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音乐学院百年校庆聚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师名人,关注度本就很高。开场震撼的院乐团演奏,年轻帅气、气度从容、技艺高超的陌生钢琴师更是得到了空前的关注。
短短一夜时间剪辑视频的点击量已破百万,钢琴师的身份背景几乎被扒了个底朝天。顶级豪门的出身,更为他添了层不可言说的魅力。
不少知名音乐人出来点评,说这个年轻的钢琴师技法不输一些已成名的钢琴界新秀,他对钢琴的掌控力不止于技巧,还有超强的渲染力。
学院内部的人说,钢琴师同他们学校没什么关系,是教授欣赏临时找来救场的,就在庆典晚会开始前不到一个小时,只看了一遍谱,听了一遍讲解就完全记了下来。完美的发挥令人惊叹。
而随着深扒,另一段原本无多少水花的视频也被带热。那是在宁城十分有名的一家西餐厅,钢琴师在室内演奏,突然出现一群年轻女生,搅乱了宁静。
为首的女生吐出的信息更是惊人,被众人一致看好的年轻钢琴师,在她们眼里,竟然是连《伊斯拉美》、《唐璜的回忆》这等曲子都不会弹的废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这个女生还是他的姐姐,路氏集团的大小姐。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可见他在路家地位不怎么样。童年女神谭令美嫁入路家后销声匿迹,本以为享受豪门生活去了,近期也有人撞见她在影视城拍戏。
两点一结合,很多网友就不满了。路璨然的才华是公认的,竟然被贬得一文不值,路家似乎并不支持他走这条路。而当年谭令美也是名正言顺嫁入路家,路正齐亲自求婚,照片都还在呢,加上贵妇圈流出的一点传言,原来在路家也过得不好。
有知情人爆料,路璨然母子早前已搬出路家,西餐厅事件发生在搬离之后。
一时间事件热度迟迟不降,不少网友都在声讨路家,路家正派的形象岌岌可危,股价也有下跌的趋势。
路正齐看着助理汇总的一些舆论,气的脸色发青,声音沉冷:“公关部呢?还没办法?”
“路董,已经尽力在压了,还要一段时间。”助理精神紧绷着,生怕被问责。
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一方是顶级豪门,一方是曾经的当红明星,小少爷又风头正盛,哪那么容易压制,压太狠了还会反弹。助理暗暗叫苦,也不敢表露出来。
路正齐揉按着眉心,周身的气势摄人。
如果没有路景云闹那么一出,今天也不至于这样。路正齐忽然有些后悔太纵着她了,纵得一点头脑也没有。
手机里不断有信息进来,铃声也响个不停,路正齐烦躁地把手机扔远。
说他虐待妻儿、偏心,这些人懂什么?物质上他从未短少,名份上也从没亏待,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嫁过来不就是图这些。得到了就一脚踢开,好得很!
路正齐很久没这么愤怒了,手背青筋凸起,助理看着他都胆战心惊。
路璨然也很意外忽然发生这样的事,局面对他是有利的,路家那边恐怕很心焦。他其实有些担心路家急了做出什么事,但一想不发生这是路家也耐不住太久,也就想开了。
正在他收拾好,准备和以前一样去池年那里练习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傅明哲的电话。
路璨然连忙接起来,挂断后和池年说了下情况,就去了和傅明哲约定的地点。
是一家休闲会所,提供洗浴、汗蒸、按摩等多项服务,怕被人盯上路璨然还特意戴上棒球帽和口罩伪装了下。
没想到傅明哲居然果着上半身,泡在汤泉里等着他,路璨然一阵脸热。
“是有什么进展了吗?”路璨然站在边沿,侧对着他。
“不错,泡一泡?”傅明哲噙着笑看他。
路璨然果断拒绝:“不了。”
又忍不住问他:“怎么约在这里?”印象里傅明哲还挺有长辈气质的,稳重内敛。
傅明哲笑了笑,也没勉强他,解释道:“平时工作忙,难得休息天舒缓下。”
路璨然看着封闭的包间,还有一路走来的安静,还以为是为了保密性呢。这下也没话说了,索性等着他开口。
傅明哲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换上衣服,招呼路璨然到小几旁坐下品茶。
“那件事路家确实脱不了干系。”傅明哲闻了下茶香后幽幽道,“证据我也拿到了,但是路家不是那么好动,牵扯很深。”
路璨然心中有数也不意外,当年迟家财势盛于路家,仅凭路家怎么可能把迟家压垮。
路璨然冷静问:“路家都做了什么?”
“唔也不多,就是背后捅了刀而已,事后后悔也晚了,就假好心替迟家养大了孩子。”傅明哲玩味地笑着,“以为痕迹抹得够干净,上面有人顶着也不怕被查出来。”
原来,路家当年是迟家最大最稳固的合作方,业务往来密切,各种项目也是一起开发。当时争强好胜的路正齐不甘心一直被迟家压着,又恰巧和迟序父亲出现商业上的分歧,一时鬼迷心窍,在迟家流动资金被项目套牢的当口坚决撤资。
迟序的父亲当时正陪着迟序的母亲看病,听说这事车速快了些,加上天气不好可见度低,出了车祸双双亡故。迟氏集团正处紧要关头群龙无首,内忧外乱之下没多久就宣布破产,昔日鼎盛的迟家短短十几天就倒了。
了解完路璨然有些头疼,迟家的事是和路家有关联,但路家并没有直接出手做什么,是间接推手。忽然撤资,最多也就是追究个违约问题,其他的没法追究。
傅明哲看出来他的想法,出声安抚:“看到今天的热搜了吗?法律没法制裁,但是舆论可以,一个企业的形象信誉崩塌,它的价值也会大打折扣。更深的暂时无法追究,但是让路氏破点皮不难。”
路璨然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傅明哲道:“谢谢,这件事我想告诉迟序,让他来决定怎么做好吗?”迟序才是苦主。
傅明哲点头。
“告诉迟序以后,你们的关系可能就会变一变了,要有心理准备。”傅明哲提醒道。
路璨然垂着眸,倒不是纠结,而是想怎么去说。怎么告诉迟序,他眼中的恩人实际上是仇人。
至于迟序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迟序应该知道他和路家已经决裂了。不指望迟序还拿他当弟弟,继续漠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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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瞳一杯毒酒干掉渣攻,大闹葬礼:“死也不让你们在一起!”
刚穿过来的谢瞳庆幸,没到毒酒的那一步。
再看渣攻,眼神冰冷。
艹!
这是个渣攻重生故事!
*
所有人都认为渣攻太过霸道,圈禁谢瞳,不许他跟第三个人说话。
谢瞳把蓝山咖啡买成了猫屎咖啡,
渣攻双眼微眯,露出禁欲而诡异的笑容,把谢瞳推进办公室。
砰——
谢瞳被束缚在真皮转椅里。
渣攻的笑容危险而狰狞:“告诉我里面放了什么,就满足你。”
谢瞳:“......”
“鹤顶红、砒\\霜、含笑半步颠......”渣攻每念一个,就在他的脸蛋上轻轻咬一口,“一日丧命散、十香软筋散......”
谢瞳脸上红了一片,分外诱人。
他低下头:“就、就只是普通咖啡而已。”
渣攻舔了舔嘴角,目光阴恻:
“我不信。”
“果然是想让我吃了你。
【霸道腹黑受·谢瞳X偏执沙雕攻·严咎】
【沙雕攻是真沙雕,从来不渣,一直很宠】
第28章
宜早不宜迟,路璨然当即就打算去找迟序,当面告诉他。
光线明亮的工作间内,迟序坐在电脑前看着电脑屏幕,路氏的股价一路下跌,各方都在观望着。事情发生的突然,令人始料不及。
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前台过来敲门说有客人来访,脸上神情有些兴奋。
“谁来了?”迟序问到,同时已经从座椅中起身。
“然然。”前台回答,昨晚刚在网上刷到他的视频,今天就看到真人了,真不戳。
“嗯。”迟序不甚在意地应了声,径直去了会客室。
路璨然端坐在沙发上等着他,面上能看出些忐忑。
随手带上门,迟序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问:“什么事?”上次从医院送他回来,两人就默契地断了联系。
“这里隔音怎么样?”路璨然问。
虽然奇怪,迟序还是如实回他:“还可以,不大吵大闹外面听不见。”
路璨然看着他的眼睛,神情郑重:“嗯,有点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关于你家出事的真相。”
闻言,迟序眼眸幽深了许多,向前几步在他对面坐下。
路璨然深呼吸后不急不缓道:“路正齐收养你的目的不纯粹,他是因为问心有愧才想着弥补。”
迟序闻言脸上没什么波动,仍旧静默着看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当年路正齐和你爸出现生意上的分歧,路正齐在明知迟氏流动资金被项目套牢的时候突然撤资,导致资金链断裂,你爸妈也在赶回处理的路上出了,车祸。”语速越来越缓,路璨然注意着迟序的情绪。
迟序比他想的要沉静得多,周身散发的压抑暴露了他的情绪,他一直都没说话,似乎在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
路璨然看着他脸上的冰凉,继续道:“具体的证据材料傅明哲应该发到你邮箱了,你等下可以看看。”
良久的沉默后,迟序的声音也透着极重的寒意:“为什么告诉我?”
明明就可以用这个把柄去威胁路正齐,提出条件。亲自来告诉他甚至有被迁怒的风险,也得不到丝毫好处。
意外的,他眼中没有分毫怀疑,有的是路璨然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路璨然没犹豫,开口道:“你是受害者,有权利知道真相和选择怎样去做。”
迟序看着他的眼睛,问:“哪怕我选择隐忍,你也没意见?”
路璨然摇头,“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盘算,你的仇人不只是路正齐一个。”况且现在把这件事爆出来,固然可以让路家被舆论攻击,利益受损。相对的也会引起路正齐还有那些藏起来的人的警惕,打草惊蛇。
他的眼神很干净,像无人踏足的冰面,折射的光是有温度的。迟序没法不相信他。
“谢谢。”迟序认真道,“我都会处理好,你不用再担心什么,专心做你想做的就好。”
路璨然点头,也松了口气,迟序并没有因为他是路家人而迁怒他,剩下的迟序自己就可以应对,他保护好自己和妈妈就好。
路璨然起身,“我就先走了,不耽误你工作。”
“嗯。”迟序应到。
在路璨然的手触到门把手时,迟序忽然道:“你昨晚的演出很好看。”
路璨然怔了下,“谢谢。”说完拉开门出去了。
迟序随后起身,在门口站着,隐约听到路璨然和公司的前台谈笑,共事了几天像是几年,一段时间不见仍然熟稔,平时也常联系吧。
听了片刻,迟序若无其事地回到办公间,打开电脑查阅傅明哲发来的邮件。包括当年的相关监控、项目合同,以及知情者的复述录音等,迟序仔仔细细地看完听完,少时熟悉的迟氏大厦,父母年轻的面庞,惨烈的事故现场……一帧帧画面连在一起,合成了被掩盖多年的真相。迟序手扶着额头,双眼紧闭着,握着鼠标的那只手不断收紧,几乎要将手中之物捏碎。现实远比猜想中更让人痛恨。
迟序脑海里浮现出姑姑迟文宜离开那天的场景,瘦削、枯槁的形容,颤抖的抚在他头上的手掌,无声的眼泪,不舍的目光,他看着她越来越远,随着黑色的车辆消失在视线,缺席他往后十许年的人生。
不仅仅是后悔之下的弥补,还是要挟,他就是那些人握在手里的人质。不去追查那些事他可以安安生生活下去,有不错的事业,要想对抗,鼎盛时期的迟家不也倒了。
迟序的笑声很冷,如极寒之地不化的冰川,冷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闷痛。
忽然,空气中飘散出一缕奶香,有脚步声靠近,迟序抬眸,以为已经离开的路璨然手里拿着个纸杯,就站在他的面前。
路璨然把还冒着热气的奶茶放到迟序右手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迟序自己看不见,路璨然看到他眼底发红,是隐忍到了极致的痛苦。本来都要走了,鬼使神差又退了回来,他想难过时除了独处,有时候也想有个人可以陪伴吧,就像上次迟序在医院陪着他。
迟序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看,像要在他身上看出两个洞来。
“喝点甜的吧,会舒服些的。”路璨然劝道,声音微软,澄澈的眼眸里映出迟序稍显狼狈的面容。
迟序垂下眼睑,盯着那杯香气氤氲的奶茶看了几秒,终于伸手拿过,送到唇边。
香甜的气息占据了胸腔,苦闷被挤压着只占据小小的角落。迟序抿了口,很甜,甜到发腻又不让人讨厌,冲散了口腔里的苦涩。
迟序低声道:“很好喝。”
“嗯呢,先走了。”路璨然感觉杵在这里有些尴尬,也不能再做什么,索性还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