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疾巨佬闪婚后[穿越重生]——BY:惗肆
惗肆  发于:2021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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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延川,让我和今煜通三分钟的电话,我要亲自听到他的声音确认安全!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诓骗?”
  电话那头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大约在长达十秒钟的停顿后,才冒出一声小心翼翼的声音。
  “喂?”
  这回没有变声。
  施允南紧绷的心弦松了一瞬,“小金鱼,是我。”
  电话那头的小金鱼憋出一点哭腔,“小舅舅。”
  “对,小舅舅在呢。”
  施允南一如既往地用着温和的语调和他交流,“你先告诉小舅舅,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受伤,也没有不舒服。”小金鱼遇事比一般的小孩都要冷静,现在还能清晰回答,“我很乖,没惹他生气。”
  “好,小舅舅知道你乖。”
  施允南听见小金鱼说话时的清晰思维,暂时确认了他的安全情况。
  “小金鱼,你听小舅舅说,我和舅舅现在去找你了。”
  “你别怕,也别管,闭上眼睛乖乖睡一觉。”
  “等明天早上,我们就去接你了,好不好?”
  施允南用最温柔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做出疏导、给出承诺。
  “……好。”
  小金鱼抽了一口气,又委屈巴巴地回,“可我的小被子在酒店,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施允南眸底泛起微光,告诉他,“那你就想想小舅舅之前给你讲的那些故事,想想那些小主角是怎么冒险、怎么勇敢的?”
  电话那头的小金鱼似乎来了点精神,“我现在也要像他们一样勇敢,对不对?”
  “对,就是这样。”
  不耐烦的表态响了起来,“够了没?”
  施允南蹙眉,抓紧最后时间安抚,“小金鱼晚安,我和舅舅都很爱你,我们明天见。”
  小金鱼的回应总算带了点轻快,“嗯!明天见!”


第91章
  骆令声和施允南等一行人抵达入住酒店时,夏令营一干老师和两名私人保镖都已经在等候了。
  夏令营总负责人颤巍巍地开了口,“骆先生,总算把你们等来了,实在很抱歉,我们……”
  施允南干脆利落地打断,“程校长,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你们最好祈祷我家孩子没事,其余道歉的话等事后再说也不迟。”
  总负责人对施允南眼生,但见他和骆令声并肩站着,立刻应话,“是是是。”
  这小金鱼是千万不能出事,否则消息一传出去都不用骆令声出手投诉,他们这些老师和幼儿园都得跟着遭殃。
  “骆先生,不报警吗?这事越早上报给警方越好啊!”
  施允南和骆令声对视一眼,后者冷声开口,“暂时不报警,对方扬言报警就要撕票,明早等他通知拿钱换人。”
  老师们听见这话,不约而同地没了声音。
  法制社会,报警是最好的方式。
  但如果不慎让歹徒知晓报警,对方丧心病狂到做出了‘伤害孩子’的事,那他们都担不起这个‘劝说’的责任。
  “程校长,我要你们这回夏令营随行工作人员的名单!现在就要全部!”施允南果断开了口。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拿。”总负责人有求必应。
  施允南和骆令声对视一眼,心里已然有了盘算。
  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报警?
  他们刚抵达舫市,就让秦简带着现有的一切证据去报了警,只是故意没在夏令营老师们的面前提及。
  因为施允南怀疑——夏令营的随行人员里有骆延川安插的眼线。
  要不然,骆延川作为一个‘在逃犯’、局外人,怎么就能在短短时间里掌握关于‘夏令营出行’的一切?
  不仅避开监控集中区域、而且选择从人员流动最少的后门离开,这绝对不是临时动机,也不像一人可以实现的事前勘察。
  无论这样的猜测准不准,施允南都不能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警必须要报,但也必须要确保小金鱼的安全。
  “家主,施先生,这是小少爷被丢下的小挎包和智能手表。”两名负责在外保护的保镖上前,胆战心惊地开了口。
  这次他们犯了重大错误,饭碗是肯定保不住了。
  只希望小少爷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家主和施先生的身边,千万不能出事了。
  施允南接过两样东西,眸底泛出一丝克制的担忧。
  智能手表的外壳已经彻底破碎了,显然是被人为踩压碾碎的,小挎包的外侧沾了不少泥渍。
  施允南顾不得脏乱,用手轻轻拍去灰尘后才拉开了小挎包的拉链——里面只有零星的几颗水果糖,以及三个被压扁破坏的小糖人。
  “小舅舅,老师今天带我们去捏糖人的地方,我偷偷花钱买了三个糖人,舅舅一个,你一个,我一个,好不好?”
  施允南想起不久前和小金鱼的那通电话,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里的物品。
  施允南问,“白天外出游玩学习,是哪位老师负责的?”
  夏令营的几位老师面面相觑,都以为施允南是要‘问罪’,不敢出声。
  最终,还是一名长相文静的女老师主动站了出来,“家长你好,我是负责的老师之一。”
  “小金鱼白天一直很乖,而且他没有和陌生人接触过,唯一就和这位卖糖人的摊主接触过,但也是在我的看管和同意下购买的。”
  “我不是在查这些。”
  施允南回答,他看见这位女老师的工作牌,主动将手中的糖人模型递了过去,“宋优老师,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您说。”
  “明天一早,能不能麻烦你去摊位再买三个一模一样的糖人模型?”
  “眼下这三个模型都被压坏了,我怕小金鱼回来后看见会伤心,想趁着他发现之前就替换掉。”
  宋老师听见这话,心底一阵动容。
  这年头,在孩子的成长途中能事无巨细去对待,不忍伤害孩子敏感心思的家长很难得。
  “当然,这事交给我去办。”
  “多谢。”
  话音刚落,程校长就带着随行工作人员的名单走了回来。
  “骆先生,你看看,第一页是我们这次随行人员的名单,第二页是负责过夏令营事宜的老师名单。”
  “还有,这是出发前全体职工拿着夏令营旗子合拍的照片。”
  骆令声主动接过名单,拿近和施允南逐一审视。
  职工名单往后一翻,施允南几乎顷刻间就注意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去点了点骆令声的手背,作为提醒。
  骆令声用余光默契瞥了恋人一眼,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袁猛,你打电话给秦伯,问他赎金调动得怎么样了?”
  晚上这个点,银行已经下班了,这大规模的资金流动着实得费一些功夫。
  袁猛领意,立刻照办。
  施允南拿起手机,低声说,“我去给宁德安打个电话,有些事情需要他帮个忙。”
  “嗯。”骆令声正经应话。
  眼下这种时刻,他升不起以往‘吃醋’的情趣小心思。
  等到施允南拿着电话走远后,骆令声才打开了平板设备,好在地图上的定位图标一直没有变过。
  看来只要不刻意惊动,骆延川是打算带着小金鱼在原地留宿了。
  …
  舫市西郊。
  水泥糊起来的破烂墙上,写着画圈加粗的一个个‘拆’字。
  这个片区在三个月前被划为了新开发区,如今里面的住户都已经搬干净了。放眼望去,只剩下成片的如同废墟般的水泥旧住宅。
  整个街道的下水管道都堵住了。
  一楼地面的污水堪堪漫过木质门槛,在夜里静静地散发出恶臭。
  小金鱼乖乖巧巧地缩在一张掉皮沙发上,双手双脚被捆绑,嘴上还贴着一道胶带,他警惕地看着那道被拉起的铁门。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应着施允南说过的那些话,试图将恐惧转变为勇气。
  ——啪嗒。
  屋外响起踩水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铁门外,生锈的推拉门发出一阵又一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骆延川摘下自己宽大的遮脸帽,摆着一张阴沉沉的臭脸关上第二道铁门。
  他的嘴巴和下巴周围长满了青色的胡渣,脸颊两侧也继续瘦得凹了下去,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而眼下是化不开的黑眼圈……
  不过半个月的功夫,早已经看不出往日‘富家少爷’的半点风采,就像他在电话里表述的——已然成了不折不扣的亡命徒。
  骆延川走到小金鱼的身前,用沙哑的嗓音威胁,“我现在摘了你的胶带,不准大吼大叫,知道了没有?”
  小金鱼安分点点头。
  三秒后,黏在嘴巴上的胶带一瞬而下,有点火辣辣的疼。
  小金鱼抿了抿唇,又低又软地喊,“……延川哥哥。”
  虽然两人差了二十来岁的年纪,但要按照家族遗留的辈分来说,确实是旁支兄弟的关系。
  小金鱼从小到大和骆延川的接触不多,但他认得这个人。
  骆延川听见这声‘哥哥’,眸底的冷硬凝了一瞬,随即就变本加厉地回拒,“少在这儿给我装乖讨好,我可担不起这小少爷你这一声。”
  “……”
  小金鱼听见他的语气,又看见自己被捆绑住的双手双脚,还是有些委屈和害怕。
  今天夏令营的学习结束得早,所以在同学们的撒娇请求下,领队老师们就决定带他们去一楼的玩乐区。
  原本小金鱼在海洋球区里玩得好好的,但是和他住一屋的小伙伴突然说尿急想要上厕所,硬要拉着他一起去。
  结果小伙伴上完厕所后,又丢下小金鱼迫不及待回去玩耍了。
  被丢下的小金鱼闷闷不乐,独自一人在洗漱台前洗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有人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一把扛起来跑走了。
  小金鱼想到这事,心里有些难过。
  随身背着的小挎包和手表都被骆延川丢掉了,好在他听舅舅的话,每天洗完澡都会把小黑卡还别在内裤上方……
  舅舅说了,只要小黑卡在,无论自己在哪里都不会走丢。
  而且,小舅舅刚才在电话里保证过了——他只要勇敢一个晚上,明天就能见到小舅舅他们了。
  咕噜噜。
  正想着,小金鱼的肚子就发出一阵明显而急切的声音。
  一旁的骆延川听见这声动静,冷冷地看了过去,嗤笑,“饿了?”
  “……对不起。”
  小金鱼摇了摇头,努力吸了口气瘪肚子。
  他晚餐前被抓了过来,眼下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了,自然是饿得咕噜噜地叫。
  骆延川上前两步,将小金鱼手上的粗绳解开,被绳子绑过的地方微微有些发红,但不是特别严重。
  很显然,小金鱼没有刻意挣扎过。
  骆延川说,“我刚刚不在的时候,你没想过逃?胆子够小还是吓傻了。”
  小金鱼捧着小手不说话。
  他又不是小傻子,才不在陌生地方乱逃呢。
  万一逃不出去,被抓回来肯定挨骂挨打。就算逃出去了,但小舅舅他们明天找不到了怎么办?
  骆延川将一块面包丢在了小金鱼的怀里,“快吃,我不需要赔钱货。”
  “谢谢。”
  小金鱼捡起小面包,又是乖乖一声。
  “……”
  骆延川被这小孩的态度弄得一怔语塞,冷笑道,“骆令声和施允南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软东西?”
  “就你这样,长大了还配当家主继承人?真是命好。”
  一生下来就在罗马。
  不像他有了那么一对窝囊没有的父母,才会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小金鱼不接话。
  他趁着骆延川不注意,借着黑暗摸了摸自己的内裤边缘,那枚小黑卡还别在上面没有掉。
  小金鱼安心下来,一口一口地咬着面包垫肚子。
  骆延川听见老实乖巧的咀嚼声,眸底晃过一丝不确定的涟漪,其实他心里很清楚——
  这番对峙,看起来是绑有人质的自己占了上风,实际上他将自己摆上了一个‘退一步就是死路’的境地。
  骆延川不甘心自己的下场,所以他额外惜命,所以他要的是钱。
  如果小金鱼正在他手上出了意外,以骆令声的性子恐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现如今的小金鱼在他手上即是索钱工具,也是一枚不确定的炸弹。
  当然,如果骆令声和施允南把他逼急了,他不介意点爆炸弹弄场鱼死网破。
  突然间,手机的短信震动响了起来。
  骆延川打开查看。
  黑暗中,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映照出他的神色,那张整日阴沉的脸上终于晃过一丝畅快。
  他已经计划好了‘偷渡’出国的路线,先从舫市坐道上黑车前往边界,再在境外利用造假的身份坐飞机前往海外。
  这条短信就是道上的通知。
  只要能弄到那三亿,他照样能资本更名换姓重新在海外站起来!
  …
  吃完面包的小金鱼依旧缩在沙发上,暗戳戳地观察了骆延川一会儿,然后闭上眼睛假装休息。
  他很害怕,但他要勇敢。
  骆延川看见小金鱼的姿态,知道他一时半会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不掉,于是走到窗边吸烟。
  一口接一口,烟雾缭绕。
  那天他逃出家门时很突然,身体里的酒劲还没完全消散,在那种情况下撞了人,第一时间就想到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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