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弱受,我装的[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鸽了泡汤
鸽了泡汤  发于:2021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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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淳乐水说这段的中途,宋时清又吃了一回药,他把水杯递给许叔,让他泡杯茶过来。
  许叔欲言又止,最后在老爷子的眼神下勉强应下。
  宋时清了解他这个孙子,如果真的如淳乐水所说是吃醋,就不可能说出离婚这种话。
  当初让他和淳乐水结婚,那臭小子可是连着他一起埋怨了很久。
  而且每次回家来,他的勉强应付和不耐烦宋时清都看在眼里,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真的走到离婚那一步宋时清未必不会同意,就是苦了淳乐水。
  “乐水,外公问你,”宋时清接过许叔递来的茶碗,碗盖轻拂茶面,他问道,“如果含章真的要和你离婚,你会同意吗?”
  淳乐水双目圆瞪,错愕半天也只吐出一个“我”字。
  他未眨眼,但眼泪已经溢出眼眶,片刻后才喃喃回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
  其实是他根本没有选择,如果老爷子也同意他们离婚,那这婚根本就由不得他不离。
  “这什么情况啊?”淳乐水忍不住对系统说,“这次老爷子居然没站我这边,是我演技退步了吗?”
  系统尝试分析:[他可能是觉得这段婚姻对于你和宋含章都是束缚。]
  其实淳乐水还是很想和宋含章离婚的:“那如果我真的和宋含章离婚会怎么样?”
  [记得在你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我就像你说明过,]系统尽职尽地阐述,[角色脱离剧情轨道会导致后续剧情出现偏差,但是生命节点是无法改变的,即使你通过离婚获得短暂的自由,贱受的结局也注定是你的结局,并且因为在过程出现了偏差,最严重的后果是你走完剧情也不能脱离贱受身份。]
  换言之就是淳乐水可以赌一把,但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都是他会随着贱受的死亡一起消失。
  淳乐水不是所谓的欧皇,这个赌局对他来说赢面不大。
  “虽然你不说,但是外公知道结婚这两年含章对你并不好——”
  “外公,”淳乐水出声打断,他看向宋时清,固执道,“我还是不想和含章离婚。”
  宋时清轻叹一声:“执迷不返,受伤的最终是你自己。”
  如果早个两年,宋时清是绝对不可能对淳乐水说出这种话的,他喜欢淳乐水这孩子,也清楚他对自己孙子的心意,所以才会不顾宋含章的意愿让他们结婚,说是为了对淳乐水负责,其实还是为了宋含章。
  他能感觉到自己近两年身体越发力不从心,许清和徐敏照顾了他大半辈子,不可能说等他死了还要去照顾宋含章这个小辈,所以他选择了淳乐水。
  他也希望宋含章那臭小子能通过组建家庭,承担起一部分的责任,早日独当一面。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只脚已经迈进棺材,宋时清突然看清了很多以前看不清的事情。
  他这一辈子成就不小,但偏偏在教育孩子方面力不从心,对南风是这样,对含章好像也是这样。
  他执意给宋含章指的这门婚,好像除了他满意之外,就是将两个孩子困于一处让他们互相折磨。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宋时清越想越是觉得头疼眼花,眼前阵阵发黑,淳乐水的声音就像从水中传来,离得极远。
  老爷子唇色发白目光僵直,淳乐水直觉有些不对:“外公?”
  砰——
  随着他的话音,盖碗从宋时清手中滑落在脚边炸开,滚烫热茶泼到淳乐水脚背,但他根本无暇顾及:“外公?!”
  屋内几人乱成一团,许叔第一时间拨通了陈医生的电话。
  和陈医生前后脚到的还有宋含章,他甩上车门大步踏进别墅,陈医生进了卧室,宋含章想跟着进去被许叔拦住:“小少爷别担心,老爷子已经醒了,先让陈医生检查一下吧。”
  宋含章提了一路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他刚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余光扫到旁边神色焦急的淳乐水突然意识到什么,目光狠狠一沉,扯着淳乐水衣领就把人拽进了旁边房间。
  他速度极快,许叔和徐姨还来不及阻拦,只听砰一声响,房门重重撞上门框。
  淳乐水脖颈被宋含章的小臂卡住,另一只手撑在他脑侧,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性和攻击性的姿势,让淳乐水无处可逃,只能紧紧贴着身后的房门。
  两人离得极近,额头鼻尖几乎都快要触碰到一起,包括宋含章眼里的滔天怒火都仿佛燎烧着淳乐水的每个毛孔。
  “淳、乐、水。”他从齿间挤出淳乐水的名字,恨不得当场掰断他脖子,“你对我外公做了什么?!”


第20章
  “老陈,老爷子没什么问题吧?”见陈医生取下听诊器,许叔忙问。
  “暂时没事。”陈医生每周都会过来给宋时清检查身体,对他身体的各项指标几乎烂熟于心,“不过老爷子还是需要抽个时间到医院来做个全面的检查,这次突发昏厥虽然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但显然不是一个好预兆。”
  宋时清靠着床头:“许清会安排时间。”
  陈医生还道:“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之前减少工作量的提议请您尽快安排。”
  “知道了知道了。”宋时清开始赶人,“既然我没什么问题你就赶紧走吧。”
  陈医生也不太想搭理他,转头问许叔:“老爷子最近还有喝茶吗?”
  宋时清仗着陈医生背对自己看不见,光明正大给许叔递眼色。
  许叔全当没看见,一言难尽地点头:“劝不听,一定要喝。”
  “老爷子。”陈医生摘掉手套转过身,一脸严肃,“您吃的是心血管药物,喝茶会增加药物副作用影响药效,而且还会加重您的症状,您再不听医嘱我就只能把您的情况告诉小少爷了。”
  “好好好,我尽量不喝了。”宋时清的身体情况一直瞒着宋含章,他不想让小辈替自己操心,连声敷衍。
  说完又不满陈医生的威胁,一脸不爽让许叔送客,走到一半又把人叫住:“许清,你把含章叫进来。”
  -
  窗边白纱蜿蜒,屋内一尘不染,连床单都整理得没有一丝褶皱。
  淳乐水略一打量便认出这是许叔的房间。
  他收回眼角余光看向面前的宋含章,这人几乎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脸背光罩在阴影里,只有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泛着骇人的光。
  淳乐水不得不仰头保持呼吸通畅,他眼角含泪。
  宋含章最见不得他这幅模样,一拳锤在他耳边的门上,厉声道:“说话!”
  淳乐水被吓得一抖,眼泪立马顺着颊边滚落在宋含章小臂上溅起小朵水花,他双手拉着抵在自己脖颈的胳膊。宋含章冲动之下没有控制住手上的力道,见淳乐水的双颊因为缺氧而泛红,他立刻松了手。
  但他的脸色没有因为淳乐水捂着嗓子喘气的痛苦神色而缓和一星半点。
  淳乐水大口往肺部输送着空气,他当时也被宋时清突然晕倒给吓到了。
  而且要不是他当时正好就在旁边接得及时,宋时清可能就直接栽倒在地上,这个年纪的老人最经不得摔,到时候直接黑发人送白发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接老爷子那一下淳乐水还在桌角上撞到了腰,但只要人没事他受点小伤都是小问题。
  本来淳乐水是这样认为的。
  结果宋含章倒好,一来二话不说也不问原因就把他往墙上掼,他脚也疼腰也疼脖子也疼,差点连戏都演不下去。
  人疼痛的时候愤怒和委屈等情绪会不由放大,他低头没有看宋含章,话里的怨气任谁都能听出来:“你要我说什么?我说外公晕倒和我没关系你相信吗?”
  “你觉得呢?”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认为是我害外公晕倒的,你还问什么呢?”淳乐水自嘲地笑了下,“我已经告诉外公你想和我离婚了,而且外公也同意了。”
  宋含章一愣,淳乐水抬眼,眼里带着他读不懂的情绪:“恭喜你含章,你摆脱我了。”
  这句话说完后,原本气氛紧绷的角落陷入了沉默。
  淳乐水垂首站着,从宋含章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漆黑卷翘的睫毛和挺翘鼻尖,他即没有因为这个结果如往日一般“伤心欲绝”,也没有像宋含章以为的那样对他表达所谓的“爱意”来央求他不要离婚。
  他就是平静地对宋含章道了声恭喜,连一点多余的心声也没有让宋含章听见。
  宋含章奇怪地看着他。
  这确实是他的最终目的,但淳乐水的反应丝毫没有让他体会到胜利的快感。
  淳乐水实在不想看到他那张讨人厌的脸,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心情继续应付他,他侧脸避开宋含章的视线:“我可以出去收拾东西然后滚蛋了吗?”
  “你——”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宋含章即将脱口的话,许叔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两人耳朵:“小少爷,老爷子叫你。”
  宋含章拧眉盯着淳乐水看了几秒,松开按在门上的手改为握住门把,淳乐水自觉地往旁边挪了几步,但从头到尾也没有看他。
  【死就死吧,宋含章这傻逼谁爱伺候谁伺候。】
  宋含章一顿,斜睨了淳乐水一眼。
  【操,脚好痛,肯定要留疤了QAQ】
  淳乐水低着头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但这句心声听着十足的委屈。
  宋含章目光顺势往下,淳乐水居然光着一只脚,脚背红肿一片,和其他地方的肤色相比显得触目惊心。
  他突然想起在自己拎着衣领把拽进房间前他好像拿着冰袋在冰敷脚背。
  宋含章烦躁地拉开门走出去,没走两步就听到许叔问淳乐水:“乐水,含章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回头,正巧看到淳乐水勉强扬起一个笑脸,轻摇了下头。
  【还能怎么样,被狗咬了我还能咬回去吗?我还怕被传染狂犬病呢。】
  淳乐水一阵腹诽,察觉到宋含章带刺的目光,偷偷翻了个白眼。
  他扶着墙单脚往客厅蹦,许叔伸手扶他:“来,让陈医生给你看看。”
  淳乐水的脚背被热茶泼到,在陈医生来之前只做了简单的冷疗,冲了凉水敷了冰袋,但和宋含章在屋里对峙的时候伤口一直烧着疼。
  陈医生一看便说:“有点严重,你这属于浅二度烫伤了,冷疗了多久?”
  “半个小时?”淳乐水也不是特别确定。
  他们后面的话被房门阻隔在外,宋含章进了宋时清屋内。
  他进屋的时候宋时清刚从床上下来,撑着拐杖正要站起来,他忙叫了声外公上前搀扶。
  宋时清说:“扶我到沙发上。”
  宋含章小心把他扶过去,同时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您没事吧?陈医生说什么?”
  “还不是老毛病,能有什么事?”宋时清不以为然,安抚地拍拍他。
  宋含章不放心:“那怎么会晕倒呢?”
  宋时清看他一眼:“我为什么会晕倒你还不知道吗?”
  宋含章面色一沉:“淳乐水都给您说什么了?”
  “人家乐水什么都没说,”老爷子沉质问,“倒是你,一回家就弄那么大动静,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
  老爷子明显不信,轻哼一声:“臭小子我告诉你,要不是乐水在场等你回来看见的就是你外公的遗体了!”
  “外公!”宋含章急道,“您瞎说什么呢,您会长命百岁的!”
  “你要少气我比什么都强,算了算了,不说这个。”老爷子转移话题,对宋含章摊开手,“拿来吧。”
  宋含章微愣:“什么?”
  “你不是要离婚吗,总有要说服我的东西吧?拿来我看看。”
  宋含章看着伸至面前的手,犹豫了。
  他不确定外公晕倒是不是被他要和淳乐水离婚这件事给刺激的,但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现在也不敢拿外公的身体冒险。
  见他沉默,宋时清催促道:“怎么,怕我不同意?”
  宋含章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干脆不吭声。
  “我知道当初我让你和他结婚,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气……”
  “外公,我没有。”
  “你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宋时清让他别打断自己,“你有气气也不敢对我撒,所以就一股脑算到乐水头上了,是不是?”
  宋含章抿着嘴不说话。
  “我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乐水在我面前从来不提这些事情,他没有说过你任何不好,也没有对我哭诉过他受了什么委屈。一段婚姻要如何经营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但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这两年你在外面情人不断,前段时间乐水从国外回来你还把人直接带回郦水湾!”
  “你是不是以为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他厉声,显然是被气到了,“宋含章,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他现在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激动,宋时清有些发喘,把宋含章吓了一跳。
  “外公?!”他起身就要去叫陈医生,被宋时清拽住,老爷子闭着眼眼睛缓了缓,让心跳平稳下来,“没事,我歇一下就好了。”
  “您现在这个病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还是那句话,你少气我比什么都强。”
  宋时清说完又缓了会儿,才道:“算了,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就算我现在不要你离,等我死了你还是会离。”
  他这话听得宋含章胆战心惊的:“外公……”
  “你去把乐水叫进来,这毕竟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离不离我说了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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