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冷戾师尊的心尖宠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柳不断
柳不断  发于:2021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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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景梵道,“为师千辛万苦寻来解药,这才救了小华一命,如今小华好全了,我们是否该谈谈谢礼?”
  良久,云殊华忽然跪地,扬声道:“若不是有师尊相助,徒儿的命早就没了,若有一天师尊用得到徒儿,您直说便是。”
  这是番肝脑涂地的谢言,景梵却听得并不满意。
  他上前将云殊华从地上扶起,温凉的指尖点了点少年眉心处的花瓣额印,道:“收你为徒的初衷并非要你为我做事,在这世上真心最是难得,若是拿你的真心来换,便是最好的谢礼。”
  云殊华双眸微黯,脸色变换道:“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在耍我。”
  “不,小华,你想错了。”
  景梵收回手,蕴在星眸中的寒潭浮起层层波纹:“此为以物易物的公平交换,拿我的真心来换你的真心,这不是一笔亏损的交易。”
  “是否亏损是师尊说了算,我没有资格决断。”
  云殊华垂在衣侧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心海一片沉浮,却不知景梵为何有此一言,也不知他究竟在做什么打算。
  这算什么,趁着他犹疑不定的时候再度趁虚而入?
  “今夜是唯一一次能真正同你敞开心扉的机会,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景梵道,“你我相识半载,小华应当对我的过去有所了解。”
  “过去的经历使然,我身上有很多缺陷。”
  “不,这不能算作缺陷,”云殊华眉目中透出浓浓的不赞同之意,打断道,“那些经历并不是师尊可以选择的,师尊如今的性格就是最好的性格,也是最适合东域域主的性格。”
  多疑且薄情,且坐于九重之上,凭心而论,景梵绝对是天下很好的主人。
  “小华说的不错,身处五域高位,这样的缺陷会给我带来很多便利之处,”景梵闭目道,“但是,自我接管玉墟殿以来,我从未有过一个朋友。”
  “有时怕失去,有时怕抛弃,有时怕背叛。”
  这三者是景梵过去生命中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的事,也是阻隔他接纳别人的根源。
  “正因对失去二字的容忍度极低,我有时并不能控制我对某些人、或某些事的掌控欲,”景梵面色黯然,“抱歉,本不该是这样的,但我确实如此。”
  云殊华怔愣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这是景梵深思熟虑之下做出的坦白,却不想他要将自己剖白瓦解得如此彻底。
  “小华是处在平安康乐之中长大的小孩子,有时会难以理解,我有多么难以忍受失去的痛苦,”景梵缓声道,“所以我总在反复试探、计算,反复确认那究竟是不是我的东西。”
  “……”云殊华讶然,“可是,那是不对的,师尊这么优秀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也会患得患失?”
  景梵沉吟许久:“多疑敏感实乃天性,它令我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
  云殊华一阵失语。
  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想对景梵说,自己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他完全可以信任自己。
  他也知道,这句话说出口,即代表他与景梵永远不能背叛彼此,失去彼此。
  可是……自己不是也对他有所保留了吗?这样的承诺,他确实做不到。
  云殊华有生以来头一次觉得寻找一个值得托付信任的人原来是这么难办的事。
  “那日在朔望中,我未能与你好好解释,如今便将我诸种难堪的性子说给你听,”景梵语重心长道,“我愿意试着信任你,也请你相信我,那些缺点我一定会慢慢改正。”
  他的话轻缓却有力,一字字敲入云殊华的神经。
  莲花香气浸入晚风,吹拂着两人披散的乌发,它们勾缠在一起,在虚空中飞舞。
  “……好。”
  云殊华颔首:“师尊的话,我愿意信,但有件事需要提前说明。”
  景梵静静地看着他:“你说。”
  “师尊本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却又无法轻易接受别人的托付,正因为这样,师尊才会觉得自己孑然一身,如果可以的话……兴许可以尝试着接受清坞山上的人,或是沈仙宗,”云殊华认真地开口,“如果自己一个人很累的话,不妨让大家替你分担一些,有些时候,与朋友一起携行会让自己好受一些,不知师尊如何作想?”
  景梵思忖片刻,淡声道:“既然答应你试一试,自然不能反悔。”
  “那徒儿就与师尊说定了,”云殊华垂下头,“若是日后师尊想知晓徒儿的心思,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答,不必再有试探。”
  “小华所言极是,”景梵上前至少年身前,俯下.身子观察着他的神色,抛出一个问题,“你对为师可还有所隐瞒?”
  “……我,”云殊华生怕他发现自己心虚,遂道,“我还记得拜入师门那天在隽宸殿发的誓,此生绝不会违背,这样师尊应当可以放心了。”
  景梵挺直脊背,收回视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殊华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想起还有一样东西未交给小华。”
  景梵微抬了抬手,数道流光缠绕在他的手腕,在掌心之上勾勒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云殊华睁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过了好半晌,这才道:“这……这不是我的弓吗?”
  不对,这不是他的弓,他那柄街边随意买来的横弓可没有景梵手上这柄好看。
  那支用竹节制成的墨色长弓泛着细碎柔和的光出现在两人眼前,其上弓柄处用红丝线缠绕,弓弦紧绷有力,线条流畅漂亮,简直比当初在南域磬苍山大殿上见到的那支还要好看。
  “此前见你在朔望幻境中变出一把弓,可惜出境之时,你的弓早已损坏,”景梵将弓箭递到云殊华手上,“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现在它是你的了。”
  “这是师尊亲手制成的?”云殊华惊喜地接过来,面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他仔仔细细从里到外将这把横弓打量了一遍,问道,“师尊……这把弓的质量应属上乘,莫非用的是星筑竹林中的竹子?”
  景梵面上一派澹然之色:“随意取来的一杆君子竹,小华若是不喜欢,改日我再送你一支更好的。”
  “它已经很漂亮了,”云殊华有些不好意思,“那师尊日后不打算继续教我练剑了吗?”
  虽说他的剑法确实不怎么能看,但到底在景梵的教导下长进不小。
  “此事由小华决定,”景梵道,“手中兵器只是传递法诀的介质,不论是弓还是剑,若是长期坚持下去,都对你的修炼大有裨益。”
  “多谢师尊,”云殊华将它抱在怀里,又问道,“那它叫什么名字,师尊可曾为它赐名?”
  景梵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是几日前刚刚做成的,还未取名,这把弓的名字,小华也要自己来决定。”
  “那就叫它摘星。”
  云殊华将弓横在胸前,对准天幕用力一拉,心中暗道这把弓可真是太称心了。
  “摘星……是个好名字。”景梵眸中透出隐隐的笑意。
  云殊华兀自陷入获得新宝贝的喜悦之中,那方景梵又开口了。
  “这几日小华便在清坞山上好好休整,不久之后便是各域大比之日,彼时为师不能陪你一同前往赴会,万事还需小心为上。”
  “各域大比?”云殊华挑眉,“去岁登上洛圻山之时便听沈仙宗讲过,可是各域弟子之间的比试?”
  “正是,”景梵沉吟道,“往年的各域大比,东域皆不在比试名单内,清坞山从前并不收徒。”
  “徒儿如今是清坞山的关门弟子,是不是也要前去同其他四域的师侄比试?”
  说起这个,云殊华太阳穴隐隐作痛,自己才初入此道修习了半年光景,如何与那些浸淫许久的前辈一较高下?
  况且其他四域师门兴旺,多的是杰出子弟前往赴会,清坞山只能派自己前去比武,若是在比武场上输了,岂不是要落了东域清坞山的面子……外加师尊的面子。
  想到这,云殊华闭了闭眼,只觉头疼欲裂。
  “无需过分紧张,此次各域大比,你不用下场,为师需要你去做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景梵打算他的沉思。
  “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这次的五域大比,为师并不在场,小华只需坐在为师的位置上,注意场上的动向便好。一有异动,即刻与我通信。”
  “注意动向……仅此而已?”
  “这于你而言并不简单,比试场上瞬息万变,危机四伏,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景梵阖目道,“况且五域之中出了叛徒,小华孤身一人待在那里,兴许要比朔望幻境中危险百倍。”
  “五域竟有叛徒,师尊所言是真?”云殊华双目微瞠,“这则消息又是从何而知。”
  “目前来看并不能确定,只是简单的推测,是否真出了叛徒,你我一试便知。”景梵云淡风轻道。
  观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云殊华的心仿佛也没那么紧张了,他沉思片刻,开口道:“那便如师尊所言,若是五域中真的出了叛徒,各域大比倒是个极好的时机。”
  “师尊若是早已有了计划,便直接按照计划行事,徒儿届时与中域洛圻江澍晚一道,应当没有性命之忧。”
  “江澍晚……”景梵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此人与你一同长大,是不是?”
  云殊华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到江澍晚的真实身份,世上恐怕并无几人知晓。
  目前景梵兴许只是认为他二人有些幼时玩伴的情谊,还未曾真正怀疑到江澍晚头上,若是他继续追查下去,保不齐会发现澍晚的秘密。
  “澍晚确实与我自幼相识,他生在南域江氏,在江家排行第九,”云殊华面上强自镇定,“师尊为何忽然问起澍晚?”
  “没什么,”景梵定睛道,“忽然想起沈仙宗曾说他颇有修习的天赋,同辈之中修为也是佼佼者,为师倒是有些好奇,他生在南域江家,又是从何而来的丰厚法力?”
  这个问题难倒了云殊华。
  总不能说江澍晚的功法都是同傅徇学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orz今天去爬山了,草稿箱里的存稿乱糟糟的也没有修,看过初版的可爱宝真的不好意思呀!可以在本章或下章留言,给大家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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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阳和启蛰(捉虫)
  “澍晚虽是世家子,却并非锦衣玉食之人,”云殊华有些惆怅,“他想逃避江家的苛待,是以这些年云游四海,接触些与道法相关的人或事并不奇怪,毕竟当初前往中域拜师也是他的主意。”
  景梵颔首,神色疏淡仿若并未放在心上,思及沈棠离也曾说过江澍晚家世清白,应当没有什么威胁,便也不再多言。
  送走师尊后,云殊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巨石终于落下,沉沉出了一口气。
  景梵今夜所言倒是很真诚,但到底还是带着几分试探之意,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证明这就是他毫无保留时的样子。
  两个人都试图在漆黑的幻境中相互摸索试探,探寻对方究竟有几分可信。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云殊华挑了挑眉,将摘星紧紧攥在手里,对准镜湖对岸的竹林用力将弓弦拉到最满。
  “簌”一声轻响,一支飞快的穿云箭羽稳扎稳打击中竹节正中央。
  这把弓好用到出乎意料,若猜得不错,景梵应当对他平日里拉弓射箭的习惯观察到了细致入微的程度。
  从前被大家保护得太好,导致云殊华每日按时修炼之余,对钻磨术法道一事并不热衷,如今境况大不相同,既然无法料到下一次危急时刻自己又被谁算计,能做的便只有抓紧时间提升自己。
  他还是太弱了,遇到危险只能靠景梵保护,抛却师徒身份,他与景梵依旧无法做到真正的平等。
  况且……既然答应了景梵试着依靠彼此,就不该成为无用的花瓶摆设。
  他要变得更强才行,起码要做到有资格与景梵一同并肩作战。
  云殊华将摘星收起,迅速在心里做好计划,随即打道回府,乖乖回房间养精蓄锐。
  直至某日晨起练功之时,风鹤带着一封信函匆匆踏入星筑之中。
  彼时云殊华正对湖自揽:他将披散下来的长发高高束起,身上也换了干净利落的墨色窄袖骑装,一改往日的装扮,瞧上去颇有少年人英姿飒爽之感。
  云殊华对着平静的水面左右看了看,又偏过头,视线悄然移至竹林石桌前捧卷静坐的景梵身上,打量着三千乌发中那只精致的墨玉发冠。
  据说男子年及二十才能加冠行成人礼,他若是想戴一只同景梵一样的玉冠,约莫还要再等上三年。
  云殊华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用来束发的丝绳,瞬间觉得它失去了光彩。
  景梵支着额,书页久久未翻,虽未曾抬眼,却能洞察到少年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
  “小华若是不想练剑,便坐下来温习昨日的功课。”
  云殊华连忙提剑站好,对景梵行了一礼:“不敢劳烦师尊,徒儿这便去林中习剑。”
  景梵收起手上一本华严经,修长的指节轻轻叩着冰凉的桌面:“再过两日为师便启程下山,临行时定要查验小华的成果。”
  云殊华听罢不敢继续耽搁,快步向竹林深处走去。
  这些天他经常同惊鹤与风鹤请教剑法,三人有时会趁着景梵不在,偷偷潜入星筑的林子里切磋比试。景梵平日独居,且喜净,若非有要紧事,双鹤是万万不敢擅自闯进星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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