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也是恋人吗?”
江蔚河顿了一下:
“……是。”
孝子段谨年满意地点点头:
“我就知道我们会在每个平行时空里相爱。”
江蔚河心虚了,但形势所迫,先演一波,“我必须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才能回去,只有你能帮我了。”
“什么任务?”
“追查你母亲的下落。”
孝子段谨年立刻猫猫警觉:
“关我母亲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猜的,你可千万要帮我,毕竟我也是江蔚河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以你们日的频率,怎么着也有三生三世的恩吧?男人,最忌讳就是拔吊无情,懂的扣1。”
“……”孝子段谨年搓了搓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我觉得你跟我的江蔚河也太不像了……”
“你跟我的段谨年也很不像好不好?”真是龟笑鳖尾短,江蔚河很不服气,“我的小段可是冰山美男,成熟稳重可靠,哪里像你,油腻腻的。”
“我——”孝子段谨年欲言又止,飞快换了个话题,“那你的段谨年干什么的?”
“super爱豆呢!超级顶流呢!断层top呢!全地球雌性碳基生物的老公呢!”
江蔚河得意洋洋的神态,活似和姐妹们大肆炫耀自己老公有多出色的烦人太太,然而孝子段谨年却不捧场:
“那我的江蔚河还是网红呢,谁比谁高贵了?”
“这能一样吗?我家小段是顶流,you know what is顶流?你要是在网上敢说他一句坏话,你能被全网一千万三色堇骂到闭经,至于你的江蔚河,十九线网红,比我原来的咖位还低,我原来好歹也算、也算个十八线吧。”
“不是,到底是我求你做事还是你求我做事?男人,这是求人应有的态度吗?”孝子段谨年挑了挑眉。
“段谨年你是最棒的,人间行走荷尔蒙段谨年,雌性碳基生物老公段谨年,《蒙娜丽莎》邻居段谨年,守护全世界最好的段谨年giegie!”
见风使舵江蔚河,能屈能伸江蔚河,控评大师江蔚河,为了能够回到原来世界,为了拯救下线的段谨年,江蔚河愿意牺牲一切(屁股的贞操和生命除外)。
“找到我妈然后呢?”
“找到你妈才能推进剧情啊。”
“什么剧情?”
“你是问题儿童吗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江蔚河。”
孝子段谨年声音沉了下来,他认真的样子让江蔚河有瞬间的恍惚。
“这不是你该卷进来的事情。”
“什么意思?”
“江蔚河,六岁时遭遇车祸父母双亡,进入小天使福利院,认识在福利院做义工的大学生方巧云,之后方巧云一直默默资助你直到大学毕业,两年前方巧云失踪后,你辞去原本的工作,改了一个假的身份,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十八线小网红接近段信贤,实则一直在调查方巧云的下落,我没说错吧?”
原来小白脸江蔚河还有这样苦大仇深的设定吗?江蔚河的脑海里立刻响起BGM: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爱执着的伤……
“我怎么知道?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的江蔚河了,等一下,既然你知道江蔚河的真实身份,那岂不是你那油腻老爹也知道了?!”
“不知道。”
“诶?!”江蔚河十分出乎意料。
“如果他知道了,你肯定不会活着。”
孝子段谨年烦躁地抓过烟盒拍出一根烟,刚放到唇边就被江蔚河拦下来,他叹了口气:
“你真的跟他很不一样,他从来不会管我抽烟,我感觉,你比他还在乎我……”
他是那么不普通,又是那么地自信,江蔚河赶紧双手交叉:
“打咩,你别多想,我只是讨厌烟味,二手烟吸多也会羊痿,关系到男性生理健康方面我向来是专业的。”
“我才二十二。”孝子段谨年不信邪。
“二十二怎么了?别说你年龄二十二了,就算你几把有二十二,也没有羊痿豁免权。”
“好,我说不过你。”孝子段谨年举手示意投降,“老不死的查过你,但他查不出什么来,在那之前我把你的信息都抹掉了。”
“你帮了我?为什么?”
“你也是我计划的一环。”
“计划?什么计划?”
“你是问题儿童吗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孝子段谨年以牙还牙,嘶,怎么觉得孝子段谨年真实性格比他装的还要欠揍……
“是我唐突了,你继续。”
“跟我来。”
孝子段谨年带江蔚河到段信贤的卧室里,两人站在床对面的墙前,孝子段谨年屈起手指在墙上轻轻叩了两下: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堵墙的隔音效果特别好。”
江蔚河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炸开了:
“我以为、我以为是你家有钱隔音好……”
孝子段谨年摇摇头,想到这面墙里……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极端恐惧像一双手掐住江蔚河的脖颈,他忽然喘不上气来,由于情绪起伏过于强烈导致胃内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站立不稳跪倒在地呕吐,孝子段谨年捞住江蔚河,江蔚河顺势抓住他的手臂,手指骤然发力,恨不得把孝子段谨年的手臂抓出五个窟窿来:
“报警啊为什么不报警?!这种事情——”
忽然卧室门哐地一声被大力打开,管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问:
“请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我好像听到了报警,如果夫人遇到麻烦,可以跟我们说呀,不需要占用公共资源的。”
管家身后走出厨师,脸上带着和蔼亲切的笑容——但手里那把斩骨刀是怎么回事?!江蔚河一把抱住孝子段谨年:
“我说的抱紧是这个意思!”
孝子段谨年配合地搂住江蔚河的腰,察觉到江蔚河在发抖,就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
“你们别吓到我妈了。”
管家和厨师看江蔚河的眼神,似乎要把他当场活撕了,江蔚河感觉此刻的自己就是只茅坑边的苍蝇——等屎,管家和厨师走进卧室,朝江蔚河步步逼近,从之前管家的态度就知道,没有人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段信贤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主人。
“怎么我的卧室里这么热闹啊?”
段信贤走到江蔚河面前,笑意温柔:
“宝宝又惹什么事了?”
毫不夸张,江蔚河完全是赌上生命在飚演技,演得好大概可以捡回一条狗命,演崩了就只能当场抬走。江蔚河深吸一口气,主动上前来挽住段信贤的手臂:
“老公,人家看到你就想犯罪。”
“哦?”段信贤挑了一下眉毛,“为什么?”
江蔚河抬手摸了摸段信贤的脸:
“你迷人的五官,就是我犯罪的开端。”
段信贤笑而不语。
自从知道那面墙的秘密之后,江蔚河根本不敢进段信贤的卧室,这也太惊悚了,哪有把自己老婆杀了糊进墙里还他妈正对着床的!而自己无知者无畏居然还庆幸这墙隔音效果好,和段谨年有恃无恐地在这张床上披头散发忘情尖叫高潮迭起得喊破喉咙……
江蔚河现在就是出了六张痛苦面具,如果他再和段信贤睡在同一张床上,肯定是难逃一糊了,可现在家里所有佣人都在盯着他,想逃跑是不可能的。
江蔚河只好偷偷把孝子段谨年书桌上的裁纸刀给顺了,藏在枕头底下,然后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屠龙者终究成为恶龙,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我这野马不识归途,你这小人我必须铲除!江蔚河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握住裁纸刀伸到段信贤面前。
毕竟是江蔚河第一次握刀杀人,未经培训无证上岗,业务不娴熟情有可原。江蔚河拿着裁纸刀,对着段信贤的脖子跟切蛋糕似的,来回比划了一阵,到底是要横切竖切侧切还是剖腹啊,据说割喉切到大动脉,血会像喷泉一样,想象一下被血滋满脸的惊悚画面江蔚河便全身恶寒。
江蔚河还在比划,忽然段信贤睁开眼,眼神跟钩子似的勾向江蔚河:
“宝宝干什么呢?”
江蔚河当场傻逼了:
“我老手艺人了,给你刮个胡子?”
段信贤风驰电掣地钳住江蔚河的手向外一拧,准备夺下他的刀,却被江蔚河飞快地换了一只手握刀:
“我警告你啊你别乱来这里是拆那是法治社会,你已经被我包围了,劝你认清现实,放弃抵抗!”
段信贤冷笑:
“你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说完段信贤竟然将手掌朝裁纸刀伸去!江蔚河下意识地移开刀尖不想误伤段信贤,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不是单杀段信贤的吗?但这个回避明显给了段信贤可乘之机,他直接抓住江蔚河的头发朝床头狠狠砸去,千钧一发之际江蔚河手起刀落把头发给割了,骨碌碌地滚下床开门冲出房间,却和孝子段谨年撞了个正着。
“快逃——我草你这是干嘛去了?”
孝子段谨年全身是血,手中提着血淋淋的斩骨刀,浑身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张如雕塑般英俊深邃的脸上溅满血迹,血滴正由于重力滴滴答答地往下坠。
“你……”
江蔚河被吓得说不出话,孝子段谨年莞尔一笑,带血的温热手掌抚上江蔚河的脸颊:
“都说了你是我计划一环,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呢?你跟我的江蔚河真的一点都不像。”
快逃、快逃啊——江蔚河越是想跑却越是四肢发软,他绝望地意识到,没有段谨年在,他真的活不过三章……孝子段谨年温柔地擦掉江蔚河脸上的血迹,哪怕越擦越脏。
然后孝子段谨年毅然决然地举起手中的斩骨刀,朝江蔚河重重劈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穿回来,野花不如家花香,老公还是原装的好感谢在2021-09-12 16:58:10~2021-09-13 19:17: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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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回来了
“我次嗷——”
江蔚河一整个就是弹射起步,结果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沈煜一脚: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江蔚河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客厅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大老爷们,有的人被他吓醒了,有的人还在鼾声雷动,感觉嘴里插根唢呐就能吹一首《百鸟朝凤》。
由于醒得太猛加上有点宿醉,江蔚河脑瓜子嗡嗡的,眯起眼抓过手机看时间,这才凌晨四点。江蔚河除了一身冷汗,被空调一吹有点凉,就踢开沈煜去浴室里潦草地冲了个热水澡,然后躲在浴室里偷偷给段谨年打电话。
刚响了一声段谨年就接起来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没事吧?”
再次听到熟悉的语气,江蔚河莫名有点劫后余生的喜悦,又忍不住埋怨段谨年:
“你没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在路上。”
“路上?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
“找你。”“找我?”江蔚河疑惑,“为什么找我?”
“想见你。”
那瞬间江蔚河突然就理解了段谨年说的,“胸口里有一千只兔子蹦蹦跳”的感觉,江蔚河抬眼,不经意间瞥见镜子的自己——天,这脸也太红了!难道这是……酒精中毒?!快,快来人,救驾、救驾啊!
“等等,你来要多久?”
如果段谨年是从他学校来江蔚河家,那得穿过大半个城市。
“大概两个半小时,快到了。”段谨年轻描淡写地说。
哇这行动力,大概这就是“想见的人无论如何都要见”吧,就问问谁心动了,谁又可以了?
于是江蔚河又认真、仔细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搓洗了一遍,然后涂上滑滑的身体乳,喷些淡淡的香水,在锁骨肩头抹了骚骚的身体高光——这东西是品牌方送的,江蔚河这个糙老爷们先前一直没找到适用的场合。不知道会不会闪得很夸张,万一到时候关灯办事,这身体高光在黑暗中比绝地武士的光剑还亮,干,好怪,再看一眼……
等江蔚河对镜子进行“人类早期驯化四肢实录”般地拗了十分钟,终于准备好以什么样的姿势迎接段谨年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浴室。
然而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江蔚河忽然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客厅里的这群死醉鬼怎么办?毕竟是江蔚河叫人上门“周五不喝酒,人生路白走”,大家都是多年的好兄弟了,怎么舍得让他们睡在冷冰冰的客厅呢,当然是让他们滚去脏兮兮的睡大街啦!
江蔚河“啪”地将客厅灯打开,众人立刻像挨拍的苍蝇四散逃窜,还有人捂着眼睛满地乱滚:
“眼睛、我的眼睛!尔康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等下我有客人要来,你们快点麻利爬。”
“什么客人啊凌晨五点来?”
“老江你这开张得也太早了吧,鸡都没你早。”
“好骚噜,是不是有大捷豹吸?不如一起多人运动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抱怨,不过还是很配合地光速爬。
其中沈煜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盯着江蔚河,目光和跟安检红线似的把江蔚河从头到脚扫了一边,随后“兔美酱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他走上前来一把拉开江蔚河的浴袍,江蔚河赶紧摆出玛丽莲梦露捂裙摆的姿势,捂住自己的真空浴袍,对着沈煜一通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