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郁子修扶住他的腰想把陆楚白先扶起来。
“嘎吱!”一声门开了,裴天急匆匆地冲进来:“陆兄,拍卖会快开始……”他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怔了下,转身捂上眼睛:“打扰了!”
“站住!”陆楚白急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不要虐我了,其实在下还是单身,这样的刺激我不可,等你们穿好衣服再解释吧。”裴天快步离开,关好门。
空气静的出奇,郁子修帮忙把陆楚白的衣衫穿好,“你的胸口……”
“没事,我们先去拍卖会。”陆楚白一溜烟儿跑去找裴天解释了。
郁子修跟在他身后,掏出储物戒指的盒子看了看,本想还给陆师兄的,突发事件没还给陆师兄。
下半场拍卖会已经开始了,三人进来的动作引起了全场注目。
陆楚白总算安安稳稳地坐在座位上,他环顾四周,跟上午一样,印邪斜斜坐在椅子上,水骆推着裴宇坐在不远处。
裴宇的侧颜沉静,的确颇有姿色,难怪印邪着了魔一般。
增雄丸出场又引起一阵骚动。
“什么炼丹师啊?我敢打赌,增雄丸跟合意散出自一人之手。”
“肯定是一个老流氓炼丹师!”
增雄丸被一个身体强壮的大汉用八百灵石拍下,大汉满脸络腮胡子,拍下之后便匆忙离开会场,他受不了众人热切的目光。
陆楚白被接下来的拍卖品吸引住了目光,它是类似牛皮色的兽皮地图,边角磨损很严重,经历了岁月的风霜。陆楚白聚精会神地观察,这莫不是地龙宫的地图……
“现在介绍本次拍卖物品,是一张地图,具体是什么地图不得而知。侍女将托盘展示给大家。
座位席上一片唏嘘声。
“什么地图也没说清楚,就拿来拍卖,我看拍卖会的人是想赚钱想疯了。”
“对啊,什么破玩意就敢拿出来骗钱!”
面对质疑,介绍的侍女丝毫没有胆怯之色,“我们卖场只是提供大家可以竞拍的机会,如果觉得没价值,各位大可以选择不参与竞拍。这幅地图之所以能够出现在竞拍清单上,因为拍卖会的长老鉴定过了,这张地图存在至少有上十万年的历史了。”
座位席上的修士仍不买账:
“我家门口的石头有百万年历史了,明天我也拿来拍卖吗?”
“有谁会花钱买一幅用意不明的地图,简直痴心妄想。”
谁会花钱买,陆楚白嘴角含着笑意,他会买,而且志在必得。这些人不识货罢了,他几乎可以确定,那张图就是通往地龙宫的地图。
地龙宫让陆楚白心动不已,原著中地龙宫有很多宝贝,老神龙一生堆积的宝物皆在地龙宫。
相传老龙飞升之际,他的宝物是带不走的。龙生九子,九子为了争夺宝物展开石破天惊的斗争,能力强悍的龙子死伤殆尽,只有两三个当时还小的龙子存活下来。
龙子龙孙自成一界,只有龙族后人的血液才能开启地龙宫。
尽管龙族跟人通婚,龙族后裔仍然不断衰退,只要哪里传出有龙族后人的消息,便有人蜂拥而至,争相争夺。
人修狼子野心,一边想得到老龙的宝藏,一边称龙族为妖龙,对其赶尽杀绝。
原因是由于龙族的后人修行的速度与天赋比常人高几倍,人修担心妖龙一旦强大起来,会兴风作浪,生灵涂炭,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人修对力量的畏惧罢了。
据说宝藏里面不只有灵石,还有仙晶,仙晶里面有蕴含的灵气是灵石的百倍,可以大大加大修士的修行速度。
地龙宫地图的出现足以让整个青云大陆为之沸腾,各个势力会不遗余力进行争夺。
而今,大家并不识得这地龙宫地图,地图竞拍价仅有一千灵石。
座位席间议论声仍然很大,大多皆是不满之声,陆楚白不想让自己的意图过于明显,他轻声出价:“一千一百灵石。”
裴天转头看他:“怎么?裴兄对这来历不明的地图感兴趣?”
“也不算感兴趣,我只是喜欢收藏年份较远的物件而已。”陆楚白的语气漫不经心。
周围一名修士一脸鄙夷,“不知哪里来的冤大头,一千块灵石就这么打了水漂。”
“嘘,别说了,他这般年轻,长相不凡,灵石充裕,应该是哪位大能的炉鼎吧,小心得罪人。”
没人竞争,陆楚白只花了一千一百块灵石把地龙宫地图纳入怀中。
接下来化神丹的出现使得众多修士争相竞价,裴天实力雄厚,以一万五千灵石的价格夺得化神丹。
这次拍卖会,陆楚白的灵石袋装得鼓鼓的,可谓不虚此行。他故意拿出三种截然不同的丹药,让除了裴家人以外的人,想不到三种丹药其实出自一人之手,免除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裴天留在拍卖会跟裴宇聊些什么,裴宇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陆楚白身上,显然,话题跟他有关。
陆楚白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他跟郁子修返回客栈。
一路上,陆楚白有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此人让他心生警兆又摸不准具体位置,对方无疑是个高手,气息忽轻忽重。
陆楚白刚迈进自己的房间,一个红衣身影已经坐在那儿了。
印邪坐在桌子前,他斜着身体,拿起茶壶,妖异的眼神对陆楚白挑了挑:“你动作可真够慢的。”这语气仿佛两人是认识已久的朋友。
陆楚白不慌不乱,关好门,“我的腿脚怎么跟西坛主相比?”
“你知道本坛主?那好办了,免了本坛主费唇舌了。”印邪眼中寒光闪过,“说,你想死还是想活?”
陆楚白吃力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推到印邪面前:“西坛主为了合意散而来。”
“还挺聪明,看来你死不了。”
陆楚白又拿出另外一个黑色盒子推到印邪面前,“这是坛主的另一个选择,此药或许比合意散更合坛主心意,它最显著的疗效是疏通经脉,让废弃的经脉重新流转灵力。”
印邪喝水的动作顿住了,“你继续说。”
“他可以让残废多年的人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不过……”
“不过什么……”印邪追问,他的话语中透露着紧张。
“不过是否能治愈,只有五五之数,还要辅助我的针灸疗法。”
“呵呵呵!”印邪笑了几声:“你有什么条件?”
陆楚白抬了抬手,“把我的手解开,并教给我解开黑魔绳的方法。另外,不管我在哪儿,再也不想让魔修骚扰我了。”
印邪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眼神诡异,“你怎么能确定我会选择第二种药,敢跟我谈条件?就凭你,本坛主完全可以把你抽筋扒魂,看你还敢不敢跟我谈条件!”
陆楚白完全无视对方话语中的威胁,“没了魂魄还能针灸吗?”
“你倒是有所倚仗。”印邪眼神矛盾地看着一黑一白两个瓷瓶,选择合意散他可以跟裴宇一响贪欢,了了他毕生心愿。选择另外一种,可以让裴宇站起来?
“西坛主,你怎么选?”
“本坛主什么也不选,我都要。”
陆楚白身上灵力涌动,澎湃的灵力让空间扭曲了下。他手上的黑魔绳发出吱吱的声响,仿佛要断裂一般。
印邪眉头紧蹙,怎么可能?被黑魔绳束缚的修士应该不能调动灵力,除非对方相当于出窍期以上的强者,灵力只是被阻隔一部分,仍然可以使用。
他竟然没看出来这位俊秀的修士是位大能,对方在告诉他如果不做选择,将会有一场恶战。
印邪脸上狂妄之色消失,双手托腮,“行了,灵力收了吧,我选。”他用手指点来点去,“好烦恼,你有什么建议?”
陆楚白重新坐好,“看坛主你的意思。”
“裴宇太俊了,要是能亲上他一口,我做梦都能笑醒,只是他总是冷冰冰的,裴家高手如云,我想带他走也不可能。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不美吗?”
陆楚白看了眼印邪,“姿色过人。”
“他是不是嫌弃我的身份?现在我找不到魔君,裴宇想让我离开魔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废了一身修为,哎!没了修为,裴家家大势大,我怕他们欺负我。”印邪自顾自说。
敢情这位西坛主大人是个恋爱脑,没怎么着呢开始幻想两人在一起以后的事情了。
“裴宇对我总是置若冷然,你说说,如果我帮他治好腿,他能看看我吗?”
“西坛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哎!莫要说了,肯定不能,他越不搭理我,我越爱惨了他,我是不是贱骨头?”
陆楚白笑问:“西坛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算了,依你了。”印邪调动魔气,“你听好,我接下来念的是解开黑魔绳的咒语,此咒语不可外传。今日我破例告诉了你,你只可以用,不可以教给别人,否则,本坛主会杀人的哦。”
印邪拿走桌子上的黑瓷瓶,“我选这个,如果不好用,你等着我来找你算账。”
门外刚好传来敲门声,印邪化作一缕黑烟儿消失不见。
端着水盆的郁子修开门进来,看到陆楚白自己准备更衣的那一刻,郁子修手里的水盆晃了下,“你的手?”
“解开了!”陆楚白喜上眉梢。
郁子修的眼神定格在陆楚白细白的手腕上,那里残留着红痕。绳索粗粝,磨了一天多时间的皮肤应该很难受,郁子修心中不是滋味,“你的手腕,你别动,我来。”
他接过陆楚白手里的衣衫,挂进衣柜里,“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陆楚白目瞪口呆,“……你收起来的是我要换上的睡袍。”
郁子修:“……”他重新拿出来,给陆楚白披上,近距离看,细白手腕上的勒痕触目惊心,“魔修这笔账我记下了。”
“不是很疼,你别担心。”
郁子修温声说:“我给你敷药。”
两人坐在床榻上,郁子修小心蘸上药膏,用指腹一点点涂抹在红痕上,触感细腻舒服,他的心脏却仿佛有个利爪抓住他,心会揪痛。
“可以了,你已经涂过两次了。”陆楚白看着涂满药膏的手腕。
“你把里衣打开。”郁子修低垂着眼帘,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脱衣服做什么?”陆楚白下意识握紧衣领,这件睡袍是他新买的,不能再被撕烂了。
郁子修吸了一口气,对陆楚白道:“今天中午,你胸口也伤了,需要上药。”
“这个……我自己来吧。”
郁子修好看的凤眸睨着他:“你看不见,涂不匀。”
陆楚白握着领口的手陡然被郁子修拉开……
第26章
陆楚白胸口被磨伤的地方渗出了血,之前因为救郁子修被魔修伤了一道口子,被他强行用药物愈合表面,才能骗过郁子修的眼睛。
实际上,里面的伤口根本没有长好,中午的时候,经过外力的摩擦,伤口看上去挺严重。
郁子修眼中透露着难过,都怪他不好,那时候为什么没站稳,居然让人伤的那么重,白嫩如暖玉的皮肤上,血渍触目惊心。
以至于郁子修一时之间慌了,手开始发颤,不知如何下手。
这样出血的伤口要先用药粉,这种粉末撒上去,一定会疼,郁子修咬紧牙,“我上药了?”
“啊~”陆楚白抖了下。
“疼了对吧?”郁子修担忧地看着陆楚白。
陆楚白咬着牙:“酸爽。”
“都是因为我……”
陆楚白:“跟你没关系,你别自责。这些天我的手不方便多亏你照顾我。”
郁子修耐心地给陆楚白包扎,手法轻柔,包好之后为陆师兄重新拉回衣领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脑子里全是陆师兄伤口的模样。陆师兄胸口莹白的皮肤,白得刺眼,伤口简直太碍眼。
心不是咚咚跳,却同样让郁子修不知所措,是揪痛,是心酸,是再也不想经历的无力感。
受伤的陆师兄云淡风轻,反而是他痛彻心扉,郁子修抓住陆楚白的衣袖,“陆师兄,你不要再帮我,不要保护我,也不要再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
“疼……”陆楚白脸色发白。
“对不起。”郁子修忘记了,陆师兄手腕上还有伤,新伤旧伤,伤痕累累。
陆楚白拍了拍郁子修肩膀,“不关你的事,我不疼了。”他打了个哈气,参加拍卖会着实累人,加之应付印邪也不容易,“你回去休息吧。”
郁子修摇摇头:“你身上有伤口,我放心不下,你先睡,等你睡了我再走。”
“恩,我很快睡着,然后你也尽快回去休息。”
陆楚白睡熟之后,郁子修静静盘坐在地上打坐,凝望着陆楚白冷白的面庞。
陆楚白的额角发了汗,唇色是那种诱人的淡红,没有往常那么绯丽。
郁子修用干的棉巾轻轻为陆楚白拭去汗。夜越来越深,郁子修边打坐,边看顾陆楚白。
陆师兄踢了几次被了,秋风凉,不盖被子恐怕要着凉了,郁子修只要听见踢被的声音就会走过来给他盖被。
许是陆楚白真的睡熟了,胡乱中抓到什么紧紧搂住,“大白!别动,让我抱抱。”
郁子修动了动胳膊,挣脱不开,被陆楚白抱得紧紧的。
他正欲用力抽开,陆师兄好看的脸颊往他胳膊上蹭了蹭,“乖!别动。”
“乖”字带着宠溺,直直钻进郁子修的耳朵,郁子修脑子发晕,陆师兄让他乖一些?语气好像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