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养崽后,我富甲一方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潜九
潜九  发于:2021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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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嗯嗯嗯嗯——看我玉女剑法!!!”
  席六安不知从哪儿找来个小棍,扎了个标准小马步,笔直地刺在黄浩南的背上。小丫头面色凝重,嘴里还念念有词,“金轮法王,你休得伤我弟子,我姑姑是不会怕你的!”
  “是‘姑姑我’,”安然趁机绕开黄浩南,挤了出去,“小安,不能在店里玩棍子!大哥带你去哥哥那儿。”
  “是哥哥叫我来的,”席六安一被抱起来,立刻收了“姑姑”神通,倏地趴到安然肩膀上,“哥哥说,那个大黄是坏家伙,是蟑螂!”
  安然听了话,不由自主看向靠在落地窗边的席朝雾。小孩没看他,微微侧低着头,瞪着拿手机出来显摆的李峰:“删了。”
  李峰要笑不笑,一脸欠抽:“就留一张不成么?你想想啊,以后你结婚,大屏幕上,我这么一放!哎吆卧......我滴妈呀,是吧?”
  安然最后也不知道,李峰到底有没有将照片全部删掉,但不妨碍他当天晚上半胁迫、半装可怜的照了两张独家私人照。
  地点就在店门口,第一张是两小孩,一个抱着比人高的粉红兔,一个抱着比人粗的橙色胡萝卜。
  一个笑颜如花,一个面无表情。
  还有一张拍的不好,因为是手机固定在店门的把手上,最后没有做好对焦。四个人拍出来,只要席六安是清晰可见的,老王爷只出现脖子以下,安然则全部虚晃,席朝雾站在安然身边只露出一半虚晃的侧身。
  就算是这样,这两张照片还是被妥善收藏好,时不时就要被翻出来,提醒着席家兄妹,要铭记那些年被安然坑过的岁月。
  时光在孩子们的上学放学中流逝,在安然和老爷子每日往返的路线中消失,又是一年盛夏。
  这是安然来到这里的第四个年头,这年他即将十九。
  “大哥!我不想去补习班啦!”席六安从卧室出来,又爬到客厅的床上,“不想去、我要在家里看着我哥!”
  “不行——席六安!!!”安然端着一锅粥从厨房出来,便看见他家独一个的女娃娃,撅着屁.股趴在他和席朝雾的床上,“你给我起来!我有没有说过,不要随便上我和哥哥的床!尤其是我和哥哥还在床上的时候!!!”
  席六安今年十一岁,马上就要十二了。这个年纪,说是小女孩也行,但要说成小姑娘也错不了。
  将这个年纪的女孩放在三个男人身边生活,着实不那么容易变得稍稍淑女一点的。
  席朝雾仰躺在床上,撩了一只眼皮看了眼,怼在他枕头上的安大头,“下去。”
  自从席六安荣升二年级,安然就带着席朝雾,和她分开睡了。因为席家太小了,所以安然只能先委屈孩子和自己睡客厅。
  本来他是打算一等成年就卖掉老屋,换一套相对大一点的房子,但去年这边传说要拆迁,老王爷让他们再等等。结果这一等,就又睡了一年客厅。
  “怎么样?还难受想吐么?”安然绕过去摸了下席朝雾的额头,确定不烧了,才说道,“先起来,我扶你去刷牙,先喝点粥。昨晚都吐了个干净......”
  “不要,我自己去。”席朝雾缩进毯子里,摆明不想起床,“你去店里吧,我自己可以。”
  安然今天和老王爷请了假,他心里烦躁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书剧情的缘故,席朝雾刚一踏进十三岁的门槛,原本健健康康的身体,就变得多灾多难起来。
  昨天一家人吹了一会儿空调,唯独席朝雾半夜就烧了起来:“不要你管,管家婆子。”
  安然说了他两句,才重新回到饭桌上。
  “我以后再也不吹空调了,”席六安凑到安然身边,小声咕咕,“现在想想,还是电风扇好。”
  “你吹你的,天热你受不了。”安然抬手蹭掉小姑娘的一头汗,垂眼便看见她此刻的坐姿,脑壳又是一阵造作。
  “席六安女士,”安然咬牙切齿,“您就不能把您那两条腿放好么?怎么你在家还骑个猪啊?一条腿往南、条腿往北?”
  “啊呀,这样舒服嘛!”
  “那你不能不穿裙子么?穿裤子也成啊!”安然妥协式建议道。
  “那不行,”席六安咬着勺子歪头看他,“裤子不凉快,裙子能漏风,飕飕得爽呀!”
  安然还想说什么,席朝雾那边就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他连忙起身过去,这时新换的大屏手机也响了,是一封邮件:
  “师傅,我最近要去九州市,听说那边有家特别不错的私房菜馆。尤其是早餐小米饺,要不要我给你邮寄几份呀!”


第24章
  23、
  当我们凶狠地对待这个世界时,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温文尔雅了。——余华
  “吆,来啦?”
  这两年九州市发展很快,政.府几乎在每一个社区设了卫生服务站。安然他们小区老旧,故而老人孩子都多,难得这位镜片比瓶底都厚的周主任,还能清晰的记得他俩。
  周主任:“又发烧啊?老位置去!”
  “不止,从昨天半夜就不舒服,胃里咕叽叽叫,还吐。”席朝雾这两年没长多少,反倒是安然蹭蹭地往上冒。
  此刻他揽着人坐到,被空调吹凉的铁长椅上,让小孩坐他腿上搂着,“昨天下午就吹了半个小时的空调,早上还醒了一会儿。”
  “你怎么当家长的!都和你说了,大宝早年亏空厉害,你带孩子吹什么空调!”周主任像只人形机关.枪,对着安然就是一阵突突,“就这么热啊,我看外面也没热死那个啊!”
  “是是是,周叔,小宝还在家等着呢!”服务站的空调开得极低,安然一边说着,一边裹紧席朝雾,“我在家量过,快39度了。您赶紧看看。”
  周主任是个嘴硬心软的,塞了个温度计过去以后,还顺带关了空调。他握着听诊器摩下.面捂了一会儿,边打量着席朝雾,边摩擦着他的小肚皮:“肚子鼓鼓的,早上吃过来的?”
  安然:“没,就给喂了口水。”
  就算用人手温过,但仍旧泛着凉气的听诊器,贴上席朝雾的肚皮时,小孩蹙紧眉一阵哆嗦。
  “没事儿啊,大哥在呢!”安然轻轻拍着席朝雾的后背,抵在他耳边小声安抚,“没有院长、小安在家吃饭呢!大哥会打跑坏人、臭蟑螂......”
  “......爸爸......爸爸,呜呜......”
  “爸爸不在这里,大哥在,是大哥抱着宝宝呢!”
  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累月的憋坏了,每每能在高烧不退的时候,都会混乱掉时间支支吾吾说一些昏话。安然又不敢直接去问他,只能像哄婴儿那样,细细的抱着人呢喃。
  周主任也见怪不怪,叹了口气,转进配药室:“你先把他抱去躺着。打一针再挂水,退烧快。”
  席朝雾的老地方在卫生服务站的后门,是服务站的员工值班室。场地不大,甚至算得上比较狭窄,但好在连同种满花卉的后院,清净又通风。
  安然将小孩放下,褪去鞋袜,没多大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小孩就攥紧了被角睡沉过去。
  “睡了?”周主任提着东西进来,“睡了好,少折腾,我还没见过那个这点大小孩,防备心这么重呢!”
  安然干笑一声,坐在床头一边替席朝雾擦掉额头上的虚汗,一边盯着细细长长的针尖慢慢戳进小孩白嫩嫩的胳膊上。
  席朝雾有个金贵的身体,每次打完针挂完水,戳针那块儿地方,都要青肿上一个多星期。尤其是小孩防备心比较重,有时候挣扎起来针尖都能穿过血管,戳出皮肉来。
  他盯着最后的吊针终于不再回血,这才松上了一口气。
  “大哥?”席朝雾悄无声息地睁开双眼,黑黝黝地瞳孔没什么精气神的蒙着一层暗淡的水雾,“我没有攒到八百块钱......”
  “没事,大哥有,大哥的钱都是给你和小安的。”
  又是“八百块钱”,安然不知道小孩为什么执着这个。他曾经在小孩清醒时给过,也没瞅见对方用这钱应了什么急。他也问过小安,可对方比他还一脸懵逼。
  “宝宝为什么现在就想要八百块钱么?”安然牵过席朝雾挂着针头的小手,轻声询问,“那大哥把钱放进宝宝手里?”
  说完,他当真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八张红票子。在席朝雾眼前晃了一圈后,塞进对方安然无恙的手心里。
  狭窄的房间里,除了风动再无其他。安然安静地等待着,直到一阵稀碎的纸钞揉捏的声音过去,才听见小孩干哑的声音。
  “要是早一点、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席朝雾,“你给我八百块钱,我就将自己卖给你。就像电视上说的那样,童养媳?”
  “那你也只能做长工啊!”安然很难确定小孩是不是清醒的,但不妨碍他继续套话,“八百块钱买你个小葫芦头干什么?你把小安卖给我吧!”
  席朝雾像是想起了什么,瞥了一眼他,也跟着扯出个苍白的笑:“她好笨哦,又能吃。早知道、就把她......不行、不行,小安和妈妈长得像,她要好好嫁人......”
  安然无论前世今生,所接触的孩子大多都是正常的,或者是没见过孩子不正常的样子。他坐在床头注视着席朝雾,整颗心像是被热油浇泼过似的,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灼烧的痛感。
  可席朝雾仿佛不打算放过他,兀自说着:“可是、不卖掉小安、就没有八百块钱,家没有了、天桥底下的流浪汉凑不齐八百块......那个男人长得像头猪,小安第一次见他、就在我怀里哭晕过去......”
  安然没有打断他,他看着席朝雾紧锁着眉头,目视前方。他仿佛透过那双黑漆漆的瞳孔,身临其境一个幼崽内心的挣扎:“你没有卖掉小安,后来你们就遇到大哥了。大哥给你八百块钱,你现在就是大哥的小长工喽。”
  “嗯,没有卖她。”席朝雾点点头,转过视线和他对视,“你知道监狱殓尸也收钱么?八百块,他们才能让、让我将爸爸带回家呢。”


第25章
  24、
  老王爷爱看的电视剧里,总会有砍头的场景——
  是在一个露天的闹市口,穿着红色露.胸褂子的叔叔,高举一把看上去就很重的刀......
  以往,每每到这个时候,爷爷总会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就算最后等来的只是一句:“刀下留人”。
  可是席朝雾知道,真正的刑场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更不会有人大喊“刀下留人”。
  他闭着眼睛装睡,安然的手轻轻拍抚他的胸口。这个安然,有时候很温柔。
  比如现在,就像流水一样能带他淌进梦乡。
  “葛嗝(哥哥)、系探(是看)拔拔么?小安、想拔拔了哦!”
  幼小的席六安巴掌大的脸上,有两道血痕,从脸颊横穿右眼,止于斑秃的头顶。可她好像不知道疼和丑,还是特别能自娱自乐,“小安、亲亲小唔(小雾)、唔(雾)不沓(不痛)啵~”
  “你在外面等我,和姨姨一起。”
  席朝雾不想见到她,就是因为她哭,才没有卖得成!
  他板着脸,将妹妹推开:“我现在能进去了么?”
  那个开门的女警长什么样子,席朝雾已经记不清了,但他却对灰蓝警服上的别针印象深刻。在月色之下,它闪着森冷的寒光,在对自己浅笑。
  女警:“这、你......你没有家人么?要不然,姐姐帮你把——”
  “这是《死刑执行书》,”席朝雾强装镇定,抖开A4纸,指着上面的名字说道,“长子、席朝雾。”
  矮墩墩的小男孩尽量强迫自己面无表情,在得到应允后,哆嗦着小手,又将纸张折好,塞进外套口袋。
  真正的死刑场,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自建平房。外面一个敞开门的堂屋,三面铁栅栏围着的里屋,黑漆漆的看不见深处。
  爸爸就是从那里走出来的,穿着一身席朝雾从未见过的、特别丑的黑西装。
  “你来干什么!你和你外公回去!给我滚——”
  “爸爸,他说只有半个小时了,”席朝雾憋着气嚎了一嗓子。
  他不知道该怨谁,只好将视线瞪向窗外,恶狠狠的,像一匹嗜血的小狼崽。
  狱警看到他这么小,似乎于心不忍,摸着后脖颈转过身去:“和儿子聊聊吧,一起、一起吃个团圆饭。”
  席朝雾出去的时候,席六安已经睡着了。他憋住眼泪,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最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性,直接将妹妹从女警的怀里扯了下来。
  女警:“哎、你不能这么——”
  “不要了,我......席覃(qin)川我们不收、不收了......”
  说完,他不管席六安走不走得稳,拽着妹妹就往外冲。他无比希望女警阿姨能快点关上大铁门,最好他能变身飞毛腿,一下子带着六安飞离这里......
  “嘭——嘭嘭——”【注】
  五六年过去了,席朝雾也问过小妹,当年在那个荒郊野外为什么哭叫不止。
  席六安总是瞪大眼睛望着自己,一副又呆又傻的模样。所以,最后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他有没有跑过天亮之前的枪.响。
  ......
  “嘭——”
  “哎吆,不好意思啊,周主任,撞坏你个杯子。”安然坐的时间久了,等到周主任来拔针管,腰部以下已经处于全麻状态,“回头我去店里给你找个更大气的!”
  “我才不要!你那店里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杯子啊!”周主任嘱咐了两句,外面就又有人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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