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皇子又在装可怜[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听晚风
听晚风  发于:2021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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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谢时玦艰难地出声打断了她。
  他看着面露担心的二夫人,安抚性地笑了笑,又冲着一旁笔直站着的段行玙伸出了手。
  段行玙走了过去,低声问他,“怎么了?可是还难受?”
  段行玙扶住了他的手臂,他却固执地抽出,执意让两人的手交握。
  在场的人均无声看着这一幕,唯有谢时玦一人波澜不惊,嘴角还含着笑意,“不怪他,是我不许他声张。何况,昨日是他的生辰,我还给他带来晦气,说起来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比往日微弱了些,但也多了几分慢条斯理,此番娓娓道来,听着倒多了几分温柔和缱绻。
  看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二夫人脸色微变。
  谢时玦都如此说了,大夫人自然不敢发作。
  被人如此护着,段行玙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一直未出声的二夫人忽然道,“殿下如今还虚弱着,恐怕经不起折腾,不如将殿下挪往凝善堂,那儿清净也温暖,最适合这个时候养病了。”
  她看了段行玙一眼,又对着段侯,“侯爷以为如何?”
  “是啊,小玙这儿的人被他惯坏了,做事不够妥帖,还是移到凝善堂。”
  段行玙感觉自己的手掌被人轻轻捏了一下,继而就听到那人说,“不必劳烦,我便在玙儿这儿养着。”
  这声“玙儿”当真是刺在了二夫人的心上,此中的情意旁人或许听不出,二夫人却看得真切,她坚决道,“这是为了殿下的身子着想,还请殿下三思。”
  谢时玦根本不用考虑,却听二夫人继续道,“我们行玙刚满十六,我已为他择选了贴心人在房里,眼下殿下在这儿住着怕是不方便。”
  二夫人难得如此强硬,说出来的话又实在不合时宜,连段行玙都觉得奇怪,即便是为他选了通房丫鬟来,娘也不至于在此刻,在众人面前说出来。
  他还未说话,便见他娘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坚决。
  谢时玦低着头,手却未曾松开,反而愈抓愈紧。
  段行玙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能感受到他的不悦,心想或许是娘的态度让他觉得不舒服了,他解围道,“没事的,我没觉得不方便,就先在这住下吧。”
  “不行!”
  段行玙的手被抓得有点疼,他也察觉到他娘的情绪有些失控,虽然觉得莫名其妙,气氛剑拔弩张,不能任由二人再如此僵持下去了,他只好对着侯爷说,“爹,您带娘先回去可好?儿子晚点去请安。”
  二夫人的情绪明显不稳,但在侯爷面前还能克制着,最后还是让他带着走了。
  段行玙让婉儿端了热粥进来。
  婉儿低着头,把粥放在了床边,眼睛却是不敢乱瞟。
  手还被牵着,那人低着头,本来就病着,这样一看更是脆弱可怜了。
  段行玙动了动手指,细声道,“睡了这么久了,饿了吧?先喝点粥缓缓,晚膳要是有胃口再多吃点。”
  病榻美人这会儿正捧着他的手指把玩着,听到这话也只是眨了眨眼睛。
  有的人生病了就会格外黏人,这会儿怕是得哄着,段行玙干脆换了只手给他牵着,又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这姿势说不上舒服,但病人似乎很满意,他便只得惯着。
  他眼神示意婉儿,婉儿立马端起粥来,舀了一小口递到谢时玦嘴边。
  谢时玦的视线终于从手中握着的手指挪开,乖巧地喝了一口,又冲着段行玙笑了一下,好似在邀功。
  要是面前这个人年纪再小点,长得再可爱点,段行玙还真想说一句“乖啦”。
  刚喂完半碗粥,他就吃不下了,好在喉咙湿润了些,说话也不那么难受了。
  段行玙扬了扬手,婉儿便退了出去,还不忘带上了门。
  这时谢时玦问,“你娘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抬头看着眼前人,漆黑的双眸和记忆中水汪汪的小鹿眼重合,好似下一秒里头就要溢出露珠来。
  段行玙的心跳漏了一拍,深深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秦氏的态度为何突然那么怪异,只好先安抚他,“没有。别多想。刚才喝了药,身子是要犯懒的,你先躺着再歇会儿,我去给你准备晚膳。”
  谢时玦有当病人的自觉,乖乖躺下了,也不忘借着病人的身份行些特权,“我想吃桃花酥,你做的。”
  也许是因为他生病的模样太人畜无害,段行玙也一味地惯着他,亲手做了桃花酥,再回房间的时候见他正睡着,便没有喊他,只往父亲那边去了。
  这会儿父亲正在处理公事,母亲在一旁坐着看书,可谁也不知道她盯着那一页书看了多久,始终没有翻页。
  一见段行玙进来,秦氏很快回了神,也不待他和父亲请安,拉着他就往里间去了,她略显急切地合上了房门,也不管这动静是否会扰乱侯爷。
  “这是怎么了?”侯爷的声音在一门之隔。
  秦氏只拉着段行玙,对着外头喊道,“你别管了,我跟儿子说几句话。”
  外头很快没了声,段行玙却觉得奇怪,母亲跟往日太不一样了。她往日里十分娴静,很少表现得如此失态,惹得他也严肃紧绷了几分,“娘,到底怎么了?”
  秦氏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一遍,最终叹了口气,这个儿子长大了,长得比她还要高了,可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总也放心不下,“娘今日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娘是指什么?”


第34章 剖白 那个吻,什么意思?
  “你十六了, 按理说可以定亲了,只是你表妹还未及笄,她家里那边也是想等她及笄了再让你们定亲, 过个一年成亲刚刚好。”
  “娘……”段行玙有些无奈,“我与表妹……”
  “你先别打岔。”秦氏继续道,“既还不能定亲,娘先为你寻了个贴心的丫鬟,规矩都教了, 这两年你也可以先学学,将来好好疼你表妹。”
  什么跟什么啊……
  段行玙从来没想过这些事。
  “你还害羞了?这事我不教你你也别指望你爹。”秦氏的语气算不上调侃,倒是颇为严肃, “本来今日就要送进来了,只是……”
  说到此处她吐出一口浊气,段行玙知道母亲想说什么,但她好似一想到那个名字就十分嫌恶, 又道,“过几日你看看喜不喜欢,这孩子我见了, 是个乖巧可人的, 你要是喜欢就留着当妾室。”
  “不用……”段行玙肯定是拒绝的, 且不说他能不能在这里娶妻生子,就算是要娶妻也必得是他真心喜爱的, 而不是接受父母之命,平白耽误了一个好人家的女子。
  “什么不用?娘还会害你不成?”
  怕伤了娘的心,他不能实说,为今之计只好先跟她周旋着,能拖多久是多久, “娘,且不论我与表妹会不会成亲……”
  “什么会不会?爹娘都很满意,国公那边也满意得很,你跟洺昭也交好,亲上加亲是喜闻乐见的事。”
  “娘,您先别急。”段行玙也能理解她,他大可以按着他娘说的做,可心里的坎儿实在过不去,“好,假设我最后会和洺汐成亲,那我也必须是干干净净的,对她全心全意的,我若是要求她对我保持忠贞,那我自己也必须做到。”
  他这话说得实在古怪,从来没有人会说一个男人干不干净,忠不忠贞,向来只对女子有这样的要求,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这一番话让秦氏的眼眶湿润了,即便这里的女子都不敢肖想自己的夫君能做到如此,但一听到他的想法还是忍不住心生向往。
  “你这想法不错,只是……”
  这世间又有多少男子能做到如此?
  她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段行玙又道,“只是,娘,我必须跟您说清楚,我与洺汐并无感情,至少现在我不想跟她成亲,也请您……”不要逼我。
  他话还未说完,秦氏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什么没有感情?那你跟谁有感情?九皇子吗?你是想把我气死吗?”
  段行玙眉头一跳,惊恐道,“您在说什么?”
  “你这就跟我大声了?”她说着就抹起了眼泪,“早知道你这么不让人省心,我就不应该把你从许都带回来。”
  “娘,”段行玙好生安抚着她,“是儿子不对,方才着急了说话才大声了点,我不是故意的,还请娘原谅儿子。”他如此示软,秦氏向来是疼爱这个儿子,要是在往日哪里还能对他生气,可此时她却是一言不发,只默默掉着眼泪。
  段行玙叹了口气,他实在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娘为何提到九皇子?”
  “你还跟你娘装傻?方才在你房里,他看你的眼神……”秦氏到底没说出那句“含情脉脉”,“你还说你不知道他对你的情意?”
  段行玙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压下了脑海中某个可怕的念头。
  “你对他那般温声细语地哄着,可是也有意于他?”
  “没有!”段行玙脱口而出,这是潜意识里的抗拒,可他说完,又觉得十分荒诞,“娘,不是……”
  谢时玦明明是喜欢蔡羽均的……
  他神情怔忪,喃喃自语,“不是,不是那样的……”
  见他这副模样,秦氏倒有些讶异了,稍稍止住了哭泣,“你这意思是你不知道?”
  段行玙此刻大脑一片空白,那日的吻,究竟是他脑袋一时发昏认错了人还是……他不敢细想,可秦氏却强迫着他不得不去想,“他那般护着你,又三番五次来找你,你以为你爹都不知道?只是他不知晓这其中的干系。若是我一早就知道了,你以为他能如此放肆?”
  她似乎很是气愤,“我当那太子爷为何那么好心让你进国子监呢?原来是为了行这方便,害得我的儿……”
  “他们一家都不是好的,娘早就让你离他们远远的。”
  段行玙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他现在急需确认一些事情。
  他也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门的,只知道最后他的脑子里一团浆糊,还不忘极力安抚着他娘。
  他掀开帘帐,就见谢时玦已经抱着被子坐起来了。见他进来,便又可怜巴巴地看过来,“我的桃花酥呢?”
  段行玙停下脚步,旋了个弯又往外去了,他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去小厨房端了桃花酥过来时,床上的人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一见他手上的桃花酥,谢时玦把被子一掀,跑到他身边,捏起一枚尝了一口,满足地眯上了眼睛。
  段行玙垂下眸子,见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他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转过身,冷声道,“收拾一下先出来用膳吧。”
  他率先往外屋走,不一会儿谢时玦也出来了,他喝了粥用了药又睡了一觉,精神已好多了,刚刚又吃了段行玙亲手做的桃花酥,此时更是神清气爽,因此没有注意到段行玙此时的异样。
  段行玙只是坐着,吩咐萍儿为谢时玦布菜,自己并没有动手,也不看他。
  谢时玦也饿惨了,便也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一半才发现身边的人只是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行玙正发着呆,搁在腿上的手就被人握住了,他吓了一跳,仿佛手上沾到了什么东西,反应颇大地一甩手,手臂砸到了桌底板,震得桌沿放着的一碗热汤洒了出来,洒在了他的手臂上。
  “嘶——”
  “哐当—”
  “公子,这是怎么了?”婉儿和萍儿原本退到了门外,听到声音便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
  谢时玦也被他这过大的反应吓到了,当即拉开了他的衣袖,只见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你做什么反应这么大?”
  段行玙皮肤白,平日了磕着碰着都会留下印子,此刻看起来更是红得触目惊心,他也觉得皮肤热辣辣地疼。
  他垂着眼眸,将手臂从焦急看着他的人手里抽了回来,放下了衣袖。
  “公子,我去叫闫大夫过来。”萍儿说着就欲转身出门。
  “等等。”段行玙叫住了她,他的声音很平静,“不用叫了,你们先出去。”
  “可是……”
  “出去。”他的神色并无异常,淡淡的语气却无端让人觉得他很疲惫。
  “那公子有事要叫我们。”婉儿拉了拉萍儿的衣裳,两人退了出去。
  谢时玦一直看着他,这会儿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他的异常。
  他上前一步,柔声道,“怎么了?”
  段行玙却是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里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他,“昨夜的事,你……还记得吗?”
  “嗯。”段行玙若是一直不提起,他怕是要觉得自己是在梦里做了那事了,“我……”
  “什么意思?”
  谢时玦看着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的人,有些疑惑,“什么什么意思?”
  段行玙盯着他,“那个吻,什么意思?”
  手臂已经有些麻了,但脑子里更是一团乱麻,他深吸了口气,“你只需告诉我,你昨夜是脑子糊涂了,把我当成蔡羽均或者是卫灵姑娘或是其他别的什么人了对不对?”
  “关蔡羽均什么事?又关卫灵什么事?”谢时玦糊涂了。
  看段行玙神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他醍醐灌顶,哑然地盯着他看,“你以为我……认错人了?”
  “对吗?”段行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他能给一个肯定的回复,让一切都回到原点。说实话,他不太喜欢现在这样的气氛。
  只要谢时玦说“对”,那他便就此揭过不提,他们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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