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在为单飞后的不同风格做准备啊。
对于成员各自的唯粉来说,他们也察觉到了各自爱豆的变化。
比如他们在这段时间发的歌一首比一首悲情,贺深见接了部以前从来没有涉猎过的穿越戏,艾斯每一首RAP都好像在怀念谁,秦喧在节目里被问到司南的时候,竟然会恍惚一下。
而莫听白,他比从前更沉默了。
演唱会彩排的那天,轮到莫听白的时候,助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最后在一个道具间发现了他。
双眼通红,拿着他送给司南的那个红木麦克风。
助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起跟过来的几个成员却十分清楚。
对他们来说,他们失去了一个喜欢的人。
而对莫听白来说,他失去了一个爱人。
在这几个月里,莫听白从来没有哭过,至少没有当着他们的面哭过。甚至连悲伤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他表现得好像一切都如同表面一般风平浪静。
贺深见想起,在回归演唱会时,他曾瞥见莫听白和司南在这个道具间见面。
就如同他这段时间里虽然没有说,但却默默去做的一样,莫听白一直在寻找从前和司南在一起时的痕迹。
“到你了。”贺深见只说了一句。
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没有去“关心”他,没有询问他是不是哭了,现在还好吗。
就再配合他一次吧,就像他们配合自己假装已经不记得司南了一样。
……
演唱会开始的时候,底下热烈如潮,台上再次响起那首熟悉的《天生爱豆》。
舞台仍旧是被观众席环绕包围着的形状,和上次不同的是,多了一条T台一样的通道,他们站在这个通道上,可以和台下的观众十分近距离的互动。
前奏响起,莫听白冷淡的嗓音唱起了第一句。
台下的荧光棒像是五颜六色的海浪,和欢呼声一道伴奏着他们的歌曲。
莫听白一如既往地低头唱歌,他从前就有这个习惯,某人在的那段时间,他开始习惯了望向台下,望向身边,望向他站着的每一个地方。
但现在,他又开始低下了头。
“我不是天生爱豆。”
耳返里响起了司南的第一句。
不是他。
排练一百次,他还是会在这个时候短暂分心。
他皱着眉心抬起头来,忽然瞥见了台下一个十分惹眼的身影,就在T台的正前方。
台上的光相当热烈,他是看不到台下的,但他的目光就是有预感般地忍不住向那个方向看过去。
他的心里开始轰隆大作,鬼神神差般走向那个方向。
旁边的几个队友被莫听白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这里还没有到互动的环节,这个T台是用于一会儿互动的。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按照节奏继续唱了下去,包括莫听白,他没有错过自己的每一句歌词。
“So welcome to my world”
唱到这一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T台边缘,看到了那张脸。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一张比他从前见过的,还要精致明艳上百倍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给了他一个从容的微笑,旁边无数的歌迷高声尖叫着,不止是冲着莫听白忽然走到了他们面前,更是因为站在他们身边的,比他们见过的所有爱豆都还要惊艳绝伦的人。
所以当莫听白向这人伸出手,这人顺着莫听白的手走上台的时候,旁边的粉丝快要喊得背过气去。
他随着莫听白走到台中央,其余四人看清后,嘴边的歌词都唱颤了音。
“好久不见。”
司南轻声说了一句。
即使始终牵着司南的手,莫听白对眼前的一幕仍是没有什么真实感。
他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这张脸和旁边的司南已经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和漫画里的样子都有些不一样,但他就是认出了他。
“莫听白,我来了。”
他仿佛踏在云端的思绪被这一句话叫了回来。
秦喧对着台下控场的道具人员做了个手势,舞台四周的冷烟花登时炸起,台下一波又一波的欢呼声,但他们已经看不到台上发生了什么。
在数万人中央,一千零一颗闪烁的星星下,他们拥吻彼此。
群星闪烁,宇宙晴朗,谢谢你能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啦。
陆续会有一些番外,想看的也可以评论说。
祝大家幸福。
第81章 番外一
解散演唱会结束时, 场馆里绽放起特效做的烟花,庆祝他们从团体毕业,正式从独立的个体再次独立。
莫听白在台下和司南一同望着场上的烟花, 告诉他这个环节是要许愿的。
司南便十分认真地闭上眼睛,虔诚地喃喃了一句什么。
“许的什么愿望?”莫听白问他。
司南弯着唇,“说出来就不灵了。”
莫听白挑眉, 司南又笑了,“不过我的可以告诉你。”
他凑到他的耳边,“我最大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所以我祈祷, 你的愿望也可以实现。”
“那你想知道我许的是什么吗?”
司南看着他, 莫听白把他的头轻轻摆在自己的肩窝,然后侧头一下一下轻轻啄着他的眼睛。
“托你的福, 我的愿望也实现了。”
……
结束后,麦娱老板麦离包了个餐厅给他们庆祝, 百多个幕后人员欢欣鼓舞,嚷着要大吃一顿。麦离自己没到场,嘱咐新经纪人照顾好独白五个。
演唱会一散场, 新经纪人找遍了后台,却怎么都没有找到他们几个, 打电话全部关机。
他对开场时被邀请上台的幸运观众(秦喧的说法)十分感兴趣,只台下惊鸿一瞥,以他近十年的造星经验, 就深觉这位幸运观众一定是个可造之材。
他才来麦娱不久, 急需这样一个作品来证明自己。
原本想趁着聚餐的时候把这位幸运观众也请过来,想来能来看解散演唱会的也定是独白的铁粉,趁着独白几人都在, 还可以推波助澜一下。
没想到这一散场,不仅独白五人不见了,这位观众也找不到去了哪里。
而此刻,新经纪人找得心急火燎的五人和那位“幸运观众”正趁着夜色“出逃”至别墅中。
这是他们在别墅的最后一夜,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贺深见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搬了出去。
余下布局倒和从前没什么变动,几天后师弟团就要拎包入住,他们把所有自费添置的东西都留了下来。
想着也许某天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点以前的痕迹。
但现在不必了,心心念念的那位,此刻正和他们在屋顶一起喝着酒,享受着璀璨星空下寂静的夜色。
他们把楼下的沙发也抬了上来,废了好大的力气,往上搬的时候,楼梯角落里还被风扬起了没有扫干净的塑料泡沫,圆滚滚地跟着他们一起爬上了楼。
看到这个的时候,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曾几何时,他们可是见了这种东西都忍不住鼻酸的。
那场分离是真的浩浩荡荡。
只有莫听白别开了眼,看见这个东西,只会让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无比的不真实。
沙发搬了上来,但他们喝着喝着还是坐到了铺在地上的毯子上,横七竖八,毫不顾忌形象,和舞台上的矜贵飒爽判若两人。
他们聊天聊地,聊着所有没有营养的事情,好久都没有说起真正想问的话题。
在所有人还是进入天旋地转的晕乎乎状态的时候,酒量很好的原司南和酒量很差所以一直喝的都是饮料的司南碰了下杯。
“我看到你给我留的便条了。”原司南说。
司南嘬了一口橙汁,在口中咂摸两下,发出一声满足的“啊”,“我也看到你的歌词本了。”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里面是他誊写下来的词曲。
原司南惊讶接过,一下又一下翻着,爱不释手。
他其实可以差不多背下,但抵不住被人记挂着的心意让他觉得究极暖心,他一直都知道面前是个用美好都形容不尽的人,但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时刻,还记得把他的歌词本一并带回。
“我是不是一直没有正式和你说一声谢谢。”原司南看着面前这张和他有着三分相似,但好看得像是世间不存在的脸,即使对着镜子看了将近一年,每次看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被惊讶一次。
“谢谢你。”原司南郑重其事地说,把杯子碰了下司南的,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
“你早就说过了。”司南喝了口橙汁,微笑说。
原司南有些疑惑,司南又说:“在你给我的家人们做饭,对每个身边人好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我也谢谢你,谢谢过去的是你。”
他抬手和原司南轻轻碰了一下,两个玻璃杯发出一道愉悦的“呛”声。
杯中酒尽,原司南转身去拿酒瓶,又随口问:“你是怎么过来的?还会走吗?我听说,你是因为身体原因才回去的。”
这个问题问出,旁边几双装作酩酊的耳朵一并提了起来。
司南说了画夏的剧情安排和给他的选项,又说:“你们都没看连载的漫画吗?”
目光一扫过去,那几个竖耳聆听的人瞬间做贼心虚似的收回了目光,慌乱相视,谁也不去回答问题。
他们一直没敢去看,感觉只要是去看了,就是承认司南真的走了,并且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着。
如果不看,司南就是去度了个假,可能某天就能自己回来了。
没想到他就真的回来了。
“看了。”原司南却说,“但这一章是昨天更新出来的,而且我也没想到真的会实现。”
司南低头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
“那你现在不会昏倒了吧?”
“应该是的。”司南转向贺深见,“我现在差不多和深见一样,只要他没事,我就一定会没事。”
贺深见说:“明天去给你办身份证。”
他是坚决的行动主义者,忠于信仰,始终如一。
莫听白忽然隔着沙发靠背和他碰了一杯,“贺深见,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贺深见愣了一下,失笑,然后喝下了这杯莫听白敬来的酒,“你也是。”
酒瓶喝空了一瓶又一瓶,他们在这样明媚的夜空下,感觉一切越来越清晰。
说是“酩酊人间事”,但他们的酩酊只醉了这晚的风。
后半夜的时候,他们全部躺倒在了地毯上,九月的深夜已经开始有些冷,没有喝酒的司南下楼拿了几床薄被和毯子盖在了这些人身上。
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一个激灵吹醒的时候,艾斯突然坐起来,拍着巴掌叫醒了几人,“怎么都睡了?别睡了别睡了,来,继续!”
莫听白一个枕头砸向艾斯的胸口,被秦喧随手一抬挡了下来。
秦喧睡眼惺忪,懒洋洋问了句:“你要干嘛。”
艾斯新陈代谢迅速,酒已经醒了七八分,此刻正到了浑身的细胞开始亢奋的时候,他一个挺身站起来,“这么好的时候,不讲鬼故事是不是可惜了!”
莫听白皱着眉头说了句“神经病”,然后顺手向旁边一摸,竟然没有摸到司南的手。
这下他的酒被彻底吓醒了,猛地起身。
这才是真正的鬼故事。
“司南呢?”他问。
旁边几人被他这一嗓子也吼出了惊惶,一个两个都清醒了过来,只有没怎么睡着的原司南十分淡定地指了指楼下。
这时司南端着个盘子似的东西走了上来。
看到几人都神色各异地盯着自己,解释说:“我看到有蚊子,所以下去拿了些蚊香和驱蚊液。”
几人登时松了口气,莫听白起身走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拉着他的手坐下,“你下次叫醒我再走。”
司南抿唇点头,也读懂了方才几人眼神里的意思,“好。”
被司南这么一吓,几人的睡意也纷纷散去,艾斯又开始提起他的鬼故事话题。
“反正也不睡了,就讲一下嘛。”他挨个撒娇,“谁讲的最恐怖就奖励每人请他吃一顿饭。”
“好啊。”司南首先举手赞同。
他小时候最喜欢听孟伯给他讲鬼故事了,经常吓得他睡不着觉,然后大哥就会过来哄他陪他一起睡。
后来他已经不害怕了,但还是每次都假装害怕的样子。
鬼故事真是最适合亲近的事项了。
司南这一同意,其他人也就无法不赞同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讲点鬼故事清醒清醒也挺好。
“我先来!”艾斯撸起袖子来准备大展身手。
“小红是个医学院的学生,有天学校心血来潮在考试中加入了一项测试,测试内容是让学生独自在太平间度过一夜。轮到小红的时候,她虽然一想到这个画面就头皮发麻,但为了不挂科还是去了。”
“进去以后,里面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光,她就骗自己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深夜的时候她越想越害怕,借着月光发现了太平间里竟然放着一面镜子,为了给自己壮胆,她就对着镜子唱了一夜的歌。第二天出门,还十分得意地和同学说了这晚上的经历,结果同学却告诉她——”
说到这里,艾斯故意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停顿了很久,等到氛围开始发毛的时候,才说:“太平间里根本没有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