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番下来天也快黑了,楚安嘱咐完各个门派的长辈明天把最终名单交由自己手上后,便心情愉悦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楼睡了个好觉,而单阳清则几乎一夜未眠。
原因是因为他发现自家门派竟然也有子弟前去报名后记得当场差点发作,但一看周边门派全部都报了名,只有自己一家拒绝的话显得尤为不正常只好咬牙切齿的同意,第二天早上将名单交由至了楚安手上。
楚安在感谢过各个门派的掌门支持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白天,将这一帮新招来的工人带下了山。
楚安直接将他们安置到了水泥厂的员工宿舍,虽然水泥厂因为挂职皇商的名头,楚安老早就增加了宿舍楼,但是不得不说值得信任的工匠十分少,而水泥这项技术皇帝又要求保密,以至于在楚安再次上山前水泥的产量都上不去。
不过在增加了流水线制造的方式后,水泥的产量也上来了,前来参观的皇帝看着这厂子的工作模式,摸着下巴思考如何将水泥铺子开往全国各地,给他家皇后赚生辰礼物钱,水泥的产量上来也导致供货量的增加。
与此同时增加的也是员工宿舍的居住人数,不过还好,大部分的工人都是附近居住的农民,他们每晚会回家,所以安置这些门派子弟也挺合适。
安置完这些门派子弟,楚安便回去开始设计起楼房的设计图了,之前设计的那些楼房都是以后要作为商品房出售的,这些新来的一上手便要他们做这么复杂的建筑,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先拿几个小的售楼处练练手。
而楚安正在脑内打着草稿,刚推开书房门便被坐在主位上的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震惊地呆愣在了原地。
皇上,您不是刚给您的皇后办完千秋宴吗?您现在不跟皇后在宫里腻歪,反倒跑到这灰不溜秋的水泥厂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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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爱卿啊,你上一次制作的那个小型沙盘模型真的很受皇后喜欢啊,尤其是那座城墙和下面那些胆战心惊的金人真的把当时那场战役的情况全都模拟出来了。”皇帝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实际上他也对楚安上贡的那一份模型爱不释手。
这可是他和皇后并肩作战最为经典的一场战役呢,直接奠定了抢回西域的根基,可惜,是送给皇后的生辰礼,他跟谁抢也不会跟皇后抢,疼自家皇后是一方面,而抢不过又是另一方面了。
楚安略带无语的听出了皇帝的言下之意,行了个礼后说道:“皇上要是不嫌弃臣的手艺,不知臣在做一份‘怒斩金人使者’如何?”
楚安说这话时带着份开玩笑的意味,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直接点头同意了。
楚安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拜托那可是你爹最为昏君的时刻啊。我真要制造出来,不会被你反手找一个理由砍了吗?
看懂了楚安的眼神,皇帝冲着楚安摆了摆手表示没有事情,有什么事他担着。
怒斩金人使者这件是最高光的点,就是当时还是太子的他,有什么事肯定也会冲他来,更何况他那个父皇可是真的不得人心啊,即使原本站在他那边的太后也被金人使者提出太后和亲时皇帝的犹豫推到了他这一边。想到这儿,皇帝的眼神幽暗了下来。
“皇上这次找臣,除了制作模型外还有他事吗?”楚安看着一动不动的皇帝,有些奇怪的开口问道。
他现在被皇帝塞了个七品闲职,基本上就是工资功劳没他份,除了有个七品的官名之外没有任何作用,这也让朝堂上的大臣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啊,除了找了好几个月古籍拟封号的礼部尚书。
皇帝顿时从以前的记忆中抽出思绪恢复了那不正经的样子,笑眯眯的冲着楚安说道:“楚爱卿啊,这一次来找你确实有急事,听说你手下新招了一批工人用来造房子的对吧。”
楚安点了点头,那些门派子弟人数太多,下山的动静大,皇帝能知道也不例外。
皇帝略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说道:“新招的这批工人从来没试过造房子,肯定需要一栋建筑来给他们练手对吧?”
楚安品味出一些味道来了,但是皇帝有什么建筑需要找他们,这个才拉起来没多久的草台班子建造呢。
楚安看着皇帝的眼神带着很浓厚的疑惑。
皇帝嘿嘿一笑,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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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考场?”楚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重要的建筑,为什么不让皇家养的那些工匠去建造,反而来找他们这个草台班子?
皇帝直接冲着楚安大吐苦水:“在朝堂上一说修明天春闱的考场,户部尚书那个老头子就跟我说没钱,工部尚书一摊手跟我说没人,明年春闱多重要的事情啊,我都去看了那考场别说考试了,连老鼠都不乐意往那儿去。”
因为先帝喜好书法,且热爱玩乐,虽然每三年必然举办一次春闱,但是考场一直没有怎么修缮,这也导致先帝时期的考生每一回考试几乎都是死里逃生。
而这一次是皇帝登基后第二次大开科举,第1次因为刚打完西域着实没钱,只好将考生挪到了国子监进行考试,但老是在国子监考试也不是个事啊,于是皇帝便动起了修缮考验的主意。
可国家财政依旧十分紧张,大部分工匠也被调去炼铁,导致工部现在根本无法抽出人手来修缮考院。
于是皇帝将脑筋动到了刚刚招了一批工人,需要练手的楚安身上。
三天后。
经过简单培训的门派子弟们一脸热情的穿着粗布衣服,拿着工具站到了已经极为破败的考院空地上,而旁边则是被皇帝派来协助他们的侍卫以及被抽调来一起跟着和水泥的囚犯们。
在一起兴奋讨论的门派子弟们并没有注意到,已经干惯了和水泥的囚犯正在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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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10月初的天还是略微有些炎热的,秋老虎并没有走远,走在大街上还能感到热意,小贩们的摊上凉皮也并没有撤掉,而拌着凉皮的摊主,头上也有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时这条大街上突然传出了一声房屋倒塌的声音下的接过凉皮的客人一跳,有些惊慌失措的客人看着摊主十分镇定,甚至有些习以为常的神情,不由的问道:“摊主,这是谁家的这是谁家的房屋倒塌了,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摊主则极为淡定地开始,给下一位客人拌着凉皮,悠悠然的说道:“这确实是墙倒塌的声音,不过不用担心,这段时间这条街上经常出现这样的声音,听多了就习惯了。”
客人疑惑的问道:“难不成是哪家房屋在推倒重建吗?”
摊主笑眯眯的说道:“是那边春闱的考场在整修,这不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再凉一些,以京城的天气,整个土地就会冻上,无法开工,所以他们现在正在赶工将考场建好呐。”
客人顿时换上了好奇的眼神,看向考场说道:“原是为了科举的考场才制造出如此大的动静,不知道最后究竟能造成什么样子。”
制造成什么样子前来打工的门派子弟暂时是不知道了,他们现在当真是疲惫至极。
他们现在终于了解为什么他们在说培训任务过于简单甚至一个人就能完成三个人的任务时,那个熟练工会是那样一副奇怪且不屑一顾的神情了,原本以为是他在嘲笑他们这些门派子弟过于轻视这份技术,等到在现场时实际操作时肯定会极其复杂到让他们无法快速完成。
然而没想到那个熟练工面上不屑一顾的神情,并不是针对于他们轻视这项技术的,他面上的不屑一顾的神情是针对那句一个人就能完成三个人的任务的。
因为在工地上,他们真的是一个人当三个人在用啊!
甚至这种情况已经是常态了,看看那些囚犯吧,和水泥的同时还要搬砖拉沙子和搬水,虽然砌墙这种技术活是肯定轮不着他们的,但看着那些囚犯身上湿了干干了湿的衣服,就能明白这些工作究竟有多累人了。
原本他们还弄不明白楚少主为什么要喊囚犯过来帮忙,明明有他们就够了,但当他们看见这些囚犯完成的工作量是他们的两倍还能腾出一些力气用来吃饭时,就明白楚少主的用意了。
毕竟他们只完成了囚犯的一半工作量,就已经坐在原地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仿佛呆傻一般了,一些在门派中较为受宠的子弟,甚至想写信给宗门长辈,让他们回去。
不过在听到了囚犯们对他们的嘲笑后这些子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们咬牙切齿地想到他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子弟总不能连那些不义之人都比不过吧。
秉承着不能输给这些不义之人的想法。原本还在喊苦喊累的门派子弟,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而在他们并没有发觉的时候,他们的内力在这种极端情况下,开始一点一滴的增长并在每天和水泥的情况下被这些门派子弟操控的越发得心应手。
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他们和水泥拉沙子和砌墙的工作量已经开始渐渐赶上了囚犯们的工作量并引起有超越的架势,在和囚犯较劲门派子弟们开始越发专心工作。
这样火热的氛围直到天气渐渐转凉,而在工地工作的工人们也换上了厚实的棉衣。
这天难得的晴空万里,穿着棉衣还微微有些热。
而考场工地,随着最后一块砖瓦的固定好,这座考场终于建设完成。
放好最后一块瓦片的门派的弟子运起轻功,从房顶上轻轻下来后,看着面前这座建筑略微有些恍惚。
白墙黑瓦,还带有十分漂亮的木窗格子,每隔几步路,就有一扇带有铁锁的厚重木门。
这么漂亮的建筑竟然是他们亲手制造而成的吗?看着怎么感觉十分不真实,明明砖头都是他们亲自砌的,甚至最后一块瓦片还是碧云派的大师兄飞身上去亲手放下的。
邵雪松看着面前十分漂亮的考场,恍恍惚惚地捣了捣一旁同样愣住的大师兄问道:“师兄,这栋建筑真的是我们过去几个月建设而成的?我怎么总感觉不真实呢,我竟然亲手建造出了一栋房子?”
前来收工的楚安,看着盯着考场的门派子弟们不敢置信的神情,觉得十分有趣,但现在可不是看这个的时候,楚安用力的拍了拍手示意门派子弟们看过来。
楚安轻咳了几声,随即便神情严肃地说道:“圣驾马上就要到来,记得做好接驾的准备。”
门派子弟们还愣了一会儿,毕竟武林门派离朝堂着实有些太远,然而等他们反应过来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最后还是左右护法控制住了局面并引起按照礼仪布好了接驾的仪式。
跪倒在地的他们看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穿过他们刚刚修好的考场大门,赞叹般的看着面前坚固且不失美观的考场,随即到了考官房后,终于坐下的明黄色身影毫无保留将赞美向他们砸来。
什么“诸位少侠果真侠肝义胆。”“朕果真没有看错武林人士。”“这考场能如此快速的建成绝对离不开诸位少侠的帮助。”
门派子弟们被夸的如踏云端,几乎都是一脸恍惚的退了下去,而皇帝则收起了面上那幅温和的神情转而变成了一副严肃的样子,朝着楚安问道:“楚爱卿,这考场的保密措施如何?”
对于科举考试的考场来说,最关键的并不是舒适度,或者外观的漂亮程度,而是保密问题。
这是一些家境贫寒的学子唯一能改换阶级的通天大道,也是皇帝摆脱世家掣肘最为快速的途径,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考试出现一丝一毫的作弊可能。
看着一脸严肃的皇帝,楚安直接将设计图展开铺到了书案上指着在设计图纸上规划好的保密措施,冲着皇帝说道:“因为已经将所有一切生活所必须的设施全部设计在了考院内,所以考官进院后就将考官院封闭防止泄题时考官的需求问题完全可以得到解决。”
“这边是厨房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个烧水处,因为烟道和烧火口全部都是在外面,而炉口处则有一块铁,用铁钉嵌入了水泥内,再加上这个炉子是24小时不能断火的,如果断火,火炉旁的警报设施便会直接想起,所以这条和外界连接的通道保密措施完全没有问题。”
皇帝看着眼前的设计图纸满意的点点头,有这样一个烧水处被派去当考官的大臣,应该不会像以往那些当考官的大臣那般因为只能啃干粮去了半条命了。
到时直接往烧水处放一些不易藏物的食物,他们煮面条都行,不过...
皇帝摸了摸下巴,这些大臣会煮面条吗?在皇帝思考的时候楚安已经将手上的炭笔指向了另一张图
“而夜香问题则是设计了几个更衣处,直接将污秽物排出至外界的一个化粪池内,而化粪池上面则放了厚实的水泥板作为盖子,虽然臣觉得应该不会有人从污秽处往里传递消息,但臣还是在水泥板上放了警报措施,如果有人敢动那块水泥板的话,值班的侍卫会立刻知晓。”
楚安放下了手中的炭笔说道:“唯一通往外界的也就这两个地方,都已经做了警报处理,而关于考场上空的问题——”
楚安还没说完,便被皇帝打断了,皇帝一脸好奇的问道:“考场上空?难不成还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空投答案?”
楚安回想起了那些现代的作弊手段,他从来不敢小看华夏人在这种事情上的创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