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云。”
“好,就决定是你了小段,你被强化了,快送!”
“我查她的下落,那你呢?”
“我查查她和我的关系,”江蔚河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拍了拍段谨年的肩膀,“说不定,我是你小爹呢嚯嚯嚯……仔细一想,有点小羞涩,有点小刺激,有点小期待呢。”
段谨年承认,他有时候真的不懂人类,不懂直男,不懂江蔚河。
江蔚河先从小白脸江蔚河的朋友圈开始入手,这个号里的人太杂了,有名媛有代购有舔狗有合作方,看着都不太像是会知道内情的人。
也许可以问家里的佣人,不过很可能佣人也都是段信贤的眼线,因此江蔚河必须谨言慎行,充分运用他普通话等级考试一乙汉语专业十级的中文实力。
第一个目标是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小姑娘,往往这种人设,要么是大BOSS要么就是无辜路人。江蔚河趁女孩在打扫房间的时候,悄声无息地走到女孩背后,用介乎油腻和性感的低音炮对她轻声耳语:
“美女,现在几点了?”
“啊夫人!”女孩吓了一跳,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八点二十五分。”
“错,”江蔚河每说一个字都像铁板上的肥牛呲呲往下滴的油,“是我们幸福的起点。”
“……夫人您没事吧?”女孩紧张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我联系家庭医生吗?”
人美心善的江蔚河也不想迫害这个小姑娘,可是为了真相,总得有人在黑暗中负重前行,总会有人牺牲在黎明到来之前,对不起了!
江蔚河一把抓住女孩握鸡毛掸的手,深情款款地问:
“你不累吗?”
“我不累的夫人,这是我的工作……”
女孩面红耳赤,眼神乱飞,看来□□术有用,江蔚河窃喜,乘胜追击:
“你已经在我心里跑了一整天了。”
“夫人您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江蔚河指了指胸口,面露哀怨凄婉之色,“我这里……不舒服。”
“那我去叫医生,夫人您请稍作休息!”
女孩作势要挣脱江蔚河,却被江蔚河拉住:
“不,只有你能治好我,你愿意帮我吗?”
“我一定尽自己所能帮助夫人!”
“那你知不知道,老爷之前的夫人去哪里了?”江蔚河赌上十年的业务能力, “不知道前夫人的下落,我总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指不定你们当面叫我一声夫人,背后如何编排非议我……”好家伙,再演下去他自己都要信了,江蔚河挤出两滴水晶钻石仙女泪,继续道,“我是真心和老爷相爱的,因为爱,所以心里才有这倒过不去的坎,你能理解我吗?”
“理解的夫人,请擦擦眼泪吧,”女孩从围裙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江蔚河,“我也很想帮助您,但是我上个月刚来,那时这个家里还没有出现夫人……”
……浪费感情浪费演技,江蔚河瞬间冷漠:
“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夫人您的心脏还不舒服吗?”
江蔚河嫣然一笑如含苞待放的玫瑰:
“没事的,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我的心早已跟我手中的刀一样冷了。”
第二个目标是厨师。
这个厨师应该有四十来岁,看身材仿佛怀胎六月,看面相慈眉善目,看着也是要么是无辜路人要么是狠角色。
江蔚河偷偷溜进厨房里,只有厨师一人在切菜,那刀工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江蔚河眼睛都还没跟上,厨师把砧板上的葱丝一刮,葱丝刷拉拉地落进碗里,随后又麻利地用刀扎了一根胡萝卜拍到砧板上,继续嚓嚓嚓地切丝。
这也太炫了……要是江蔚河来操作,碗里可能就不只有葱丝,还有手指头了。
“夫人有事吗?”厨师笑眯眯地问。
“呃我饿了,来找根黄瓜啃啃。”
厨师从果蔬篮里挑出一根黄瓜:
“夫人是喜欢吃削皮的还是带皮的,要不我给夫人雕个花?”
什么玩意啊花里胡哨的,江蔚河接过黄瓜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这年头像他这么朴实无华的总裁夫人已经不多了。
“那个,师傅啊,你在这个家做几年厨师了?”
厨师想了想说:
“快十年了。”
就是他了!江蔚河又装模作样地和厨师套近乎:
“那看来师傅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了。”
“没有没有,哪敢啊,我们就是打杂的。”
“师傅,你觉得我对你好不?”
厨师显然被江蔚河给问懵了,毕竟今天他们才第一次说上话,也难为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夫人对我很好。”
“和上一任夫人比呢?”江蔚河见缝插针切入话题。
“……”厨师沉默了一下,反问,“夫人这是什么问题?”
“没有啊毕竟我是新夫人嘛,”江蔚河嚼着黄瓜心不在焉地说,“人就是这样的啦,总喜欢和前任比较,是吧?这叫攀比心,适当的攀比心理,是进步的动力!只有更好的目标,才能成为更优秀的人,听懂的掌声。”
江蔚河循循善诱,果不其然厨师被他说动了,但似乎又不太愿意开口。
“我知道了,是我不够好,我懂的,谢谢师傅。”江蔚河老茶艺大师了。
“不是的夫人,我只是,我只是怕说了您不开心。”
“放心,你说,你尽管说,speak,talk,say!”
“是个很温柔的人,对每个人都礼貌客气,没什么架子,心地善良,总是做公益,会喂流浪猫,非常疼爱少爷,自从夫人离开以后,少爷就变了个人似的。”
嘿,被你说中了,确实变了个人!江蔚河抓住重点:
“离开?她去了哪里?”
厨师摇摇头:
“不知道,突然有天夫人就消失了,老爷当时还叫我们都去找了,还报了警……”
“那你觉得老爷爱夫人吗?”
江蔚河每题都是送命题,厨师光滑的脑门上汗都流得反光了,江蔚河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得很唐突:正常员工也不会和老板娘说老板的坏话吧?失策了。
“宝宝,你在这里干什么。”
冷不防江蔚河背后响起段信贤的声音,吓得江蔚河把黄瓜都给掰断了,厨师立刻转身切胡萝卜,江蔚河怀疑这逼他吗故意的,每次都要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吓他一下。
“吃黄瓜。”
江蔚河举起手里的黄瓜,段信贤一把抓住他的手,将被江蔚河掰断的另外半截黄瓜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圈,朝江蔚河挑了一下眉,再一口咬掉。
“真想把你,就想这根黄瓜一样,狠狠吃掉。”
……大哥你是真的油,把你捐给美国从此就世界和平了。江蔚河鸡皮疙瘩都要爬到脸上了,赶紧快步走出厨房,临走时他不知怎的,又回头看了眼,发现厨师正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的目光打量他。
作者有话要说: 好土味,好油腻!!我受不了了!!!感谢在2021-09-06 19:05:16~2021-09-08 18:32: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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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关于无脑油腻细思极恐的小女马文
悠扬的轻音乐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缓缓流淌,段信贤轻轻哼着歌,手指放在江蔚河的大腿上,一下下轻轻点着节奏。
“大哥,痒……”
江蔚河被恶心得实在受不了,要把段信贤的手拨掉,反被段信贤抓住手往下面按:
“宝宝,我这里也痒了。”
江蔚河紧张地从车内后视镜里瞥了眼段谨年,段谨年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玩手机,对车后座两人白日宣淫无法过审的行为视若无睹。算了,靠男人只能当公主,只有靠自己才能当女王!江蔚河掐着娇滴滴的嗓音,瘪下嘴委屈道:
“还有外人在呢,老公你收敛点啦。”
段信贤捏着江蔚河的下巴,歪嘴一笑:
“怎么,宝宝害羞了?”
啊,好油,麦艾斯,油溅到眼睛里了SOS!每次和段信贤互动,都是江蔚河咬牙切齿赌上十年业务能力的博弈,江蔚河看得很开:只要他在这篇同人文里磨炼心性,提升演技,等回到原来世界,他岂不是影帝拿到手软?爹了个妈子,忍了。
“……嗯嗯。”江蔚河状似娇羞地点点头。
“等下给你个惊喜。”
段信贤宠溺地捏捏江蔚河的脸蛋,江蔚河用做作的捧读语气说:
“哇,好激动,好兴奋,好期待哦,谢谢老公。”
前方的段谨年总算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瞥了江蔚河一眼。
“这事还要麻烦小年一起完成才行。”
“哇,真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呢,人家更期待了啦了啦了啦了啦!”
司机载着三人来到海边,已是傍晚,太阳正缓缓下沉,金红色的晚霞落在海面上,像一片燃烧的海洋,海风穿过江蔚河的发丝,有股淡淡的咸腥味,江蔚河很久没看过海了,听着哗哗的海浪声,吹着咸咸的海风,令他这几日焦躁紧绷的神经得到短暂的放松。
海边有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面摆满了玫瑰花和心形蜡烛,啧,怎么说呢,有种返璞归真的,额……质朴感?江蔚河遥想到他读大学时,男生给女生告白就总是整这种全套淘宝200包邮,再叫几个气氛组在边上起哄“答应他”的阵仗。
按他们目前这三人配置,段谨年看来是气氛组没跑了。
“宝贝,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段信贤拉着江蔚河站到用围成爱心形状的蜡烛中间,就走了,留下江蔚河在海风中凌乱,这时段谨年提这个长条状的盒子过来,江蔚河好奇地问:
“这什么?AK吗?”
段谨年拉开盒子上的拉链,取出了一把——小提琴。江蔚河非常惊讶:
“天呐小段,你还会拉小提琴?”
“不会。”段谨年干脆地否认。
“那怎么还让你拉?这也太抠门了吧,叫个吹唢呐的来也行啊,多喜庆。”江蔚河对段谨年深表同情。
“应该是这个世界的段谨年会拉,”段谨年平静地说,“我昨晚现学的。”
“学什么?他想干什么?”江蔚河警惕地问。
“他想向你求婚,让我在边上演奏。”
“你拉给我听听。”
于是段谨年把小提琴架到肩膀上,脑袋一歪,嚯,姿势还摆得有模有样,好了就这样站着当背景板就行,不用再出声了。然而江蔚河还没开口劝阻,段谨年便拉动琴弦。
一曲听完,江蔚河都要给段谨年跪了:拉得好,拉得好啊,下次邀请你在我的葬礼上拉吧。
“这是?”
“《小星星》。”
“哦哈哈哈我艺术细菌太少哈哈哈不好意思。”江蔚河很体贴地把锅甩到自己身上,以免伤害段谨年的自尊。
“时间不够,我只能学一个最简单的。”
江蔚河沉重地拍了拍段谨年的肩膀,这就是男人的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
段信贤出现时,手中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目测有999朵,收了我的花,忘了那个他,他不爱你没有关系,从今往后,有我为你遮风挡雨。江蔚河用□□都能看出来,段信贤这是准备告白or求婚的节奏,他严重怀疑段信贤把场地安排在海边,可能是要营造出一种“背水一战”壮士断腕的决绝感,成功了就结婚,不成功就跳海。
段信贤将玫瑰花递给江蔚河,伸手不打笑脸人,江蔚河还是硬着头皮接过,然后打了个响指,段谨年立刻像模像样地架起小提琴,开始拉了起来,伴随着“悠扬”的BGM,段信贤掏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单膝跪在江蔚河面前,深情款款地说:
“蔚河,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前妻的离开,把我的心也一起带走,从此以后,我以为我此生都不再会有悲喜,直到我见到你的那瞬间,你就像这阵清爽的海风,吹进我的心房,吹散我的绝望和痛苦,为我带来温暖灿烂的阳光——小年、小年!”
“嗯?”
段谨年停下拉小提琴的动作,段信贤挥挥手:
“算了你别拉了,拉得我的都忘词了,你用唱的吧。”
此刻的段谨年,像极了过年期间被要求在亲戚面前才艺表演的小孩,他面无表情地放下小提琴,问:
“唱什么?”
“符合气氛的。”
段谨年清了清嗓子: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快乐点的!” 段信贤这甲方要求还挺多。
“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能不能浪漫一点的?不要儿歌。”
“这不是儿歌。”段谨年较真地反驳段信贤。
“算了你先去边上等吧。”
看来段信贤对段谨年确实忍耐度很高,江蔚河稍微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他求婚时他儿子在边上使劲捣乱,他应该会叫奥特曼来把这熊孩子一拳打回属于他的快乐星球。
与之段谨年就站到一边当段信贤和江蔚河的爱情保安,段信贤情绪好不容易上来了,被这么一搞,又要重新酝酿,江蔚河实在不想被恶心两次,赶紧拉住段信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