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坤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赵阿姨到底想做什么,只要放开了乌乌,只要她还愿意装出和善的样子,她就不怕。
小坤仍作熊孩子的模样,躺在地上哭喊着:“你伤了我的鸟,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我奶奶打死你!”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匆匆忙忙的赶来,将小坤抱起后,直接去了诊所。
而断了一只翅膀的乌乌,也被小坤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
在离开那女人的视线后,小坤才对警卫员说:“叔叔,我没事,不用去诊所,我们快去兽医院,乌乌的伤更重。”
只有一只翅膀还能动的乌乌,小心翼翼的张开了那个翅膀,露出了夹在绒羽之间的纸条。
或者说是团成小球的纸条。
小坤展开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段一段的彩虹色便签条。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是色彩很多,挺好看的。
所有人都没觉的有什么不对,直至当天晚上回家,小坤看到了自己的画架。
这段时间,她在学习水彩,想将乌乌画出来,当做礼物送给它。
小坤无论学习什么都很快,对画画也是一样。
见她快速上手,家里的保姆没多久就给她购置了全套的水彩。
而这些水彩盒,自带一套完整的色卡。
小坤不自觉的走近,拿起了一叠,恰好这一叠都是深浅不一的粉色。
一共有五十多张,有些颜色如果不放在一起对比,单独挑出来放在距离较远的两个位置,几乎很难用肉眼分清谁深谁浅。
她随意的抽了一张,轻轻念着这种颜色对应的数值:“15-1423tcx。”
她取出了那个色彩缤纷的小纸条,并未进行比色,而是开始思考赵阿姨这个人。
她是和自己前后抵达的溪水村,同批一起来的还有十几户,在这群人里,无疑,赵阿姨是亲和力最强的。
她时常帮助家里遇到小麻烦的人,也不要什么回报,说话也和气,是出了名的有人缘、脾气好。
所有人都说,能娶到她是她男人有福。
按理说,这样心软的人,不该伤害乌乌,也不会露出那样凶狠的神情……
但若是直接面对面质问,问她为什么伤害乌乌,为什么会将自己甩出去。
她肯定会说,是乌乌先伤害了她,至于自己,则是吃痛后的条件反射。
好像无论说什么,她都有理可讲。
思索再三,小坤终于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一个一月只能打一次的电话。
等对面传来冷淡中夹杂着疲惫的女音后,小坤才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妈妈,大王山实验基地应该是被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有啥好锁的啊,改一天了,怎么都过不了,只能切了,宝贝们看评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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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更,小红包
小坤条理清晰且详略得当的讲明了今天发生的事,最后问:
“妈妈,要让警卫员叔叔把那张彩色纸条交给研究所,进行破译吗?”
相近的颜色,就连肉眼都难以分辨,更何况口头表述呢?
如果要将之破译出来,最好还是将实物送过去,否则就算用最高清的摄像机拍摄,也会有色差存在。
小坤握住手机的手,正好今天受了伤,她刚要换另一只手来拿电话时,就听到了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冷淡女音。
“为什么一定要破译它呢?”
小坤的动作顿了顿,抿了抿唇后问:“你是不相信我吗?还是认为我做出的猜测过于天马行空?
又或是认为我给出的证据不足?
可是这种事,只要有一丝可能,就需要灭杀在萌芽阶段不是吗?”
“是的,但既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那为什么还要破译,而不是直接行动呢?
自己用证据证明给自己看,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你真的好粗暴喔。”电话另一头的小坤,没忍住无声的笑出了小米牙。
母女二人并未过多寒暄,挂断电话后,陈瑜,也就是小坤的母亲,直接拨打了军方的电话。
简单叙述完经过后,她又拨打了小坤身边警卫员的号码。
“抱歉,陈博士,今天是我的疏忽,想着是在溪水村里,就放松了警惕,让小坤受了伤。”
陈瑜神色稍缓,甚至安慰了两句:“小坤已经和我说过,是她跑的太急,没有和你说一声,就冲出了院子。
只是下次仍然要看好她。”
“是的,博士。”
犹豫一两秒后,陈瑜再次叮嘱道:“这段时间不要让小坤和其他人过于靠近,如果遇到了危险,可以考虑去富贵小店。”
警卫员并未过多询问,直接应了是。
将所有的事项处理妥当后,陈瑜才松了一口气,闭目躺在了沙发上,疲惫的捏着眉心。
陈瑜,大王山实验基地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初露锋芒时就已星光熠熠,是二十年前领跑了一代人的人物。
十八年前跨越万难回到祖国,被列入国家保护人才名单,从此明珠自掩其辉。
相熟之人,再提起她时,因为不知具体情况,只会哀叹又一个伤仲永。
殊不知,当普通人在很平常的某一天醒来,当他和朋友不小心开始回忆过去,就会猛然惊觉,怎么才过了一两年,科技竟进步的如此之大,生活也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这番巨大的变化背后,无处不存在着一群人的虚影,而陈瑜就是那群影子之中的一个。
也许不了解陈瑜的人,还能胡乱臆测,但只要稍稍踏入了这个圈子,就会知道“陈瑜”这两个字的重量有多大。
她好似无所不能,总能在每一次需要她时负重前行,带领着一群人一马当先,为后来者劈开一条路。
只是这样优秀的陈瑜,心中也有一处痛,那就是她的伴侣在几年前,牺牲在了细菌战的战场上。
彼时,年关将近,城市处处红火,恰好,她中年得女、喜不自胜,正在努力思考如何平衡工作与生活时,收到了丈夫牺牲的噩耗,以及几张照片。
照片上,身穿防化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拎着一个小小的塑料桶,脚下恰好爬过成片的黑蛛。
这是她的伴侣生前最后的影像,他以科学家的身份倒在了边境。
之后,她强忍着痛苦孕育了小坤。
在所有人都赞叹她坚强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虽未曾将痛苦化作苦难施加给他人,却将此生唯一的任性,用在了还不会说话的女儿身上。
小坤并未得到过太多来自于母亲的关怀,还被她这个母亲强行拒绝了和爷奶生活的权利。
她随着自己奔波,每换一份工作,小坤就要跟着她转移,她实在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好在小坤却是个优秀的孩子,不惧危险,细思从容,又条理分明,将事情处理的很好。
——
另一头,天色昏暗,富贵小店的后院内,木岚一边在院子里嗑瓜子,一边对旁边的k哥说:
“啥情况啊,怎么这一个个的都不着家啊?”
只可惜,k哥是个专注的人,此时正专心致志的抱着一个白萝卜雕八仙,别说回答他的话,说不定根本就没听见。
倒是一旁在老树底下乘凉的渔老大,闻言回了他一句。
“净瞎操心,要我说,年轻人天天回家才奇怪。
这个年龄就该到处跑,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和游婚的姑娘们成了契,没多久孩子都有了。”
木岚闻言连着“诶诶诶”了三声,心中的想法无数,到头来,嘴里却只吐出了一句:
“小老板出去也就算了,但乌乌也没回来啊,乌乌的作息可好了,到点儿准回家,这么突然来一回,我可不就担心了嘛。”
再怎么说,也是要照顾乌乌一辈子的厨子,没有感情才奇怪。
听到木岚这样说,渔老大也起身望了望天色,天气挺好,夜空中还有星星在闪呢,不该是被天气困住了。
“莫不是……莫不是,东家出去约会,还带上了鸟?”
渔老大这话刚说完,阿五就“哈哈哈”笑出了声,“爹,你说的简直是屁话,出门不带鸟怎么约会嘛~”
很明显,阿五说的此鸟非彼鸟,引得渔老大直接冲着儿子甩出了蒲扇。
这看似没什么用处的打岔,到底是产生了一点效果,最起码让木岚不那么担心了。
当天晚上,当众人各自散去,木岚最后一个去关门时,顺便再探头向外看了看。
心想:小老板,你可千万别半夜回来了啊,我可要栓门了,吃了闭门羹可别怪我。
只是,他这话刚在心里念叨完,就听到了动静,打眼一看,木岚就愣在了原地。
对面三味的人,竟然被依次的带走了。
最后那个被塞进车里的,赫然是一直和他们作对的本间。
因着三味也是前店后居的情况,员工出入也大多走后面的通道,所以他们被带走时,并未通过前门。
几扇门一挡,导致木岚这边的人,谁都没有意识到对面出了事。
要不是他出来看了看,都很难发现。
第二天清晨,颜棠被陆听梵送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的顾客们正在议论纷纷着些什么。
他虽然好奇,却也没有立刻去打探,而是仰着小脸,笑的超甜对陆听梵说:“陆老师,你真棒!”
按理说,被夸了应该都挺高兴,但是陆听梵却硬生生的,从颜棠的这句话里,听出了顾客对鸭子的褒奖。
他将车停好后,才测过身端详颜棠,最后黑线的发现,这小朋友竟还真有点这个意思。
陆听梵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揉乱了颜棠的头发,颜棠笑闹着躲,却还是被按住了。
顺滑的长发从指尖滑过时,陆听梵忍不住多碰了碰,然后状若无意的问道:
“崽崽为什么喜欢留长发?”
颜棠缩了缩脖子,刚才被揉乱的长发发茬有些落进了衣领里,弄得他有些痒。
他一边向外拨,一边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头发长了可以剪掉卖钱。”
颜棠说的理所当然,陆听梵摸他头发的手却停顿了一瞬。
其实,他曾因为颜棠的这头长发想过很多,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那剪掉一点会介意吗?”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颜棠直接摇了摇头。
话音落地的下一刻,陆听梵俯身过去,用车钥匙附带的小工具,剪下了颜棠耳侧的一小截。
那数量着实不多,甚至颜棠随意的摇晃一下头,那少了一截儿的发丝,就可以完美的淹没在乌发之间。
颜棠凑过去看,看着陆听梵手指灵活的将那截头发,放进了一个香囊里,那香囊看着还有些莫名眼熟。
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陆听梵将装好头发的香囊在颜棠的眼前晃了晃。
“不记得了?这还是某人曾经在狸爷那儿给我求来的。”
颜棠闻言瞬间就想起了这件事,面上也露出了些羞窘。
他能说什么呢?说陆老师你实在是想多啦,当初我其实是忽悠你呢,那时候还不喜欢你,就是纯想把你当工具人薅羊毛。
那时,他想进剧组都很艰难,凑巧在狸爷那里碰到陆老师,可不就得上赶着讨好嘛。
见陆听梵也是请见狸爷的,他顺势就将狸爷给自己的平安符,转送给了陆老师。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终这个被送出去的平安符,还是装了他的发,好似莫名有些缘法在其中一般。
颜棠伸出两根手指,作奔跑小人状,“哒哒哒”的越过操控台,奔向了陆听梵腿上的平地,最终来到了陆听梵的手边,和他的两根手指勾在了一起。
陆听梵早就看到了,也一直在忍笑,见颜棠露出得逞的表情后,他直接将那只手掌完全攥在手心里。
也不说话,就时不时的捏捏指尖,用指腹摩擦过指甲的边缘。
他不说话,但颜棠却惯会撒娇,勾起手指就在陆听梵的掌心挠了挠,然后软乎乎的问:“为什么只放我的头发?你的呢,陆老师。”
“不放我的不成吗?”
“不成不成,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不好的画面。”
“什么画面?”
“就是看某人不顺眼,就偷偷拿了对方的头发,之后无论是烧了,还是扎小人,对方都得不到好。”
颜棠还没说完,陆听梵就伸出手,捏住了颜棠的鼻子,让他呼吸不畅,只能张开嘴。
颜棠翻了个白眼,拍在了他的手上,陆听梵顺势松手:
“别乱说,我们这是要缠在一起编同心结的,只不过我现在的头发还有些短,得再等等。”
颜棠“嗯嗯”应声,心里想着:同心结啊,其实他可以和妙姐学的。
等两人进店时候,隐约听到了一些对话。
“昨晚来的……”
“你们那面距离远,我们楼正好正对着,看的更清楚。”
“我看到有人在社区大群里发小视频了。”
“天啊,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