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
你无赖啊!
白黎真的快受不了了,他的身体比热水还烫,脱口而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叶庭澜:“以前我又没与你谈情,怎么,不喜欢吗,刚才还说只要你还存在,就会一直喜欢的,这就要变卦了吗?”
白黎哭道:“没有,我喜欢。”
叶庭澜嘴角上扬,笑得如同大尾巴狼:“喜欢怎么还哭呢?”
说罢伸手去捞白黎的布巾:“喜欢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你连自己的心都能剖给我看,这怎么就不能给我看了?”
白黎崩溃:“叶庭澜,你不要脸!”
叶庭澜:“脸还是得要的,不过这些年坏事做多了,脸皮有些厚。”
他把白黎从水里捞出来,白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奇道:“你竟洗完了?”
叶庭澜:“在大理寺洗的。”
“为什么要在大理寺洗?”
“不然我哪有时间惹你哭呢?”
白黎:“啊啊啊,混蛋,你放我下来!”
叶庭澜笑道:“好啊,到了床上就放下你!”
白黎羞愧难当,他被一条大红的布巾胡乱裹住了身体,又被叶庭澜公主抱上了床,纵然他对叶庭澜有过各种带颜色的肖想,此时也只想找个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叶庭澜把他扔到床上,眼见着今晚的事情是躲不过了,白黎牙一咬,心一横,心说反正今晚就要确定归属权,那我必须要在上面,让你这大美人好好尝尝老子的厉害!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张牙舞爪!
他一个打挺,按住叶庭澜的肩膀试图把人推倒在床,却仿佛撞上了铜墙铁壁,不知怎么又弹回了床上,继而,双手被紧紧禁锢在头顶,他震惊地看着一脸邪气的叶庭澜。
后者笑得如同奸计得逞,说:“真淘气。”
白黎:“你.....”
叶庭澜伸手解自己的腰带,口中轻声说:“元庆十年,陛下说西秦文治已达巅峰,武治却还差些,为激励西秦百姓习武,在世家子弟,贵族官员中举办了一场比武大赛,你猜最后的武状元是谁?”
白黎:“卧槽,你不是吧!”
宽大柔软的丝质睡袍被扔到一边,白黎看着肌肉线条流畅,八块腹肌的叶大人咽了口口水,随后便被人吻住下巴,他听见一个气死人的声音在耳边说:“好甜的草莓。”
落雪不停,寒冬之中春意融融,白黎最后终于明白了,大理寺卿,如今的刑部尚书叶大人,才不是什么温柔又倜傥的弱质书生。
白黎梦见自己被人拆了,又组装起来,然后又求着人家把自己拆了好几遍,等到这个露骨的梦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叶庭澜的踪迹,白黎浑身也是被拆了好几遍一般地不得劲。
他龇牙咧嘴地支起上半身,刚想坐起来,腰后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于是他嗷了一嗓子又躺了回去。
老葛闻声跑进来,说:“白小郎君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办就是,您还是好好躺着吧,这种事儿急不得。”
白黎:“......”
没脸见人了,真的没脸见人了!
他把自己闷回被子里,老葛却不以为然,自顾自的说:“男子之间做这事本就不太容易,大人查了一整日的书,才选出了最好的药膏,用最轻柔的方式与您试了,您昨晚听起来也很舒服,我家大人是真心喜欢您哪,恭喜啦!”
白黎在被子里红的像煮熟的虾:“葛叔您别说了!”
老葛便不说了,在一旁欣慰地笑,白黎探出半张脸:“他昨天不是满京城抄家去了吗,什么时候看的书?”
老葛说:“被罢官那一个月啊,大人在家闲来无事,便找了些书来看,咱们大人是准备万全,早就为您考虑好了......”
白黎崩溃,敢情这厮早有预谋,早有安排,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欲哭无泪,又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恨恨地踹了几下,牵动了腰后,又是一阵惨叫。
老葛急道:“您这又是怎的了,昨晚不是挺好的吗?”
白黎:“葛叔你别说啦!!!”
直到傍晚,白黎才悠悠哒哒出了门,叶庭澜虽然没羞没臊,不过选的药膏确实是极好的,这会儿已经不是很疼,白黎惦记着铺子,今日要去与伙计们说话,明日就不用开张,准备回家过年了。
一进门就看见柜台上厚厚一沓银票,白黎奇道:“昨日不是清算过了吗,这是什么?”
白顺欢喜道:“小爷,您不知道,咱们之前商量的讨债计划还没实施,今天下午那些个债主就排着队来还债了,您说这奇不奇怪?”
白黎:“......”
他拉过白顺,问:“今天有没有听说谁家被抄家了?”
白顺神色一变,小声道:“并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小的再去查查。”
白黎松了一口气:“不用查了,就这样吧,拿些银子给每人包个大红包,这一年来大家辛苦了。”
伙计们欢天喜地,每人都得到了一个丰厚的红包,在白家的铺子做工,工钱本就比别的铺子高一些,年底的红包又如此实诚,所有人都满面红光地对白黎道了新年好,白黎的心情也跟着喜悦起来。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白黎走在热闹的街头,心里想起去年此时,他与叶庭澜在林州相见,心中感叹时间如此快,命运如此奇妙,嘴角不禁上扬,哼起了小调,途中遇到叶庭澜的马车,叶庭澜扬起门帘,伸出手:“上来。”
白黎拉住他的手,轻巧地一用力便上了马车,马车宽敞温暖,叶庭澜见他欢喜,拉着他的手问道:“如此欢喜,是想到了什么?”
白黎还有些难为情,肌肤相触,让他想到昨夜种种,还是有些恍惚,自己竟然与这人有了这般亲密的关系,虽然有些丧失主权,但是,总归还是欢喜的。
他突然想到一事,问:“大人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想要什么礼物,我可以提前准备。”
叶庭澜温柔笑道:“昨天,礼物我已经收到了,很是喜欢,也很是满足。”
白黎一愣,羞赧不已。
叶庭澜在他手背上拍了几下:“明日便不用上朝,我们去置办些年货吧。”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白黎: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但我没想到竟然这么深!
叶庭澜:小白才是真的深,还烫。
白黎:你闭嘴吧!
白黎: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曾以为他是个神仙,没想到......
叶庭澜惊到:那么多银子堆在你柜台上,你竟然说不知我心?
白黎:......
叶庭澜:你只是不知我有八块腹肌而已。
白黎:别说了。
叶庭澜:有什么,现在不是知道了?
第四十四章
说是准备年货,?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寻常百姓人家要买些肉粮,准备些糕饼点心,?叶庭澜家本来就什么都有,?基本不需要准备。
不过他们还是出了趟门象征性地买了些喜欢的点心果子,?白黎抱怨道:“过年还是在寻常百姓家最有氛围,?在你们这些高门大户家里一点意思都没。”
叶庭澜微笑道:“以往总是我自己过年,确实没什么意思,不过今年有你,应是会热闹些。”
白黎奇怪道:“怎会就你自己,?你......”
他仔细想了想,?这么久了,确实没听说过叶庭澜家人的事情,也没听他说准备什么礼物,?过年要走亲访友,?他,?怎会这样寂寥?
叶庭澜摇摇头,说:“我没什么家人了,?也没有亲戚,?过年只去二殿下那里坐坐,还好今年有你陪我。”
不然万家灯火,?烟花满城之时,我又怎会不寂寞呢。
白黎唇动了动,想问他怎么回事,?却又觉得一个人如果寂寥一身,一定是经历了了不得的风霜,如此随意问起,?怕是揭了他的伤疤,徒让人痛苦,既然往昔已经是往昔了,又何必重提。
珍惜当下才是真的。
于是白黎换了个话题,笑着说:“那我做豆腐给你吃吧!”
叶庭澜:“豆腐?”
“对啊”,白黎说:“我刚来那会儿一贫如洗,身上一个大子都没有,就是靠做豆腐才慢慢在湖阳县立足,后来又去了澄州,我想让你尝尝我做豆腐的手艺,补上这几年不在你身边的时光。”
叶庭澜眸中浓墨重彩,深情款款,捏了捏他的手:“你会做的,可不只是豆腐,听说朱大人与你初见时,你正在考场门前卖奶茶和一种糕饼。”
白黎:“是早早高中糕,如今想来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你想吃,我便把我会做的吃食都做一遍给你吃,反正你最近都在家不是吗。”
叶庭澜欢喜道:“极好。”
他喜欢,白黎便有了动力,他买了些果子回家,先熬了糖,做了几串冰糖葫芦,让叶庭澜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在旁边看他做点心。
豆子磨成浆,烧开之后点了豆腐,又把面粉和好在一边醒发,等到了下午,豆腐也做好了,早早高中糕也做好了,多余的面粉还烤了两个牛角包,里面裹了红豆沙,又香又甜。
白黎做了料超多的奶茶,从布丁和芋圆开始做,极品祁门红茶与热奶混合,锅里先煮了焦糖,之后把红茶与奶的混合物倒进去煮,出锅之后用白瓷杯盛好,加入满满的料。
热腾腾一桌,除了豆腐,都是高热量食品。
叶庭澜喜欢甜食,对奶茶和牛角包极为喜欢,就吃这些便吃饱了。
白黎一杯奶茶下肚也是心满意足,说:“快乐水啊快乐水,这是快乐的源泉,不过就是太容易长肉,对身体也不太好,等会我要练套刀才行。”
叶庭澜又给自己盛了一大杯奶茶,说:“你会刀法?”
白黎点头:“我找人跟着学了两套,平日里经常远行,不会点拳脚怎么行呢。”
突然想起叶庭澜曾有武状元的美名,他歪着头问:“大人的功夫定也了得,我想见识见识,如何?”
叶庭澜奇道:“你身上好了?”
白黎愣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羞恼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说什么呢!”
叶庭澜促狭道:“我也是说正经的,走吧,给你看看我的□□!”
白黎:“你说什么呢!天还没黑!”
叶庭澜惊讶道:“耍枪为何要等天黑,那岂不是看不清楚?”
白黎:“......”
所以......是那种钢铁做的□□吗?
叶庭澜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严肃道:“年轻人不要一天到晚想些不正经的。”
白黎:“......”
叶庭澜的□□当真是□□,白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寒芒四射,威风凛凛的兵器,他上手掂了一下,惊道:“好重!”
这么重的枪能拿起来耍耍威风已经很不错了,叶庭澜竟然要拿这沉重的铁疙瘩习武?
叶庭澜笑道:“这是我家祖传的神兵,我从小便以□□为武器,与它早已融为一体。”
说着,他轻松抡起枪,在空旷的院子里即兴耍了一套枪法,白黎看得目瞪口呆,眼花缭乱,情不自禁说:“真是太帅了!”
叶庭澜收了枪,又变回那个轻风细雨,温润如玉的叶大人,白黎感慨当真人不可貌相。
他说:“我总以为像你这般神仙人物应当用剑才对,没想到你的兵器竟然是□□。”
叶庭澜:“剑也会用,若你喜欢,我再为你舞一段剑。”
白黎想了想说:“行,不过要等我的琴练好,到时候我抚琴,你舞剑。”
叶庭澜笑道:“甚好,该你了,把你的刀法练给我看看。”
说着递了一把刀过去,白黎接了,跑去酣畅淋漓地舞了一段,那刀法简单地很,算不上多么精妙,但是他身形矫捷潇洒,如疾风劲雨,舞起来自有一股年轻自由奔放的美感。
他大笑着跑过来问:“怎么样,可还看得?”
叶庭澜伸手拭去他额头的细汗,赞道:“极好,极好。”
白黎正要吹嘘,又听他说:“看来你身上是真的好了。”
白黎:“......”
叶庭澜又赞道:“二殿下那里的药膏果然极好,他与我说第一次只需休养一天就会好,往后习惯了,便会好得更快,而且有助于保持弹性,不至于松弛。”
白黎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你你......二殿下也知道了?”
叶庭澜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白黎:“没怎么,就是,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到处说......你不怕被人议论吗?”
叶庭澜不以为然,牵起白黎的手,边走边说:“我二十几年孑然一身,也没个亲人朋友,只得了这么一个宝贝,难道还要藏着掖着,自然是忍不住向所有人炫耀。”
白黎脸又红又烫:“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含蓄的人。”
叶庭澜笑道:“人都说叶大人所到之处腥风血雨,轰轰烈烈,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含蓄这样的错觉?”
白黎:“......”
所以人真的不可貌相。
晚间沐浴后,白黎趴在柔软的被褥里伸了个懒腰,指尖触到床头硬物,抬眼一看,竟是那盆蝴蝶兰,一年又一年,它又盛开了。
叶庭澜上了床,自然而然压在了白黎身上,吻他的耳朵。
白黎羞红了脸,小声问:“你怎么把它放床头了?”
叶庭澜暧昧地说:“因为它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白黎羞臊难耐,叶庭澜却不肯放过他,十指纠缠,他说:“我想好了,就为它取名一见钟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