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世界肆意撒野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路上有雾
路上有雾  发于:2021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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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这就因爱生恨了。”许宴开玩笑安慰说,“同桌是坐,前后桌也是坐,你不会的题回个头就能解决,每天还能享受他的偷偷注视,前后桌不比同桌有趣?”
  没头没脑说的叫什么话,肖远想捶他。
  “照你这么说,你问题目,戳一下肖远不就行了吗,干什么非要肖远跟你做同桌。”宋芝悦不服气。
  许宴无辜道:“这个你得问英语老师,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可以做的决定,我还能拿刀架在你们肖大帅哥的脖子上么。”
  他瞥向肖远,似笑非笑地泼脏水,“不都是他自愿的?”
  肖远:“……”
  “当然,你也可以坐我前面。”许宴不以为然说,“我无条件做你们的传声筒,像递纸条啊……”
  “能不能闭嘴。”肖远忍无可忍,抓起他桌上的英语书拍过去。
  许宴按住拍到胸口的英语书,顺着肖远的眼色看清了宋芝悦。
  全班女生不多,她的个子算女生中拔高的,故而在大部分男生都往后坐的情况下,她成为男生中的一枝独秀,长得不差,清秀那挂,很瘦很瘦的鹅蛋脸,眼尾有颗褐色泪痣,目前这颗泪痣附近晕红了一片。
  不是害羞,是快要哭了。
  许宴不明所以,心说我也没怎么着她啊,算了哄哄吧。话到嘴边,宋芝悦身子一扭,两胳膊趴课桌上,头埋下去,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俩真行,能把她欺负哭。”后门进来的有个男生路过,冲他们两人竖起大拇指。
  宋芝悦是他们班里的强心脏,在男生们眼里,她的性子就和男生差不多,所以很难想象半个女汉子竟然会有在人前掉眼泪的一天。
  “不赖我啊,全是肖远,他不做她同桌,她才哭的。”许宴急忙撇清关系,实则心虚的一批。
  再看肖远同学,眼神似刀,表情冷漠,如果意识有形态,估计许宴这会儿已经享受完千刀万剐之刑了。
  继续坐下去只能尴尬,肖远换位置前,狠狠把许宴剜了两眼。
  等换完位置,许宴第一时间歪过去,反手挡在嘴前:“第一节生物,我敢打赌,上课铃声一响,她绝对啥事都没有。”
  许宴平常嬉皮笑脸的时候,会有漂亮的卧蚕,眼睛很圆,眼珠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色,像一汪茶色里酝着黑色,通透深邃,充满故事感,吸引人想要探索。
  肖远拒绝探索,手指摁在他脑袋上抵开:“离我远点。”
  不过,倒也果真如许宴所说,上课铃声一响,宋芝悦就坐正了,自我调节情绪的能力非常强。
  从肖远的角度看,她眼尾那里还是红红的,睫毛也是湿的。
  她没有坐到外面,依旧是靠墙靠窗的位置,背部挺得笔直,跟后面趴在桌子上宛如一滩烂泥的少年相比,两者就是世界的参差。
  肖远没眼看了,架上眼镜,望向黑板,认真听课。
  课程进行10分钟,他拿起笔准备做笔记时,发现许宴伸手,捏住宋芝悦马尾辫的一撮头发,拽了一下。
  宋芝悦眉头一皱,握笔的手挠了挠头皮,顺便理了下马尾辫,左转回头,撞上肖远视线,凶巴巴的眼神立马变得慌乱,仓促间坐正身体。
  她把头低下去,盯着书本,马尾辫从左边脖颈垂下来,遮住她逐渐发烫的脸颊。
  直到右边肩背被戳了一下。
  许宴没注意她这一系列的变化,把卷成长条棒的作业纸伸过去,整个人趴着,下巴几乎磕在摊开的生物书上,小声说:“帮我递给你前面那位。”
  坐在她前面的男生叫王猛,比较胖,胖的人大多懒,课堂上最喜欢撅着屁股睡觉。
  常常以自己胖为由,霸道地把前后桌之间的距离拉到最大,导致别人的空间小了,深受其害的宋芝悦对他颇有微词。
  然而今天太阳西边升,王猛坐得比谁都正,再不是撅屁股崴凳子的老油条了。
  虽然她和许宴刚闹过别扭,但在男生数量大于女生数量的群体环境中,女生的生气对于男生来说,就是斤斤计较和不好相处。
  宋芝悦大人有大量,决定暂且宽恕许宴一分钟,便没想那么多,抽过纸条棒,脚上带了几分闷气,朝王猛凳子上随便一踢。
  “呐,我就说没事吧。”许宴往旁边歪了歪身子,一边留神生物老师,一边和刚刚埋下头做笔记的肖远得意洋洋地说,“她其实人不错,没那么小心眼……”
  最后一个字儿还没消了音,前面突然大地震,凳子翻了,桌腿粗哑的吱啦一声在地上划出噪音。
  全班同学齐刷刷地望过来,有的被这声音刺得堵住耳朵,五官纠结地皱在一起。
  讲台上写字儿工整又龟速的生物老师转过身,厚重眼镜架在塌鼻梁上有些下滑。
  他昂着眼皮子望过来,给人几分蔑视的意味,说话倒是挺温柔的:“怎么搞的?”
  吓呆的宋芝悦回神,知道老师在问自己,挪了挪被撞歪的桌子,站起身:“我、我不小心……”
  “哎唷——”
  王猛摔惨了。
  他同桌懵逼地离开座位,留出更宽敞的空间给他爬起来。
  生物老师走下讲台的过程中,呜呼哀哉的王猛扶着水桶腰,一副伤势惨重的模样站好了。
  “坐着都能摔?”除女生外,生物老师对男生向来不客气,瞬间没了温柔,“对我不满意?嫌我讲课没劲?写字慢?以为高考生物只有80分就不用努力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许宴憋笑着咕哝了句。
  肖远凉凉地望过来,冰锥子似的眼神冻得许宴不再造次,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阴阳怪气地唉哟了一声,说「这就心疼了」。
  “我真没这么想。”王猛委屈地弯下身子,脚尖抵了抵散架的凳子,看了看宋芝悦。
  “看看看,看什么看!”生物老师批评人永远就那么两句,“平常就有崴凳子的老毛病,屁股长钉子了?我教这么多年书,就没见过你这种。
  让你读书你骑猪,你想想你期中考生物多少分!还看人家课代表,怎么着,难不成她踢你了?”
  本来被批评到低下头的王猛,激动地抬起头来,想说「老师你明察秋毫,就是她踢我」,嘴里刚蹦出个「老」字,生物老师不知看见什么忽然「诶」了声。
  宋芝悦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纸条棒就被老师抽走。
  火终于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许宴看见那纸条棒暗道不好,举起生物书,像个鹌鹑似的挡住脸。
  肖远瞥他一下,歪头绕过老师看向黑板,顺带扫一眼老师正在打开的纸条棒。
  ——“臭宝,这个星期回家么?”
  称呼比较亲昵,结合后面一句话,倒有些令人浮想联翩。
  最主要这手字迹,生物老师非常眼熟。
  他看了看宋芝悦,女生低着头,脸颊通红;
  而她后面的男生,躲在书本后正妄图降低存在感。
  等小半天没动静,许宴准备看看情况,刚从书后露出一只眼睛,就和面色铁青的生物老师对上视线。
  “许宴!”他愤怒地将纸攥成一团,仿佛把它当成了他嘴里的男生,“下课后到办公室来!”
  许宴完全没想到,只是递纸条怎么就惹老师生这么大气。上辈子的今天虽然没有递过纸条,但递纸条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样啊。
  他心里纳闷,委屈巴巴地看了眼旁边的人。
  肖远拿笔的食指曲起来,自上而下地刮了一下鼻尖,嘴角看似事不关己地抿成平直的一条线,可从许宴的角度,怎么看他都是在笑。
  察觉目光,肖远收敛笑意,偏头和他对视。
  对视两秒之后,台上的生物老师继续开始讲课。
  许宴这才把手拿到桌子底下,冲着旁边的男生比了根中指。
  ——去你的。
  笑屁笑……

8、体育课
  许宴前脚离开教室,七、八个男生后脚就围了过来,眨眼将肖远桌子一圈围个水泄不通。
  他们问纸条上写什么了。
  宋芝悦摇摇头:“不知道。”
  肖远合上生物书,看她一眼。
  宋芝悦不敢和他对视,就怕肖远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做了两个月的同桌,肖远知道她偶尔会踢王猛的凳子,让王猛别靠她桌子类似的举动。这次她踢王猛凳子,肯定也被他看到了。
  其他人不知道王猛怎么摔的,肖远肯定知道。
  会不会认为她很坏啊?
  “你凳子怎么回事?”肖远摘下眼镜,问王猛。
  王猛搓着被凳腿划得火辣辣的大腿,斯哈斯哈地说:“昨晚就散架了,没看我早读课都不敢乱动么。”
  “散架了不拿去修?”宋芝悦知道自己罪过不大,忍不住质问。
  “我这不是,不是中午准备拿去修吗!”王猛捡起半个板凳,“我哪知道你这一脚踢这么狠。”
  宋芝悦:“……”
  同学不约而同笑起来。这时肖远又问:“许宴找你干什么?”
  王猛一愣。
  其实,他和许宴家住同一个小区,因为小时候打过一次架,还是血海深仇的那种,所以现在看起来关系并不是太好,平常都没交集的。
  听肖远这话,那纸条十有八九是许宴写给他的。
  “可、可能问他爸好不好吧。”王猛把散架的凳子捡上桌,边拼边说,“我们两家住上下楼。”
  “他爸怎么了?”有人比肖远问的快。
  王猛拿六毫米透明胶带胡乱缠几圈凳腿,为难地哼着:“就生了一场大病吧。你们不要在许宴面前提,我不想跟他打架。他记仇。”
  记仇的许宴这会儿杵在办公室正中央,站得比电线杆子都直。
  生物老师没回自己办公室,直接领着他去了班主任他们的办公室。
  老师们不能更熟悉他,高一就是办公室的常客,这前几天刚来喝过茶,现在一个礼拜没到,竟然又来了。
  “许宴又怎么了?”
  英语老师把教科书放到桌上,满脸懵逼地坐下来。
  生物老师坐在喜欢拖堂的班主任位置,晃了晃手里皱巴巴的作业纸,说:“现在学生不得了,上课传纸条讲话,内容还是早恋。”
  各班老师开始传阅纸条,最后传到英语老师手上。
  许宴垂睫瞄了眼,实话实说:“报告,那个不是写给宋芝悦的,我写给王猛的。”
  某个瞬间,生物老师忽然就想明白了,怒:“有话下课不讲,非要上课写纸条讲,还让其他人传纸条,耽误其他人上课!”
  “我知道错了。”许宴自知这波理亏。
  “不是早恋不早讲!”生物老师觉得有些丢面。
  “您没问啊,我不知道您误会的是这个。”许宴放低姿态,特别委屈地望着生物老师。
  生物老师:“……”
  你委屈啥?
  难不成让我给你道歉啊??
  既然是一场乌龙,他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随便挑了两句不痛不痒的刺儿,和批评王猛的话差不多,完了拍拍屁股走人,走之前不忘冲许宴冷冷地哼了声。
  “算了。”英语老师把那张纸还给许宴,笑了笑说:“以后上课不准再写纸条,让我抓到,要你好看。”
  许宴昂首挺胸,站得笔直:“绝对不写了。”
  心想就算写,也绝对不会给你再抓到。
  许宴出去时,和回来的班主任打了个照面。
  班主任进了门,问:“许宴又犯事儿了?”
  英语老师说「没有」,喝了口茶解渴,想起什么,问:“高一下学期……许宴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是不是因为他爸爸?”
  就那一个月病假归来,许宴成绩直线下降,更可以说毫无上进心,根本没心思学习。
  班主任坐下「嗯」了声:“好像是什么癌吧。”
  许宴顺道拐了一趟厕所,再回到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
  恍惚有什么错觉,在他进教室的那刻,似乎感觉大家行动一致地望了他一眼,然后极有默契地收回视线,说话音量也小了些。
  许宴手上还有水,欠儿欠儿地往肖远脸上弹了一下,绕过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桌上放着一张作业纸,背面有字痕显出来。
  肖远慢条斯理地抹掉脸上的水渍,不太高兴。
  两个字在心尖上滚过:
  ——手欠。
  许宴看完纸上内容,问:“你没偷看吧?”
  肖远没理他,机械地重复着每节课戴眼镜的必备动作。
  有一种人吧,不戴眼镜看上去是桃花满面的漂亮公子,戴上眼镜就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心机深沉感。
  “我说你……”
  许宴故意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倒是把肖远弄无语了,皱了皱眉问:“有话就说。”
  老师进了教室门,许宴抽出语文书学他一样没作搭理。接着把刚才那张作业纸摆在语文书上,拿起笔准备在上面写字。
  肖远视线无意间往下落,就把那短短的两行字看完整了。
  ——“问你爸的?”
  ——“我没看见你爸,听我妈说还好。”
  肖远礼貌挪走视线,那一整节课下来他无法忽视的数了,许宴来回和王猛共传了八次纸条,最后回到许宴手里没再传过去。
  许宴还偷摸摸从桌肚里掏出手机,存了人家电话号码,备注「臭宝」。
  分了文理班之后,每个礼拜两节体育课变成了每个礼拜一节。
  物以稀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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