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斐的话一落,那些虫瞬间都停了动作。
霍尔斯睫毛微颤,但是没有抬头看向。
盛云斐眸里满是阴沉,他不过是没有注意到一下,便出了事情。
那爱德华看到盛云斐脸色如此的难看,还以为他是在气愤霍尔斯。
他直接走了过去,跪在了盛云斐脚边,用着可怜兮兮的语气道:
“殿下,你可是要为我做主啊,这只雌虫真是太无法无天了,竟然敢打我。”
说道后面,爱德华气得那是一个牙痒痒,被一只雌虫这样对待,他也很是丢脸。
盛云斐没有看脚边的那只雌虫,视线全都落在了霍尔斯的身上。
青年的脊背挺得笔直,但是脑袋却是微垂的,金色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是盛云斐注意到他的手却是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就好像带着些不安。
“是吗?”
盛云斐轻声问了一句,语气不明,听不出来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爱德华则是连忙回道:“就是这样。”
语气满是坚定,他从来没有想过眼前的太子会向着霍尔斯这种情况。
“呵。”盛云斐突然笑了一声,他低头看着脚边的那只雄虫,浑浊的眸子里那些龌龊的心思,让虫一眼就能看清楚。
盛云斐突然有些后悔参加这个宴会了,他忘了,这样的宴会对于霍尔斯来讲也是一个不好的记忆,甚至是一种折磨。
但从今天开始,都不会再是了。
“好啊,我为你做主。”
盛云斐一字一顿的说着,他的声音逐渐变冷,眼底满是冷漠与讽刺。
爱德华却是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以为盛云斐真得会为了他狠狠教训霍尔斯了,他的唇角刚露出一抹得意笑容,就感觉腹部一痛。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盛云斐直接一脚踢在了爱德华的身上,爱德华滚落到了一边,他蜷缩着身体,脸色因为疼痛变得惨白,他眼底满是震惊。
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周围围着的虫们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声。
但是没有一个虫敢去上前阻止盛云斐,或者是去指责盛云斐这样做不对。
虫族虽然雄虫为尊,但是那只是对于雄虫与雌虫之间。
在雄虫与雄虫之间,看的则是资质和身份。
身为太子殿下的盛云斐,就算是要了这只雄虫的命都没有虫会说什么。
盛云斐朝着霍尔斯走了过去。
他冷冷地望了一眼,那个站在霍尔斯身边想要把他押走的雌虫,那只雌虫立马离开了,生怕盛云斐会迁怒他。
“过来。”盛云斐朝着霍尔斯冷冷地命令道。
霍尔斯抬眸看了盛云斐一眼,眼底是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那种喜悦,就像是坠着光一般。
他乖乖地走到了盛云斐的身后。
盛云斐转而朝着雄虫协会的虫道:
“这只雄虫意图要伤害我,你们就看着给他来点惩罚吧。”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了。
但是雄虫协会的虫却是不敢反驳,只是连忙点了点。
里面一只有些固执的雌虫,也就是最开始下命令的那只雌虫不满意了:
“殿下,霍尔斯涉嫌伤害雄虫,我们需要将他带走。”
盛云斐微眯了眯眼,定定地望着这只雌虫,随之他轻笑了一声,眼里却满是冷意。
“我想你应该在考虑清楚之后再开口。”
固执雌虫身边的虫立马给他使了使眼色,现在谁都能看出太子殿下是有心要去护着自己的雌君了。
这个时候还敢去撞枪口,那是不要命了吗?
那只雌虫显然还没有固执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低着头道:
“殿下,是我说错话了。”
盛云斐这才略微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既然没事了,我们就要走了。”
旁边的福格斯,也就是本来和爱德华在一起的那只雄虫瞬间歇了一口气。
他以为盛云斐已经忘了他呢。
结果下一秒,就看到盛云斐望着他的方向道:
“对了,这个爱德华还有一个同伙,叫福格斯,一起带下去吧。”
说罢,盛云斐这才带着霍尔斯走了。
宴会的主虫艾西·彼得斯俯着身子站在了在旁边盛云斐身边,他抹了抹额头上地冷汗。
毕竟在他的地盘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算是难辞其咎啊。
“殿下,您这就走了啊。”
盛云斐挑了挑了眉,瞥了他一眼,随即道:“以后这种无聊的东西就不要叫我了。”
“是,是,是。”
艾西连忙应道,一听这话,他瞬间就明白了盛云斐的意思,那就是不去追究他了。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艾西不由得想到,看来太子殿下对于这个雌君还是很重视的啊。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霍尔诺望着盛云斐和霍尔斯离开之后,他从角落中走了出来。
他的眼里满是震惊,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夜云斐竟然会帮霍尔斯出头。
为什么霍尔斯不能像以前那样被羞辱被鞭打,这样霍尔诺才能坚定的认为自己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现在这个样子的夜云斐,让霍尔诺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悔意。
但他的心里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心。
霍尔诺忍不住握紧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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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盛云斐一路沉默回到了别墅里。
期间没有和霍尔斯主动说过一句话。
而霍尔斯本身则是沉闷的, 见盛云斐没有出声,他也没有主动开口。
在下车的时候,盛云斐才定定地看了霍尔斯一眼, 冷声道:
“你跟我过来。”
他的语气略有些低沉,就像是压抑着什么不好的情绪。
霍尔斯身体微顿,纤长的睫毛微垂, 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他微微点了点头, 跟着盛云斐进了书房。
“门关上。”
盛云斐冷声吩咐道。
霍尔斯听话地去关上了门。
他转过身子, 一眼就撞进了盛云斐的眸子里。
那双深棕色眸子的深处, 好像带着一点神秘的黑色, 一如眼前的这只虫,就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霍尔斯突然就有些看不清楚他了。
以前对于太子的喜怒他一向很清楚, 比如太子厌恶他的这个事情。
但是现在, 霍尔斯不知道了。
“你对于今天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盛云斐直直地望盯站在自己对面的霍尔斯,目光不移,他的语气略带着冰冷。
霍尔斯抬眸看了一眼盛云斐一眼, 没有征兆地直接跪了下去, 就像是曾经的无数次。
他的潜意识里,盛云斐说出这句话那边是他生气了。
雄主生气了,那就是他的错。
霍尔斯抿着唇轻声道:
“对不起,雄主,今天是我不对。”
在这个世界里,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追究对错,那一定是雌虫的不对。
盛云斐望着青年那双墨紫色眼眸里的平静淡然, 突然就感觉很生气。
对于霍尔斯这种逆来顺受的样子,他心里既气愤又难受,还有心疼。
他知道不应该去责怪眼前的人,毕竟现在这个世界的背景就是如此。
雌虫就必须要去忍耐,要去变得卑微,没有自己的任何权利,不能去反抗雄虫的命令。
可是,这只虫不是别的虫,是他宠了几个世界的人。
盛云斐突然就被气笑了,他冷哼了一声:
“对,是你的不对。”
他的语气过于斩钉截铁。
霍尔斯垂下了眸子,唇色好像都变淡了一些,他无意识地抿了抿唇,睫毛微颤,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时,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阵酸涩。
明明以前更不好的境遇都遭受过,但是现在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霍尔斯感觉很难受。
从来没有的难受。
霍尔斯的指尖好像都变得苍白了几分。
这时,盛云斐抬起了青年的下巴,眼睛专注地望着霍尔斯,他一字一顿地道:
“你是很不对。”
“你不对在于,如果你不喜欢这种宴会,你可以选择不去,在这之前我可是问过你的。”
“你不对在于,受了欺负,为什么不会主动去找我,明明我就在不远的地方。”
“你不对在于,这个时候还要给我道歉,难道你觉得我需要的是道歉吗?”
他忍不住反问道,语气都有些激动了。
盛云斐突然觉得有些话,如果自己不去直说的话,眼前的这块木头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毕竟那种思维已经禁锢了霍尔斯太久。
就像是这两日,盛云斐明明已经潜移默化地把自己的改变,完全都呈现在了霍尔斯的眼前。
但是这只虫,在现在还会觉得自己和以前的夜云斐一样。
以为他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责怪他。
盛云斐一把拽起了霍尔斯,紧紧地握着他的肩膀,用自己的唇吻住了霍尔斯的唇。
就像是在发泄一般,他用力地咬着青年的唇,但最终还是舍不得下狠口。
霍尔斯在听了盛云斐的话,他蓦地睁大了眼睛,里面带着满满的惊讶。
他从来没有想过盛云斐会这样说。
就像是没有想到,有一天雄主也会这样对待他一样。
霍尔斯闭上了眼睛,手却是缓缓地放在了盛云斐的腰间。
他先是试探性碰了碰,随之紧紧抓紧。
呼吸交换,气息交缠,房间里剩下的只有略带着粗重的呼吸声。
盛云斐的唇紧紧地贴在霍尔斯的耳侧,他低声道:
“霍尔斯,我觉得身为本太子的雌君,你真得可以放肆一些的,你懂吗?”
霍尔斯良久没有出声。
盛云斐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他却感觉腰上一紧。
霍尔斯紧紧地抱住了他。
尽管没有回答,但是动作却是表达了一切。
盛云斐也忍不住抱紧了眼前的虫。
.
“少将!霍尔斯少将。”
旁边的副将叫了两边,霍尔斯才堪堪回过神。
“有什么事?”
霍尔斯皱了皱眉,对于副将的出现突然觉得很不耐烦。
毕竟刚才的霍尔斯还沉浸在今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雄主在他脸上印上的轻吻。
他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咳,少将,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副将只是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将好像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比如最近走神的时候变多了,还时不时地露出笑意。
这可是以前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将,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霍尔斯冷冷地凝视着副将,手上却是活动了一下手腕。
他冷笑了一声。
副将立马感觉身上一凉,连忙道:
“少将,我突然感觉有些事情,就先撤了啊。”
“站住。”
霍尔斯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副将瞬间身体一僵,慢慢地转过了身,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这时,霍尔斯手上的光脑却突然亮了起来。
霍尔斯看着里面的消息,他眼中划过了一丝诧异。
转而拿起外套,直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副将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他望着霍尔斯还有点羡慕,毕竟现在大家可是都知道,几天之前,太子殿下为了霍尔斯少将,竟然教训了两只雄虫。
这可是星际里从来都没有的事情。
毕竟在雄虫的眼里,雌虫并不重要,雄虫之间他们从来不会因为一只雌虫而起争执,往往都会是雌虫去低声下气地去道歉,就算是雌君也是如此。
所以这件事情一出,在星网上引起了轰动,雌虫们更是觉得太子殿下简直是完美雄主,对霍尔斯则是羡慕嫉妒恨。
盛云斐最近实在是无聊,便开始研究起了做饭,毕竟现在星际里的食物真得是太难吃了。
而且他也不喜欢喝营养液,还有就是他也不想让霍尔斯再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了。
盛云斐一般都会趁着霍尔斯在军队的时候做这些东西。
因为他知道如果霍尔斯知道的话,必然会板着脸不让他进厨房,毕竟这里对于雄虫可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这还不算什么,主要是如果盛云斐不理会霍尔斯的时候,霍尔斯虽然并不会说什么,但是却会以为这是自己的错,是他做得不好,以惩跪来惩罚自己。
这哪里是惩罚他自己,这应该是惩罚盛云斐才对,盛云斐最受不了这个了。
有时候,盛云斐竟然会怀念以前那个只会听话的霍尔斯。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毕竟把这块木头变得有反应了,盛云斐可是废了不少的力气。
盛云斐边做菜,边想着这些事情,突然一抬眸间,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对面的人突然唤了一句:
“雄主。”
是熟悉的声音没错了,盛云斐心里闪过了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