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只手忽然搭上邱昊凯的肩膀，耳边附来轻柔像情人间的多情耳语：“威胁什么？去另一个世界？”
　　“啊啊啊啊啊啊啊——”邱昊凯一蹦三尺高，惊恐的喊声让商场的人纷纷看了过来，大家交头接耳，疑惑地看着这个突然蹦起来的帅小伙。
　　黎年神色茫然，不知道邱昊凯突然怎么了，黎虞就伸手搭了下他的肩膀，怎么邱昊凯就反应这么激烈，像被吓惨的模样。
　　黎虞“好心”地去轻拍邱昊凯的背部：“你被什么吓到了？”
　　邱昊凯缓过来，一脸憋屈，有一堆话想说的样子，听到黎虞这假惺惺的话，他恨不得直接掀桌。
　　黎年赶紧走过来，担忧地问：“你没事吧，撞到什么了吗？”今天来超市都是因为他弄坏了烤箱，邱昊凯现在这样他有责任的。
　　“放心吧，哥，他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黎虞抱臂，浅笑明媚，“这么有精力应该没事。”
　　“是吗……”黎年迟疑。
　　邱昊凯黑着脸吐出两个字：“没事。”刚刚黎虞让他想起了那天在走廊的诡异，他低头，确认地板上有黎虞的影子。
　　黎虞发现邱昊凯在做什么，嗤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邱昊凯，我的影子真实吗？”
　　“装神弄鬼！”邱昊凯冷哼一声，扔出几个字。
　　黎虞笑而不语，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邱昊凯表面酷炫狂霸拽，实际上性格就是个憨憨，那么他说的自己是处男的事情大概是真的了。
　　留下邱昊凯，踢掉其他的渣攻是一个目前看起来不错的选择，但这也要黎年自己愿意才行，在黎年还不是自愿的情况下，黎虞负责把邱昊凯那些不纯洁的想法都踢出去。
　　先给自己立点威严，以后才好让邱昊凯听点话。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又吵起来了是一个肉眼可见的事实，黎年赶紧转移话题：“黎虞，你们是来买什么的？我先带邱昊凯去那边买烤箱，等一下见。”先把他们拉开，待会再见面应该就不会吵了。
　　“嗯，去吧。”
　　两人离开后，乌娄郁才疑惑地问：“刚刚他为什么问我是不是被你威胁才跟你在一起？”
　　“因为他傻。”黎虞道，看着邱昊凯被黎年拉走的背影，唇角勾起，这下邱昊凯应该暂时没心思搞那些未成年不宜的事情了。
　　“哦……”乌娄郁刚要接受这个原因，但转念一想不对啊，“但他很聪明啊。”
　　“嗯？”黎虞有些诧异，“怎么讲？”
　　“他知道你不是人，”乌娄郁语气认真，“要不要让他闭嘴？”
　　黎虞：“……”大概知道乌娄郁为什么想成这样，邱昊凯说的“不是人”跟乌娄郁理解中的“不是人”，完全是两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频道不同也能流畅交流的典范：
　　邱昊凯：“他不是人！”
　　乌娄郁：“你眼神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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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食量
　　邱昊凯忽然背后一凉，还打了个喷嚏。
　　“可恶，一定是他在说我的坏话。”
　　“谁在说你的坏话？”黎年听到了，好奇地问。
　　“没什么。”邱昊凯嘟囔，没有证据，他跟黎年讲，黎年不会相信的，因为黎年对黎虞的印象，现在还停留在黎虞住院之前。
　　他忽然觉得住院之前的黎虞简直就是个小天使，他当时是为什么那么嫌弃、看不上那时候的黎虞的？人果然就是贱啊，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不提邱昊凯如何怀念住院之前的黎虞，黎虞这边再次确认了乌娄郁是真的非常不懂人类社会，他认真地给乌娄郁解释了“不是人”的概念，乌娄郁恍然大悟，并嫌弃地说：“他好傻。”
　　邱昊凯又打了个喷嚏。
　　“可恶……”
　　之后黎虞和乌娄郁去卖煎鸡蛋相关的料理机区域，黎虞今天过来主要想买的是可以自动化煎鸡蛋的，但是看了一圈，感觉都还是需要手动。
　　卖点讲得很好，非常快速轻松，但黎虞盯着那被销售员吹捧得多孔不粘煎饼锅，可以烤肉可以做鸡蛋汉堡也可以煎普通鸡蛋，总觉得虚。
　　“请放心，我们这一块有温控功能，在特定时间会变色，您只需要看着颜色操作就行了。”
　　黎虞犹豫地打量许久，决定就买这个回去试试。
　　这个要还是做不行，那他可能真的手残了。
　　乌娄郁觉得这些人类社会的新发明很新奇，一路都在好奇地打量，黎虞买下那个有四个小框、一个大框和一条细细凹痕的锅，这个东西看起来很高大上，看着可以做出很好吃的东西，像宣传片里面说的那样。
　　“那个双层的鸡蛋看起来好好吃。”乌娄郁盯着平板里面的影响，期待的眼神投向黎虞。
　　“那个是鸡蛋汉堡。”
　　“旁边那个是牛排对吧？”画面再度跳转，乌娄郁看着那上面色泽鲜艳，油滋滋、香味似乎都溢出屏幕的肉排，再度向黎虞投去期待的眼神。
　　黎虞：“……你不要太期待，要不待会我带你去牛排店吃牛排，有自助餐，很多食物自己拿。”
　　说起来，黎虞忽然浮现一个想法——带乌娄郁去吃牛排自助餐，会不会让自助餐老板哭？
　　他饶有兴致地问：“你的饭量大吗？”
　　乌娄郁想了想，摇头：“我没试过吃普通食物的极限。”
　　“那我们待会去试试。”黎虞兴致勃勃，他非常好奇，正好现在快到午餐时间，待会就拉着乌娄郁去吃牛排自助餐。
　　结完账，黎虞先去把黑兔子从那个女孩那边接过来，让它自己变成妖魔形态跟着，而后在商场外面的桌椅上等着黎年和邱昊凯出来，他们没一会就出来了，邱昊凯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些东西。
　　“烤箱买了吗？”黎虞随口一问。
　　“当然买了，让卖场的人直接送到家，”邱昊凯说着，忽然警惕起来，“你在这里等我们做什么？”
　　黎虞道：“烤箱坏了，你们应该也没吃饭吧，我们想去吃牛排自助餐，你们一起去吧。”
　　“你们提着这些东西去？”邱昊凯挑眉，“你们真不嫌弃力气太多。”
　　他看着乌娄郁怀里抱一个巨大鸟形玩偶，黎虞拿着一个装着一看就是什么机的纸箱。
　　“没事，”黎虞挑眉，“难道你这样就不行？”
　　“你才不行。”邱昊凯下意识就反驳。
　　“我帮你拿一会吧。”黎年走过来，想拿黎虞手里的箱子。
　　黎虞轻松换边：“不用，哥你有推荐的牛排店吗？”
　　黎年想了想，邱昊凯出声，语气自信得意：“这你就得问我了，我带你们去一家味道还算让我满意的自助餐店。”
　　黎虞很给面子地发出“期待”的声音：“我很期待。”
　　邱昊凯：“……你期待个屁！你怎么没听出来你在期待？”
　　黎虞指着自己的眼睛：“看到我这真诚的眼神了吗。”
　　邱昊凯用了洪荒之力才压住自己的拳头：“滚。”
　　黎虞耸耸肩：“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那家店应该不是单独购买菜品的吧？”
　　“也有一些菜品是单独购买，怎么？”邱昊凯狐疑，黎虞不会没事问这件事。
　　“没事，”黎虞笑笑，“带路吧大少爷。”
　　虽然知道邱昊推荐的餐厅格调应该挺高，但还是超出黎虞的预料，个人餐的入场费对他现在来说偏高。
　　果然还是得赶紧把开店卖生气的事情提升日程，明天就开始研究。
　　邱昊凯想付四个人的，黎虞没让他成功，毕竟既然是狗血虐文，后面肯定有一些关于钱的剧情，提前预防。
　　乌娄郁扫过一众菜品，在黎虞耳边问：“这些都可以拿吗？”他听过有妖魔说人类自助餐厅的事情。
　　“都可以。”
　　乌娄郁眼睛亮了亮，瞥见旁边一个阴影上闪现兔子轮廓的影子，心情愉悦，让那只心机兔装可爱，现在只能在一边看着。
　　如果是两个人来吃自助餐，邱昊凯肯定很开心，但是他看着对面的黎虞，胃口就不是那么好了，你说一张漂亮俊美的脸，怎么性格就是那个犀利恶魔样呢？
　　邱昊凯为之痛心疾首，不过说起来，旁边这个人好像打理自己了，上次看一副邋里邋遢没睡醒的样子，现在看着就很好。
　　这个家伙好像是漫画家来着，邱昊凯有看一些漫画，他出声搭话：“兄弟，你是画什么漫画的？”
　　乌娄郁疑惑地抬眸，这个人在跟他说话？
　　黎虞把他手边装着牛奶的杯子推到乌娄郁手边，乌娄郁自然地低头，注意力全在牛奶上。
　　“他连我都没说。”黎虞做完这个动作后，目光转到邱昊凯身上。
　　“这么神秘？”
　　“我哥讲究食不言。”黎虞托着下巴道。
　　突然被拉出来的黎年：“？？？”
　　邱昊凯一愣，莫名闭上嘴。
　　在他低下头叉东西的时候，黎虞给黎年比了一个噤声手势。
　　黎年似懂非懂，不过他知道黎虞大概有什么想法，就没有拆穿黎虞的谎言，本来食不言也确实挺好，对消化好。
　　中间他们聊了一些随意的事情，邱昊凯眼睁睁看着坐在黎虞旁边的乌娄郁桌前的盘子和碗越堆越多，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后来发现不对劲的疑惑，再到细心观察后的震惊。
　　直接跟人家问你饭量平时都这么大吗很不礼貌，邱昊凯看着乌娄郁又清空三个盘子里的东西，忍不住倾斜身体，凑到黎年那边小声问：“你弟这个朋友，平时饭量都这么大的吗？”
　　难怪黎虞刚刚来之前特地问了这里的菜品是不是单独购买，就这饭量，菜品单独肯定耗钱。
　　这人上次看着不修边幅，穿的衣服就一T恤和长裤，该不会是稿费都拿去买吃的，没钱了吧？
　　这么想着，邱昊凯看乌娄郁的目光带上了同情。
　　真不容易，太惨了，长这么大不容易啊。
　　更关键还遇到了大魔王黎虞，更惨了。
　　黎年也不知道啊，他也很震惊，没注意还好，一注意，很快能发现乌娄郁吃了很多东西，而且他看起来还不像撑的模样。
　　“我不了解黎虞这个朋友。”
　　乌娄郁对他人的视线还是很敏感的，虽然他经常不在意，但这么近距离，又算是“认识”的人，乌娄郁抬起头，看到邱昊凯那奇怪眼神，他心生疑惑。
　　这个人类的眼神怪怪的。
　　“吃菜。”黎虞夹了一块肉到乌娄郁盘子里。
　　他大概知道乌娄郁又在脑补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乌娄郁看着那块，有些挑剔：“好薄。”说话间，他夹起那块肉吞下去。
　　对面黎年和邱昊凯的震惊他有看在眼里，说实话，他对乌娄郁的饭量也很意外，虽然已经做了妖魔饭量跟普通人不能比的预想，但这个饭量还是超出他的预计。
　　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往这边看了。
　　乌娄郁起身去拿新的菜品，黎虞也跟着起身一起去。
　　路上，黎虞看乌娄郁取食物，大多是肉类，想起第一次在厨房里看到乌娄郁的人形，对方控诉他不能这么对待一个高等妖魔，他心里不禁有些心虚，试探性地问：“你平常是饥饿状态吗？”
　　他那时候问乌娄郁吃不吃饲料……
　　若是乌娄郁一直处于饥饿状态，那他那天没有啄自己可真是好脾气，太乖了。
　　黎虞一阵心虚。
　　“嗯？”乌娄郁侧眸，“不是。”
　　幸好乌娄郁回答不是，黎虞的心虚感稍稍消失，但他的疑惑没有消失：“跟今天比，你平常吃很少，没事吗？”他有种虐待动物的愧疚，晚上要不再带乌娄郁去自助餐厅吃饭吧。
　　不过多去几次，那些自助餐厅的老板会不会把乌娄郁拉入黑名单？
　　“不会，有生气，”乌娄郁顿了顿，“普通食物吃再多也不能让我有饱腹感，只是吃味道。”
　　妖魔是这样的么。
　　黎虞学到新知识。
　　乌娄郁以为黎虞觉得他吃得多，于是解释：“这里的东西，不吃也没关系，只是想吃。”
　　他这么解释，黎虞反而感觉膝盖中了一枪，他没有喂饱这只鸟所以他出来觅食……
　　果然赚钱该提上日程了，记得在网上看过“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但是现在，他给凤凰喂鸡蛋牛奶。
　　黎虞越想越觉得心虚。
　　乌娄郁拿完这趟的食物回去了，黎虞还沉浸在虐待一只凤凰的心虚里，一顿饭到后面吃得沉默，邱昊凯狐疑黎虞憋大招，结果到吃完饭，黎虞一直没有出大招，这让他难以相信。
　　黎虞让黎年跟他好好学习。
　　邱昊凯看着黎虞和乌娄郁离开的背影，满脸问号——就这？就这？黎虞居然没有使坏，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么。
　　饭吃完，黎虞和乌娄郁先回了趟家，把买的东西都拿回家，才去了乌娄郁说的熟人在的地方。
　　黑兔子想着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动物禁止入内的地方，重新趴到黎虞肩膀上。
　　乌娄郁说的熟人在的地方，是一条古色古香的古董街，人流量很大，路边有很多小摊小贩，有的吆喝有的不吆喝，一路过去，人声鼎沸，有些讨价还价的声音像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