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对宿敌一往情深[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蓝风山
蓝风山  发于:2021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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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青泥:“为什么?按主线发展,我的位置本该是他的。”
  “不行!阿青,你再忍忍……忍忍就好了。”祈周摁住他的双肩,一字字道,“我会把他们处理干净,你便安心当着掌门,想干什么都好,没有人敢挡你路的。”
  段青泥望着他的果断,忽然感觉一阵陌生的茫然。
  “可是,我……不想要这个。”段青泥道,“当掌门实在太累了,我宁愿回那大荒山里,做个有家归的普通人。”
  “不。”祈周凝声道,“你没有别的选择,这是唯一的生路。阿青,就按我说的走,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段青泥木然眨着眼,彼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祈周了。又或者说,从刚开始就没懂过;祈周像是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一直以来的目的很强,致力于一意孤行地完成某件事。
  “或许,别的方法也可行呢?”段青泥自语般的说道,“玉宿之前说过,他有能力带我下山,我们为什么不……”
  “段青泥!”
  祈周声音骤冷,直呼他的名字:“我不是提醒你了,不能相信这个人吗?”
  段青泥倔强地抿着唇,虽不置一词,表情却是反驳的意思。祈周看在眼里,霎时觉得方才那么多话,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全当耳旁风了。
  “好,很好。”祈周忽地笑起来,自屋顶上站起身,冰冷的背影有了一丝悲怆,“难道这样便是命了?不论我做什么,你的心终归是会向着他去……最后的结果也无法扭转。”
  段青泥为难地道:“我只是提议罢了,你也不必想得太多。”
  祈周站不远处,迎着晚风,背后是望不断的深蓝夜幕。他伸出手,搭上那张素白的面具,以很轻的声音道:“阿青,倘若我再摘一次面具……”
  段青泥:“你想干嘛?”
  “你信不信,时间也会跟着回溯。回到你刚来这里的起点。”祈周凉声道,“……届时玉宿不会记得你,他会变得跟开始一样,再深厚的感情也只能归零。”
  “???”段青泥瞳孔一缩,骤然变了脸色,“不行!!”
  祈周目光愈发的冷,指节紧扣面具的边缘,眼看就要直接揭开……
  “你……冷静!”
  段青泥慌神了,蓦地撑起身体,火急火燎便伸手去拦:“祈周!!”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估摸着两人都没想到。
  这偏院的屋顶较陡,又年久失修,走一步带一路的破碎砖瓦。段青泥刚急着起身,脚跟都没能站稳,这一下冲得又猛又快,压根没有停留的余地……一个没刹住车,竟是擦过祈周直接冲了下去!
  祈周:“???”
  噼里啪啦咚咚咚咚咚——
  一连串惊天响动之后,整个世界,忽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阿青!!!”
  *
  近来的天枢山,很是不太平。
  弟子们耳口相传着一段流言,说长岭派新上任的那位掌门,张扬跋扈,性子极其恶劣乖张,是个刀枪不入的混世魔王。
  “为什么,大家同样是人……而我的命就那么苦呢?”
  然而,此时此刻。
  传说中的混世魔王,左手缠着白花花的绷带,又厚又重的夹板挂在胸前;右手腕和两只脚踝各贴了满满一圈膏药。
  “难道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啊啊啊啊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长岭派的长老兼正骨大夫,眼下握着那只雪白细瘦的胳膊,用力一拧、一扳,咔哒两声清脆的响,“回去禁饮酒,禁吃辛辣,窑子也不要逛……早晚换药,保持清洁。”
  段青泥被掰得两眼含泪,整个人跟脱了力似的,一头扎进身后玉宿的怀里,咬牙切齿道:“我……恨,我好恨啊!!”
  正骨大夫瞥了他和玉宿一眼。想起这位年轻浮躁的掌门人,确是一个爱收男宠的风流色胚。
  “愈合期间切勿行房。”大夫特又提醒一句,“当心骨头撞歪,一辈子不利索。”
  玉宿:“……”
  “这……这他娘的,是怎么摔的?”一旁的欧璜瞠目结舌道,“真见鬼了,偏院的屋顶也不是很滑啊……”
  段青泥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讲道理,他分明阻止了一场世界级的悲剧——这样难道不算是救世英雄吗?
  “问你话。”玉宿托着他那摔骨折的胳膊,面无表情,“怎么摔的?为何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波是送助攻哇。。。
  段青泥本来就是个巨婴,这下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ovo吃饭洗澡换衣服都得让玉宿帮忙呢~
  哈哈哈说正经的,玉宿和祈周两个人格,表面看玉宿是强势的一方,但其实他很尊重段青泥的!
  双人格最大的差别就在这里:
  【祈周】我把我认为最好的都给你。
  【玉宿】你选你觉得最好的就行,哪怕结果不好,我也可以陪你。感谢在2021-03-29 04:30:43~2021-03-30 02:50: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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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主动的
  怎么摔的?
  这个问题问得好。
  病秧子左手骨折, 右手扭伤,还剩两条腿能走路,膝盖也双双磕破了皮, 活像是从地狱深处逃出来的难民。
  这个人本就废得不行, 如今便是废上加废, 彻底成了没救的拖油瓶。
  玉宿低下头,看向他的眼神复杂, 一时亦是难以形容。
  如果说先前的记忆出了问题, 还有可能是他的错觉;但现在绝对是真真切切的, 他的意识被什么从中间切断了, 而在被切断的这段短暂间隙里, 几乎所有发生过的事情,他都完全没有一丝印象。
  等不到合理的解释,然而它的答案很明确, 其实就在段青泥身上。
  这病秧子不肯说,玉宿便垂着眉眼, 一直安静地等着。
  他认为熬到现在,以段青泥的坦诚个性, 终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可是……并没有。
  两个人就这么干瞪着眼。玉宿不说话,段青泥也不说话, 用一种很无辜天真的表情糊弄着他。
  玉宿忍不住了,道:“段青泥。”
  “哎……”段青泥笑眯眯道, “咱家偏院的破房顶,是时候该修一修了。”
  可以, 转移话题。
  不知为什么,玉宿忽有一种很强烈的空落感。他最不擅长揣测人心,以前避免麻烦, 通常都以快刀斩乱麻;而之所以为段青泥破例,正是因他坦荡利落,但凡有话便说,情绪直接摆在脸上,不必让人盲目去猜。
  ——可事到如今,玉宿才愈渐发觉,原来他们也并非无话不谈。
  他看了段青泥一眼,随后神情淡淡的,转身一个人走了。
  “王佰?”段青泥在后面道,“你这又闹哪一出啊……”
  机器人面无表情,但光看一个背影,段青泥能隐隐感觉到——王佰不止会死机,原来也会生闷气。
  “喂,你要丢下伤患不管吗?”
  正骨的地方远在寒听殿外,要回去还得七弯八绕好一段路。
  两人先后跨出大门,拐进回家的小山林里,玉宿一个人在前面,头也不回;段青泥慢悠悠晃在后面,其实他腿上没伤很重,只是包得累赘,绕起山路便十分碍事。
  病秧子又懒又磨,走路本来就慢,迈两步停下喘一口气,简直比蜗牛爬还艰难。
  玉宿独自走在前方,却是刻意压慢了脚步,每走一段回头看看,总停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等着。
  段青泥走三步,玉宿走一步,只要稍一伸手,便能轻而易举地抓住。
  只可惜了,某人太不争气。玉宿走一半回头,发现段青泥不动了,找了路边一块大石头,一屁股坐上面乘凉。
  玉宿:“……”
  他犹豫片刻,还是转回去,走到段青泥身边,木然朝他递去一只手。
  “你真狠啊。”段青泥拉住那只手,却并不急着起身,“打算让我在山上走死?”
  玉宿别开脸,不想看病秧子卖可怜。
  ——他又不是没数,总共没多少步。大夫也说了,适当走走对身子好。
  “哎,你不多看看我吗?”段青泥嬉皮笑脸道,“……万一哪天没了呢?”
  玉宿蓦地一回头,眼神冻住了,锋利得好像一把刀。
  段青泥:“我、我开玩笑的。”
  玉宿低着头,看他手上厚重的夹板,绷带裹了一层又一层,心口却涌上一丝陌生又熟悉的尖锐。
  他也是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心疼。
  “这手伤,我背不了你。”玉宿弯下腰,无奈地说,“……只能慢点走回去。”
  段青泥借着他的力气,从大石块上站了起来。然后单手搀着玉宿的胳膊,两个人若无其事地继续走,只是终于不再隔着一段距离。
  段青泥边走边问:“你又不生气了?”
  玉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并不太想直面他的情绪。
  段青泥:“也不问我话了?”
  玉宿看了看他,沉默许久,最终还是释然了。
  他不追问,不代表他不想问。
  “你有你的顾虑。”玉宿平静道,“既不愿说,我不逼你。”
  段青泥偏过目光,望向身旁那人寡淡的侧脸。
  此番言下之意,其实很好理解——你不想说,我也不多问。但我就是不高兴,而且会一直不高兴,你最好找点办法弥补一下。
  “还有……”
  玉宿迟疑片刻,望着段青泥受伤的手,再联想自己丢失的记忆、不受控的行为,沉声说道:“我只怕,是我失手误伤了你。”
  段青泥瞳孔一震,方才想说的什么,瞬间堵到嘴边,一句调侃的话也憋不出来了。
  玉宿竟是这样想的么?
  但不等段青泥往下推敲,两人的脚步陡然顿住——乍一抬头时,不知不觉路过符阳殿外,一众长岭弟子习武练剑的空地。
  有围观的小弟子认出来了,纷纷朝段青泥弯腰行礼,一声声喊掌门喊得恭敬又动听。
  段青泥却眯起了眼睛,视线移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柳如星一袭贴身劲装,手中长剑挥舞,脊背挺得笔直,一整套动作下来……便如行云流水般,干脆、果决,并不似他懦弱无能的性格。
  而慕玄站定一旁,仍是白衣飘飘,清贵如天上神仙,如今到凡间来,只为他的宝贝徒儿指点迷津。
  师徒两人说话说得正好,结果一回头对上段青泥的视线,方才还高高在上的慕玄仙尊,整个表情瞬间就萎了。
  “青泥师兄?”柳如星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慕玄眼神嫌恶,瞥一眼段青泥那带夹板的左手,嗤笑一声,本想顺势嘲讽两句——但见他身后无比森冷的诡异男人,又把难听的话硬生生塞回了牙缝里。
  “师父教我练剑呢。”柳如星走上前来,讨好地说道,“师兄要不要一起?”
  “?”
  段青泥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手上三尺长的利剑。
  是我练剑,还是剑杀我呢?
  “啊……对、对不起,忘了你有伤在身。”柳如星愧疚地捧起他的左手,“你身子本来就弱,又突然受如此重的伤……这怕是恢复起来很困难吧。”
  段青泥神情微僵,当即退后两步,抱着手臂道:“你俩乐开花了吧……怕不是盼着我脚也断了,把命摔没了最好!”
  “师兄你……”
  柳如星脸色白了白,刚想反驳些什么,慕玄打断道:“够了!如星,回去练你的剑!”
  柳如星便不敢说话了,转身握了他的剑,红着眼睛逃离了现场。
  “你也一样。”慕玄转向段青泥,继而一字字道,“有病就回去吃药!明日差人多送几副,省得你还吃不够!”
  “……”
  段青泥一语不发,表情忽然变得捉摸不定。要按照以往的惯例,慕玄的祖宗都被问候干净了……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这一点就燃的炮仗不再爆炸,被骂了连生气的征兆都没有,甚至慕玄都有一点意外。
  玉宿却是目光一冷,无声摁上腰侧沉寂已久的匕首。
  但他还没能出手,又被段青泥拦了下来,轻轻摇头道:“……别和这傻逼扯了,我们回家。”
  *
  吱呀的一声轻响。
  寒听殿偏院深处,有一间专程囤积药材、煎煮汤药的小屋,平日里都由一些特定的弟子前来打理。
  段青泥悄然推开木门,然后蹑手蹑脚慢慢挪进来,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瞥了一眼门后,确认玉宿没跟上来,这才放松地一抹头上的汗。
  ——要支开那家伙可太不容易了,若不是谎称自己三急,玉宿是真的走哪儿跟哪儿,连体婴似的全程盯他。
  段青泥之所以不让跟,完全是因为……眼下的他,有一件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
  当初和陆家父子告别之时,陆暇总共给了他两副治病的药。一副用来解天枢山的毒;而另外一副——“无毒无害”的烈性药,段青泥至今没敢拿出来用。
  没有别的理由,理由就是他不想一边吃药,一边还要盘算着找人滚床单……这样跟发、情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所以,回天枢山这么多天来,段青泥都是照例用着以前的药。一面是遂了长岭那帮人的意,以免让他们瞧出端倪、多生事端;一面服过这药之后,段青泥还会再用一道陆暇的解药——由此药效两两相抵,数日下来,貌似也没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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