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完全可以通过官府所发的凭证到这个小型交易市场交易,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是各项功能都十分齐全,税还比去西域一趟再回到中原时还低。
这让许多西域商人到了这个小型交易市场时便直接走不动路了,将所有里的货物出完后,这些西域商人惊讶地发现手中货物的价值非但没有降低,反而因为路途并不算遥远,耗费的成本也不算太多比去西域九死一生回来后赚的还高。
这个消息一下子在各个商队间传遍了,一下子这个小型市场开始人流攒动起来,而周边也渐渐的除了楚关的客栈外其他的一些布店,酒楼也纷纷围绕着这个小型市场建立了起来,远远望过去仿佛是围绕着客栈建立起来的小镇似的。
而伴随着这个小镇的则是栗州县的县令看着头一回没有出现赤字的账本。
栗州县的县令对烈炎教简直感激涕零,自从被派到栗州县来当县令以来,账本上常年赤字,而西域气候恶劣,几乎种什么都活不长,而楚安找上他,与他合作雇佣那些囚犯后,这么一大笔收入,让栗州县的县令已经许久没有去和县中的那些富贵人家谈心了。
腰杆子直起来的栗州县县令对着其他县令因为自己竟然允许烈炎教雇佣囚犯而冷嘲热讽时,都不屑一顾,这帮家伙还以为自己不知道,他们不少人在私底下羡慕嫉妒恨,却又放不下脸去,只得等着烈炎教送上门来。
栗州县县令对此嗤之以鼻,和烈炎教打过交道的他可不认为那位漂亮的不似凡人的小少主会在人手并不缺少的情况下主动找上门来。
楚安打了一个喷嚏,看着这些天烈炎教收获颇丰的账本,以及完几乎把灰色收入从账册上方挤到最底下的酒店收入,对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烈炎教中,每天盼望着出去打劫马匪获得钱财的教众已经十分少,大部分都是希望来酒店工作或者被商队雇佣当保镖来取得收入的。
想想也是,出去打劫马匪几乎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而在酒店工作和被商队雇佣当保镖就不同了,前者收入虽然略低,但是完全没有危险,而后者虽然略微有些危险,但收入却也不菲。对于那些勤于武艺的教众们来说这种护送任务更是毫无难度。
能有如此的安全收入也足以养活一家老小的工作,为何还要出去干那刀口舔血的活呢?
这是现在烈炎教教众中大部分人的想法,左护法对于教众们的心思虽然了解,但是还是略微有些担心教众的疏于武艺,万一西域其他门派抱有坏心思,也不知这些被安逸生活磨平了性子的教众能否抵抗。
楚安对于左护法的担心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教内的比武台,上面两个正打算竞争进入护卫队最后一个名额的教众正在相互对打。
这是烈炎教教众的自发举办起来的,除了在酒店的工作会被教众们默契的让给那些残疾的教众和教众家属外,剩下的工作全部都是凭武力说话的。
你想出去给商队做护卫?可以,但是先打得过同样跟你竞争这一个工作的对手吧。
教众们也并未打出真火都是点到即止,但不得不说这项举动很好地为教众们的人身安全做了防护,毕竟打败那么多对手的武力值,肯定差不到哪去。
而失败了的教众也并不气馁,毕竟教内到处都能找到活干,不说别的,光是水泥厂那儿,天天在喊着要人,只不过出去做护卫工钱更加高一些罢了。
不过教众们如此热衷于出去工作,造成的一个后果便是教内的孩子们。
条件恶劣的西域可没有什么女人就该待在家里带孩子的说法,所以教内孩子们父母都是一起出去挣钱的,孩子们就被放到了教内专门负责教孩子们认字的识学堂,然而楚安在去识学堂看过一眼后,便皱起了眉头。
并不是说识学堂办得十分糟糕,或者对孩子们并不好,里面的老教众都是在十分尽心尽责地教导孩子们识字,可那些老教众也并没有什么多高深的学识,不过是一些粗浅的基本知识罢了。
拿来给小孩开蒙是绰绰有余了,但是在看到识学堂内还混有十几岁的少年人后楚安觉得并不能这样下去了,至少让这些十几岁的孩子有个初中老师吧。
况且他户口都给他们办下来了,万一这些孩子中有读书种子,考上了科举,这可是古代唯一改换阶级的通天大路。
现年15岁·烈炎教小少主·楚安深深的为教内的孩子们未来操碎了心。
回到书房,开始思考起究竟是直接从中原招聘几个先生过来,还是直接让这些十几岁的少年去中原书院读书顺带历练历练。
楚安无意识的在纸上用碳笔写写画画,嘴里不由得喃喃出声,而在一旁帮楚安整理资料的下属听见楚安的话语中提到了中原两个字,下意识的想起了之前老教主的话语。
“少主,您这是想去中原找那个负心汉吗?”下属忍不住说道,话刚说出口就觉得大事不好。
只见听到了这句话的少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正巧在门外听见了这句话的左护法当即黑了一张脸,他敲了敲门在楚安示意他进来后,直接告罪一声便将下属带走了。
楚安并没有看见那个下属临走前朝他头像的求救眼神,以及左护法看向那个下属时的死亡视线。
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问题得到了解决上。
原主还有个愿望并未完成,那这次去中原倒不如直接带那些孩子到中原书院上学,让他们历练历练,多长长见识,这些孩子的未来不应该只困在烈炎教这一方天地。
楚安顺手拿起一旁客栈的建设报告,发现在西域的客栈已经趋近于饱和,再建下去就要和其他门派抢饭碗,不过教内还有一批残疾教众和家属并没有安置,这次去中原正好扩展下业务也顺便把这一批残疾教众和家属安置掉。
楚安边列着计划书边想着,浑然不觉自己的计划书已经没有了找寻那个负心汉的位置。
左护法正在看着下属如考丧妣的脸以及右护法那笑眯眯的神情,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家老搭档的处罚手段还是如此,让人心肝脾肺都疼,但还叫不出冤。
左护法在将下属带离了书房后,把下属带到了右护法的面前。
下属看着右护法笑眯眯的眼睛,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这么多嘴,明明知道上层的人已经达成了共识,绝对不能在少主面前提到关于那个负心汉的事情,即使那是老教主的愿望,也绝不能在少主加冠前提起这件事。
“小的知错,请右护法责罚。”下属当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请罪,心中也在自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因为被左右护法看重提拔,加上自己武功又有所精进,有些志得意满,才忍不住在少主面前多嘴。
看着下属清醒过来的目光,右护法并未责怪,而是安抚了他几句。
下属感激涕零的看着右护法深深觉得自己当初并未投奔雪莲派,而是直奔烈炎教而来是做了正确的选择。
然而下属的感激并未持续了多长时间,右护法便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少主要去往中原,那么我和老秦必然陪伴在少主身侧,至于教内的教务嘛...”
听着右护法拉长的声调,下属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切自有规章制度,况且我和老秦来往西域路程最多也不超过一个星期,但是文书方面,”说道这儿,右护法笑眯眯的看着下属说道,“就交给你了,记得每天让信鹰把当天的文书带过来啊。”
下属只觉得晴天霹雳,原本校内的教务并未让人觉得有太多困难的,但自从老教主去世,少主开始接管校内教务后,这些文书开始逐渐出现在他们这些掌管一部分事物的教众视线中。
尤其是报告文书,简直让烈炎教内已经习惯以拳头说话的他们头疼不已。
下属是含着泪接下这一份重任的,然而面上还要感激涕零的感谢右护法的看重。
下属热泪盈眶地出去了,而左右护法在确认楚安确实要去中原后,开始准备起了去往中原时所必要的东西。
几天后,楚安僵硬看着面前这快三十辆的大型马车和一行膀大腰圆的教众们。
这真的不是去中原踢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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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赵,老赵!打听到了吗?前几天进城的那家皇商究竟是什么来路?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吗?”京城最大的茶楼内,一群身着富贵的中年人,正挺着发福的肚子坐在包厢内,急切的问着刚刚进门的瘦削男人。
只见瘦削男人身穿了件暗黄褐色冰梅纹加金锦裰衣,腰间还挂着玻璃种的翡翠平安扣,好一副富贵气象。
赵皇商刚推开包厢门就被这些同为皇商的同盟们催呀催的,他着实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催什么催?催什么催,这不是刚打听过来了吗?”
同盟们不禁有些讪讪,这才发觉自己之前着实有些失态。
但也没办法,谁让那个皇商的豪华马车实在过于显眼,而他们在京城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这不得赶紧打听起来好确认究竟是拉拢还是打压吗?
富商们回想起几天前的盛况,还是不由得砸了砸舌,从京城南门进入的三十辆大型马车就已经极为显眼了,然而最为显眼的并不是这三十辆大型马车,而是被大型马车还簇拥着最中间的那辆奢华马车。
那豪华马车仿佛一栋小房子一般,装饰极尽奢华,门帘像是用金丝制成的,就连拉车的马都是顶级的马王,做车马行生意的老马当时眼睛就直了,如果不是那些马车旁边还握着刀的护卫,老马说不准就扑上去大喊暴殄天物了。
这么雄厚的财力,真不知道是哪家出来的,难不成是江南那边的盐商?也不可能啊,盐商竟然敢如此嚣张的入城这不是等着皇上宰他们吗?
皇商们不由得开始相互联系,不约而同的将地点约在了整个京城最大的茶楼,京城的一部分皇商为了维护利益结成了同盟但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皇商们自己清楚。
但这一次为了那个外来的皇商,达成同盟的皇商们头一回来的如此之齐。
“老赵,那个皇商究竟什么来路江南那边的还是北边那边的?”一位姓周的皇商焦急的问道,他家做的是药材生意,只不过已经走了下坡路,也只是保留了皇商这一个名头罢了。
这要是新来的皇商跟他家业务有所重叠,他可拼不过对方的财力。
赵皇商撇了撇嘴说道:“把你那心放肚子里吧,那家伙既不是北边来的,也不是江南来的。”
在场的皇商们发出了疑问:“那能是哪边来的?”
赵皇商指了指西边不屑的说道:“刚回来没几年的那块地儿呗。”
皇商们原本紧绷的神经纷纷都放松了下来,周皇商松了口气笑眯眯的说道:“老赵,你早说啊,原来是西域那帮蛮子啊。”
同盟的皇商们也纷纷附和,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西域那边既穷困又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资源,还有马匪和丝毫不受管制的西域□□,对于在锦绣堆里长大的皇商们来说,那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景象。
而这些年因为皇上扶持西域,皇商们也和那些西域蛮子打过交道,然而那些人不是野蛮的无法直视,就是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见到过的样子,仿佛看到就想抢回去。
皇商们纷纷松了一口气,至于那个皇商展现出来的豪华马车?
谁知道这个西域蛮子究竟是从哪弄来的这辆豪华马车,说不准是以前打家劫舍时抢来的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皇商们以一个愉快的心情回到了家,睡了一个好觉后,再次醒来便听到下属一脸焦急的上前汇报。
“老爷不好了!那个西域来的皇商直接将咱们整个京城最大的客栈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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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百姓们最近可是新奇看了个够,先是从西域来的豪华马车队直接成了整个京城的谈资,而之后这位从西域来的皇商直接将整个京城最大的兰源客栈盘了下来,虽然兰源客栈这些您一直走着下坡路,但是那价格也不是一般商人所能承受的。
之后便看见跟随着皇商进城的那些膀大腰圆的侍卫,直接扯了一块大布将整个兰源客栈的出入口围了起来,随即就听见里面叮叮咣咣的声音仿佛是在砸墙似的。
有些老京城人感慨,如果不是兰源客栈周围没有大官住着,就光凭他们这闹出来的动静,早就见到京城府尹了。
这叮叮咣咣的声音,持续了好几天之后才停止,然后就看见一车一车的砖和被布蒙盖着看不清只知道是长条状的东西运进了兰源客栈,之后的兰源客栈里面除了人说话声几乎就没声音了,直到某天早晨,伴随着鞭炮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兰源客栈,不现在应该改名叫平安客栈正式开业了。
和百姓们看热闹的心态进入平安客栈不同,皇商们可没有百姓们那么好的兴致。
皇商们再次齐聚整个京城最大的茶楼,不过这一次没有上次结束时那轻松的氛围了,他们齐齐将指责的目光投向了上一次负责去打听消息的赵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