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顾之洲刚醒来回头的一刻,以为自己见鬼了。
当时的画面就跟女生寝室,上铺的大漂亮将头发自然垂下,?给下铺的小美女造成的困扰是一样一样的。
傅绮的状态与傅骜别无二致,?身下有一块毯子,身上同样没穿衣服,?精瘦有型的肌肉虽不明显,?但看上去却非常有力,?至于...其他...比如傲人的大凶?
男妈妈根本没敢看。
男妈妈偷窥养子,?这是什么禁忌之事,放到晋江是要被有心之人恶意举报的。
看不得...看不得....
而其他傅家养子与傅骜傅绮状态一模一样,?除了傅翳不见踪影、不知道去哪了,?傅凌还没有回来外,剩下的全部睡在了他的身边。
顾之洲:....我擦!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养的‘宠物’呢?而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睡在自己旁边的?要不是顾之洲还穿着衣服,?这要是被人看见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咸鱼了啊!
顾之洲虽然不再想当炮灰、工具人,但他还是要做咸鱼的呀,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做咸鱼的鱼生。
嫁给反派大佬已经是他咸鱼史上的失误了,但事已至此实属无奈,只能过起帮反派大佬养崽的生活,甚至现在还帮崽崽们养起了宠物,但也仅仅止步于此了,剩下的...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把他们介绍给白连城还是很可能的!
毕竟现在攻也不知道是谁,找也找不到,而原主受还都认识傅家养子们,既然如此,不如一个一个试,看看谁能和原主受对上眼。
这样,反派成功洗白、反派重新做人、或者恶毒反派与极品白莲,绝配!
自此,顾之洲的咸鱼之路一片繁华,人生圆满了。
既然如此,这种果体派对的画面,咸鱼本鱼男妈妈顾之洲是一定不能再参与了呀!
他悄悄地将怀中的小傅乐抱起,用毯子裹着放到了沙发上,然后踮起脚尖,提起裙边。
啊,呸!
提起裤腿。
迈起咸鱼步,准备远渡红尘,赶紧消失。
结果刚迈出一步,睡在他的上方、沙发上面的傅绮一个迷迷糊糊的转身,瞬时卷着毯子,从上面砸了下来,正好躺在了顾之洲刚才睡得位置上,幸好没有砸到最里边的傅乐。然后好巧不巧的,一大一小就睡在了一个平面上。
三番五次的惊吓,惊得顾之洲憋了一口气,走咸鱼步的脚都打滑了,差点给睡着的全员跳段迪斯扣。
一切重新安静下来后,顾之洲才把憋得气吐出来,然后又看向了身边安睡的傅家好大儿们,好在没有把他们吵醒,一个个睡得还是很熟。
顾之洲没有再看,马不停蹄的跑路,抬起一只脚迈过身边的傅骜。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形一个不稳,脚下一个打滑,摔在了傅骜的身上。
顾之洲:“......”
就....是日了狗!
在这千钧一发,即将贴在赤.果.果胸肌上的一刻,好在男妈妈眼疾手快的用手撑了一下,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仿佛在做一个俯卧撑般压在了男人的身上,既没有把他吵醒,也没有把其他人吵醒。
呜呼哀哉。
一颗晶莹欲滴的汗珠,从少年受伤的额角流过,带了三分血腥气低落在了身下傅骜沉睡的脸庞,古铜色的肤色下衬的那滴汗更加的盈萃。
注视着傅骜近在咫尺的俊脸,热烈的呼吸平稳而有序,顾之洲愣了两秒,然后立即一个不倒翁起立,结果还没起来,傅骜身旁的傅霄却转了一个身,一只温热的手掌落在了顾之洲的腰际,将他重新压了下去。
顾之洲:“........”
啊啊啊啊啊啊———
疯球了!!!
这是在干嘛,集体睡大通铺么?各自有卧室为什么不回去?
结果还没吐完槽,腰上又递上来一只爪子,不知道是谁的爪子,好像是傅骜的温热,然后一个转身就这么搂着他,翻了一个身。
傅霄的手自然而然的从顾之洲的腰上滑落,傅骜则将他虚虚的抱在了怀里,像是保护他一般,将其余人等隔绝在了背后。
但却离傅骜咫尺之遥。
“!”
顾之洲一瞬瞪大了眼睛,而在这个瞬间,他好像发觉傅骜的脸上身上有些伤痕,好像是受伤了,胸口有些黑青,胳膊上也是,额头也是,下巴也有。
他又翻了个身,回头看向了睡在沙发上的傅绮,他身上也有很多块或大或小的黑青,比傅骜还要严重一些,而且左腿上好像还残留下了一片血痂,隐隐还能看见些猩红,仿佛刚跟人打完架一般。
男妈妈:“???”
好大儿们这是集体去干嘛了?为什么他们好像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难道说...他们一晚上不在,是打架去了么?又是谁能把他们打成这样,如果他们成了这样,与他们打架的那一方该有多惨啊!
难不成已经无了吧?!
顾之洲咂着嘴,有点心疼和他们打架的勇士。
是男人就要正面刚!
虽然勇士可能大概差不多已经无了,但是他的勇气,顾之洲会永远铭记在心的!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那名无惧生死的勇士,帮他收拾反派...希望这样的事情,以后能多来几次..
嗯?
等等.....
顾之洲鼻息凝神的躺在地上、傅骜的怀里,愈发觉得不对劲的他,忽而定睛的、好好的看了看傅骜的伤痕,又看了看傅绮的,然后又悄然起身看了看其他儿子们的。
一道惊雷一般的闪电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
他们受伤的部位,和他们豢养的那些‘宠物’受伤的位置有点像....比如傅盛的手臂、对应棕熊的手臂,傅骜的后腰与黑豹肉乎乎的大pipi,再比如白狐被咬得血淋淋的巨尾与傅绮修长的腿....
这个发现让顾之洲怔在了原地,浑身上下都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浑身发颤,冷汗直流,脑海中一路的火花带闪电。
下一刻,他直接起身,二话不说的奔向了地下室。
而在他的身影消失于地下室门口的一霎,躺在地上的傅家五子全部睁开了眼睛....
*
跑向地下室的顾之洲只觉得脊背发凉,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地下室,是为了证实什么吗?
为了证实什么呢?证实这个世界疯了么?还是证实作者疯了?还是证实他疯了?!
怎么可能呢?他的好大儿们其实全是野兽?!!那傅拓野呢,也是吗?
什么人可以在人与野兽之间相互转换,甚至自由切换?
异兽。
顾之洲忽然想起了古生物学的人才严炎,他说人类史上一直存在着一种异兽,平时以人类的形态生活发展,但其实……他们都不是人!
“…………”
我擦……建国以后不是不许成精的么,难道这真得是本幻想类小说?
反派好大儿是人的时候就已经这么难对付了,如果他们还是野兽,顾之洲还活不活了。
而且……他昨天一天是怎么对他们的,逗兽棒、七彩铃铛、毛毛球、磨牙棒、遛狗绳....
弄了半天那位敢于直面反派的勇士就是他自己啊!
顾之洲的心啊,哇凉哇凉的。
以至于一口气跑到了巨蟒的地下室时,都没有勇气再往出迈一步,直到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遍,才轻轻地推开了门。
吱呀———
经过常年累月洗涤的铁门发出了一声无比刺耳的声响,早已生锈的锁芯在门被猛烈推开的一刻,有黄铜般的物质从内洋洋洒洒的洒出,在顾之洲的眼前逐渐的形成了一片朦朦胧胧的烟尘。
在橙黄色的夜灯下飘荡起舞。
他眯起眼睛,妄图将这间宽敞的地下室全部看清,一个死角都没有放过。
可是直到颗粒般的烟尘渐渐散去,他站在原地看了很多遍很多遍,甚至还走进去,探寻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傅翳的痕迹,甚至除了他自己的脚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类的痕迹。
而蛇也不见了。
傅翳更不在这里。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说明巨蟒不是傅翳?
那么那些野兽也不会是他的好大儿,世界上确实不存在非人类,是他想错了....幸亏是他想错了...
宛如跳楼机一般的经历,让一切都尘埃落定下来的顾之洲无比的累。
天边的月亮亮如白昼,时间提醒他该睡觉了,明天还有一天的课。
顾之洲颓唐的离开了地下室,在大门关上的一刻又回头望了一眼,昨晚乃至一白天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梦,醒来一点也不敢动!
是真的不敢动!
他睨了一眼还躺在客厅的全员,他们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睡得那叫个香甜,仿佛不会被任何事物所打扰。
顾之洲叹了一口气,他一点也没有经历再把他们叫醒问问情况了,改天再说吧。
他百无聊赖的想着,缓缓地踱上了楼,回到了他与傅拓野的卧室,大门一关,二话不说准备先洗个澡,结果刚放完水、泡进去没多会儿,顾之洲就沉沉的睡去了。
在他的呼吸逐渐平稳的一刻,一条金色的尾巴从墙面缓缓地伸了出来,掀起浴袍包住了顾之洲,将他身上一丝一毫的纷呈水珠全部擦净,然后环着他的腰将他送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额头上血淋淋的一道赤红已然结痂,衬着少年昳丽的脸白如凝脂。
巨尾在空中愣怔了片刻,冷萃的尾鳞随之轻轻抚上,像是绵软的呼吸一般吹拂而过,少年的睫羽微动,落在眼睑下的阴影跟着颤抖,像是蝴蝶振翅般美丽。
“辛苦你了。”有声音从耳边传来,又仿佛近在身边。
“不辛苦,”
少年随之呢语,金色的巨尾因为这一声怔了一秒,随即急速撤下。
撩起的微风下被子轻轻颤动着,而下一刻,即将消失的尾巴便被少年温热的手掌握住了,然后顺势往上一提,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一条腿都跟着贴了上去。
“顾之洲!你....”傅拓野大惊。
“不辛苦,”少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自顾自的喃喃着,搂紧了怀中的尾巴,亲昵般的蹭了蹭,呼吸逐渐平稳,仿佛他从未说过这句话。
而在顾之洲的睡梦里,这句话其实还有下半句:
不辛苦...那TM谁辛苦?!!
*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从客厅的黑暗中传来,傅翳那张厌弃至极的混血俊脸渐渐在光中展露,口中咬着绷带的一角,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已经被缠成木乃伊似得胳膊打了一个死结。
脖颈处的绷带被喉结顶起,上下鼓动了一下。
随着脚步声的传来,全员装睡的傅家好大儿们一个翻身,全体起立。
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笑个屁啊!老子快被你们咬死了!”傅翳冷着张脸,僵硬的很。
傅绮笑着舔了舔嘴角,又被嘴角的黑青刺激的蹙了下眉:“不错啊,老五,反应挺快,在男妈妈下地下室之前就跑路了。”
傅翳:“准确的说老子是在他刚醒的时候就上来了,看见眼前的一幕差点瞎了。”
“是么,昨晚是谁chan着男妈妈那么紧啊,是哪只蛇宝宝啊。”傅盛破天荒的也跟着笑了声。
“昨晚是昨晚,蛇身本来就不清醒,我要知道他是男妈妈,你看我会不会碰。”傅翳道。
他一贯阴翳冷淡,对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事,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毕竟冬眠、蛇身、化形期间的傅翳就是和平时的傅翳不一样,一个意识混沌,一个意识清醒,在意识混沌时一切皆有可能发生,可意识一旦清醒,他又是那个恐怖如斯的阴翳男人。
傅骜一直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也没有下去,他伸手擦过脸颊上属于顾之洲的汗珠,七分湿漉、两分血腥、一分香甜,轻声笑了下,却恰好对上了傅霄审视的目光。
“看什么看。”傅骜恼道。
傅霄:“没看什么,只是发现好像有人又要发情了。”
“谁啊?”傅乐翻了个身,奶声奶气的插了进来,“谁又要发情了,不是刚发完么?”
傅绮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酮体,像个小女孩一般的娇羞道:“能是谁,骜儿呗,看来白连城找他咯。”
“你没事干老提他干什么。”傅骜的好心情因为傅绮的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怎么不能提啊,你们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白连城这段时间可是老和我打听你的情况啊,你不准备回应回应么?”
“不准备!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据我所知,你和他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傅骜起身,将毯子围在了身上:“有这空闲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和男妈妈解释昨天发生的事吧!”
男人们因为傅骜这一句话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统一都集中到了傅绮的身上。
精致的长发男子瞬间双手护胸:“看什么看,耍流氓啊!再看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男人们笑着,从他的身边走过,一个接着一个的拍了拍他裸|露的肩膀:“和男妈妈解释的事就交给你咯。”
“为什么是我?”傅绮好不奇怪。
“因为你最花言巧语啊,”傅翳冷道:“平时是如何骗女人的,你就如何骗他,骗人对你来说在,最是小菜一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