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佬徒弟们的金丝雀[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和灼
和灼  发于:2021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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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千山月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晏离舟身边的瀛朝雪,他一直沉默着,目光时不时落在晏离舟的头上。
  晏离舟惯用的发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红色丝带,那上面附着着那只白狼的气息。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堂堂泷月君,就被这一根手工绳子给骗了心?!真是……
  瀛朝雪站在一家卖糖人的小摊面前出神,架子上的铜镜映出他严肃的面容。
  摊主原以为来了一单大生意,结果面前这位仙风道骨的道长沉默不言地站在他的摊位前,一站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他全程黑着脸,活像是来讨债的。
  摊主鼓起勇气询问瀛朝雪,对方依旧毫无反应,甚至吓退了一群想要过来买糖人的小孩们。
  摊主苦不堪言,自知敌不过面前的恶势力,只能皱起包子脸,委屈地闷头搅和糖稀。
  晏离舟被千山月闹得实在没办法,将它从身体里拽出来丢给了霍擎,让它慢慢霍霍霍擎后,他才发现瀛朝雪不见了。
  找了半天,瀛朝雪还留在之前的摊位上,晏离舟一看摊主的神色,就心知不妙。
  他上前拉过瀛朝雪,道歉后给了摊主几两银子,拿上摊主特制的糖人,立马拽着瀛朝雪撤退。
  “喏。”
  瀛朝雪接过晏离舟递来的锦鲤样式的糖人,他不爱吃这些玩意,却依着晏离舟,将它含在了嘴里。
  入口甜腻,回味又有点甘苦。
  暖风卷起红绳末端的流苏,瀛朝雪看着晏离舟颊边的笑意,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离舟喜欢就好。
  “你看你,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呢?”晏离舟的糖人太大,一张口就能涂满整张脸。
  瀛朝雪念叨着,抬手使了个引水咒,洗去了晏离舟脸上的黏腻。晏离舟抬袖就想擦去脸上的水渍,却被瀛朝雪打了下手背。
  “诶,衣服会脏。”
  晏离舟瘪瘪嘴,真像他妈,爱啰嗦又爱操心。
  他们两人站在酒楼的遮阳棚下避暑,瀛朝雪在乾坤袋里寻找可以擦拭的帕子,小小的袋子滚出一堆东西,行人从他们面前经过,纷纷投来好奇打量的视线。
  一个路人抓起一根火红的凤凰翎羽,问道:“道长,这个多少钱呀?”
  晏离舟:“……不卖。”
  “诶诶,那这个呢?”
  晏离舟:“不卖!”
  “这个呢?”
  晏离舟:“不卖!!”
  “什么都不卖在这干嘛呢?浪费人时间!”
  晏离舟:“……”
  晏离舟:呜呜他们凶我!
  等了半天都不见有人理他,晏离舟才反应过来,他将千山月丢给霍擎了。
  晏离舟眼尖地看到一样熟悉的东西,好奇问道:“师兄,那是什么?”
  瀛朝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反应迅速道:“化骨丹。”
  这一声过后,瀛朝雪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说教——
  “你不提我差点忘了,这东西掉在飞鸢上,我看到就捡回来了,你自己的东西不好好保管?还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晏离舟哭丧着脸,被念得烦了,委屈又没人安慰,他直接蹲在了地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乌云蔽日,入夜下起了瓢泼大雨,天边闪过几道白光。河面的乌篷船在风雨中不断摇摆,它像是被扼住命运线的蚂蚱,稍有不慎就会被风卷进河里。
  晏离舟穿着破旧的粗布短衫,他扔下撑船的船篙,颠簸着上了岸。斗笠被暴雨浇湿,晏离舟全身狼狈不堪,他手中提着的几条河鱼在雨水浇灌中不断吞吐。
  水花溅起,眼前视线模糊,身后黑气尾随着他过了几条窄巷。
  经过死了无数人的那株老槐树时,晏离舟下意识地往树上瞄去。只那一眼,他便浑身颤栗,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加快了脚下步伐。
  “下那么大雨,小郎君怎么独自在外面行走呢?”身后传来女人娇柔的声音,晏离舟脚步停顿。
  【别怕别怕!】
  千山月在心中不停安抚着晏离舟。
  “小郎君生得可真俊俏,倒一点都不像打渔的。”女人的话音里掺杂着笑意,她见晏离舟无动于衷,又补了两句。
  “奴家好生寂寞,小郎君别急着赶路嘛,留下来陪陪奴家,好不好?”
  “小郎君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奴家?是奴家长得不好看吗?见过奴家的人,可从来没说过一个丑字的呢!”
  晏离舟没看过多少恐怖片,也不敢看什么恐怖小说,可有些民间故事他是听说过的。什么不要晚上对着镜子梳头发,不能踩着别人的影子走,半夜走路听到声音不要回头等等。
  他现在就不敢回头。
  【阿离别怕,不过是只小妖,我帮你砍了它!】
  晏离舟:它长得可怕吗?
  【不可怕。】
  有了千山月的保证,晏离舟僵硬回头,只见他方才经过的那棵高大槐树树干上趴着一个人。
  它全身裸/露,雪白的身子以扭曲的姿势缠绕在树干上,一颗头将将好从树叶里露了出来。黑发遮挡住了半张脸,露出的一只眼睛透着红光,如同红月照亮了漆黑深夜。
  晏离舟被吓到了,胸腔剧烈的股噪声直冲头顶,耳朵传来阵阵嗡鸣。
  晏离舟:呜呜你骗我!
  【真的不可怕啊!】
  晏离舟:……
  我忘记了,你的审美和别人不同。
  “小郎君,为什么不说话呢?”树上的女妖张口笑了,周围太黑,衬得她的皮肤更加显眼,她的牙齿上似乎沾着一团黑物,与其它几颗白牙格外的格格不入。
  雪白的身子擦着树身轻轻蠕动,娇俏的声音继续响起,又是一声问询,“你觉得我漂亮吗?”
  晏离舟没有回答,雨丝遮住了他的视线,他的注意力被那只鲜红的独眼吸引。只有千山月知道,他是因为恐惧,才说不出话。
  那女妖从树上跳了下来,扭曲的身子恢复原样,一件白袍罩住了裸/露的身体,远远看去身姿曼妙,完全没了先前的恐怖模样。
  她睁着那只血红的眼睛,莲步轻摇,“小郎君,为何不回答奴家的问题?”
  晏离舟只差喊一句‘你不要过来啊’!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副身体这么能招邪祟,青啼说试试,结果真就把这玩意给招过来了。
  头顶忽然被黑暗遮挡,晏离舟诧异地看向突然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妖。
  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竟一点都没发觉。
  “为何不回答奴家的问题?”女妖锲而不舍的重复相同的问题,仿佛晏离舟不回答,她便不罢休。
  凑近看,晏离舟终于看清了女妖牙齿上的黏物,是一块鲜血淋漓的肉。
  晏离舟瞬间头皮绷紧,这是什么东西的肉?!
  “他们都觉得我长得漂亮,你不觉得吗?”女人伸手,鲜红的指甲剐蹭着晏离舟的脸颊,她笑容温婉,眼中满是惊艳,像是欣赏一件符合她心意的东西。
  面对她,没人敢说一句否定的话,不然下场就是一个死字。
  【阿离!】
  千山月的声音落下,晏离舟被一股力量往后拽走,女妖的利爪从他眼前划过,若是迟疑一下,晏离舟的头颅怕是要被那利爪给生生撕碎了。
  晏离舟眸底幽光乍现,轻转手腕,河鱼从他手中挣脱,狠狠甩在了女妖的身上。
  鱼肚子里塞着瀛朝雪特质的符箓,沾上女妖的瞬间便燃起了无法熄灭的红莲烈焰,女妖在火焰中发出惊惧的哀鸣,烧焦的身体飘散出连这瓢泼大雨都无法盖下来的浓重焦糊味。
  晏离舟捂住口鼻,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与其说是焦糊味,更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
  “我好不容易遮盖住的,你竟敢!你怎么敢!?”女妖重新恢复了狰狞的模样,她怒吼着朝晏离舟袭来。
  周围铜铃声骤响,顷刻间金光大盛。女妖痛苦地捂住眼睛,利刃出鞘,千山月卷起空中的雨丝,附着在剑身上的细雨化作万千冰刃,朝着女妖直直射去。
  晏离舟躲在千山月的身后,先前的恐惧尽数抛在了脑后,他瞪大双眼看向空中漂浮的冰棱,眼眸里盈满对新奇事物的痴迷。
  晏离舟:你好帅哦!
  【嘿嘿嘿——】
  晏离舟: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有远程攻击为什么一直要近战?!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女妖被冰棱刺中四肢,她仰天吐出一口浊气,浓烈的黑雾企图从女妖体内挣脱。瀛朝雪适时从巷口转出,他单手执剑,霜雪裹挟着强大灵力将黑雾完全镇压。
  与此同时,满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铜铃声响,分散在各地的驱邪阵亮起刺目的金光,将漆黑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霜雪覆盖住女妖,将她的四肢冻结成冰,瀛朝雪嘲道:“还想用分/身逃走吗?”
  女妖瞪大仅剩的一只眼睛,她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东西,咆哮道:“你竟敢杀了我所有的分/身!”
  瀛朝雪用剑挑起她的下巴,女妖却突然发难,朝着瀛朝雪吐出一口腥臭的浊气。
  骨伞挡住了那股攻势,伞面下移,只听那女妖嘶声笑道:“勾雪剑也不过如此。”
  瀛朝雪眉头紧蹙,天边黑云翻滚,女妖的声音淹没在了惊雷之中,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只女妖倒在了地上,她的骨肉瞬间消失,只剩下了一张腥臭不堪的人皮。
  瀛朝雪握紧勾雪,晏离舟窜到他的身边,低声喊道:“大师兄。”
  瀛朝雪眉目森冷,“是那股黑气,还是被她跑了。”
  瀛朝雪与那只女妖有过短暂的交手,又知晓了她会靠着分/身逃命。
  根据前几桩案子来看,那女妖犯案地点都是靠近槐树且有水源的地方,瀛朝雪猜测她会将分/身散布在那,他特地命霍擎他们在城中有槐树的地方布置好了阵法。
  这推测是准确的,但他唯独漏了一点,刚才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也不是那女妖的真身。
  她全是靠着分/身作案。
  瀛朝雪收剑归鞘,余光瞥见地上蹲着的白影,他瞳孔倏地睁大,快步上前拉起晏离舟。
  “你做什么?”
  晏离舟被拽得差点跌倒,瀛朝雪在身后扶住他。
  晏离舟喘了口气,指着地上那张人皮,“我只是觉得那味道非常熟悉,所以闻了闻,那股气味,我在连翘的幻境中闻到过。”
  瀛朝雪:“?”
  晏离舟伸手,一颗浅色珠子出现在他的掌心。
  瀛朝雪一怔,“这是……”
  晏离舟:“这珠子和青啼给我们看过的一样,但是是这只女妖落下的东西。”
  两颗珠子?


第41章
  夤夜,幽深宫殿里飘起了薄雾,有不知名的气味在暗处浮动。
  庭院内响起聒噪的猫叫声,如同午夜梦回想要娘亲安慰的小孩,急促中夹杂着无限悲鸣。
  厚重的殿门被推开,女人赤着脚跑了出来,她乌发散乱,一身白衣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猫儿,猫儿……”慌乱的呼喊与猫叫混在了一起,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惊扰守夜当差的宫人们。
  这里太过偏僻,宫人们都知道,这是八皇子‘消遣作乐’的地方,不管听到了什么声音,他们都要当做没听到,绝不能去打扰。
  “猫儿——”
  女人在庭院的槐树下逮到了出逃的小猫,失而复得般紧紧搂在怀里。
  [你去哪了?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不能离开我……]她在心里喃喃自语着,月色被层层树枝遮挡,只能洒下零星的碎光,女人的身体被光影分裂成数片。
  凉风吹起她散乱的长发,她惨白的脸上挂着两条明显的泪沟,顺着面颊延伸到了嘴角,她浅浅低吟,哼唱的是民间耳熟能详的童谣。
  小猫在她怀里翻了个身,对上她的脸,它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她怀里拼命挣扎,叫声冲破宫墙,却无人关注。
  [怎么了?]女人惊慌无助,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小猫,尖利的指甲被毛发覆盖,只要再用上那么一点力气,就能划破小猫的肚皮。
  “不要抓着它了,它要被你吓死了。”黑影从墙上一跃而下,它垫着轻盈的脚步慢慢靠近树下,猫尾耷拉在地上,身后的地面被它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女人闻听声响,放松了手中力道,小猫‘嗖’地一下从她掌中挣脱,一溜烟就消失在了灌木丛里。
  “猫儿。”
  猫咪浑身带伤,从几块未沾上血液的地方能看出,它是一只白猫。
  女人的眼皮像块破布一样耷拉着,眼眶深深凹陷,里面早就没了东西。她冲声音的方向张开双手,白猫高傲地扬起下巴,侧目看着眼前的笨蛋。
  它在这里,你往哪里伸手呢?
  “猫儿?”迟迟等不到白猫自动落网,女人歪了下头,不解地唤道。
  白猫轻叹了口气,垫着脚缓缓走向女人,爪子碰上女人的掌心时,它被女人抱了个满怀。
  [不要乱跑了哦,阿娘会担心的。]
  白猫半阖着眼,满身的戾气尽数消散,它的分/身全没了,分/身受到的伤害会全部返还给它的本体。
  它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若它死了,扶铃该怎么办?
  这个傻女人大概会不停地在原地打转,呼喊着不存在的‘猫儿’吧。
  扶铃摸到了它的伤口,它忍着痛没有叫出声来,它怕扶铃会担心,可还是被扶铃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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