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切都听母妃的”他犹豫了一下道:“那母妃是不是也要给四弟选王妃了?过几日他也要封王了”。
贵妃冷笑一声:“母妃也定会为他好好选王妃,只是轩儿,不可以太过于相信他。他母妃就不是个好人,母妃看啊他也好不到哪儿去,等你大势已成第一个必须要取了他的性命”。
宋祁轩眼睛微微睁大,不可置信:“母妃,你在说什么呢?再怎么说四弟也是您亲自抚养长大,他从七岁开始就跟着您,我觉得我们不用做到如此地步。”
贵妃叹了口气,宋祁隆表面看着顺从他们,听他们的话,但是她总觉得宋祁隆不简单,因为当时他的母亲就是个不简单的人,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宫女无依无靠那么短时间得到皇上的宠爱,好几年盛宠不断,当时除了宋祁渊的母亲,最让自己有危机感的就是宋祁隆的母亲了。不过现在给儿子说这些他肯定不会听,还是过段时间再劝吧,先把选妃的事情搞定。
“好了,不说这个了,反正轩儿你自己多加小心就好,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
母子两没再聊宋祁隆,又说了会儿别的,吃完了午膳,宋祁轩就回府了。
今日红尘阁传来消息,说最近京城出现名为浮生若梦的药物,让人上瘾。用了让人心情愉悦,忘记烦恼,很难戒。如果发作时没有及时服用让人痛苦难耐,对身心造成极大的伤害,说京城已经有人迷恋上这药。
宋祁渊听这消息就觉得这事情要么跟宰相要么跟宋祁隆有关,而且这事情必须尽早解决,如果那药在京城大面积传播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宋祁渊当日傍晚就派无双去打探消息,让孤晴去红尘阁再仔细问一问。
整个王府除了一些普通侍卫和家丁之外,就剩下了凌白和宋祁渊。明月不知道去了哪儿,从今天下午开始都没见着人,洛风和无双一起打探消息去了。因为素衣门临时有事,阮无城也不在王府。
宋祁渊和凌白简单吃了饭之后,就在长秋殿一起逗逗雪球,说说话。凌白已经和无双在一起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一个劲儿的说个不停,一会儿说无双这个好那个好,一会儿又脸红着说无双其实很不要脸。宋祁渊被他烦的真想拿针线封住他的嘴。
忽然无双拿起剑护在宋祁渊前面,宋祁渊也感觉到了不对,也放下了雪球,站起身。凌白警惕的注意着周围。
就看见四位蒙面人从四个方向出现,围住了他们,按道理王府里的守卫其实武功都不差,这四个人能够直接杀进长秋殿,原因只有一个,那些守卫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就在这个时候,长秋殿的门被打开,明月面色平静,拿着剑走了进来。凌白看见明月来了,心里微微松口气:“明月,你可来了,我刚刚还害怕自己一个人保护不好殿下”。
明月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宋祁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明月心里一下子落到了低谷里,心里的那些怀疑,那些猜测也有了答案。
明月直接站在他们对面,把剑对上了自己昔日的主子和好友。
凌白傻眼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再想不明白那这么多年白活了,凌白虽然傻了些但是他不笨,只是他没想到明月会背叛王爷,背叛他们。
宋祁渊没有开口,此时也没必要开口了。
明月也没说话,拿着剑就向宋祁渊刺了过来,凌白反应很快,把宋祁渊护在身后,挡住了刺过来的剑。明月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们,丝毫不客气,刺过来的剑样样致命。
凌白一个人和五个人打斗,又要护着宋祁渊,功夫再好,身手再不错,也有些吃不消。还好宋祁渊轻功不错,虽然手不能握剑但是还是可以躲过那些刺过来的剑。但是他轻功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过这些人,很快被那些人捉住了。
“你们不许杀他,我亲自取他的命”听见明月的命令那四个人也没了进一步的动作。
明月和凌白打的火热,凌白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以前他的剑,他的杀意都是对着别人。如今却要对着与自己相处了那么久的人,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眼眶发红,他真的很想问问明月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他没有机会开口,因为明月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同时凌白发现明月的武功与平日不同,内力剑法都比平日强了许多。凌白估计宋祁渊,又对付着明月,一不小心被明月一巴掌拍在胸口上,突出一口鲜血。
凌白立马起身,在明月冲到宋祁渊前面之前又挡住了她致命的进攻,明月看着脸微微苍白的凌白终于开了口:“如果不想死就滚开,我要杀的是他,与你无关,我不想害你”。
凌白丝毫没让步:“我是殿下的侍卫,就算死也要护着他,你要伤他,首先要过我这一关!”。
明月彻底被凌白惹怒了,她今日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根本没打算无功而返,她不想再让那个人失望,她一定亲手杀了宋祁渊,把他的人头亲手送给那个人。
“凌白,那你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第42章 深夜醉酒
凌白又被明月打倒,又吐出口鲜血,但是他还是站起来了,依然拿着剑,挡在宋祁渊前面。
明月表情扭曲,沉声道:“凌白,我再说最后一次,你让开!”。
凌白还是摇头,没有开口说话,直接拿剑对着明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宋祁渊眼眶发红,浑身都在抖:“凌白,凌白你快让开,再这么打下去你会没命的!”。
凌白就像没有听见那样,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保护好殿下,不能让他受伤。
他们再次打了起来,这次明月直接打断了凌白的腿,凌白做梦都没有想过明月会这么厉害,早知道会这样,应该多和无双练功,不偷懒了。
宋祁渊看着这一幕,都要绝望了,他不知道明月为什么会这么狠心,对多次和自己共度生死的朋友下这么狠的手。
就在这时,阮无城来了,他一进来就看见宋祁渊被人按在地上。他立刻飞奔到宋祁渊身边,把按着他的人打趴下,把宋祁渊扶起来。
“殿下,殿下你没事儿吧?”。
宋祁渊就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抓住阮无城:“我没事儿,阮无城你快去救救凌白,他快不行了,我求你了,你快去”。
阮无城确定宋祁没事儿,立马转向凌白的方向,明月此时也发现多出来的人,和阮无城打斗了起来。
宋祁渊走到凌白身边,把他扶起来,颤抖着说道:“凌白,你怎么样?你忍一忍,马上就好了,你忍一忍好不好?”。
凌白受了内伤,腿又被打断,疼的开不了口,他想告诉宋祁渊自己还好,想说别担心,但是实在没力气,只能摇了摇头。
等无双和洛风急急忙忙进来时看到是凌白躺在宋祁渊怀里和打斗在院子中央的阮无城和明月。无双顾不上其他,跑到宋祁渊身旁,把嘴角都是血的凌白抱在怀里。无双说不出话,自己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好端端的一个人弄成了这样,无双眼睛里都是血丝。
凌白看无双发红的眼睛,很想安慰他,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说道:“无双……你,你别哭,我不疼的……”。
“嘘,别说话了,我知道,你别怕,马上就好,我陪着你”无双没让凌白再说下去。
这边阮无城和洛风也止住了明月,宋祁渊让无双把凌白抱进屋,又派人去把张太医请过来。明月已经被阮无城和洛风打伤,宋祁渊现在不想看见她。让人把明月关在王府大牢,严加看管,自己也跟着进屋。
凌白已经被无双放在床上,双眼禁闭,宋祁渊拿着药箱走过来:“我医术不如张太医,现在只能简单给凌白处理伤口。”
宋祁渊给凌白把脉,感觉到他脉象薄弱,只是自己是外科大夫,现在实在不敢对凌白用药。他拿出止痛药丸让无双喂给凌白。自己去查看他的腿伤。
腿确实被打断了,但是宋祁渊可以治疗,他有信心把凌白的腿治好。他断不会让凌白成为瘸子的。
张太医匆忙赶来,以为受伤的是宋祁渊,不料看见凌白躺在床上。张太医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无双拉过去,张太医也只能作罢,给凌白把脉。
“凌白这是谁打的?下这么狠得手,把人伤成了这样,还好凌白身子骨好,若是换成殿下,神仙也救不回!”。
张太医给凌白试针,给他开了药,和宋祁渊一起处理了一下凌白的腿伤,这才让无双好好照顾凌白,出去了。
外面阮无城,洛风,孤晴他们都在等着,孤晴估计也知道了明月的事情,似乎刚刚还哭过。
阮无城脸色不是很好看,刚刚打斗时因担心宋祁渊分了心,被明月打伤了,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胸口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劳烦张太医给阮无城看看,他刚刚也被伤到了”,阮无城听见宋祁渊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心里一暖。他的殿下嘴上说着最无情的话,但是心里还是关心着自己的。
张太医给阮无城把了脉,“不严重,胸口有淤血,吐出来就好了,你们谁给他后背来一下,让他吐出来就好了”。
洛风过去,说了句得罪了,就给张太医说的地方拍大了一下,阮无城突出一口黑血。
张太医今晚没走,直接在长秋殿住下了,宋祁晔听闻黎王府遇刺,匆匆赶来。听闻是明月是凶手的时候,又惊讶又叹气。
“渊儿,你想怎么处置她?”。
宋祁渊情绪很低落:“皇兄,求你一件事情,把明月带回去,替我审问,最后你替我处理了她吧,我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她刚刚把凌白往死里打,若不是阮无城赶到,凌白现在可能已经……,但是皇兄我真的没有办法自己对她动手,我下不去手。”
宋祁渊说的是实话,自从来了这里,他和孤晴明月他们就像家人那样相处,从来都没有想到一直要杀自己的人除了阮无城还有一个明月。他没法原谅明月,同样也没法亲自下命令对她下手。
“好,这件事你交给我,渊儿,不要多想,你脸色很差,好好睡一觉吧”。
宋祁晔带走了明月,宋祁渊回到长秋殿,在门口看见阮无城。宋祁渊感觉很疲惫,很无力,此刻也不想跟阮无城周旋。
“阮无城,今天谢谢你,不过我真的很累很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可以吗?”。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发白的脸色,疲惫又受伤的眼神,很是心疼。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了他,他已经做好被宋祁渊推开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宋祁渊没有动,只是让他就那么抱着自己。
“殿下记得要好好休息,属下明日再来看殿下”阮无城在宋祁渊耳边低声说道。
宋祁渊没有应答,就那么站着,阮无城放开自己以后,转身回了长秋殿。
第二日,黎王府众人异常沉默,孤晴熬红了眼睛,她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的好姐妹变成了自己的敌人。更不明白明月为什么这么做。
宋祁渊照样给凌白换药,凌白醒了一次,吃了药又睡了。张太医怕他痛的难受,在药里加了些安神的药材,凌白这样睡着还好受一些。
午后宋祁晔传来消息,说明月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一直沉默。而且明月提前服了毒,药效已经起作用,最多只能活到明日。
宋祁渊早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明月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们的。但是宋祁渊肯定听雪阁里的火,牡月山庄的下毒事件,以及潭州城换药丸,都是明月做的。可见明月背后的人真的恨自己,非要杀自己不可。
晚上孤晴穿着夜行衣,走到王府后门,想偷偷出府,她想见明月最后一面,想亲口问问她到底为什么。
“孤晴,你去哪儿?”孤晴停住脚步转过身,宋祁渊就站在自己身后。
没等孤晴开口,宋祁渊又道:“你要去见明月吧?”。
“是,殿下,我想见见她”。
宋祁渊拿出一个包袱,递给孤晴:“把这个带给她,是她一直想要的锦衣阁的衣裳,原本想她生辰的时候送给她的,只是……,算了,你拿给她吧”。
孤晴吸了吸鼻子,接过衣裳,从后门出去了。
宋祁渊拿了一壶烈酒,来到了樱花树下,喝了一口,太苦了,自己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喝过这样的酒了。只是今日自己真的受不了,撑不住了,他想喝醉,他想念喝醉时的感觉了。
半壶酒下毒,宋祁渊感觉到头晕,胃也开始有些不舒服,宋祁渊放下酒壶,趴在樱花树下的石桌上,他想缓一缓。
阮无城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旁边放着半壶酒,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的宋祁渊。
阮无城走到他身边,闻了闻那酒,皱了皱眉,这酒烈,殿下喝了这么多肯定不舒服。
阮无城靠近宋祁渊,柔声叫道:“殿下,殿下,醒一醒,我们回屋再睡,好不好?”。
宋祁渊就那么趴着没动,阮无城想干脆把他抱回去,刚刚伸手想抱,宋祁渊就抬起了头。也许因为喝了酒,宋祁渊脸颊,眼睛都是红的。
宋祁渊有些茫然,仔细看了看阮无城,像是认不出他那般。
阮无城被他盯的有些口干舌燥,低沉的叫了一声殿下,宋祁渊才反应过来,慢慢转开了头,伸手想拿酒。阮无城拦住了宋祁渊,温声道:“殿下,你不能再喝了,咱们不喝了,好不好?”。
宋祁渊默默低下头,看起来又可怜又委屈,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泪水:“可是……可是,不喝的话我难受,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