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这才放下心,和贤王殿下在一块儿就好,他刚刚都要吓死了。
不过没等他开心,贤王就带着白风从外头进来,凌白始终没看见自家王爷的身影,过去道:“王爷,我们殿下呢?”。
宋祁晔有些莫名其妙:“渊儿?他没有和我一起,他不是一直在大厅里吗?”。
听到这话凌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宋祁晔也发现了不对:“怎么了?黎王出事儿了?”。
“我刚刚衣服被人弄脏,殿下让我换衣裳,我就出去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没见到殿下,后面的宫女说殿下被您的侍卫叫走了”。
宋祁晔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对白风道:“白风,把我们今日带进宫的所以人除了你和白鸽都给我控制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还有封锁宫门,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立马安排人找黎王殿下,必须尽快找到他”。
白风得令出去了,凌白也出去找宋祁渊了,宋祁晔立马去找禁军统领,让他立马安排人找宋祁渊,同时安排人出宫,把宋祁渊的几个侍卫带进宫。
阮无城听到那句黎王殿下失踪了,立马和传消息的人进宫,当他到达重华宫的时候,凌白和宋祁晔正说这话,两人脸色也极差,无双和孤晴他们也赶过来了,他们听到消息立马用轻工过来的,所以很快。
“殿下,怎么回事儿?”阮无城面无表情的问道。
宋祁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凌白颤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殿下”。
阮无城冷冰冰的看着他:“当然是你不好,我是怎么告诉你的,让你寸步不离的守着殿下,可你呢??还哭?哭有用吗?好不如动脑子想想现在该怎么做!”。
凌白果然不敢哭了,无双默默地走过去,柔声道:“别哭了”。
阮无城尽力压下自己暴虐的情绪道:“贤王殿下,按照您的说法,我们殿下是和你的侍卫走的,那说明那侍卫肯定说了什么让殿下不会怀疑的话,再说殿下那么聪明,不会跟着别人去危险的地方,更不会一句话不说,丢下凌白离开重华宫,今日重华宫内都是侍卫,那人也不好动手强行带走殿下,所以我觉得殿下很有可能还在重华宫内,我们只是找不到他”阮无城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贤王殿下,请您想一想,重华宫内有没有比较偏僻,不会轻易有人过去,又是您和殿下特别熟悉的地方?”。
宋祁晔想了想,突然睁大了眼睛:“有,重华宫后面有个小院子,我和渊儿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不想读书时就多在那儿,很少有人过去”。
阮无城听到这话立马道:“那我们去那儿找,还请殿下带路”。
一群人在宋祁晔的带领下来到了小院,宋祁晔命人把灯都点亮。
“殿下,您在哪儿?我是无城啊,你说句话”喊道,只是不管他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其他人也一样没有找到宋祁渊,正这时一个侍卫大喊道:“王爷,井里有声音!”。
阮无城睁大了眼睛,立马跑到井边,和侍卫一起把井口的大石头给搬开:“殿下!殿下,你在下面吗?”。
宋祁渊都快晕过去了,虚弱道:“我在”。
阮无城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就跳进了井里,宋祁晔立马让人准备绳子。
阮无城跳进去之后,就抱住了快晕过去的宋祁渊,宋祁渊浑身冰冷。
他坚持了这么久,不让自己沉下去,体力已经透支了,他靠在阮无城身上,彻底放松了下来,有气无力道:“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阮无城抱紧了他,沉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宋祁渊摇了摇头,道:“没有,别这么说,阮无城,带我回王府,我不要待在宫里”。
“好,我带殿下回王府,我们不要待在这里”。
宋祁渊听到这话,微微笑了笑,彻底晕了过去。
等他们被拉出来之后,宋祁晔看见冻的嘴唇发白的宋祁渊,眼眶发红,厉声道:“快,传太医道重华宫偏点”。
阮无城抱着宋祁渊到偏点,偏点已经烧了好几盆碳火,很是温热。
阮无城给宋祁渊换了以上,把他塞进被子里,但是宋祁渊还是浑身冰冷,一点儿缓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张太医来了之后,立刻诊脉,摇头道:“殿下这好不容易调养的身子,这下全毁了,寒气入体,如果再不小心照料,必得寒症,我开几服药,马上给熬了给点下吃,明日开始针灸治疗,千万小心,殿下不能再受凉了”。
等太医出去之后阮无城对宋祁晔道:“贤王殿下,能准备一辆舒服点儿马车吗?我想带殿下回王府”。
宋祁晔道:“回王府?他这样恐怕不能随便移动,还是在宫里住几天,好一点儿了再出宫也不迟”。
“不行,殿下晕倒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让我带他回王府,说不行待在宫里,而且宫里和王府不远,准备马车,马车里碳火,应该可以,还请贤王殿下帮忙”。
宋祁晔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去安排,等他吃完药,再走吧”。
宋祁晔安排的马车足够大,也很保暖,阮无城抱着宋祁渊回到了王府,抱着他走进房间,小心的把他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让别人都退下,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照顾宋祁渊,宋祁渊一直昏睡着,还发热了。
阮无城给他换毛巾,给他吃药。阮无城打开床头柜,拿出今天早上宋祁渊给自己又拿回去的盒子打开,看着里面白玉雕刻的笛子微微发愣,那笛子确实好看,很是精致。
他微微一笑:“殿下,这礼物我很喜欢,等你醒了,我用这个吹你喜欢听的曲子给你听,好不好?还有说好的给我过生辰,你却食言了,以后记得补给我,嗯?”。
宋祁渊好像是听见了,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开始发抖,阮无城放下笛子,道:“殿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宋祁渊紧闭着眼睛,牙齿都在打颤:“我……我冷,好冷”。
阮无城看了看两盆碳火,又看了看宋祁渊身上的两层被子,犹豫了会儿就脱下衣服和鞋,钻进被窝里,抱紧了宋祁渊,刚刚还发着烧的身体,现在却是冰凉的。
宋祁渊被他抱在怀里,感受到了那源源不断的温热,主动贴近阮无城,渐渐不发抖了,安静了下来。
阮无城看着宋祁渊的眉眼,眼神复杂,轻声道:“殿下,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求你了”。
那句话很轻,但是有着浓浓的悲伤与祈求。
第25章 皇兄一点都不窝囊
宋祁渊这次的病比较严重,时而发烧,时而发冷,整个人都昏昏迷迷的,王府上下都很担心,就那心大的凌白也不笑了,他以为宋祁渊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一直很自责,很难过,无双就默默地陪着他,也不多说,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一切只能等王爷醒了再说。
一直到第四天宋祁渊才彻底清醒过来,王府众人这才放下了心。
“王爷,来,喝点儿汤,您刚醒,先喝汤,然后我们再吃饭”。
阮无城把宋祁渊扶了起来,让他靠在后面,给他喝汤。
一碗汤喝完,宋祁渊才觉得自己有了些力气,轻声问道:“这几天你一直照顾我,辛苦了”。
阮无城含笑道:“不辛苦,殿下醒来了就好”。
“怎么不见其他人啊?凌白呢?”。
阮无城听到凌白的名字皱了皱眉:“不知道,也许在外面吧”。
宋祁渊摇头笑了笑:“你别这样,这也不是凌白的错,你去把他们都叫进来”。
阮无城虽然很不乐意,但是也没有拒绝,去把凌白孤晴他们都叫了进来。
“殿下,您可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们了”明月进门道。
宋祁渊微微一笑:“没事儿这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再说你这心大如牛的人,我可不信会被我吓死”。
明月:“我什么时候心大如牛了?我是真的被吓到了,殿下还取笑我,不信你问孤晴,她都看到我吓成什么样子了”。
孤晴道:“是啊,殿下,我们真的被吓到了,明月都好几天没吃下饭,不对,我们都没吃下东西,还好殿下你醒了”。
宋祁渊安抚了下他们被自己吓坏了的脆弱的小心脏,这才对躲在后面一直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的凌白道:“凌白,你过来,躲在哪儿干什么?你就没有担心过我?都不和我说话”。
凌白抬起头,眼眶发红,慢慢的走到前面,那小表情,那走路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欺负了人家呢。
结果凌白走到床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呢这是,快起来,无双,快把他扶起来”。
无双走到凌白身边,想把他扶起来,可是凌白不让,一开口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殿下,对不起,都是……都是因为我,呜呜呜呜,我没有照顾好殿下,害得殿下被人陷害,是我没用,殿下您罚我吧呜呜呜呜,不要把我赶走”。
宋祁渊看着前面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的凌白,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你且先起来,谁告诉你我把你赶走的?不过如果你再不起来我真的要把你赶走了”。
凌白听到这话,一边抽泣一边站起来,那模样有多可怜就多可怜。宋祁渊看他这样叹了口气,凌白年龄最小,十七岁还不到,虽然有些傻但也纯真可爱,整个王府没人不喜欢他,宋祁渊也一直把他当弟弟,现在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这孩子恐怕这几天都很难受吧。
“凌白你过来,坐在这儿”宋祁渊指了指床边,凌白抽着泣走过去,坐在宋祁渊旁边,始终低着头。
宋祁渊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凌白啊,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坚持让你去换衣裳的,也是我自己跟着那侍卫走的,所以啊你不用自责,没有人会怪你,更没有人会把你赶出王府去,知道了吗?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凌白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不过那双眼睛却很亮:“真的吗?殿下不怪我了吗?我还可以继续保护殿下了吗?”。
“当然可以,你这么厉害,以后也必须要保护我的呀”。
凌白很开心,也很激动,天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起初担心自家殿下醒不过来,很担心,殿下醒了之后又怕殿下怪自己,把自己赶出府去,毕竟殿下以前也经常把人赶走,虽然最近脾气好了不少,但是凌白还是害怕。现在听到殿下不怪自己了,不赶自己走了,他真的开心,开心到立刻抱住了宋祁渊。
同一时间,无双和阮无城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宋祁渊则有些尴尬,虽然自己对凌白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把人当弟弟,可是这无双在场,而且他确信无双到现在都没有抱过凌白,这被自己抢先了,这可如何是好。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阮无城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凌白,殿下刚醒,受不住你这样,快放手!”。
凌白边松手边嘟囔道:“我又没有用力,轻轻抱一下又怎么了?殿下都没说什么呢”。
这次没等阮无城再说什么,无双过来,直接把凌白拉起来,瞪了他几眼,随后对宋祁渊道:“殿下,我和他还有别的事儿要忙,先出去了”。
凌白有些茫然问道:“无双我们有什么事儿啊?我怎么不记得?”。
无双面无表情:“因为你傻,所以忘了”说完就把继续嚷嚷的凌白拖走。
明月和孤晴相互看了一眼,道:“那殿下我们也下去了,您好好休息”。
等明月和孤晴出去之后,宋祁渊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他刚醒没多久,又折腾了这么久难免有些体力不支。
“殿下这是累着了?要不要先睡会儿?”。
“不用,睡了这么多天,不想睡,就这样坐会儿吧,对了,皇兄来过吗?”。
“来过了,贤王殿下每日都过了看望殿下,还有陷害你的人也查出来了,把你带走的那人确实是贤王殿下身边的侍卫,殿下前不久查出来他是三皇子的眼线,一直防备着,但也没有处理了他,本想利用利用这个人,你出事那天那侍卫本来应该留在贤王府,但是那人很机灵,自己混进来了,这才发生这个事情”。
宋祁渊揉了揉眉心道:“那害我的人是宋祁轩没错了,他这是要为楚云报仇啊,那侍卫现在怎么样了?”。
阮无城脸色一冷:“死了,贤王殿下找到人的时候就已经快断气了,没能救回来”。
宋祁渊轻笑一声:“这宋祁轩下手还挺快的,除了这个事情还发生别的事情没?”。
“有,赵将军回来了,圣上正准备接风宴”。
宋祁渊微微睁大了眼睛,陇右军主帅赵斌回来了,那就是说李岩也回来了。
在别人眼里赵斌是个英雄,为国作战,英勇无比,但是宋祁渊知道赵斌可是个卑鄙小人,沈将军就是赵斌和宰相练手陷害的,赵斌可是宰相党,当初陷害沈将军可出了不少力。
沈将军倒下之后,作为沈将军表妹的皇后以及皇后母家也受到牵连,一直深得皇帝尊敬的皇后娘娘失去了帝王的信任,再加上后来又被人诬陷,被禁足,原本被封为太子的宋祁晔也被冷落,一直到现在皇帝才开始重新重用宋祁晔。
宋祁渊突然想到赵斌的真实面目宋祁晔也知道,那如今赵斌凯旋归来,皇上对他宠爱有加,宋祁晔眼睁睁看着这些,一时又没有办法,还要强迫自己微笑应对,祝贺人家,宋祁晔肯定很难过,很煎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