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嗯。
　　沈臻:我还没告白成功，目前来看确实不是真的。
　　夏晓杰:？
　　夏晓杰:？？？？？
　　夏晓杰整个人都傻了。
　　原来铁树也能开花这件事不是在骗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学长:我尽快把CP变成真的


第42章
　　橙子:[图片]
　　橙子:好家伙, 你和学霸的背影照为什么都传到我们学校的群里了
　　橙子:@多多开心你快说话啊
　　虞多点开照片看了几秒，长按保存。
　　多多开心:照片拍的不错
　　橙子:你别转移话题
　　多多开心:我要和学长吃饭了
　　橙子:？
　　他抬头时, 坐在对面的沈臻刚好也放下手机。
　　见到沈臻脸上浅淡的笑容，虞多也笑:“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把挑出花椒和姜的一边转到虞多跟前，沈臻颔首:“嗯，刚才和夏晓杰说了件事。”
　　沈臻撩起眼皮看着虞多，说:“刚好说到一件想到就很开心的事情。”
　　两人吃完午饭，周围不时有投过来的打量的视线。
　　沈臻下午和程向灵有约，出了餐厅, 两人告别之前, 沈臻用手背试了试虞多的额温:“应该没事了, 但如果身体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虞多点点头, 额前的碎发也跟着晃来晃去。
　　“我今下午晚点回去。”虞多拨开挡在眼前的碎发，“我要去理发店一趟。”
　　离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沈臻提前推开云城大学附近某家高档茶楼的大门。
　　沈臻一进门, 便有身穿青色服装的服务员迎上来:“欢迎光临，请问您是沈臻先生吗？”
　　得到沈臻肯定回复, 服务员微笑道:“程先生已经在房间等您多时, 请您跟我来。”
　　沈臻微微挑眉，跟着服务员穿过长长的走廊和碧湖假山。
　　服务员上前一步，替沈臻推开房门:“请注意脚下。”
　　坐在里面的程向灵听到声音, 放下手中茶盏，朝门口看过来。
　　见到迈步走近的沈臻, 程向灵一时晃神，恍惚间以为再见故人。
　　“阮阮？”
　　沈臻在对方身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礼貌而疏离:“程总。”
　　程向灵热切的目光一动不动落在沈臻的脸上。两人身量相当，对面相望时都从对方的五官中看到几分熟悉的影子。
　　程向灵给沈臻打电话之前只看过他这些年的生平经历, 如今见到本人，才惊觉这个孩子竟然和故人如此想象。
　　程向灵忍不住喃喃道:“实在是太像了。”
　　沈臻面上露出几分不解，程向前见状，连忙对他道:“孩子，快坐。”
　　沈臻在程向灵对面的位置坐下，面前的桌上便被推过来一杯热茶。
　　扶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颤抖，沈臻的目光在指尖停顿片刻，抬头看向难掩激动神色的程向灵。
　　程向灵清了清嗓子，紧紧攥着自己的茶杯，举起搭在唇边抿了一小口，又忍不住抬起眼睛向沈臻看过去。
　　沈臻默不作声，垂眼喝茶，似乎对他观察的视线并未察觉。
　　“沈臻。”程向灵喊了一声，对抬头看过来的沈臻笑道:“这个名字是你自己起的吗？”
　　沈臻放下茶盏，面色平静:“嗯。”
　　“姓沈，沈臻，真是命中注定。”程向灵自言自语半天，对沈臻温声道:“我可以看看你的右手吗？”
　　两人对视几秒，沈臻将随意搭在膝盖上的右手放在桌上。
　　程向灵向前探身，却在沈臻食指内侧看到一条快要贯穿整根手指的狰狞疤痕。
　　沈臻见对方目光凝在疤痕上许久，主动解释:“两年前遇上了一点意外。”
　　他似乎知道程向前在意的事，拇指点了下食指内侧的某个位置:“这里之前有一颗红色的痣。”
　　“没错了。”程向灵像是心头一块绑了多年的大石终于落下，眼角涌出泪光，“你就是我找了二十年的孩子。”
　　沈臻对他的话并不是很意外，毕竟之前外界各种关于程向灵的传闻和程瑆对他的态度已经暴露了太多信息。
　　程向灵缓了许久的情绪，才勉强把不断涌上来的泪意压下，他从公文包里翻找出一张照片，抖着手指推到沈臻面前。
　　沈臻低头，躺在桌上的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亲密依偎在一起的夫妻。
　　沈臻盯着照片上的两人看了许久，程向灵望着他，捂着胸口望天叹道:“整整二十年，阮阮，青宇，我终于把你们的孩子找回来了。”
　　沈臻抬头，脸上难得出现茫然的神色，程向灵对他笑着哽咽道:“孩子，我是你妈妈的哥哥，是你的亲舅舅啊。”
　　“舅舅？”沈臻怔了几秒，低头看向照片上笑着的男女，“那他们呢。”
　　程向灵站起来，换到他身边的座位，对沈臻道:“这是你的妈妈程阮，这是你的爸爸沈青宇。”
　　“他们……”程向灵停顿片刻，对沈臻道:“他们在二十年的一场事故中去世了，也是因为因为那场事故，我一直找了你二十年。”
　　二十年前，曾经风光无限的程家几经波折，经营了几十年的程氏已经风雨飘摇。
　　当时程家有两个孩子，哥哥程向灵没什么经商头脑，是海市出了名的纨绔，心思全用在不务正业上，程家只能寄全部希望于小女儿程阮身上。
　　程阮聪明早慧，和她的哥哥对比鲜明，因为从小被寄予厚望，程阮的性格一直以来都要比同龄人更加沉稳。
　　程阮高考的那年，高手云集，成绩公布当天，程阮在家收到几所顶尖大学的入学邀请电话，但她仍不开心，因为她只考了全省第二，她的分数被突然冒出来的第一名以1分的差距赶超。
　　仅一分之差，她三年来第一次失去第一名的头衔。
　　程阮虽然安静，但性格要强，多方打听到第一名的情况，又发现这人和自己报了同一所大学。
　　入学之后，程阮对这个在之前三年无声无息，却在高考异军突起的沈青宇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程阮几次的刻意接近，对方毫无所觉。
　　程阮在沈青宇那里混了个脸熟，也知道沈青宇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前几年经常在外就医，缺席了很多次的重要考试。
　　越了解，程阮从这个一身书卷气打病弱青年看到更多闪光点。
　　沈青宇在商场上有超乎寻常的敏锐嗅觉，几次随意见解，事后都得到验证，程阮动了把沈青宇留在自己身边的心思。
　　大学毕业那年，程阮说服了程家人，让沈青宇进入程氏担任总经理一职。
　　原本衰败之势难以挽回的程氏在沈青宇和程阮的合手运转下，再次爆发出强悍的盈利能力。
　　两年后，程阮和沈青宇结婚，同年初冬，程阮生下两人的第一个孩子，取名沈雪越。
　　程向灵如今回想起来，仍觉得那个年末幸福如一场美梦。
　　可惜，美梦总是很快破碎。来年开春，程家发生了一场谁都没能意料的意外。
　　——程沈夫妻俩带着沈雪越外出时，车子在高速上遭遇意外，夫妻俩当场死亡。
　　程向灵赶到现场时，医生和护士们仍没能分开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而在车上仅半岁的沈雪越意外失踪。
　　玩乐到二十八岁的程向灵一夜大变，他把肇事司机送进监狱后，拼命去学习怎样经营一个公司，在每一个不眠的深夜，他接到数不清提供了真真假假线索的电话，希望一次次燃起又落空。
　　他没找到沈雪越，也不能像程阮沈青宇那样做到让程氏一飞冲天。
　　他在商场上磕磕绊绊，在程家老人陆陆续续离世后，咬着牙硬撑着走了这么多年。
　　想到从小被称为天才的妹妹妹夫，程向灵抹了抹眼角:“我太笨了，用尽所有力气只能让程氏保持现在这样，要是阮阮和青宇还在，她们肯定做的比我好千倍万倍。”
　　沈臻低头时，才发现面前的桌上落下几滴泪。
　　明明只是听了一段往事，却因为奇妙的血缘而为他再也无缘相见的父母而落泪。
　　程向灵努力挤出一个笑，话语里却满是怅然:“现在程家……只剩下我们舅甥俩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滚烫的茶水凉透，沈臻捏着照片一角，指节用力到发白，他偏头看向温柔望着自己的程向前，喉结上下动了动，紧的难受，终于，他喊出:“舅舅。”
　　“哎。”程向灵连忙应下，又哭又笑，“二十多年，这声舅舅终于让我等来了。”
　　他视线落在照片上的两人，又激动又委屈:“你们俩听到了吧，越越叫我舅舅了，当年我教了那么多遍他都学不会……这声舅舅我等了二十年。”
　　程向灵哭的不管不顾，此刻在他身上见不到半分程氏掌权人的强势。
　　意外发生后，程家大人沉浸在丧女之痛，曾经不学无术的程向灵不知度过了多少个不眠的夜晚，才为程氏在海市留下一席之地。
　　没人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他真的太累了。这几年他的身体大不如前，自知他可能不知何时就会倒下，他日日夜夜盼着把丢失的沈雪越找回来，在他撑不住之前带到程阮和沈青宇的墓碑前看看。
　　程向灵看着沈臻:“我终于能带你去看看他们了。”
　　沈臻在和程向灵回海市的路上，给虞多发了条信息。
　　程向灵带着沈臻先去了程阮沈青宇墓前，祭拜之后，程向灵带人回了程家老宅。
　　程阮的卧室仍是二十年前的布置，沈臻进门之后，便发现房间十分整洁，仍被人每日仔细打扫。
　　程向灵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相册，招呼沈臻过去看。
　　沈臻指腹抚过一张张老照片，记忆里空缺的两张人脸终于有了真实的面容。
　　看到相册最后程阮和沈青宇抱着小孩的照片，沈臻喉咙一阵发紧。
　　他们很爱你。
　　夫妻俩望着年幼的沈雪越的眼眸中，定格在相册的那个瞬间，也盛满了满满的温柔和爱。
　　从程阮房间出来，程向灵关好门，对沈臻道:“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房间，越……小臻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沈臻:“今天不行。”
　　见程向灵张口还想挽留，沈臻看了眼他身后的房门，说:“下次吧，云城还有人在等我回去。”
　　程向灵嘴唇动了动，忍不住看了眼沈臻，强忍住八卦的冲动，“好，既然你那边还有人等，那不如下次带人一起来住一段时间吧。”
　　他原本也只是打趣，却没想到沈臻认真点头应下:“我尽量。”
　　短暂接触，程向灵就摸清了沈臻的性子。
　　和他爸爸沈青宇几乎一模一样，都是闷葫芦，没必要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所以，当他听到沈臻的回复，不免有些惊讶。
　　程向灵心中感慨万千，看着眼前这张和妹妹神似的脸，笑着拍了拍沈臻的肩膀，“那舅舅在这家里等着你把人带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写着写着给自己整哭了
　　学弟以后也会给学长很多很多很多爱的！


第43章
　　下午的课上完, 虞多先去了趟余兰的工作室取定制的袖扣。
　　余兰的工作室地处偏僻的小巷，虞多开着导航在巷子里开了快半个小时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余兰站在门口, 一头利落短发，外衣剪裁风格极有个人特色，抱肩靠在门边上，看虞多艰难把车身塞进一处不会挡到行人的角落。
　　“虞多？”余兰和下车走过来的虞多打了声招呼，抬起下巴:“跟我来吧。”
　　走近了，虞多才发现余兰眼下的一点黑色不是泪痣，而是一朵黑青色的兰花刺青。
　　这个人有点酷。
　　虞多跟在她身后进门, 不起眼的老旧木门后别有洞天。
　　他之前如果许卓亦的工作室, 虽然许卓亦的设计风格极尽华丽, 但在设计之外, 许卓亦的工作室装修风格反而特别简单。
　　余兰和许卓亦刚好相反，她设计的饰品大多风格简单大气，工作室的装修和布置却异常华丽。
　　即使是虞多, 也被入目处处皆是的繁复花纹和夸张色彩震撼到了。
　　“这里没额外的椅子，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在那里。”余兰随手指了一处, 那里堆放了许多被她废弃的设计草稿, 虞多走过去随便看了眼，很多设计都让他眼前一亮。
　　大抵艺术家的性格都很有特点，余兰干脆利落的言语和行为方式, 都让虞多觉得舒服。
　　余兰去屋内取袖扣的时间，虞多蹲在地上拾起几张废稿, 注意到每一张的右下角都有一个潦草又潇洒的兰字。
　　身后传来脚步声，虞多回头，看见余兰手里拎着一个包装风格与屋内布置极其接近的盒子。
　　“这是成品，你可以打开查看效果。”余兰目光随意扫过地上的废稿, 不在意地收回视线，“如果没有问题，你可以给我打尾款了。”
　　盒子在手上的分量很沉，盒身上的花纹近看更加令人惊讶，虞多欣赏了半分钟盒身上的纹路，又摸索了半分钟，才找到打开的机关。
　　袖扣完全是虞多满意的效果，利落给余兰现场转过去尾款，收起手机时，虞多意外听到余兰主动开口:“跟你做生意很愉快，下次来找我定制给你打九五折。”
　　虞多比她高，两人距离又近，他便清楚地看到余兰在他的名字后加了“九五折”三个字。
　　这枚袖扣的全价不便宜，无论是九六折或是九五折，都能给虞多省下不小的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