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文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还是习惯大哥在跟前。”
【好感度:+600】
【好感度:+600】
楚君榆也没让人失望,真的就相信了白修文这套说辞。
夕阳下二人骑在马上踏着晚霞披着余晖,红衣飘荡在风中,一人住着另一人。而那一人满脑子都是接下来的计划流程…所以单身是有原因的,真是煞风景。
第21章 都是演员
此时的京城算是乱了套,全城封锁皇军出巡,原因有二:一是缉拿劫匪,二是逮捕逃犯。
将军府
柳念之府门前听闻儿子出事,心里狠狠颤了下,脚下一软若不是一旁丫鬟手疾眼快,怕是要砸在地上。丫鬟将其扶到一旁瘫坐在靠椅上眼神涣散呆若木鸡,只有眼中的泪不停往外淌。哭喊声毫无征兆闯入人们的耳中,柳念之没了往日的庄严放声大哭,仰天长叹自顾自说道:“天爷啊!我儿无罪,为何要降罪于他!扪心自问,我从未做过歹事,为何要如此对我!!”
府里丫鬟小厮何曾见过夫人这般,即使是当年侯爷走了也没如此,一个个傻站着不知所措。
府中回荡着柳念之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皇宫内
李书妍手里握着佛珠,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闭眼祈祷。香炉内缕缕烟丝浮起,缠绕在她的发丝间。
内监小心推开殿门,恭敬拱手弯腰道:“启禀娘娘,楚相确实不在府中。”
李书妍听此嘴角微扬,眉间舒畅了几分,放下手中碍手的佛珠起身道:“吩咐下去,各城门严加看守不得出入。今天之内见不到楚相就……抄家吧。”
内监回道:“是,娘娘。”
皇宫另一处十三公主在院里摇着檀香扇,一旁宫女看管火候煮着茶。慕容语莺手握棋子垂暮思虑,落子敌营步步紧逼。与之对棋者,微微汗颜。
暮色渐渐昏沉,余晖落在地上为之涂抹了些许脂粉。卷帘下,二人对棋未果。对棋者伸了个懒腰缓缓说道:“太后差不多该到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上前来通报。
太后着正装,脸上带着些许愁色。见着慕容语莺,开口说道:“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
慕容语莺淡淡回道:“没什么好委屈的,只是希望白将军能平安无事。”
太后知晓她是什么性子,本就抱着侥幸心理,果真什么都套不出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书妍的表情变化可以说很精彩了,像是见了鬼一般但又碍于身份地点不得表露。只见一内监推着轮椅前来,轮椅上之人便是楚相楚君榆。
楚君榆看着太后这样的反应,很有成就感就很爽。面上一脸人畜无害透着傻白甜的气质,心里打着一个又一个算盘故作歉意说道:“微臣来迟,只怪这腿脚不便,让娘娘久等。”
太后用力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回道:“爱卿不必如此,只是这个时候为何会在此处?”
楚君榆回道:“曾与公主会面,结下情谊,乃棋友。今公主出嫁,不由感叹世事变迁之快,便约下棋局。”这个官方回答,简直无可挑剔。
太后见臆想幻灭,转念想到劫人一事,又问道:“楚相可知白将军被劫一事?”此话一出,楚君榆先是一愣面脸不信。渐渐的焦虑浮在面上,小心问道:“白将军武艺高强又是在京城内,有谁如此神通广大可将人劫去?”
见无人回复,楚君榆眼里的焦虑渐渐被恐惧担忧占据,开始有些神叨叨癫狂起来。激动的用手撑在椅柄上,试图站起来手下一滑狠狠摔在地上。嘴里还不停问道:“此事可是真的?到底是何人?…”
太后瞧见赶忙让人将他扶起来,认真瞧着他的表情眼神…不像是假的。楚君榆见差不多就行,演过头就有点假了。坐会椅上,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忽然惊醒拱手低头道:“是微臣莽撞了,只是我与白将军乃生死之交同窗之友,臣下心里十分担忧。还请娘娘恕罪。”
太后瞧着这反应不像假的,说的也有理有据,便回道:“楚相不必如此,现下先回府去歇下。明日早朝在议此事。”
楚君榆欲要开口,最后却是叹了口气,回道:“是,娘娘。”
第一场戏,圆满落幕。
马车上,楚君榆不禁自夸,自我感觉爆棚:啧啧啧,简直了。我怎么就那么棒呢。唉,我怎么完美真是愁死个人。
回了府里,在偏堂等候些许,良久依旧。
白夫人悟性挺高啊,现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夜好梦。
朝上
楚君榆依旧是热点聚焦之人,不过今日着实将百官吓了一跳。头发有些许杂乱,神色衰弱,坐在轮椅上无精打采的模样。咋一看还以为是患了重病的将死之人,联想之前的传闻。楚大人怕不是无法承受这‘散偶’之痛,没想到楚大人竟是如此痴情…
在京城天子脚下,胆大包天将驸马劫去逃之夭夭,白将军怕是凶多吉少啊。这可就苦了白夫人和楚相了。
楚君榆可不知道他们这些奇怪的脑补,一开始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太过了。但是有苏阳这位牵线媒人在,怎么能放过这个炒作…哦不这个表现机会呢。
便给楚君榆洗脑道:“楚大人你想想,你与白将军不仅是同僚还是战友,一起经历那么多。你的反应如果太淡定谁信?对不对?况且咋们最后要让上官易背锅,咋们就得情绪化。让太后不得不弄死他。”话糙理不糙,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位为友人断肠的楚相。
“娘娘到!!”
“微臣叩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平身。”
太后如往常一样,垂帘听政。
楚君榆出列道:“臣有事要报。”
太后微微皱眉,拿起一旁茶杯,掀起盖轻轻吹着。楚君榆见状,接着道:“昨日公主大婚,驸马却被劫,此事应尽快追查,不得拖沓。”
太后听此,微怒道:“楚相,哀家明白你对白将军的担忧。可无论何事都要按规矩办,不得越矩。”
(慕朝法度规定:任何牵扯个人人身安全的事情都需经过行政部核实后刑事部下文书,才可办案。)
楚君榆真的很想diss这规定,这驸马被劫还需要核实?全京城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在迟些就怕那家伙跑了。
太后话锋一转,说道:“楚相,上官易越狱一事,你可有个说法?”
楚君榆就在等这一刻,演技又一次爆发。微张着口,却不语。半响才出声道:“上官易越狱是臣办事不利。臣先在此谢娘娘提醒,驸马被劫一事,可与那上官易可脱不了干系。”
太后没有出声,等着他的下文。
楚君榆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晶莹剔透乃玉中极品,玉佩上浅刻着‘上官’二字。声情并茂,一字字说道:“这是昨日,臣下派人去驸马被劫之处查找,想看看是否能探得些蛛丝马迹。便发现此玉佩,这乃是上官家独有的凝脂玉佩。微臣斗敢断言,此事与越狱一事乃一人所为!”
内监将于递交于太后手中,后又送到行尚部检查,确实是上官家的凝脂玉佩。
太后将手里茶杯放下,开口道:“竟然此事与上官易有关,哀家想没人比你更适合操查此事,便由你全权办理。”
楚君榆:“臣,谢娘娘恩典。”
太后:“不过,你现在这般,只你一人有些过于劳累。便让白家…刑部白侍郎协助于你。”
刑部白侍郎?白铭文是行军副管,这位是谁…
被点名后,出列回道:“微臣定当全力辅佐楚相。”抬眸与楚君榆的眼撞上,白谦文略带笑意回复。
下朝后,第一次白铭文主动来找楚君榆。掀开马车帘子,手脚麻利进了里头。对于他的到来,楚君榆有些意外。
马车行了一段时间,白铭文才开口说道:“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参合,我只是来提醒你,小心白谦文这小子。”
楚君榆见他这般,越发好奇,问道:“你们不是亲兄弟吗?”
白铭文笑道:“是啊,我们可是亲兄弟。但我却对我这个弟弟一无所知,要不是看在白修文这家伙的份上,我可不想提醒你。”苏阳整日说书,多少对楚君榆的印象还是好了几分。
楚君榆:“这关他什么事。不过,还是谢谢白兄这份好意,楚某定会小心。”
白铭文思虑片刻,开口道:“日后出事还请楚相多担待,若是太过出格再另说。”
楚君榆瞧他这副认真样,同样回道:“这是自然。”
马车停下,二人道别后,各自回府。
【恭喜哦亲,获得隐藏填补剧情:白谦文害哥】
楚君榆:“奖励是什么?”
【5万好感度。】
楚君榆:“那开始吧。”还挺好奇,是什么让白铭文性情大变。
【加载中…】
白家共有三兄弟,老大白梧,老二白寒,老三白逊。
老大从军,老二从商,老三做了道士云游四海。(白寒虽从商,但是祖籍是金武白氏乃武将世家,世代从军。作为后代,只要名字在族谱上,皆可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老二白寒家中有二子,嫡出长子白铭文,庶出白谦文。
科举过后。
二人双双入朝为官,白谦文封了个四品官,而白铭文却封了个从二品行军副管。此等好事,自是要庆祝的。
白谦文来到白铭文房前,管理好面部表情,理了理衣袍便推开门,笑道:“恭喜大哥啊,现在是行军副管了。”语毕,一片寂静。房中无一人,独他站在门前,脸上的笑僵硬阴冷。
站了片刻,才慢慢退出房来带上门。转身走向大堂,果不其然都在这。
堂内白寒坐在正位上,手里拿着烟斗,一身大红。白大夫人也是穿着一身大红,脸上的笑容灿烂。再往旁边看,是白小夫人苏涟灵,身上着一身淡紫,裙尾稍带些红——设宴庆祝白铭文荣封行军副官。
苏涟灵瞧见儿子来了,连忙上前怪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白谦文不语,站在原地。
白铭文瞧见,绕后上前将手耷拉在他的肩上,笑道:“你怎么才来,就等你了。”说完看了眼座上的父亲,凑近白谦文的耳旁说道:“快些结束,咱哥俩好出去自己喝一杯。”
白谦文眼眸微动,很自然露出一个笑容道:“好。”
到座上,拱手弯腰对白寒道:“儿子来晚,还请父亲原谅。”
白寒不吭声,连斜眼看他都不愿意。
白铭文见状,上前道:“这事都赖我,早时让谦文去帮我取了件东西,这才晚了。”这时白寒才出声道:“你啊,以后可不得再这样使唤兄弟。谦文,入座吧。”
白谦文:“谢父亲谅解。”
座上,一个个都在谈论白铭文,白谦文在角落瞧着这其乐融融、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真是刺眼。
于是起身出了大堂,可笑的是竟没人察觉。
许久苏涟灵才发现儿子不在座上,找了理由出了大堂,一路寻着白谦文。
见到儿子,眉眼间多了几分忧愁,上前道:“你怎能提前离开,你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为何,这一下惹恼了白谦文,薪火燃于眉间,回道:“知道!当然知道。今天是白铭文那家伙荣封行军副管的日子,是这个家大喜的日子!”
苏涟灵没想到儿子会有怎么大的反应,便没再说话。待到白谦文冷静后,才又略带着哭腔说道:“娘明白你心里难受,这事也怪娘。如果你是从大夫人肚子里出来的,这些年也不需要受这么多苦。”
这套说辞白谦文从小听到大,心里早就埋下了怨恨的种子。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涟灵,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儿子有些醉了,话重了。”
楚君榆在一旁瞧着,这白小夫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见白谦文这个态度,苏涟灵似作关心道:“你爹他最讨厌进出烟花之地,你与白大公子出去喝酒可千万别去。”
白谦文也没多想,应下了。
楚君榆现下明白了,为什么白谦文会如此了,有这么个娘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散席后,两兄弟如约上街,去了酒楼喝酒。
白铭文一只手摇着竹扇,另一只手拿起瓜子送到嘴边嗑着,像是一地痞混子。白谦文坐在一旁,一袭白衣,束发整洁腰间别着简单的禁步佩饰,宛若谪仙的仙人。
几杯酒下肚,白铭文有些醉了。看着面前的弟弟,笑道:“恭喜啊,现在你可是通证使司副使了。以后咱两还是能经常见面,真好。”
白谦文对于这些话,多少有些动容,这个哥哥着实让他恨不起来。脸上的笑容没有那么机械化,很从心。
出了酒楼,二人准备摆道回府,路过自家商铺。管事的瞧见是白铭文,一个个谄媚笑着。这态度,不由让白谦文想到平日里自己的处境,眼里闪过一丝阴戾。
不远处是藏娇楼,又想到出行时母亲的叮嘱,再看眼身旁的好哥哥,白谦文勾起一抹坏笑。凑到白铭文耳旁道:“大哥,我们现下是回府还是…再走走。”
略带醉意的白铭文,在白谦文的旁敲侧击下,进了藏娇楼。
二楼有人说书,座下听客屈指可数。白铭文平日便喜好听书,很自然就落座。白谦文安安静静在一旁,任由白铭文做任何事。
说书人说完后,准备离场,这时白铭文却上前抓着他的手问道:“然后呢?结局是什么?”
苏阳没想到有人听,还听得这么认真,礼貌回道:“客官,今日时间到了,在下得离场了。”
白铭文可不管这些,死拉这他,说道:“结局是什么?”
还是个难缠的主,苏阳有点发愁。
白谦文此时便出来,将白铭文拉走,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家兄今日喝了些酒失礼了。”
仔细闻闻确实有股酒味,苏阳也没计较,回道:“无妨。”
白铭文脑袋昏沉沉的,就是死抓着不放。苏阳微微皱着眉,仔细打量了面前的人,衣着得体,面相是极好的。再确认一下,是个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