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雪替怀童顺背,委屈:“舒服。”
舒服才会是那种表情。
怀童:“……”
知道你舒服,你那样的表情,就差没告诉我,你爽翻了。
*
车子平稳行驶,很快,他们回到曾经的别墅。
怀童养路知雪时住的小别墅。
自离开后,怀童再也没有回过这里。
一进门,路知雪捏着怀童的手腕,把他压在门板上。
怀童顷刻想起他特别丢人的和路知雪的一次接触。
路知雪帮他咬,只是简单的咬一口,但他的反应简直丢人。
他被迫坐在玄关处的鞋柜上,脚尖都绷直了,下巴处淌的不知是涎水还是眼泪,口欲被满足的路知雪却舒服的直对他哼哼。
怀童心里羞耻,推开在胸膛处作乱的脑袋,无奈:“你怎么跟没吃饱一样。”
黏着他,好像他是食物。
路知雪没有正常人会有的害羞和羞耻,坦诚地向怀童反馈他的所有喜好和厌恶。
他跟上怀童,解释:“喜欢,童童。”
怀童罕见地没回应。他在前面走,眼眶有点涨酸,也有点热。
别墅很干净,无论是家具还是装饰,都和他离开那天一模一样,一点没变。仿佛他只是简单的出去玩了一天,而不是离开了一年。
倏尔,怀童看见角落那把吉他。
吉他有点旧了,多处有经常使用的痕迹,但吉他表面没有任何损坏。看得出主人非常爱护这把吉他。
怀童瞳孔微缩,他快步走过去,拿起墙角那把曾经被摔坏的吉他,抱紧,摩挲。
低声:“路知雪,你怎么这么好。”
这是怀童最喜欢的一把吉他,是他用比赛赢来的奖金买的。
对怀童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原本吉他一直放在怀童先前在怀家别墅的房间里。但是在某次争吵中,吉他被唐白无意间摔坏了。
怀童离开时没有带走。
他以为会被当成垃圾处理掉了,没想到还有能再见到这把吉他的一天。
并且是被修复完好的,没有一丝损坏的吉他。
吉他确实是被怀家人扔掉了,路知雪花了好多心思才把怀童的物品都找全。
怀童的东西,他们不要,路知雪要。
不仅要,还很宝贝收好了,等待怀童再次使用它们的那一天。
路知雪过去,隔着吉他,吻掉怀童的眼泪,“童童,”
“弹给我听,好不好。”
“好。”
怀童低头,掩去发红的眼睛。他摆好吉他,手指搭上琴弦。
一段音符倾泻,久违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怀童手指颤抖,心里想哭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弹错了好几个音。
断断续续的,不成曲的调。
路知雪却扶着怀童的肩膀,大声夸奖:“好听,喜欢。”
他离得近,吐息都缠上怀童,连眼泪都有点热。
怀童手忙脚乱地抹掉眼泪,仰头,和路知雪缠绵地接了一个吻。
分开,银丝在空气中颤颤巍巍被扯断。
怀童的眼泪越来越多,路知雪着急,心里也跟着难受。
他舔去怀童的眼泪,把怀童纳入怀里,笨拙地拍背安慰。
“不哭,不哭,童童。”
手法熟练,嘴上的词汇匮乏,眉头还紧紧蹙起,似乎在疑惑怀童为什么哭。
他以为怀童会喜欢,会很高兴地给他亲亲才对。
怀童被他的表情逗笑,手指揪紧他的衣服,“笨,是感动。”
不哭啦。
路知雪勾着怀童的腿,单手把怀童抱起来,问:“感动,会哭吗?”
怀童顺势紧紧搂住路知雪的脖子,点头。
路知雪抱小孩一样,把怀童抱到沙发上,若有所思地说:“是开心吗?”
怀童再次点头。
路知雪松开手,认真地看他,“我可以让,童童更开心。”
无论任何时候。
-
别墅车库门口,路知雪把一串车钥匙交到怀童手心,“可以,打开。”
不可置信的念头升起,怀童越过路知雪的手,径直抱住路知雪。紧密的身体接触让怀童感到心安,暖色的眸泛起水光,他哽咽:“路知雪,亲亲我。”
路知雪心热得不行,他把怀童抱起来,压在怀里接吻,流氓地欺负,掠夺气息。
直到吻至缺氧才放开。
怀童眼尾发红,小猫一样钻进路知雪怀里。路知雪抵着他的额头,追上去又轻轻亲了好几下,询问:“童童,我在附近,修了赛道。”
“要去看看吗?”
“要。”怀童抽抽鼻子,依赖地蹭了蹭他的头发。
路知雪抱着怀童,按下车库闸门的开关。
卷帘门上升,点点阳光洒进,一点一点唤醒黑暗里沉睡的车辆。
车库里,都是怀童无比熟悉的伙伴——两辆机车、三辆他曾经改装的赛车。
都是怀童离开后,没有带走的。被路知雪买了回来,妥善保管。
怀童的心情好似漂浮在云端,他又狠狠地压着路知雪接吻,把情绪彻底发泄。
*
一刻钟后,小别墅门前久违地响起赛车轰鸣声,似乎在欢迎主人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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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路知雪修的赛道离小别墅不远,怀童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辆车疾驰在赛道,观看席上有不少人。
赛道上,领先的车是一辆蓝色的赛车。但蓝车身后,一辆粉红色跑车紧紧跟随,好几次经过弯道时对蓝色赛车发起进攻,想要超车。
可惜蓝色赛车车主严防死守,怎么也没给粉色跑车车主一点机会。
观看席上,欢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观众A:“最后一圈了!!社长领先五圈了!!!又是第一!!”
社长指的是蓝车车主,是蓝车车主的代号。
观众B:“你没看后面那辆车咬得有多紧吗?谁第一还不一定。”
观众C:“肯定第一啊,社长在这种比赛上就没输过好吗?”
观众B:“我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自信,粉色那辆车好几次逼着社长进内圈,还差点让社长冲出赛道…”
观众A:“那是社长不想发生事故!!”
观众B阴阳怪气:“那你们社长好伟大啊,真是佩服呢。”
B这一句话,让A,B,C三个人差点打起来。
怀童坐下,完整地听完了他们的对话。而后,把目光放到赛道上。
粉车距离把控得很好,即使每一次对蓝车的进攻都是失败,但是粉车每次都抓住机会前进半个车身,紧紧黏着蓝车不放。
不过这辆粉红色跑车,似乎有点眼熟。
怀童在脑海里翻找了一番,可惜还是寻找失败。他干脆不想,继续观看比赛。
最后一圈还剩下半圈的距离,距离终点的附近还有最后一个弯道。
身旁的ABC三人还在争吵不休。
怀童视线紧锁粉车,说:“要超车了。”
A、B、C立刻停止争吵,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赛道。
没啊!这也没超车啊!!
A是个急性子,他立刻喊出来了,“这也没超车啊!”
B持续嘲讽:“你急什么,急你家社长怎么还没输?”
A:“你不说话会死是吗?”
怀童也不恼,他笑笑,漂亮的唇微勾:“来了。”
同时,观众C直接从座椅上站起来,语气结巴,激动得脸都红了,他破声:
“tmd!!!那个不要命的!!粉车那不要命的想冲内圈!!!”
冲内圈的意思是,在过弯道时强行挤进内圈,从而达到超车的目的。
最后一个弯道接近,粉色跑车借助蓝车后视镜的视野盲区逼近蓝车。紧接着,两车车身猛烈碰撞,粉车流氓地逼得蓝车退出内圈。
蓝车被粉车撞得车身打滑,几乎甩出弯道。
但粉车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粉色跑车在赛道上划出几道可怖的痕迹,差点冲出赛道。
“社长!!”、“卧槽!!”
全场哗然,无一不震惊蓝车的失误和粉车的凶猛。
最后,粉色跑车擦着赛道线,完成了一次漂亮的超车,疾速冲过终点。
比赛结束,粉色跑车第一,候场的人都涌上去,庆祝欢呼。
A咬牙切齿,朝着被围在人群中央的粉车竖中指:“江陈这个龟孙!!”
B和C没他气愤,回神过后,纷纷看向方才出声的人。
但是位置是空的,人已经走了。
B回头,发现方才说话的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低,看不清楚长相。他正在往下走,一手插兜,一手把玩手中的车钥匙。
车钥匙…
B眼睛逐渐瞪大。
那人左手旋转的车钥匙挂着与气质完全不符的黑蛇坠牌,坠牌上还刻着两行看不清楚的斜体字母。
黑蛇坠牌!
B惊疑,想要追过去,但是人已经不见了。
A看见他的举动,也变相嘲讽:“你这是怎么?赶着给谁上坟?”
B懒得理A,他仔细回想看到的坠牌,越想越震惊。
这时候,C看向B,颤颤巍巍问:“你也看见了吧?”那个坠牌。
两人对视,目光都有不同程度的惊悚。
B眉头紧皱,应声:“看见了。”
那个人,好像回来了。
B是赛车爱好者,入圈没多久,但他对赛车圈了解颇多,自然知道赛车圈里黑蛇坠牌意味着什么。
据说三年前,赛车圈曾经出现这么一个人,代号黑蛇。每周总有那么三四天,黑蛇会对厉害的车手发出挑战。
从小车队,到规模巨大的大车队,只要是车队排名前三的赛车手,都曾收到过黑蛇的战书。
开始许多赛车手都看不起黑蛇,认为这位四处下战书的新人不知天高地厚。但随着黑蛇赢的次数越来越多,追随黑蛇的狂热粉也越来越多。
赛车本就是能让人荷尔蒙狂飙的事情,黑蛇赛车风格还是简单粗暴——不要命、疯的疯狗赛法。
每次观看黑蛇的比赛,都让人后背发汗,手脚发虚,心脏狂跳,肾上腺素狂飙。
如果要形容那种感觉,就是害怕胆寒,但是又爽又刺激。
恐惧和快.感交织,让人欲罢不能。
如今圈内最大的车队Snake就是由那位天才赛车手黑蛇建立。Snake车队规模巨大,背后的资本也深不可测,常常包揽众多赛事的冠亚季军。
B低声:“真的是他吧?”
C摇头:“很像…但是估计不是。他已经退圈很久了。当年他的狂热粉也不少,说不定是粉丝为了纪念他仿制的呢?”
B闻言有些失望:“嗯,或许吧。”
从头到尾听不懂的A:?你们在进行什么加密对话?
*
怀童走下楼梯,没看见说好在这等他的路知雪,他便站在靠墙的地方,给路知雪发消息。
他在的地方是一条长廊,旁边的是赛车手专用休息室。
走廊对面,一个穿着粉色连体赛车服的人朝怀童走来。
肩宽腿长,头身比优越,赫然就是方才比赛上驾驶粉色跑车的人。
即将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那人在怀童身侧停下。
怀童没抬眼睛,礼貌地往旁边让了让。
只是身边投下的阴影没有消失,那人还不愿意走。
怀童干脆收起手机,冷声:“看够了没有?”
“嗤。”
一声痴笑,眼前的人摘下头盔,凌乱汗湿的粉毛暴露空气中,桃花眼灼灼,视线像钩子,紧紧咬在怀童身上。
“你还敢回来?”
怀童这才正眼看人。
他终于想起来,粉色跑车。这么骚包的颜色,他认识的人里,只有这个疯子会喜欢。
江陈,怀童刚开始玩赛车,进入赛车圈认识的狐朋狗友之一。
起初两人关系不错,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怀童慢慢和他关系淡了。
江陈太疯,每次给怀童带来的都不是好事。怀童不想和他多接触,敷衍地说:“哦,再见。”
积攒了一年的担忧和想念快把江陈压垮,他抑制快要沸腾的血液,很好地把即将喷涌而出的思念藏起,咬牙切齿,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好得很,看来就算失踪一年了也一点都没变。”
还是一样地对他冷漠。
看着怀童不近人情的侧脸,江陈赤色的桃花眼隐隐染上兴奋,他舔了舔唇。
冷漠,冷漠又怎么样?
他就是贱,怀童越是对他冷漠,越是轻贱他,他便越兴奋。
这是他藏在骨头里,独独对着怀童的贱性。
从第一次见面,江陈就想怀童用这样的眼神把他踩在脚下,让他释放。
他就是爱极了怀童这幅模样,才会惦记怀童惦记了好几年。
怀童不理,也不想和江陈多说话,越过他想要离开。
可江陈不愿意放过怀童,极其快速地转身,想要拉住怀童的手,声音有些失控:“你又想跑去哪?!”
又想消失多久!!
只是江陈的手没碰到怀童,就在半空中被拍掉,路知雪把怀童护在怀里,冷冷地看他。
毒蛇一般的眼神,阴冷骇人。
江陈眼睛登时变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