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
他有些无意识地低声唤道,这个时候好像在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应该这样。
说出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他好像确认了什么。
盛云斐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身形微愣。
眼里各种思绪闪过, 最终都汇聚成了眼前的这个人。
信香相互地交缠着,就像是它们本应该这么亲密一般。
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成了最匹配的存在。
下一秒盛云斐却是直接被赫连殊拽了下去,那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赫连殊微仰着头,手轻轻地搭在了盛云斐的肩膀上,唇上的动作带着些肆意的感觉,只想凭借着自己内心的冲动而行。
盛云斐透过那淡淡月光看着青年那双桃花眼,半垂的纤长羽睫打落下了一层浅浅的阴影,琉璃般的眸子上仿佛覆这一层浓雾,让不由得自主人沉醉其中。
赫连殊的脸颊带着绯红,眼睛半睁半闭地望着眼前的人,唇在盛云斐的唇上不知深浅地试探着。
盛云斐紧紧地握住了青年劲瘦的腰肢,他反客为主地回吻了上去,直接夺走了一切的主动权,牵引着赫连殊的一举一动。
有些东西在黑夜的遮掩下尽数喷涌而来,不知是那隐藏在心底的情绪,还是那所谓的不得不。
这个时候两人都彻底沦陷了,不想再去想那些更多的东西,唯有眼前的这个人才是自己的全部。
盛云斐指尖落在了赫连殊的衣襟间,在不知不觉间褪下了那一切的屏障,露出了青年那带着些清瘦的肩骨。
吻痕细细密密地蔓延在脖颈间,逐渐向着锁骨处蔓延。
盛云斐轻轻地咬住了赫连殊的脖颈,有些尖利的牙齿摩擦着青年脖颈后的肌肤,那里有着他的腺体。
温热的呼吸密密麻麻地都落在了赫连殊的身上。
在盛云斐的唇碰到脖颈的那一刹那,他紧紧地攥紧了指尖,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栗着,陌生的感觉逐渐涌上了心间,身体不由得微微绷紧。
“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便又被人堵住了唇。
时间慢慢地流逝的,仿佛连呼吸里都带上了颤抖的感觉。
隐忍的闷哼声从青年的唇中逸出,赫连殊好像就像是天生的不爱服输,尽管这个时候也要坚守着什么,不想放弃自己的某些固执。
盛云斐眸里涌现了些无奈,不再像是第一次那样故意地欺负他了,反而温柔了一些。
屋外月光朦胧,耳边仿佛涌起了潮水的声音。
听着那海浪尽情地拍打着岸边,掀起无数的破涛汹涌,终于在最后喷洒出了一朵朵的浪花,落在了海底的最深处。
一滴汗珠从青年的额间慢慢地滑落,盛云斐轻轻地吻着,像是在安抚着什么。
赫连殊的双眸有些微微失神,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在盛云斐的背上落下了一道道的红痕。
脖颈微扬,露出的喉结微微滚动着,眼尾都带上了一抹浓稠的红艳,带上了几丝的惑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盛云斐将赫连殊轻轻地放在了床上,掩住了青年满身的痕迹,他低头轻轻地吻了吻青年的额头。
随即他穿好了衣服,吩咐下人去准备了一桶热水。
水汽朦胧,盛云斐抱着怀里的人放进了浴桶之中。
一碰到那温热的水温,赫连殊本来有些紧皱的眉头尽数舒展开了,因为过于疲惫,再加上身边满是让人安心的味道,他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盛云斐一手半扶着赫连殊防止他落尽水中,另一只手则是进入了水中,为他清理了一下刚才留下的痕迹,顺道揉了揉可能让他难受的地方。
突如起来的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沉浸在睡梦中的赫连殊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要躲开却是没有力气。
他下意识地又低声叫了一句:“阿斐。”
好像这个名字就能缓解他所有的不适,那种依赖感,就像是这个人是他全部地依靠一般。
盛云斐胎眸望着水中青年,温热的水雾将青年的脸颊熏得通红,眉眼间还露着丝丝的疲惫,掩饰不住的却是对他的自然亲近依赖。
他心头不由得一软,之前赫连殊在他脑海里冷漠的各种形象,瞬间全都被这副带着些脆弱的模样取代了。
之前的那些生气也随之荡然无存,面对着现在这人地模样,盛云斐也根本生不起气来。
水温逐渐变凉,他直接把赫连殊用一件衣服罩起抱回了床上。
此时夜已深,盛云斐紧抱着怀里的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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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略有些刺眼的阳光照进了床边,照醒了床上地人。
赫连殊慢慢地睁开了眼,眼前依然是熟悉的帷帐。
那刺眼的光,让他忍不住眨了眨眼。
手不经意地触碰到了些阻碍,他扭过头,盛云斐那张熟悉的脸庞尽数映入了他的眼帘。
昨晚发生的一切逐渐在他的脑海里涌现出来。
昨日雨露期突至,本来赫连殊是没有想过去找盛云斐的。
毕竟曾经都可以忍过去,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但是当盛云斐踏进这个院子,敲了他的门的那一瞬间,一切理智瞬间都被心中的欲.望所吞没,赫连殊只想要眼前的这个人。
也想要眼前的这个人拥有他。
他再无顾忌地将盛云斐拽进了房间,后面发生的一切是那么顺其自然。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赫连殊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眼尾微挑,里面带着些满意。
指尖轻轻地落在了盛云斐的脸上,描绘着眼前人的每个轮廓。
他的眼眸里忍不住流露出了那些毫不遮掩的情绪。
下一秒,盛云斐却是直接睁开了眼,赫连殊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
心里有些慌乱但脸上却满是故作镇定的,他猛然坐起了身。
没有看向盛云斐,只是语气冷淡地道:
“今日就立刻启程回都城,你下去准备一下吧。”
盛云斐微挑了挑眉,对于赫连殊这上了床一个样,下了床一个样的性子已经有了些了解。
视线毫不遮掩地落在了赫连殊的后背,那如玉白皙的肌肤上此时多了些吻痕。
随之,他缓缓地开口道:
“殿下真得不要再休息一下吗?”
盛云斐可是出于对赫连殊的关心,怕这人直接赶路身体会吃不消。
但在赫连殊耳中,就变成了这是盛云斐对他的小瞧。
就这么一点情况就要休息,他有那么弱吗。
赫连殊有些不满地瞪了盛云斐一眼,有些用力地回道:“当然不用。”
盛云斐无奈,这人偏在某些事情上总是喜欢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
等到一会儿他体验了这个时候赶路,就知道现在自己说得话有多重要了。
“既然如此,我就先退下了,殿下。”
盛云斐话落,便下了床,捡起了落在了地上的衣服。
赫连殊此时有些走神,听着盛云斐还叫着他殿下,他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明明这人昨日还叫他阿殊,他可是听得清楚的。
等到盛云斐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赫连殊忍不住出了声:
“萧云斐。”
不,不应该是这个称呼,赫连殊心里突然涌出了这个想法。
“殿下,怎么了?”
盛云斐颇有耐心地转过了身,还以为赫连殊是改变了主意。
他静静地望着赫连殊,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满是平静。
赫连殊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了昨晚那人带着情绪的眼眸。
其实他想要问,为什么他不叫他阿殊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赫连殊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赫连殊觉得自己可能被盛云斐的信香迷得失了神智,不然他怎么会纠结于这一点呢。
定然都是这雨露期的原因。
他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驱散了那些莫名的东西,随之声音里故作冷淡地道:
“没事了,你去收拾东西吧。”
盛云斐心里虽然不觉得这像是没事的样子,但他也没有多问,直接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高照,天朗气清,简直就和盛云斐的心情一般。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唇角逐渐带上了些放松的笑意。
有些事情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45章
盛云斐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到了赵府的门口, 彼时赫连殊已经坐上了马。
他微挑了挑眉,望着赫连殊。
心里对于这人的固执真是无奈。
真是一点也不想示弱呢。
赫连殊在和盛云斐对视的时候,不过一秒便移开了视线。
他神色自然地望着远处, 仿佛身体并无任何不适, 其实暗地里却是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下坐姿。
“走了。”
赫连殊语气平缓, 脸上神色不变。
“殿下,等我一下。”
听到盛云斐的话, 赫连殊皱了皱眉, 不知道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他也没有催促。
赵安平正好站在一边, 盛云斐就直接走了过去,俯身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对于这次的瘟疫能够顺利地解决,赵安平很是感激赫连殊和盛云斐, 对于他的话, 当然很乐意去办了。
过了一会儿, 赵安平找人牵出了一辆马车。
按照盛云斐的吩咐。
盛云斐走到了赫连殊身边,微仰着头望着马上的青年。
阳光散落在了赫连殊的身上, 纤长地睫毛投下一层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其他情绪,这微暖的日光,仿佛柔和了青年脸上的冷漠。
盛云斐故作虚弱地回道:
“殿下, 臣身体有些不适,可以乘马车归都吗?”
话说得恭敬,手上却是隐秘地抓住了赫连殊的小腿,在上面不老实地做着小动作。
赫连殊蓦地微微瞪大了眼,随即腿上传来阵阵痒意。
没有想到这人现在竟然这般地大胆, 一点也不顾忌。
但这痒意仿佛就这样传到了心间, 他努力地控制住了脸上的冷淡, 扫了盛云斐一眼,随之淡淡地嗯了一句。
紧接着赫连殊驾马朝前走了一些,不着痕迹地躲开了盛云斐的手。
盛云斐转瞬便收回了手,脸上淡淡的笑意却是没落下,嘴里则是声音不小地回道:
“谢殿□□谅。”
赫连殊表面上是冷哼了一声,但眼里却是浮现了些许的笑意。
.
果然,其实盛云斐是有先见之明的。
赫连殊刚刚赶了一个时辰的路,脸上就微微带上了些苍白,腰间隐隐浮现了痛意,身下的不适也越来越明显。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时侯身体变得这么差。
但依照赫连殊自己的性子,怎么会主动停下。
尤其是在之前他明确地拒绝过了盛云斐的提议。
盛云斐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他明显注意到了赫连殊的背不如刚出城时那么直了,手也时不时地轻揉着自己的腰。
啧,什么叫自作自受,这就是了。
盛云斐当然不想看着赫连殊在那样"自残"下去了,他还是有些心疼的。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声:“殿下。”
听到他的声音,赫连殊下意识地回过了头去。
盛云斐则是瞬间皱了皱眉。
青年的唇间已经失去了血色,额头上都冒着冷汗,那双一向漂亮的桃花眼里都微微有些失去了神采。
“停车。”
他直接说了一句,赶车的亲卫看了一眼赫连殊,见他没有说话,便直接停下了车。
毕竟这几日以来,他们这群人可是了解到了这位萧大人在赫连殊的心里是不一般的。
马车一停,盛云斐就直接跳下了马车。
他走到了赫连殊的身边。
赫连殊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这是又犯了什么病。
再加上身体的不适,他语气里多了些不耐烦:
“你又怎么了?”
盛云斐目光不复之前的那种不正经,这次很是严肃地道:
“殿下,您去坐马车里休息一会儿吧。”
他的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但赫连殊一向属于处于上位的那种人,最不喜欢的便是别人用这种强硬的姿态,尽管这人是盛云斐,他依然脸色微沉。
“萧大人,赶紧回到马车上,本宫就不计较你的冒犯了。”
赫连殊自认为他的态度已经很好了。
如果是别人,现在想来早已经尸首分家了。
“冒犯?”盛云斐仔细地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他突然抬头紧紧地盯着赫连殊道:“那臣真得就冒犯一下了。”
他一把直接拽住了赫连殊的手腕,把他强硬地拉下了马,直接扛在了肩上。
这一切的发展只是在瞬息之间。
赫连殊都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落在了盛云斐的肩膀上。
“萧云斐。”他咬牙切齿地叫道,声音里满是怒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不由想要挣扎着,结果却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动作瞬间一僵,脸色又白了几分。
盛云斐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抬眸望了一眼身边的亲卫。
那些亲卫在触及到盛云斐的视线之后,立马都低下了头,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也没有人敢再朝着他们的方向看去。
“殿下,您最好不要动,不然受罪的可是你。”
他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随之直接扛着人到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