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才拦不住。”蓝毛少年把自己的鸭舌帽反扣，语带嫌弃。
　　沈导师可还怀着孩子呢，真想解约他哥怎么可能不帮忙？
　　唉，不知道他哥有没有跟沈导师说清楚。
　　聊来聊去也不知道内情，少年们就不说了，话题顺理成章的又转到了舞台上。
　　皮尔，“这次是合作舞台，导师的舞蹈要编排吗？”
　　他私心里不太想排，毕竟导师怀孕了。
　　“而且也不知道导师舞蹈怎么样。”
　　“导师不像是会跳…”
　　“以前导师看着也不像会唱歌啊。”
　　学员们愣了。
　　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何光光起头，“…你们想想以前导师的那个采访！”
　　看过的学员们立马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导师的舞蹈一定是大神级别的！”
　　这也是最近翻红的一个视频，是沈清上一年给一个电影做宣传的采访，主持人让他唱一首歌，沈清拒绝了，表示自己唱歌和舞蹈现在都不太行，几年不练，基本功已经生疏了。
　　以前这个视频弹幕里都是骂沈清的，现在一打开：
　　铺天盖地的[？？？]
　　[不太行？？]
　　[生疏？？]
　　您这太他娘谦虚了。
　　很多人都说沈清不会唱歌不会跳舞，导师自己也承认了，但是导师那叫不会唱歌吗？那分明是懒得跟一群凡人计较，你们随意蹦跶，反正我一开口你们都得跪。
　　至于跳舞…谁知道导师有没有藏着一手？
　　别到时候嘴上说着随意跳两下，然后成功嗨翻全场。
　　乖乖，越想越有可能。
　　学员们纷纷点头，“加上，加上。”
　　“导师的实力不用怀疑，一定能行，我们要惊呆所有观众的眼！”
　　“对对对，吓死那些观众！”
　　沈清：“………”？？？
　　眼看这些人的思想歪到天际，马上就要脑补出他是一个绝世高手了，沈清不得不推开门，真诚的纠正，“你们想多了。”
　　还想看我跳舞？敢看就吓死你们信不信？
　　四肢不协调了解一下？
　　沈清跳舞曾经把自己摔趴过，就问你们怕不怕？
　　“导师！”
　　“导师你来了！”
　　学员们眼睛一亮，热情的迎上来。
　　“什么想多了？导师，我们已经想好您到时候跳什么舞了！”
　　“到时候就跳xxx，我是王这首歌有一点儿轻微的色气，再配上这种舞，一定超A！”
　　“我已经能想象到导师A翻全场的样子了。”
　　沈清打断他们，果断道，“不跳。”
　　“…为什么？”
　　“我跳舞不行。”
　　学员们：“……”
　　何光光咳了一声，“导师，这有时候，做人不能要求太高。”
　　采访的时候沈清说自己基本功忘了，唱歌不行，那时候他表情多真诚，还有点儿羞愧，一看就知道他是真真这么认为。
　　大家都信了。
　　后来…
　　乖乖，你看看现在多少人脸被打肿了？导师也就是没上微博，他微博下面现在都快成邪教聚集地了，一堆人给他跪下朝拜。
　　就这还是最近明清公司和他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网友分了大部分注意力在吃瓜上的结果。
　　其他学员们也纷纷点头。
　　他们理解，就像学霸认为99分是考差了，大神也会认为他们唱歌不行跳舞不行——
　　但大神说归说，你真相信你就玩蛋吧。
　　沈清：“……？？？”
　　“我真不会跳。”
　　您的不会可能跟我们不一个标准。
　　学员们心里默默想。
　　沈清对于上几双怀疑的视线，已经懒得理他他们了，只说结果，“…歌词也不要分给我，我给你们合声就可以了。”
　　“为啥？”
　　“你们是练习生还是我是练习生？”沈清回，“这是你们的舞台，分清主次。”
　　原来是这样！
　　何光光想到什么，“我明白了，我明白导师您为什么不跳舞了！”
　　“导师是为我们好！”
　　“做人就怕对比，你们想象一下导师唱完我们再唱——”
　　学员们跟着话考虑了一下，顿时仿若雷劈。
　　日，那还能听？！
　　之前只顾着兴奋，忘了考虑，导师上去确实能够炸翻鱼塘，但也能炸翻他们啊。
　　就导师的水平，一开口能把他们都给衬成洗jio婢。要是导师跳舞也跟唱歌一个水平——
　　学员甲乙丙丁：…对不起，我不配。
　　作者有话要说：　　学员：原来如此。
　　沈清：？？？？
　　—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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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036
　　被用感激眼神看着的沈清：“……”
　　他简直不能想象这几个学员脑子是什么构造。
　　七个人中, 六个人说真话他们不信，非要信莫须有的东西。还有一个中二，看其他人含着一股蔑视，满脸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
　　蓝毛过来, “导师，您快坐，有什么事儿都告诉我，我来替你干！”
　　其他六个学员：…阴险！
　　他们也连忙行动起来, 导师, 我才是最感激您的，是最可爱的那个，您看看我啊！
　　他们还没过来，沈清已经伸手抵住了皮尔的头, 给他们表演了一个当场变脸，“那么清闲啊, 行, 饮水机没水了，下去搬吧。”
　　皮尔：“……？！”
　　皮尔，“等等, 我说的不是这种活！”
　　练习室里确实有饮水机, 练习生们运动量比较大, 几个大小伙子，每天都要消耗下去一桶纯净水，但这个每天早上都有专门的人过来更换, 根本不用下去搬。
　　沈清早就被他盯肚子盯得浑身暴躁，面无表情，“两桶。”
　　“搬两桶有什么——”
　　“三桶，顺便把隔壁也换了。”
　　“导师！我们可是一家——”
　　“五桶。”
　　“五…呜呜。”蓝毛少年总算学聪明了，他明白了，他嫂子就是故意折腾他的！
　　皮尔好想反抗。
　　但是想想他哥…算了，小侄子还在大嫂肚子里呢，小中二安慰自己，让着孕夫应该的。
　　“………”
　　皮尔出去之后，剩下的学员们顿时不敢说话了。
　　没了盯自己肚子的人，沈清的暴躁都好了很多，拿起他们改的歌曲和编舞看了起来，清淡懒散，“过来，我给你们提两点意见。”
　　“听不听随意。”
　　听听听！
　　有经验怎么能不听，皮尔是谁，他们怎么不记得了？
　　沈清扫了一眼正在录音的学员，没有说其实真的只有两句话，用不着录，“第一点，你们太追求公平了，我是王这首歌，歌词比较特殊，有些点要连着唱起来才会有味道，你们把一段歌词分给了两个人…”
　　“……”
　　沈清在专业上很认真，他是把音乐当成终身事业来做的，一说起来，就把其他情绪都抛开。
　　“暂且就这两点，剩下的等完整排出来再看。”他不会干涉他们的方向，要提醒的也只有这两点。
　　“嗯嗯。”学员们都点了头。
　　一上午的时间都在排练中度过。不知道为什么，往角落里那个人影看一眼，几个学员就觉得心定下来了。
　　—
　　沈清拿着手机出了练习室，轻轻地关上练习室的门，接通电话，“喂？陈哥。怎么了？”
　　陈籍正在公司，“没什么大事，我是告诉你，造型师已经找到了，之后有空我会带她跟你认识一下。”
　　“是谁？”
　　“她姓方——这个你可能不熟悉，你或许听过她的英文名瑟琳娜。”
　　这次他还真听过。
　　圈里有名的造型师，据说拥有一双巧手，可以遮盖缺陷放大优点，经过她化妆的人，七分颜值能变成十二分，最近刚从一个国际影后那里辞职。
　　“她怎么会来我们团队？”沈清边接边往厕所走去，不是有很多人都在抢她吗。
　　经纪人坐在自己叔叔办公室喝茶，笑的憨憨的，“这是我学妹。”
　　沈清已经推开了厕所的门，忍不住挑了挑眉，他的经纪人还真是走到哪里都有认识的人。
　　…也能理解。
　　娱乐圈是名利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都是有心思有手段的人。真诚的人除了吸引真诚的人，心思复杂的人也更喜欢。
　　两人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经纪人告诉他他在社交软件上拉了一个群，以后会把沈清的工作团队都拉进来，偶尔在里面联络一下感情。
　　沈清嗯了一声。
　　经纪人说起其他话题，“还有一个事，我已经找好音乐团队了，咱们公司旗下就可以做这个的，我联系了他们，他们过几天会做出demo，你听听满不满意。”
　　“当然，如果你有相熟的工作室，也可以提出来。”
　　进度那么快？！
　　“没有，你决定就好。”沈清赞扬了一下经纪人的能力，就毫不犹豫说。
　　他对这个世界的工作室没什么了解。
　　“行，那我继续去忙了，有消息会及时通知你。”
　　“嗯。”
　　“对了，”陈籍最后说了一句，“小唐应该去基地找你了。”
　　沈清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助理，“我在基地也用不着助理啊。”
　　“小唐说他不能白领工资不干活。”
　　“那行吧。”
　　“……”
　　厕所内的男声停了。
　　沈清挂了电话，推开隔间门出来，就见在洗手台前，司元正侧过头来一直等着。
　　“宿主，白月光好像是在等你。”系统道。
　　沈清嗯了一声，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有话要说。
　　但沈清并不想理他。
　　眼看沈清就要出去了，还是没搭理他的意思，司元忍不住了，“沈清。”
　　“…什么事？”
　　“照片儿。”
　　哦，照片——沈清想起来照片的事了，他都快把照片儿给忘了，那狗仔一直没收到尾款，不知急没急。
　　小沈：“………”
　　都怪皮无金！
　　“你自己忘了，怎么还怪上皮总了？”
　　“如果不是他，我能肚子里多了个东西吗？会心烦意乱吗？”
　　罪魁祸首就是他。
　　司元见他一直不说话，有些着急，“你答应的，只要解约了，就会把照片毁掉。”
　　沈清回神，笑了，“你看我像傻瓜吗？”
　　“什么？”
　　“我说你看我像傻瓜吗？”
　　他语气含笑，眉眼却凉的彻底。
　　司元表情一僵。
　　他上次说没说这句话大家都知道，且解约是谁的原因，沈清不相信司元不清楚。清楚了还抱着侥幸心理过来忽悠，这是把他当傻子啊。
　　他似笑非笑，“别说我会不会毁掉，我说毁掉了你信？”
　　“……”
　　司元：不信。
　　他只是想试试。看的出来沈清对明轩没兴趣了，只要他不去招惹他，他也没兴趣去跟明轩说什么。
　　但把柄在别人手里，总是个威胁。
　　沈清挺无聊的，什么都没准备就跑过来，是准备让他凭着空气放过他？还是他认为他们有革命感情？
　　司元都提不起他过招的欲望，“有招式尽管使，最好不要让我知道。”
　　“…宿主，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白月光会害你吗？”
　　“一般情况下不会。”
　　他刚刚的话是威胁。
　　司元擅长对付明轩，让明轩对他出手。不过他改签星光这招没用。所以司元不但不会让明轩对他出手，行动大概率还会倾向他，防止他被激怒。
　　当然了，谁也说不清有没有什么意外状况，万一司元就热血上脑了呢？
　　也不打紧。
　　他沈清就没怕过谁。
　　—
　　此时，星光娱乐。
　　某一间休息室。
　　一个女孩子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说什么？他们先接了别的单？！”
　　女孩子有一头长卷发，脸蛋儿小小的，精致的像个洋娃娃，但眼里的火苗却破坏了那种精致的感觉。
　　经纪人哎呦一声，“祖宗您别气，我们再换一个工作室不就行了。”
　　叶娇兰，“我不！凭什么？”
　　她跺了跺脚，“我就要林风给我做！我写了好久的情歌！”
　　“你去，给我查查他们接了谁的单！”
　　“我就不信星光还有人敢跟我做对！”
　　经纪人心说姑奶奶，敢跟你作对的多了去了，星光就没真把您放眼里。
　　他还是好声好气的哄着，“别闹，人家想接哪个什么工作是别人的自由，我们晚了一步，也没办法。”
　　“那让他们退出啊！我就一首曲子，用时又不长，先让林风给我做了再接他们的工作不行吗？”
　　人家凭什么要退出哦。
　　经纪人腹诽，“咱们可以等等，你前天不是说感觉歌词还需要打磨？”
　　“我不！”
　　“我可以给他钱！”
　　——人家缺你的钱？
　　或许是突然聪明了一下，叶娇兰看明白了他眼里的意思，气坏了，“你给不给我去查？！”
　　“别气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