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傅骜从身后一把环住了顾之洲的肩膀,将他桎梏在了自己的怀里...
顾之洲还是没能狠下心利用傅骜让其疯狂,露出马脚。
反而不仅没有狠下心,在对视上傅骜那双竭尽全力像是抑制着什么的眼眸,顾爸爸心里好不是滋味。
以前他对傅家的身份不疑有他。
只当他们是反派,有心理疾病,性格乖张,还有一些怪癖,比如傅骜的不咬人就会死,傅翳皮肤饥渴症,傅绮的两面三刀,傅霄的阴晴不定....
还有……傅拓野看似没病,其实哪哪都有病!
但是一旦开始怀疑他们的身份,曾经那些奇怪之处,尤其是那些病症也变得有据可依了。
傅骜这样是不是就是因为发情,以至于让他这么的痛苦?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
他能不能帮到他?
他有机会一定要问问严炎,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异兽的发情。
而现下,唯一能让傅骜好受点的办法,或许就真的只有他了。
“傅骜,你是不是又难受了?要不然……”
顾之洲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只觉得肩膀一烫,身上一紧,傅骜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肩膀,低头俯身在他的耳边。
伴随着他所说的“要不然”的尾音,笑着用食指抵上了他柔软的唇,将他没有说完的话语,全部封在了口中。
“兔妈妈。”傅骜俯在他的耳边,低声呢喃。
顾之洲:“!!!?”
兔...妈妈?
这是什么称呼?怎么听起来这么的...奶啊!
而且是不是搞错了,你们好像才是兽吧?!
“兔妈妈,你怎么老是……诱惑我啊?”没等顾之洲对这个称呼质疑完,耳边又传来了傅骜浓厚的嗓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垂说得,他的耳根部最是敏感,轻轻哈一下,顾之洲都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么相信我的嘛,觉得我能控制得住?”
顾之洲:“……”
别说,他还真的挺相信的。
毕竟实验这么多回了,只要顺着傅骜的毛捋,他就不会炸毛,也不会咬他,哪怕说得做得再恐怖,他也不会咬他。
“你这么坏,我爸知道么?”
顾之洲:“......!”
他坏?他哪里坏了?
“你说咱们现在做的事,他又知道吗?”
顾之洲:“.....”
他...不知道吧...
...但好像..又知道?
这一个两个的问题,没有一个是顾之洲能回答的。
并且他都快要紧张死了,这可是在他家啊,门外就是季雨与顾曦飞,而他却被自己的好大儿揽在怀里,问着这么羞耻的问题。
顾爸爸鸭梨山大啊!
这段时间季雨还是不让他回傅家,用顾妈妈的话说,傅大佬能登门多少次,就是他对这份感情珍惜多少分。
越是好到手的,男人越不珍惜。
越是翻山越岭、艰难险阻,男人越是无法自拔、求其若渴。
可顾之洲好想说:傅大佬不是一般人啊,他可能就不是人啊,所以他即使上门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就像现在傅骜揽着他,问着这些羞耻的问题,但他们之间真得没有什么啊,他只是想让好大儿看上去没有那么难受啊。
“兔妈妈,你好坏!总是这样诱惑我,我可是会把..持不住的!”
有吗?
他很坏吗?
他这种行为叫诱惑吗?
好像有.....点像耶。
但是此诱惑非彼诱惑吧。
这种诱惑应该更有点像是肉骨头与野兽的感觉,他就是那块肉骨头,傅骜就是那只野兽,看他就像看肥肉。
应该是这种诱惑才对吧。
“我……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难受…”被搂在傅骜怀里的顾之洲好小声。
虽然很低很低的声音,但两人离得这么近,傅骜仍然听的很真切,听见顾之洲这么说后,傅骜怔了片刻,无声的扯了扯嘴角。
忽而又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臂。
“可是你这样我更难受耶。”
顾之洲:“…………”
“小妈,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顾之洲有些错愕:“什么?”
有办法能一次性解决异兽的发情???那是什么?
“如果我说我想要的是……你呢?”傅骜在中间顿了一秒,顾之洲的心跳也漏了半拍。
完球了,完球了。
看来骜大儿所说的诱惑,好像真的和他说想的不太一样啊!
以前他对反派崽崽们只有害怕,又恰好知道他们的弱点,所以能利用上得就都利用上了,所以也没少提议傅骜咬他这件事。
但是那时候,他心里是知道傅骜一定不会咬他的。
骜大儿吃软不吃硬,只要自己一软,他就硬不起来。
可现在他们都这么熟了,比起以前他的演戏,他这段时间是真的在设身处地的替他着想,顾爸爸不想让骜大儿难受。
可如果傅骜不是像他这么想的呢,如果真的以为自己是在诱惑他呢。
那他岂不是成渣男了?
自己是他的小妈,明明不能在一起,可总是撩开衣领,露出后脖颈诱|惑他,明明知道他控制不住,却还是一次次的刺激他。
逼着他直面自己,直面那份诱惑。
而自己的血又恰好是傅骜的抚慰剂,他一次次的撩开后脖颈,就相当于一次次的撩拨傅骜的闵感……
这……确实有点渣啊。
还有点像……白连城那朵白莲花的做派啊……
诱惑、不拒绝、主动、再诱惑、再不拒绝……
但顾爸爸不是这个意思啊,他只是不想让他的好大儿难受。
顾之洲半天没说话,傅骜倚在他的肩头,观察着他的每一丝表情,每一下眨眼,每一次抿唇.....并将他的窘迫全部收入了眼底。
心中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笨小妈,真的好笨啊。
看不出来自己在逗他吗?
看不出来自己在捉弄他么,这副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模样,怎么玩得过傅拓野啊。
亏他刚才还以为兔妈妈有心机呢!原来还是一只蠢兔子。
看着这个模样的顾之洲,傅骜兽性的小分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不但没有松开顾之洲的肩膀,反而还搂的更紧了,高挺的鼻尖一点一点的蹭着顾之洲的侧颈。
顾之洲的耳垂红得简直要滴血。
“嗯?兔妈妈,给我吧?好不好.....把你...给我吧。”
顾之洲:“!!!”
反了反了!
如果被傅大佬知道,他坟头的草都高三米了吧。
傅骜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以前自己不想让他咬的时候,他偏偏不咬,而现在设身处地为好大儿着想了,好大儿却像变了一个人似得,突然疯了呢?!!!
不愧是傅拓野的养子,不愧是傅家人!
这还没验证他们是异兽呢,如果他们真得是异兽,这让...顾爸爸该怎么活啊!
哦嗤,救命。
两人正在僵持着,顾之洲躺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赶忙一个闪身,就想去接,而傅骜却也没有禁锢着他,微微松开了手。
他本来就只是想逗逗兔妈妈的。
并不是真得要把他吃了。
顾之洲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流枫以后,顾爸爸快要感动的哭了。
不愧是他的好基友,就是给力!
他拿着手机回头,准备看向傅骜的一刻,少年却已经离开了。
一连好几天,顾爸爸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傅拓野每晚必亲自登门拜访,儿子们几乎一天来一个。
所以在第八天的时候,季雨终于愿意放顾之洲出来了。
她的观察效果还算满意。
虽然还是不明确傅拓野是否真心喜欢他儿子顾之洲,但是看在他这段时间天天登门拜访、客气有力、有理有据、礼貌待人、八顾茅庐的份上。
季雨勉强就不把顾之洲锁在家里了。
可实际上,是顾爸爸不想出门。
便顺水推舟听了他老娘的话。
他心中太乱,要理清楚的东西太多,而他这个人吧,实在是过于咸鱼,还有点懒,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不重要的话他都会选择逃避,避无可避的时候就搪塞过去。
拖延症晚期患者。
从小到大家庭作业都放到最后一天才写,熬夜熬到怀疑人生,下定决心没有下回了,下回一定早早准备,早早完工。
但等到下回,就又下回了。
所以他当初嫁给傅拓野,虽然一心想着离婚,但是傅大佬不出现,他便也得过且过的养起了崽崽。
而现在。
疑惑的地方这么多,思考的东西又那么杂,再加上即将迎来期末考试....这一堆堆加在一起可真是太为难他这条咸鱼了。
所以他就游到了深海里,先苟一会儿算一会儿。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考完最后一门课,顾之洲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放空了。
没办法,原主的脑袋以前就是空的。
哦,过分了。
不应该这么说原主,应该说原主的脑袋以前除了空以外,还有白连城,还有得罪反派们的作死计划,而这...还不如空呢。
顾之洲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隔壁考场的流枫已经像是蚯蚓一般的滑了过来:“终于考完了,累死老子了!如果不是知道接下来有夏日狂欢三日游,我根本坚持不完这漫漫的复习之路。”
夏日狂欢三日游,是复瑞大学的一大特色,每每期末考完试,全校就会组织几个成绩优秀的系出去玩。而每每都有古生物系,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人少,多带六个和少带六个没啥区别,而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确实优秀,哪怕以前有原主这位日常拉低了平均分的航母在,古生物系仍然在全校排名中占据前几名。
电风扇哗哗的转,顾之洲喝完了一整瓶水,才开口说话。
“这个学期的夏日狂欢去哪啊?”
流枫:“普吉岛。”
顾之洲:“?”
普吉岛?不知道?
谐音梗扣钱,你知不知道?!
流枫:“普吉岛的夏日永不停歇,我爱的少年永远热恋。”
顾之洲:“??”
“你又谈恋爱了?我以为你有了楚温以后收心了。”
流枫正要喝水,听见顾之洲这句话手一抖,一股水顺势就洒了出去,顾爸爸早有预料,轻微往后挪了下椅子,闪开了。
“我去!你怎么!”
“你是不是想说,我怎么知道你和楚温在一起了?”流枫一张口,顾之洲就知道有没有。
流枫错愕的点头,意识还没有从顾之洲的这句话里反应过来。
顾之洲:“我不知道啊,我猜的,但现在我知道了。”
流枫:“......”
他的小洲洲真得是变了!
他以前的脑袋哪里有这么灵光。
流枫挠了挠头,将手上洒上去的水擦掉:“我们...没有在一起。”
顾之洲:“哦。”
流枫:“是我...挺喜欢他的...但是他是直男,更喜欢美女吧。”
顾之洲:“哦。”
流枫:“你怎么老是哦啊,就不能说点有用的,你兄弟好难过,能找到一个感兴趣又刚好在一个频道又说得来的人太难了。”
“你们也不再一个频道吧,没说两句就掐起来了不是吗?”如果流枫与楚温都能算是一个频道,那他和傅家上下也算是一个频道了。
都不是人的频道。
“我们说别的还行,只有说起你不再一个频道,毕竟你以前和傅骜关系不好么。”流枫耸了耸肩,“不像现在...”
顾之洲:“.....”
无力反驳。
“别难过了,楚温也是喜欢你的。”两人坐了一会儿,缓了会儿神,见流枫一直没有精神,顾之洲按着他的肩膀起来,拿起笔就往出走。
大学考试就是爽。
只拿一根笔就可以了。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流枫追了出来,对于顾之洲所说又是一个枫枫吃惊。
顾之洲:“看出来的呗,感觉出来的呗,其实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只是你们别扭,都绷着不说。”
“真得?他不是直男吗?他怎么会...”
“怎么不会了,他如果是直男,为什么当初一群人在傅家的时候只跟着你,不跟着别人啊?为什么找不到你以后,他会着急啊?又为什么那么听你话,你说带人过去,就带人过去,连理由都不问一句呢?”
顾之洲恨铁不成钢的停下了脚步,阳光漫在斑驳的树影间,像是洇着闪粉的水彩画:“你不是感情高手嘛,怎么一遇见楚温就变成小乌龟了呢,一碰你就缩脑袋?”
流枫叹了一口气:“唉,可能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总有一个人会违背你所有的规定,肆意的踏进你的领地,然后将你搞得一团糟。”
“你和傅大佬不就是这样的么?”
顾之洲:“.......”
快乐的谈话,还能不能继续了。
“你提他干什么,我们情况和你不一样。”
流枫:“哪里不一样,你不会...还没有爱上傅大佬吧,我去,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不,我就没有心。”顾爸爸顺势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装成心脏麻痹一般的捂着。
“欸,话说起来了,白连城、鹤冰诀去哪里了,快半个月了,一直没见到他们。”两人快走回宿舍了,流枫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