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岭之花的心尖宠[穿越重生]——BY:晏夕时
晏夕时  发于:2021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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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雨初霁,适合品茶。”林青云道,“韩知竹可否抽空,赏脸一叙?”
  “心领了。”韩知竹的声音平静无波,“但我四师弟身体抱恙,需要早睡。”
  林青云轻笑一声:“无妨吧?程公子居所相距甚远,应该不至影响他休息?”
  “相距甚远?怎会。我四师弟一贯与我同行同止,同榻而眠,我不在,他也睡不好。”韩知竹的声音依然平静无波,似乎在说着再寻常不过的话题。
  林青云却毫无预期会听到韩知竹说出这句话,一时间一贯八面玲珑的他竟然生生愣住了。
  韩知竹又沉声道:“林公子,夜深了,我四师弟已经准备入睡,我不想让旁人看到他衣冠不整的样子,就不请你进来了,见谅。”
  吱呀声响过后,房门被关闭,韩知竹转过身,窗边却已经无人了。
  床榻边,床帘已经放下,正微微荡着,像波浪,在心间一下一下拍打。
  韩知竹回到床榻边,撩起床帘。
  床榻上,程雁书正舒舒服服地侧躺着,一手支着头,一手放在腿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敲着。
  脱了外衫和中衣,里衣被他滚了滚便也不再严丝合缝,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口,在烛光下透着珍珠般的白。
  和韩知竹对上视线,他笑得得意:“大师兄,你对人冷漠的时候,真的是天上地下,无人能及。”
  韩知竹的表情却不似程雁书那般轻松。眸子瞬间沉了几分颜色,在床榻边坐下,他轻轻拉开程雁书的发带,声音暗哑:“我从前,是不是伤你很深?”
  “当然!要不是我心脏够强韧,又想明白了谈恋爱放在第一位的不是面子,你现在就得孤独终老了。”程雁书拉过韩知竹的手垫在脑下,环抱过去,脸贴紧他微凉锁骨,“所以现在你现在不好好补偿我,绝对不行。”
  把那差一点便失去的、能活活搅乱一池春水的人揽进怀里,韩知竹道:“你为什么固执地心悦我?”
  “最开始呢,是贪恋你的美色,被你的风采吸引。”程雁书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肤浅,顺带着吹捧自己心上人,“后来,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你没有我是不行的。我没有你也是不行的。”
  可能只是一种盲目的自信和执固,但却也开出了他期待的,最无可取代的盛景。
  他呢喃问:“大师兄,如果是林青云是你四师弟,如果他也锲而不舍的一直缠着你,你会不会选他?”
  韩知竹却一点也没有跟着他的思维走:“没有如果。没有别人。只有你。”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边问着,程雁书的手指边状似自然地撩开了韩知竹的外衫。
  继而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中衣的系带。
  “不知。”配合着四师弟的小动作,韩知竹揽着他不放的同时却也褪下了外衫。
  “你不知道?”系带拉开,手指探进了中衣里。
  “不知。只是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几乎放不开你了。”
  “你明明就放开了。”虽然语气怨怼,悱恻哀苦,但那手指在肌肤上游走的尺度可一点也含糊。
  韩知竹乖乖认错,任由那手指在除了自己从未有人触碰过的地方肆虐,同时低头亲吻程雁书衣领散乱里露出来的肌肤,“我错了。”
  “知错就好。”程雁书笑得餍足,“知错,我就有收获了。”
  吻从锁骨延伸到唇边,修长手指陷入发丝之间,“收获?”
  “从今往后,每一天,同行同止,同榻而眠。这就是我的收获。”在浓厚的吻间偷得一丝喘息,程雁书满足道,“大师兄,我能来这里,能有你,真好。”
  那毫不掩饰的灼热情意,撩得韩知竹几乎发狂,揉捏着吻,仿佛不知疲倦。
  迷迷糊糊间,程雁书口齿不清地喃喃:“大师兄,我们结道侣吧。”
  几乎烧灼的吻忽然停住了。过了片刻,韩知竹虽然带着歉意,却不犹豫地说:“不。”
  作者有话要说:  林公子:我来领工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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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被吻到几乎失去神魂, 但韩知竹忽然停止的动作,和这个清晰到无法忽略的“不”字,像条毒蛇在程雁书心里狠狠滑过, 惊醒了他。
  “不?”他眯起眼, 几乎是恶狠狠地翻身压住韩知竹,“不?”
  “魔魅之窟还未重新封印。无心剑耗去的寿数也不知道是否能修补。”韩知竹仰躺着,坦然地看着程雁书,认真坦白, 毫无隐瞒, “我不知道我命数还有多久,所以, 我不会和你修和合之法, 我也不会和你……七七四九。”
  程雁书看着第一次对自己直接坦白谈起他的隐衷的韩知竹, 不说话,眉眼间聚住情绪, 隐约是要生气的样子。
  韩知竹抿了抿唇, 还是清心直说:“我也不会和你结道侣。这样, 我有个好歹,你还有退路。”
  看程雁书眉眼间的情绪越发浓重, 他仰起上身,凑近吻了一下, “但是我还在的时候, 我会好好待你。你归我,我也归你。”
  这大师兄,现在可太知道怎么对付自己了。
  程雁书气恼地把凑近的韩知竹又推倒:“我要名分。你不给我名分,我们这样,即使不七七四九, 也是越界。我堂堂四镜山四师兄,你敢这样对我?”
  “雁书,我不想误了你,也不能误了你。”韩知竹认真看着他的眼角,真诚得有些让程雁书越发气恼。
  “大师兄,你以为,不跟我结道侣,不七七四九,就不会误了我吗?”程雁书翻身坐起,“我认认真真问你一句话,你不许骗我。”
  韩知竹也坐起来,慎重点头:“你问。”
  “如果我明天死了,没有我了,你是不是会要别人?”
  韩知竹没有一刻犹豫:“不要。我只要你。”
  “所以。”程雁书拉住韩知竹的手,放进里衣里,实实在在地贴着自己心口,“你摸摸我的心。里面全都是你。你是不打算负责吗?”
  “谁知道明天谁活着谁不活着?”程雁书欺近韩知竹,语气里一点也没有软化的意思,“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我?”
  “要。”
  “名分,给我不给我?”
  韩知竹却又沉默了。
  “最后一次机会,给不给我名分?”
  张牙舞爪得不得了的样子,颤抖的声线和闪烁水光的眼睛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沉默蔓延着,程雁书慢慢退开了身体,也松开了紧攥着的韩知竹的手。
  “大师兄,我……我再给你……一次,最后一次……”
  “不必。”韩知竹欺身而上,把程雁书压倒了,紧紧抱在怀里,他贴着程雁书冰冷的耳廓,“我又错了,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程雁书明明白白,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韩知竹:“不会再逃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
  “好。”程雁书又抖擞起来,他拉下韩知竹,靠近满意地响亮地亲了一下,“我有名分了。以后,谁敢对你纠缠不休,暗送秋波,我就……”
  “怎么?”韩知竹俯看着他又鲜活的表情和神态,只觉什么都值得了。
  “我就明目张胆地把你拉过来深吻。你不准躲。”他说着,又紧张地确认道,“这一次答应了我,可不准再反悔了。”
  韩知竹摩挲着程雁书殷红唇瓣,“都依你。”
  “真的?”
  “真的,不反悔。不敢了。”韩知竹倾身吻上他的鼻尖,“我家雁书,太凶了。”
  眯着眼,程雁书话语里又透着张牙舞爪的凶:“不喜欢?”
  “喜欢。”韩知竹俯首称臣,“太喜欢了。”
  翻来滚去嬉闹一番,程雁书没什么力气地躺在韩知竹怀里,忽然又慎重起来:“但是大师兄,我不和你修和合之法了。”
  “为何?”韩知竹问。
  “你的修为和我平分,太浪费了。你得存着,把消耗的元神和命数补回来,加上去。有你护着我,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即使没有修为也没什么要紧。你也是,你要比我活得久一点点,我不想面对失去你的苦,我自私,这个苦,你来受。”
  躺在韩知竹心口,听着那笃定的心跳,程雁书眯了眼。
  这心跳是真的,这人也是真的。
  韩知竹却痴痴看着在自己怀里安然静躺的四师弟,从未有过的渴望和炽热一层一层从身体里烧起来,热度逼得他呼吸急了几分,全为眼前这个这个眯着眼笑,浑然不觉危险已近的人。
  他想起四师弟拉着他的衣袖,认真说,“大师兄,和你在一起,我什么危险都不怕。”
  却原来,他就是四师弟最大的危险。
  危险吗?
  清凉的雨意侵染的寒凉空气里,程雁书仰起头,笑意盈盈迎向韩知竹,漂亮得胜过整院盛放如雪飘摇若云的桃花。
  那笑意,明明白白地在邀请着,吞噬他,把他完全揉进他的宿命、他的每日每夜、他的身体、他的心深处,水乳交融,永不停息,永不分离。
  韩知竹第一次确认自己的修为不够,他抗拒不了四师弟这样的情状,也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和心头呼啸的炙热。
  但他还是紧紧拥住程雁书,压抑住了自己的渴望。
  “大师兄……”小小的,带着羞涩,却也难以掩盖期待的声音在他心口低诉,“你想的话,我可以……”
  “我想。”拥紧四师弟,韩知竹在他额角轻轻一吻,“但不是现在。”
  “那我等你。”程雁书闭上眼,让自己在暖热怀抱里沉进睡眠,细碎的话变成了如同梦呓一般的呢喃,“反正,你不准再反悔了。”
  第二天醒来时,程雁书发现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边,韩知竹正在水盆前拧着热布巾,见他睁眼,便立刻扶他坐起,又把刚拧好的热布巾展开,给他轻轻擦着脸。
  眯着眼舒服地享受着来自于未来道侣的伺候,程雁书得意:“大师兄,你人设崩了。”
  “什么?”细细柔柔擦着脸的动作没有停。
  “从前啊,我们私下都说大师兄的道侣,恐怕得体会心碎葬尽天下桃花的滋味。”程雁书侧侧脸,方便韩知竹擦拭另一侧的脸,“现在我才知道,这滋味,简直太不错了。”
  韩知竹“嗯”了声,才道:“清游来了。”
  什么?程雁书立刻从享受的状态脱离出来:“三师兄不镇守四镜山,来熏风庄做什么?”
  他紧张地揪住韩知竹衣袖:“是又出了什么妖蛾子吗?大师兄你又要去处理什么危险的棘手的事情了?”
  “不是,没有,别慌。”牵住程雁书的手,手指安抚着他的手心,韩知竹道,“他把临风和白小公子都带来熏风庄了。”
  “二师兄?为什么?”
  “临风说,他愿意供出幕后之人,但他有个条件,以作交换。”
  “条件?”程雁书问,“什么条件?很难达到吗?”
  “他要宋长老把他的心脉换给白小公子,替白小公子续命。”
  程雁书怔住了:“可是,若是将二师兄的心脉换给白小公子,二师兄他还能活吗?”
  “不能。”
  答话的,是不知道何时进了屋的魏清游。
  韩知竹退出床帘之外,程雁书赶忙穿衣。魏清游便说道:“二师兄说,他知道白小公子对他只是权宜,只是利用。但即使白小公子始终不要他的心,他还是想给他。”
  程雁书的心刺痛了一下。
  “他还说,他对不起师尊和师兄弟。”魏清游继续说着,声音里也满是可察觉的疼痛,“但他说,他不悔。说雁书你或许能明白他。”
  程雁书的心又更刺痛了一下。
  二师兄的真心,他能明白,也能共情。
  但他无法认同。
  只是二师兄做了自己的选择,旁人再痛心疾首,也无法去扭转他的心意,他的选择,他的喜悲,他的甘愿。
  “师尊怎么说?”韩知竹问魏清游。
  “二师兄他在被擒时就已经服下至毒,今晨到熏风庄后,宋长老和宋少掌门皆已看过,已经救不了了。”魏清游道,“他心意坚执如此,师尊也没了计较,只说从他心意,但不管死活,他都不必再回四镜山了。”
  这是……等同于逐出师门的意思了。
  程雁书想着那个往日事事清透,洒金折扇一开一合间明朗舒展,任何事都能稳妥解决,笑起来让人分为愉快的二师兄,心下黯然。
  床帘又被轻轻掀开,韩知竹近到床榻前,揽住程雁书的肩,让他可以靠在自己身上缓和一些情绪。
  他眼底的隐痛也被程雁书捕捉,两人静静依偎着,给彼此安慰,也给彼此支持。
  魏清游清了清嗓子,用理智把从小到大朝夕相处的师兄弟误入歧途又即将毒发身亡的愁绪排到一边:“二师兄熬不过今天。宋长老请大师兄尽快汇同宋少掌门薛少掌门,去他处和二师兄详谈,二师兄把事情交代完后……”
  他深深吸一口气,“把事情交代完后,在二师兄尚未气绝前,宋少掌门会协助他取出二师兄心脉,换给白小公子。但是,可能需要大师兄也在……”
  他看一眼靠在韩知竹身上的程雁书,又迟疑了。
  韩知竹完全知道魏清游为何迟疑。他对程雁书轻声道:“我也要去。取出心脉那刻,或许需要无心剑稳住心脉不顷刻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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