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男二号[穿越重生]——BY:水十三
水十三  发于:2021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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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越幽幽发问:“既是九璀阁的藏书,为何在锁月楼?”
  “伐魔大计不容疏忽,各门各派都应全力以赴,贡献自家的秘法!”杜斋主慷慨陈词,末了又说:“将九璀阁藏书搬来,正是为了方便盟主取用!集各家所长提振法力,一举击败魔尊!”
  “杜斋主想得真周到,”吴越皮笑肉不笑的抛出馊主意:“既然要集各家所长,怎么不见其他门派把书搬来?七星斋刚说要身先士卒,不如明日你们先搬?”
  杜斋主被这个骤然得势的小年轻噎得够呛,万幸脑子还好使,很快调转枪头,支支吾吾换了说法:“九璀阁的苏阁主有勾结魔道的劣迹,秘籍放在阁中许不安全,还是搬过来由盟主代管比较稳妥。”
  “看来杜斋主对秘籍的重要程度深有感触。”吴越瞥目扫过乌压压的人群,接下来的话并不是对杜斋主一人说的,而是对台下一众牛鬼蛇神的敲打:“大家都清楚秘籍是各门各派的安身立命之本,九璀阁经此风波元气大伤,正是需要各位帮扶之际,你们擅自夺人秘籍,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逼么?”
  仙门盟主的提点自高处飘落,砸在每个人心头。
  “这都是为了伐魔大计!”杜斋主狡辩。
  吴越继续训诫,呈现出与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深沉:“九璀阁曾是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在伐魔大计中举足轻重,怎么你们比魔道还乐意看他消失?”
  “我……”仙门盟主不好糊弄,三言两语就把巧舌如簧的杜斋主堵得哑口无言。
  “你们勿要以为我只是在修理七星斋!”
  吴越环顾鸦雀无声的众门主,突然严厉:“我知道仙门百家的心从来没齐过,之前一半跟着锁月楼混,一半依附于九璀阁。而今一半人看着另一半人倒霉,都在寻思找个时机扑上去恶狗抢食!”
  吴越的手指戳过那些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的脸,怒斥:“你们若再这么江湖乱斗,不等魔尊打来,仙门百家自己先把自己玩死了!”
  他这番话训得有礼有节,好长时间无人反驳。
  良久,终于等到一位须发花白的老门主发声:“盟主说得轻巧,可百年积怨哪有那么容易抹平!”
  “在下已经是要入土的人了,如果不趁我在的这会了结冤家,难道要等我撒手人寰之际,在棺材里看别人欺负我儿么?”
  吴越从容应对,语重心长道:“费门主,冤家宜解不宜结。”
  他余光瞥到角落里小满,她神情动容,眶子里有泪光闪烁。至少在今天,她没那么讨厌吴越。
  吴越在那瞬间想到师兄调戏小满嫁人的玩笑话。
  尽管已成魔尊,但那时候的柳言卿过往恩怨情仇不论,小日子过得无忧无虑,逗孩子玩时身上有光。
  那便……遂了师兄的愿吧。
  仙门盟主稍作思忖,沉吟道:“就拿九璀阁与七星斋来说,五百年前本是一家,又何必闹得这么难看。不如就结个亲家,一笑泯恩仇。”
  “结亲家?”被点名的杜斋主不知所措,惊问:“谁啊?”
  吴越精准点了人头:“当然是苏阁主和杜公子啊!”
  “呸!”苏小满习惯性口是心非,当众埋汰杜子腾:“谁要嫁给他!”
  吴越最会拿捏她,道是:“说起来,锁月楼和九璀阁两家也有血仇。苏阁主若不想嫁给杜公子,那就干脆嫁给我。”
  苏小满脸色大变,不得不做出选择。她怯生生给杜子腾递了个眼神,态度再明显不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吴越想为自己的机智鼓掌,拂袖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九璀阁和七星斋的烂账就此揭过,日后好好过日子。”
  “至于你们——”仙门盟主杀气腾腾的睥睨一众人:“谁再挑事,莫怪我乱点鸳鸯谱!”
  他神清气爽宣布散会,犹在想:
  师兄如若知晓,是会开心的吧。


第54章 又见婚礼
  许是为了冲喜,这次的婚礼操办比上次还匆忙。
  仙门盟主亲自上阵督战,把锁月楼的风水宝地借出来做礼堂,要求死活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两家立刻马上将喜事办了,仙门百家一个都不许少,统统得来道贺。喜气沾染到山脚下的城镇,气氛堪比过年。
  柳言卿赶到家门口时,还以为自己又又又穿越了。一切情景还停留在吴越迎娶苏浅那天。
  不过,这次的喜气是真切的,没有上次诡异的阴云。一打听才知晓,原是仙门盟主强势指婚,要七星斋少主即刻迎娶九璀阁阁主。
  啊……原来是小满要嫁人了。
  嫁给杜子腾,倒也算两情相悦的一段良缘。
  玩笑话猝不及防实现,柳言卿感慨万千。
  他来得风风火火,想着要借讨书之名冰释前嫌。到了山脚下,却近乡情怯,徘徊两日不敢登门。
  比如不知吴越的伤好了没有;
  又比如魔尊见了仙门盟主该说什么好;
  ……
  思及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往死里打,再比一比吴越干的糟心事,似乎半斤八两,谁也说不着谁。
  柳言卿乔装打扮在镇上住下,静看仙门弟子你来我往。好在魔尊虽然恶名远扬,但凡夫俗子不认识他的样貌,除了模样俊俏惹来些不必要的关注外,并未引发恐慌。
  一日他在茶摊消磨时光,碰巧听到隔壁胭脂铺的闲谈。
  “老板!把你们这最好的胭脂拿出来!”
  柳言卿认得那是于琴音的声音,立刻把耳朵竖了起来。
  于琴音看了一圈,很快嫌弃:“哎呀,这些都不行,红得要死,不够嫩。”
  掌柜从她的打扮认出这是锁月楼的人,道是:“仙子,这都是我们这卖得最好的色号了。你要是还不满意,只能自己变一个。”
  “我要是变得出来还费工夫上你这来挑?”于琴音泼辣撅回去,道是:“废话少说,还有没有别的?”
  老板嘟囔着去库房翻找,同行的女修止不住抱怨:“哎,明日就要大婚了,这会还在找胭脂。新娘子可真够难伺候的。”
  “没办法,”于琴音情绪还算稳定,一切以新娘子为大:“盟主说了一切必须让苏小姐满意,我们且伺候着呗。”
  “苏小姐苏小姐,”女修不屑:“又不是锁月楼的人,占着我们的地方办婚礼,全门派劳心费神伺候她,还这不行那不行的,真把锁月楼的人当奴才丫鬟使么?也不知谁给她的脸!”
  “盟主许是为了卖她表姐的面子吧。”于琴音性子虽烈,但没有背后嚼舌根的癖好,淡然道:“横竖把婚礼办完就好了,我们再忍两天。”
  “我看那九璀阁苏氏全是坏种子,就没一个好胚子!”女修不依不饶:“盟主也是,苏浅都跟魔尊跑了,还干嘛在意苏家人脸色?”
  “魔尊可是我们柳师兄。”于琴音冷冷提醒。
  女修不说话了,她位阶不够,没能入得了老楼主法眼,与柳言卿没有来往,故而不必念旧,提起魔尊可以毫无负担的咬牙切齿。
  此时掌柜提着一篮子胭脂盒回来,一个赛一个粉嫩,于琴音依次打开看,用手指头揉开试色,依旧不太满意。
  女修不耐道:“师姐,差不多得了,我看这几个都挺好。”
  “又不是你嫁人!”于琴音正头疼呢,没好气道:“若是苏姑娘不满意,咱们还得再下山来找!”
  “是啊,又不是我嫁人……”女修话里醋意甚浓:“我们嫁人哪能奢望这排场。仙门百家一户不落,盟主娶妻也不会比这更铺张了!”
  于琴音劝说:“毕竟是九璀阁与七星斋冰释前嫌的联姻,还是盟主钦点,自然意义不同。”
  “哎,”女修鬼鬼祟祟打听:“你说这苏小姐是不是对杜公子不满意,才百般刁难我们?”
  “不是吧,我听闻他们两私底下就要好,盟主这次是成人之美。”于琴音答:“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苏小姐才百般挑剔,毕竟女孩子嫁人只有一次,当然要样样做到最好。”
  “那她还真够走运的……”女修不忿:“苏清冷身败名裂,现在九璀阁已经是个笑话,她一个私生女竟还能独善其身找个好归宿!”
  “住嘴!”于琴音耐心售罄,声色俱厉道:“盟主刚敲打过,仙门内严禁斗殴挤兑。你这样说话若被盟主听了去,要挨罚的。”
  那不懂事的女子挨了训,既不愿伺候九璀阁的余孽,也不敢在师姐面前讨晦气,干脆溜了。留于琴音和那堆胭脂盒较劲。
  于琴音望盒兴叹,兴趣缺缺又开了一个。
  仙门中沉积了几百年的恩怨,戾气横生,以前有苏清冷和柳承熙各领一拨平分秋色,将将能维持平衡;如今二老失势,恰似一锅沸水,任吴越再怎么安抚游说,乃至使出联姻的奇招,也不过扬汤止沸。
  “这个色好。”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到面前。掌上呈着一盒豆沙色的胭脂,透着新鲜桃子的粉。与小满吵闹着要找的颜色神奇吻合。
  于琴音顺着腕子往上看,看清那人的脸,吓得不敢呼吸。
  她不过无意间念了一句“魔尊曾是我们柳师兄”,柳言卿便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熨帖的,温和说道:“虽用邪术调了色,但是不伤身,你拿去给小满吧。”
  “师、师兄,”于琴音讪讪接过,半晌回过神来,前言不搭后语的问:“师兄来喝喜酒么?”
  柳言卿自嘲摇头:“我若是去了,这婚礼还办不办?”
  “那那那……”于琴音的快嘴继续磕巴:“师兄是来干嘛?”
  “放心吧,”柳言卿宽慰:“我不杀人不闹事,不会影响婚礼。你回去不消与人说见过我。”
  于琴音怔愣点头。柳言卿又不知使了什么邪术,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胭脂非常合小满心意,她夸赞好一阵之后,千恩万谢的把于琴音送出门。
  于琴音受宠若惊,觉得这个九璀阁的丫头没丁点心眼,虽有些刁蛮性子,但着实讨人喜欢。不怨盟主亲自过问她的终身大事,魔尊屈尊纡贵施法给她变胭脂。
  大概是能觉出吴越也对柳师兄念念不忘,她办完差后几经思忖,还是移步去了竹林,忍不住将奇遇招供。
  连日来闭门不出的仙门盟主疯了一般冲下山,似无头苍蝇在镇上乱逛。
  可俗世熙熙攘攘,仙门的盛大喜事更引来络绎不绝的商人。人太多了,吴越连步子都迈不开,遑论一处一处找。
  镇上到处弥漫着柳言卿的味道,迷乱了他的感官。吴越不知师兄到底是在这里呆了太久,以致于走遍了街巷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有意为之,让他的狗鼻子丧失用武之地。
  天黑了,人群迅速散去,街上人丁稀落,一眼望得到头,吴越开始绝望。
  人多时因为找不着而焦躁,人少时又担心他已离开。
  不能因为师兄性子温软好欺负就看轻他的……跟魔尊斗,他还差得远。
  华灯初上,照亮街面与屋檐的残雪。因为换了红灯笼,照得整个城镇都是红彤彤的。
  是喜庆的红,也是刺目的红。
  如果不是他曲意逢迎想出了佯装与苏浅成婚的昏招,后面的事本都不会发生。他与师兄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要那么自信,那么狂妄……那么犟呢?
  吴越后悔死了,他猜师兄只是因为关心小满才愿回来看一眼,这会怕是早已离开是非地。
  堂堂仙门盟主做平头百姓打扮,站在冬日的街头,盯着一盏风中飘摇的红灯笼晃神。
  孑然一身,孤立无援。
  悔恨得湿了眼眶。
  师兄多么矜贵好颜面的人啊,都愿意承认想他,开口求他留下来厮守,那一定是爱惨了。
  当时就该果断从命,这辈子呆在那个洞里不出来!
  ……
  有脚步踩在残雪上,发出“吱吱”声响,由远及近。因为过于熟悉,即使混杂在噪音里也异常清晰。
  近了……近了!
  吴越激动得不能自已,是师兄朝他走来了!
  柳言卿穿一身滑稽的湛蓝色麻衣,裹得像个粽子,头发胡乱梳着,额间挂着几缕乱发,可爱的紧,活脱脱像个乡下来赶集的傻少爷,毫无魔尊威仪。
  吴越受宠若惊,不敢轻举妄动。
  人都主动过来了,他总不能不讲武德冲上去要抓要绑。
  两人斯文对视半晌,不知说点什么好,尴尬得快要死掉。
  最后还是柳言卿有做师兄的担当,主动提了:“外头怪冷的,要不去我那坐坐?”
  “哦……好。”吴越当然求之不得。
  豆灯燃起,照亮简陋的客栈,令吴越想起了两人之前蜗居过的茅草屋。
  门闩落下,柳言卿来不及转身,就被人锁在了怀里。
  “师兄……师兄……”吴越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从未如此失态过。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他抓住机会道歉,唯恐魔尊一言不合又跑路。
  他一口气把台词说完了,搞得柳言卿有点忘词。
  吴越不懂他沉默的意味,慌不择路夺了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可怜兮兮的央求:“师兄再打我吧。”
  柳言卿正后悔呢,忙不迭把手抽回来,反问:“我打你干嘛?”
  “因为……师兄生气啊,”吴越货真价实的愁苦,再没别的好主意,一厢情愿的想:“也许再打我一顿会消气?”
  他这副尊容柳言卿简直不忍卒视,直接把头扭开,气呼呼道:“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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