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尴尬的喝着茶，好在那边似乎转移了战场，声音渐行渐远，总算是放过了他们的耳朵。
　　众人松一口气。
　　............
　　陆昀此时的脸色简直黑的像锅底。
　　“你再说一遍？”陆昀不轻不重的将钢笔放回了桌上，分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却吓得李浩打了个寒颤。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老板这是生气了啊喂！！！
　　李浩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手机消息，斟酌了片刻，还是说道：“凌晨、凌晨三点左右沈少爷和周少爷，带着几个人去了北极星开了一间包间。”
　　“隔壁......隔壁正在玩、玩......4P。”
　　李浩说完，都恨不得现在一头撞死。如果他有罪，请让法律制裁他，而不是让他大半夜的，听离披的经理畏畏缩缩的告知前夫人的情况，又在老板的办公室里感受什么叫冷风如刃。
　　简直就是双重折磨，凌迟处死。
　　陆昀气的抽气，他闭了闭眼，骂道：“滚出去。”
　　李浩立刻如释重负的滚了。
　　陆昀一把将放在桌上的文件全摔了。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走出门，刚松了口气的李助理瞬间又被吓了一跳，提心吊胆起来。
　　造孽呀！！！
　　陆昀气个半死，单手撑在桌上，用力的捏着自己的鼻梁。
　　不断地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失态。
　　然而却总是在那个小王八蛋身上翻了车，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沈肆，好，真是好得很。昨天晚上才......才......第二天就敢给我玩这么野的。”陆昀咬牙切齿的低声说着。


第37章
　　陆昀越想越气, 又把李浩叫了进来。
　　刚走出去没一分钟的李助理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又看见了记忆中如黑炭的脸。
　　“去他那些破事给我查清楚。昨天都是带了谁，什么时候走的, 怎么认识的, 平常怎么联系的, 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查清楚之后发到我的邮箱来。”陆昀淡淡的说道。
　　李浩却能轻易的看见自家老板捏着文件的好看的手指都发白, 显然是气得不行了。
　　他连忙应声，在心里给沈肆点了根蜡烛。
　　夫人啊, 哦不对，前夫人啊，这才刚离婚啊, 你就闹这些幺蛾子？这让老板的脸往哪放？
　　希望人没事。
　　......
　　作为一名生活助理，李浩每天要处理这样的破事, 也是很头疼的。
　　但是他也没办法，要恰饭的嘛。
　　总算把事情查了个清楚的李浩松了口气，觉得这回他应该不会再被自家老板迁怒了。
　　陆昀这边收到了邮件立马打开了。
　　里面分别是三段视频和几张照片，剩下的就是一些背景资料。
　　陆昀打开视频, 第一个视频是凌晨两点多周瑾带着人去沈肆家敲门。陆昀看到那呆头巴脑的金发少年一脸暴躁的开了门, 又迅速的冲回了屋子里。
　　第二个视频是凌晨三点多一群人到了离披会所，这时的沈肆已经穿着得体, 举手投足都很自然了。
　　第三个是视频是半个小时之后，几个人整整齐齐的从里面出来。
　　这么看来......似乎应该不存在某些不可言说的交易。
　　随后陆昀翻看了那几人的资料, 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六个人, 毫无疑问都是互联网新锐力量。都是京城的青年才俊，前途大好。
　　看到这里，陆昀才算是真正放心了。就算沈肆真想, 这六个人也不可能是那种对象。
　　而且这几个人......好像都被那个小兔崽子得罪的很惨。
　　非要说的话，反而像是他们几个半夜找上门来报仇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陆昀注意到照片里的沈肆手里还抱着一份文件，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个字。
　　这是......大半夜的去谈生意？
　　............
　　沈肆也不嫌尴尬，继续说了下去，“想必大家都知道‘直播’吧？作为互联网公司的新锐力量，应该是很能捕捉风向的。”
　　除了周瑾之外，其他人听到沈肆说出‘直播’那两个字时，顿时脸色一变。
　　沈肆要进军直播行业？
　　可是他一个草包能懂的了这么多？
　　这无疑透露出一个信息：陆氏集团要进军直播行业。
　　陆氏集团如果要进军直播行业，那在资本的力量下，他们几乎是无利可图的。甚至很有可能迅速溃败，巨亏一笔。
　　今天来这一趟，也不算是全无收获。至少捕捉了一点资本风向，可以及时止损，不往这一领域投入太多资本。
　　几人的大脑飞快运转着，无数的数字在脑海中运算排列，几分钟之后，他们才理清思路。
　　沈肆久浸商场，很轻易的就能看出来他们在想什么。他并未多说，老神在在的抿了口茶，适时开口说道：“我正有这个打算，进军直播行业。”
　　“所以，沈少找我们几个，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谈？”孔令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可能得解释一下。我进军直播行业，与陆氏集团没有什么关系。你们可以觉得我是来玩票的，或者别的什么，例如钱多的没处花了。我的动机不是你们需要关心的。”
　　“我要构建一个直播平台，所有相关要求都写在这份策划里，包括我的预算金额也在这份策划里。你们只需要看完策划，再告诉我，能不能接，仅此而已。既然是谈生意，人品什么的，其实也无关吧。重要的是，又没有钱挣，几位觉得呢？”
　　沈肆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
　　这一路上来，他已经大概看清楚了这些人的态度。
　　印象这种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在这些人面前打什么感情牌根本就是玩笑。不如直接把利益摆在他们面前，自然会有他想要的结果。
　　他现在只想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想赶紧做出一点东西来让陆昀看看。
　　让他知道，现在的沈肆不是原来的沈肆。他并不是原主那样的废物草包。
　　顾嘉盛与孔令华对视一眼，率先伸手拿了那本策划案，仔细的翻看了两页。
　　顾嘉盛一愣，有些惊叹，他忍不住说道：“这份策划案做的非常出色。”
　　如果对方不是陆氏集团的人，他甚至想要挖过来重用。仅仅是一个策划案，三言两语就把一个宏图勾勒的如此简单清晰，是个非常厉害的人才。
　　而且善于攻心，很显然，做这个策划的人非常知道老板的要求，更能完美的抓住他们这些合作伙伴的心理。
　　如果是让顾嘉盛来做，他没有底气保证能做的比这一份策划更好。
　　不过想想他也就释怀了，陆氏集团的人，如果不厉害，怎么能是行业龙头呢。他们小小一个顾家，想要挖陆氏集团的人，显然没什么可能性。
　　“这份策划案是谁做的？能不能让我和他见个面交流一下？”顾嘉盛一改之前态度，认真的问道。
　　就从这份策划来看，哪怕老板是沈肆这个废物，但由他们这些人来做，想必也能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来。
　　不像是玩票。
　　不过想想也正常，沈少爷要创业，陆昀还能不伸以援手？
　　一想到他有可能是在和陆氏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合作，顾嘉盛顿时心潮澎湃起来，坐姿都变得更加端正了。
　　孔令华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也产生了一点好奇。他是看不起沈肆，但是顾嘉盛又不是个草包。
　　能让他都这样严阵以待的，想必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至少，应该会让他也感到惊喜。
　　孔令华不自然的眨眨眼，说道：“给我看看。”
　　顾嘉盛将手中的策划递给他。
　　孔令华神态认真，翻看了两页，越看越是惊叹，越看越是折服。
　　这一群人本就是以顾家和孔家为首。见两人的态度如此，他们的态度其实也不太重要了。
　　不过另外四个人还是接过来看了看，纷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顾嘉盛再次接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传完一圈了。他翻到有关于就报酬的地方看，却不由得蹙了蹙眉，“一千万预算？”
　　沈肆耸耸肩，问道：“不够吗？”
　　顾嘉盛迟疑了一会儿，“......够的。”
　　只是他以为，既然是沈肆来创业，那必然不会是小手笔。他来之前就想着可以大赚一笔，万万没想到，预算居然只有区区的一千万。
　　一千万当然不少。
　　但以沈肆的排场，他来创业，只有区区一千万的启动资金，让他们都很不相信。
　　“前期利润不算多。但后期的利润，应该还是可观的。可以仔细看看合同，之后的开发项目款还会再追加，只要我审批了，不管多少都追加。按照利润给分红，不管怎么说，报酬还是很可观的。”沈肆有条不紊的分析着。
　　孔令华下意识的反驳，“可是这利润确实不多。”
　　沈肆笑了两声，一针见血的问道：“如果利润那么庞大，请问孔少，给我一个选择你们工作室的理由。”
　　孔令华脸色一白，瞬间哑口无言。
　　是啊，如果利润巨大，沈肆当然还有比他们好得多的许多选择。为什么要选择他们这种刚刚成立，要名气没名气，要成绩没成绩的小工作室呢？
　　沈肆慢悠悠的收回策划，轻声说道：“我的名声不好。说句不好听的，各位臭着脸来，不就是想大赚一笔吗？我能理解。不过很遗憾，这个项目我是认真的，从头到尾都有十分仔细的规划。”
　　“各位跟我合作，利润当然不会少。不管怎么看，合同给的都是高于市场价的报酬。但想随便付出一点劳动就大赚一笔，今天各位算是白来一趟。还是再替周少跟几位道歉，这么大半夜的，把人喊来。”
　　“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还希望大家谅解。”
　　周瑾人都看傻了，没想到沈肆一个策划就能改变这几人的态度，更没想到他谈判竟然游刃有余。这似笑非笑的神情，周瑾越看越觉得像陆昀。
　　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分明这个人是坐在他旁边，他却觉得他好像在营帐外厮杀，而沈肆稳坐营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孔令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接。”
　　这个合同怎么看，对他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既可以增长工作经验，探索新兴领域，还有十分可观的报酬。
　　他甚至能因为这份合同在业内出名也说不定。
　　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没有事情是十全十美的。跟这些好处比起来，老板是个草包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无所谓了。
　　顾嘉盛也没有异议，“我也接受。”
　　见两个领头人都发话了，剩下四人连忙说道：“我接受。”
　　沈肆弯了弯眼睛，笑眯眯的，看上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咪，有些可爱。
　　嗯。搞定了呢。
　　......
　　不像沈肆周瑾这样的豪门少爷，顾嘉盛一行人的效率十分之高。
　　昨天夜里两点多被喊起来，四点左右才勉强到家。但是第二天竟然九点半就开工了。
　　项目一经成立，时间就是金钱，他们都在争分夺秒的工作，以求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要求。
　　只有沈肆，签完合同以后回家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三点多。
　　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打开微信，就看见他微信里的工作相关消息已经99+
　　沈肆，“......”
　　这就是痛苦的打工人吗？他已经代了。
　　啊，虽然但是，做老板真他妈爽啊！想睡到几点就几点！爽！
　　沈肆就顾嘉盛和孔令华的一些工作给了反馈，下达了比较具体的指令要求。
　　两人表示了解了。
　　都默契的没有问：沈肆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消息？
　　......
　　两位豪门阔少，都是睡到了下午三四点的货色。
　　晚上六点钟，两人相约馆子，出现干饭。
　　“好兄弟！”沈肆伸手拍了拍周瑾的肩膀。
　　“好兄弟！”周瑾依葫芦画瓢。
　　“不管怎么说，昨天还是麻烦你了。”沈肆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我甚至还能就地写出一本《如何从棒球棍下逃生》。”周瑾说道。
　　两人相见恨晚，心神领会，握手言欢......
　　“好兄弟！”两人一齐声道。
　　周瑾乐不可支，“害，我好歹也是投了五百万的人，你这直播平台要是真成了，以后我也算是有点业绩了。”
　　“肯定能成。”沈肆笃定。
　　“肯定肯定。必须大赚一笔啊！不然都对不起我们沈小少爷这么努力的创业了！”周瑾说道。
　　菜很快上来。
　　两个人都是无辣不欢的口味，吃的菜也是一溜儿的辣椒。
　　顾嘉盛等人也来了这家馆子，他们另开一个包厢。
　　“现在技术问题基本上是已经解决了。早上孔令华针对策划问了我一些问题，现在都解决了。但构建平台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还是如何推广平台。”沈肆说道。
　　周瑾挑眉，“怕没人气？”
　　那些高科技，金融，经管之类的东西周瑾不懂，但是娱乐方面的东西他还算是有点心得。
　　“要不请几个明星代言吧？”周瑾提议。
　　沈肆却摇了摇头，说道：“预算太高，而且恐怕效果不好。很难打出名气，还影响平台内容多元化。”
　　“行啊沈少，现在说话都一套一套的了，”周瑾笑，“游戏方面的，这个其实也简单，你知道赵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