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皇子又在装可怜[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听晚风
听晚风  发于:2021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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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时玦转过来后看到的就是段行玙正襟危坐的模样。
  段行玙将文章递还给他,礼貌说道,“看完了。写得很好,多谢九皇子,你可以把它贴上墙了。”
  “你叫我什么?”谢时玦愣了一下,没有马上接过来,只是盯着他,眼神似乎有些发狠。
  段行玙有些心虚,面上却是一脸无辜,又见那人似乎是恍然大悟,随后轻笑一声,低声呢喃,“他们都说你忘记了,原来是真的。”
  他知道,以前的段行玙,绝对不会叫他九皇子!
  他大病初愈的时候脑子确实一片混乱,分不清自己身处在现实中还是在做梦,偶尔秦氏提起以前的事他也不记得,只好佯装是病了一场的后遗症。
  秦氏至今还以为他忘了从前的事,忘了谢时玦。
  见他这模样,段行玙于心难忍,只好别开脸佯装看向别处,“我七岁那年出了一场意外,虽然我记不清事故的原因,但那次发了高烧之后,就把以前的事全忘了。”
  他笑了笑,继续洒脱道,“小时候什么都不懂,想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忘了也无所谓,新的开始嘛,大家都应该往前看,以前的事就别放在心上了?”
  说这话时他又偷偷地瞄了谢时玦几眼,想要观察他的表情,想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小时候的事情太丢脸了。
  那人头低着,脸掩在阴暗处,“无所谓?”
  谢时玦喃喃着:“好,好。”
  段行玙没有再说话,谢时玦也没有再转过来,二人相安无事,所有的情绪被压抑在小角落里。段行玙稍稍松了口气,只是心里没由来地有些不安稳。
  午膳时间,段行玙跟着蔡羽钧和楼知昧一起,三人往三味堂走。
  他偷偷观察着身旁的两个人。
  谢时玦则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小玙啊,你认识九皇子吗?”蔡羽钧凑近他,小声问道。
  段行玙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被打岔,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应道:“没,没有啊。”
  “是吗?”
  蔡羽钧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两弯眉毛微蹙,实在是谢时玦这样的举动很难让人不怀疑。
  楼知昧似乎也不相信,闻言也往后看了一眼,“我怎么觉得他之前认识你呢?”
  “不知道啊。”段行玙没有回头看人,只意味深长地看着楼知昧:“我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他没有理会楼知昧疑惑的眼神,只想着不能让谢时玦靠近小受,于是轻推了蔡羽钧一下示意他快些往前走。
  毕竟他的任务是要帮助楼知昧和蔡羽钧在一起,况且现在谢时玦看起来还没有对蔡羽钧生出感情来,现下不让他靠近二人,应当就可以了吧。
  蔡羽钧虽然心中也有疑问,但到底没有继续纠结,迈着大步往前走,只是还不忘凑近了些低声与他交谈:“不过啊,你最好还是别招惹他,这人‘恶心’得很,上回我不就逃了一回学嘛,他倒好,直接告诉我爹了!害我被我爹狠狠骂了一顿!”
  这种事听起来像小学生打报告,很幼稚而且在学生看来是很令人厌恶的做法,只是不知为何,他下意识觉得谢时玦应该不会这么无聊,于是没有附和,随口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是他说的?”
  “我爹那天进宫了,回来就骂了我一顿,刚好他也在宫里,不是他还能有谁!”
  “哦。”段行玙没再多言,只觉得未知全貌,不可妄下定论。
  几人进了三味堂。
  国子监有四个学堂,饭堂也分了四个。
  三味堂里此刻已经坐满了致知堂的学子,此刻吵吵闹闹的,但段行玙三人坐的角落周围安静却意外地安静,和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只因为……谢时玦朝着这边过来了。
  午膳已备好了,端上来的时机把握得刚刚好好,饭菜皆冒着热气。
  蔡羽钧和楼知昧面面相觑,段行玙却只是看着饭菜,然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只是没人发现他挪动筷子的手略微有些僵硬。
  谢时玦怎么跟来了?还正正好坐在蔡羽钧的对面,一抬头就能对视的位置。
  段行玙懊恼自己坐下时没有多留个心眼,至少让他离蔡羽钧远一点也是好的。
  见段行玙已经吃起来了,蔡羽钧和楼知昧看着谢时玦,一时无言,只好也动筷了。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和尴尬的气息。
  段行玙周遭尤甚。他原本直接当坐在他旁边的谢时玦不存在,直到白皙修长的手指端着一碗虾放到他眼前。
  是剥好的。
  蔡羽钧差点被饭噎住,楼知昧手上正剥着的虾掉到了桌子上。
  他们这才发现,段行玙原本一直在吃别的,一点都没碰虾,而谢时玦一口都还没吃,只顾着剥虾。
  段行玙终于肯赏个眼神给他了,只是那里面的震惊不加掩饰。
  谢时玦在做什么?
  “剥好了,吃吧。”
  谢时玦知道,段行玙喜欢吃虾,但是不想动手剥,嫌剥完之后手会沾上味道,矫情得很。
  段行玙愣了一下,想着他即便是要剥虾,也该是给蔡羽均剥才是,怎么反倒给他剥了。
  他心下震荡,面上却保持着平静,淡定地把碗推回去,“不用了。”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想吃。”
  “哦。”谢时玦低头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眼尾漫不经心往旁边瞥了一眼,“你不要便倒了。”
  “……”
  他知道他“不要”,而不是“不想”。
  谢时玦先走了,他的位子前面还摆着两碗完整的虾,一碗剥了的,一碗没剥的。
  他走后,蔡羽钧咽下最后一块鱼肉,说:“他这是闹哪一出?”
  段行玙没有回答。
  蔡羽钧又道:“他是不是故意捉弄你啊?”他看向那碗虾,惋惜之意溢于言表,“你真不吃啊?虾是好虾啊……”
  段行玙摇了摇头,把碗往前一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手腕转了个方向,将那碗虾推到了楼知昧跟前,“要不你吃了。”
  很奇怪,他居然觉得谢时玦那个模样有点可怜,他没由来地不想浪费这一碗虾。
  明明谢时玦是天之骄子,哪有什么可怜的地方。
  蔡羽钧看着那碗晶莹圆润的虾仁,却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他边摇头边摆手替楼知昧拒绝,“别别别,他的东西我们可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段行玙这会儿倒是笑了一下,心里的一丝堵塞也消散了点。
  蔡羽均这会儿已经把楼知昧和他自己归为“我们”了,看来眼下只要保证谢时玦不半途搞破坏就好了。
  楼知昧无语了一瞬,“我觉得不是捉弄。九皇子有那么无聊吗?捉弄我们干嘛?”


第9章 示好 一番真心喂了狗
  蔡羽钧指着段行玙,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是‘他’,不是‘我们’。”
  段行玙看着那碗虾,最终也没吃。他们刚站起身,食堂的奴子就过来了,独独端起了那碗剥好的虾。
  段行玙想说些什么,楼知昧已经先开口了,“站住,你端去哪?”
  那奴子停下了脚步,原本已俯低的身子在转过来后压得更低,声音有些颤抖,“回……回公子,九皇子说了,如……如果段公子不吃,就拿去、喂狗。”
  “……”
  “……”
  “……”
  一番心意喂了狗。楼知昧莫名想起了这句话,他多看了段行玙两眼,若有所思。
  他啧了一声,摆了摆手让那奴子下去。
  少年笨拙也懵懂,有人拙劣地示好,有人将一番情意曲解。
  午膳过后是午休时间,蔡羽钧他们平常中午都不睡觉,于是段行玙也跟着他们在学里四处瞎逛,半道还去找了趟陆洺昭。直到临近上课了才回到致知堂。
  一整个下午,谢时玦都没再说什么,就是一会儿掉支毛笔,一会儿掉张宣纸,弯腰捡东西再起来的间隙偷偷往后瞟一眼。
  段行玙有些无奈,实在搞不懂这男配想做什么,可他也无法干涉他人的举动,只能刻意无视就可以了。
  放学的钟声敲响,夫子一走,阿茅就从门外冲进来了。
  “公子!你别收拾了,说了等我来,昨天就让你自己收拾完了,还好我今天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了。”阿茅说着已经麻利地帮他把书摞好了。
  段行玙也动手整理着宣纸,“没事,这么点小事,我自己来就行。”
  阿茅从他手里把宣纸抢了过来,“可是我想帮公子整理。”
  段行玙无奈,只好收手不管了。
  阿茅年纪小,自记事起就跟着段行玙,格外黏他,就像他的弟弟一样,不让他做事吧,他又会难过。
  阿茅正在清洗毛笔,“公子,你这毛笔毛都快掉没了,府里的那些也用得挺久的,我回去就让管家爷爷给你换新的。”
  听到这话,前头的九皇子拿过小太监刚刚洗好的毛笔,转过身来递给段行玙,“这个给你。”
  段行玙没有接,皇子用的东西自然是上佳的,他看得出来,这是贺莲青——悦朝皇家御用毛笔,但他不能收。
  况且,他此刻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小时候靠近已是他的一时心软,此刻却不想再重蹈覆辙,不为了他自己,也为了保住原身的性命。
  谢时玦自是不知道他正发呆想着什么,还是如同小时候一般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找来给他。
  “这是我平日用的,不过是硬性紫毫,你若是喜欢用软一些的,我明日再带来给你。”他的手还伸着。
  段行玙稍稍回过神来,依然婉拒。
  “不必了。这毛笔太贵重,多谢九皇子美意。”
  坐在谢时玦面前的邱宏铮自然也听到了,此刻再也坐不住。
  “这可是你父皇赐给你的,你送人干嘛?”他说着不满地瞥了段行玙一眼,“人家可不领情。”
  “告辞了。”
  段行玙油盐不进,只向九皇子行了个礼便先走了。
  谢时玦也不恼,将目光放到还懵懵懂懂傻站着的阿茅身上,幽幽地看着他……
  阿茅跑着出来的时候,段行玙已经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了,刚上车的阿茅便放轻了动作,没有打扰他。
  国子监离侯爷府并不远,一会儿便到了。段行玙已经跟陆洺昭约好了晚上一起出去外面吃饭。他换了套衣裳,回来跟母亲打了声招呼,喊了三弟段行旭一起走。
  他们又去了阑珊居,不过发生了上次的事后,他们也不在厅堂坐了,而是开了个包间。
  今日陆洺昭做东,不过他知晓段行玙喜静,并没有叫别人,包间里就只有陆洺昭和段行玙、段行旭三人。
  在包间落座之后,陆洺昭一直高涨的情绪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这才刚坐下,他就神秘兮兮地对两兄弟说:“我要让你们见一个人。”
  十几岁的年纪,对一切都好奇,少年也是情窦初开,见陆洺昭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段行旭马上来了兴致,“可是女子?”
  陆洺昭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嗯!她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包间门就被敲响了,陆洺昭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只见一名身穿绮罗裙的女子抱着琵琶走了进来。
  她的裙子是青色的,素净了些,少了几分艳丽,却显得脱俗,和她清丽的面容十分相宜,段行旭眼睛都看直了。
  “这是落霞姑娘,她的琵琶弹得极好,二位弟弟今日可以一饱耳福了。”
  落霞给几位公子行了个礼,嘴角噙着笑意,气质不比深闺小姐差,反而没有小女子的羞怯,更加落落大方。
  几人落座,快意交谈,落霞姑娘在一边弹琵琶,一时间气氛十分和谐。
  兄弟几人能聊到一块儿去,几杯酒下肚,就更兴奋了。
  只是这样的快意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外面传来了喧闹声。
  “邱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落霞姑娘正在陪陆公子。”
  “哼,什么陆公子,咱们这儿九皇子在呢,必须让落霞姑娘过来。”
  段行玙听见一个女声不住陪笑,“这……实在是……国公家的陆公子和段侯家的两位公子都在……我让沉雁姑娘来给公子助兴吧。”
  “段侯家的公子?呵,我自己进去。”
  说话声已经在门外了,包间们被大力推开,原来是邱宏铮。
  段行玙小口喝着酒,并未第一时间抬头看他。
  陆洺昭已经站起来了,忙笑着打圆场,“原来是邱小公子,如此大动干戈,不知所为何事?”
  邱宏铮却不理陆洺昭,“落霞姑娘,走,给我弹琵琶去。”
  落霞姑娘抱着琵琶,起身行了个礼,“邱公子,请恕落霞失礼,陆公子和两位段公子是落霞的客人,今日必得作陪的,这厢给公子陪个不是,改日一定为公子弹琴助兴。”
  “我说今日就是今日,你不就是为了银子吗?他们出多少,我出三倍。”
  落霞脸色登时有些难看,再次行了个礼,“恕落霞难以从命。”
  落霞一再拒绝,邱宏铮面子上也挂不住了,“区区娼妓,竟如此不识抬举!”
  “邱宏铮!你!”陆洺昭挡在落霞身前,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气得不行,却因着他是如今战功赫赫的将军之子,实在不敢不忌惮。
  听到这,段行旭也涨红了脸,却是敢怒不敢言,他只是个庶子,不敢得罪将军府。最终也只是瞪着眼睛,傻傻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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