶了片刻,遂开口询问。
  他没有想到,死后真的会变成鬼,现在还和其他兄弟相聚了。
  “或许和主人有关。”寡言的黑二突然出声道。
  “主人?!”
  “我们死后,醒来就飘在主人周围。”黑六解释着,边带黑一往前飘去。
  灵魂状态的他们移动位置不需要多长时间,眨眼间黑一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是一处破碎的祭坛,悬浮在祭坛上方的男人正是他们的主人傅余庭。
  此时,猩红与乌黑的黑雾交缠萦绕在他周围,看起来诡异又危险至极。
  “主人这是怎么了?”
  黑一的灵魂体不受控制地飘过去,却在靠近祭坛边缘时被挡下了。
  不甘心地绕着祭坛周围飘了一圈,却始终无法靠近。
  “不清楚,我们出现在这儿时主人就是这副模样了。”最先出现在主人周围的黑三出声道。
  五名影卫围在影首身边,和他说明他们搜集到的情报。
  听完后黑一沉思片刻,正想开口说什么,余光却瞥见悬浮于上空的主人突然被黑雾包裹住。
  同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体好像变得更凝实了。
  黑一望向其他人,发现这并不是他的错觉,其他人的灵魂体看上去好像有些实质了。
  悬浮于祭坛上空的男人,被猩红和黑色的实雾包裹成茧。
  原本缓慢萦绕在他周围的虚雾好像有了意识一般,飞快地在他身上来回穿梭。
  雾茧越来越大,就在雾气快要弥漫到黑一他们附近时,巨大的雾茧突然爆发出金色的光芒。
  金光四射,刺得黑一他们下意识闭上双眼。
  许久,等到不适感慢慢消失,黑一睁开眼,下一秒视线突然与一对猩红的双眸对上。
  “主……主人?”看到如此陌生的主人,黑一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上一秒才被雷电劈中,带着恨意和不甘地失去意识的傅余庭,看着周围的一切,眼里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茫然。
  想到失去意识前他看到的画面,对夫郎与儿子的担忧和紧张,让傅余庭很快找回了理智。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昏迷了多久?”
  “呃……主人,我们死后被困在这个地方,不清楚现在是何时。”黑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我死了?”傅余庭缓慢地转过头,猩红的双眸愈发的瘆人。
  黑六被主人盯得瞬间僵住了身子,一动不敢动。
  是了,他死了,他的身体也被不知名的魂体占据了。
  恐怕那个占据他身体的孤魂野鬼,此时正逍遥自在着,而他的夫郎和孩子怕是已经被‘他’伤透了心。
  想到这儿,傅余庭满身的杀意和戾气瞬间涌上心头。
  “主人,属下死时离您率兵回京已有一年多。”黑一瞧见主人有些失控,赶紧开口。
  “离我中箭身亡多久了?”
  “两年。”黑一下意识应道。
  然而等意识到什么,黑一瞳孔骤缩,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主人,您……您是说那次中箭后您就……”
  看到影首罕见地变了脸色,比主人早一步战死沙场的四名影卫一脸茫然,倒是黑六脸色一变。
  “借尸还魂,醒来后的那个人已经不是我了。”傅余庭面色冰冷道。
  “怪不得……”黑六下意识低声喃喃道。
  “怎么?”听到黑六的话,傅余庭看过去。
  没等黑六开口,在场活得最久的黑一最有发言权,“当时主人醒来没多久,黑六察觉到不对劲……后来,黑六被割喉,属下在军师的掩护下逃了。”
  傅余庭没有问黑六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被割喉,受重伤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身为影卫的他们对主人最不设防。
  即使察觉到不对劲,没有借尸还魂概念的他们根本不知道,醒来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他们的主人了。
  “继续。”
  “后来没多久属下得到消息,军师的双腿被那人……打断了。”黑一抬头看了一眼主人,随后快速低下头。
  “打断了?”傅余庭一字一顿道,整个魂体弥漫着阴冷的气息,“军师也察觉到了?”
  “是,但属下觉得军师应该不知道那人已经不是主人了。”黑一顿了下,继续道:“那人醒来后,称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
  “不,他知道。”
  和沈清成为生死之交后,有一次打了胜仗喝酒庆祝,傅余庭不小心说漏了嘴。
  后来被缠得烦了,他才半开玩笑一般跟他讲了些志怪故事。
  以沈清的头脑,就算一开始想不到这方面,但时间一长肯定会联想到。
  主人没再开口,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另一边,从听到军师的双腿被打断后,黑六的脑子就懵了。
  那样一个清风霁月的人,黑六不敢想象他的双腿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行走。
  想到那人或许就此消沉下去,不再有以往的意气风发,黑六只觉心头抽痛。
  傅余庭回过神来,让黑一继续说他这两年搜集到的情报。
  站在黑六一旁的黑五瞧见他的不对劲,抬头看了一眼主人,然后低声询问,“黑六,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为军师可惜。”黑六扯了扯嘴角,有些勉强道。
  两人的声音低得可以忽略,不过傅余庭还是听到了,偏头看了一眼满身低气压的黑六。
  然后回头,继续听黑一的汇报。
  不同于死前他看到的一切,这次他醒来了,一切还来得及。
  他会让那些欺负他夫郎和孩子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6章
  屋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阴云密布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昭示着即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这阴云积了一天,直到傍晚才有降雨的迹象。
  坐在窗前的木琴一微仰着头,望向窗外的天空,突然出声道:“勤儿,你觉不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有些似曾相识?”
  没等儿子开口,木琴一又继续道:“……两年前的这一天,似乎也像今天一样黑压压的一片。”
  听到姆父的话,付司勤稍加思索就明白了,面色蓦然一沉。
  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付司勤在暗中也查到了一些真相,最重要的是不久前他收到了来自黑一的一封信。
  两年前的今天,正是他父亲中箭身受重伤的那天,亦是所有事情发生变化的起源。
  “姆父……”付司勤走到姆父身边蹲下,两手搭在他的膝盖上。
  十一岁的付司勤,常年练武,已初显少年的体魄。
  这一年来诸多事宜不宜让姆父知晓,都是付司勤一个人在撑着。
  如今的付司勤,已经不再是那个面带笑容性格有些腼腆的小孩了。
  父亲不再是他们父子俩的依靠,付司勤只能用自己并不宽厚的身躯给姆父做依靠。
  木琴一轻抚儿子的头发,眼里露出了些怀念。
  他的儿子,长得越来越像他夫君年轻时的样子,不仅容貌像,性格和行事作风也越来越像。
  这一年里,儿子做的事木琴一并不是不知情。
  虽然不知道为何夫君当年留给他的影卫,现如今仍跟着他,但这确实是他们父子俩的生活能保持安稳的保障。
  想到他的夫君,木琴一心里黯然,不由轻叹一声“勤儿……”
  “怎么了姆父?”耳边是姆父的叹息,付司勤仰头轻声道。
  “要坚守本心……”别像你父亲一样。
  突然响起的巨大雷声,覆盖了木琴一后半段的话。
  原本黑压压的天空,被刺眼的雷电划破,天地间一瞬间的白昼,更是让人们感到心惊胆战。
  隐约间听到婴儿的哭声,付司勤的眸色微冷。
  这被响雷吓哭的婴儿,正是他父亲的侍妾红莺那出生已三个月的孩子。
  除此,付于亭娶回来的平妻安阳公主,如今也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大雨倾盆,雷声阵阵,木琴一不放心儿子这么晚回听竹院。
  正巧姆父今天显得心事重重,付司勤也有些不放心,于是留在偏房休息。
  今晚的雷声响得很频繁,让人难以入睡,木琴一不知道被惊醒了多少次。
  又一次从浅眠中被雷声惊醒,躺在床上的人睫毛轻颤,皱着眉头掀开眼帘,迷蒙的视线中好像多了一道黑影。
  反应有些迟钝的木琴一闭着眼睛,等快要睡着时心头猛地一跳,彻底从迷糊中清醒过来。
  看着屋里多出来的一道黑影,木琴一张口无声地喘着气,耳边不停地回响着跳得飞快的心跳声。
  那是谁?
  那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木琴一不敢去看站在窗户那边一动不动的黑影,也不敢出声。
  儿子就睡在偏房,他不能让儿子陷入危险之中。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乌一他们没有察觉到黑影的存在。
  因为在他忍不住睁开眼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那黑影的主人正慢慢朝他这边走过来。
  木琴一想要闭上眼睛,但处于惊恐状态的他做不到。
  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黑影慢慢靠近床边,这时,一道惊雷响起,屋里亮了一瞬。
  木琴一被吓得身体直颤,用被子捂住嘴巴。
  黑影停在床前,没有停顿片刻床幔就被缓慢拉开了。
  木琴一经常半夜醒来,他又有些怕黑,于是侍女习惯在屋里留一盏灯。
  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在那床幔被拉开后,第一时间看到了黑影的真面目。
  然而,在看到那熟悉的面孔后,木琴一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愣愣地看着他。
  急剧的心跳声,在这片刻的寂静中响得震耳欲聋。
  “吓着你了?”低沉的声音响起,声音里隐约含着歉意和一丝懊恼。
  躺在床上的木琴一瞪大着一双眼,颤抖的两手抓着被子捂住嘴巴,眼里的惊惧之色让人忽视不了。
  一看就是被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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