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溪笑了笑没做声,煮上了一大?锅的白瓤淡盐水。心想?面糊差不多也该静置好了,就?让刘氏把面糊拿回?来。
小平底锅再次派上用场,当初拿回?来的时候,他就?给小平底锅开了锅,能做到?物理性不粘。
但华溪还是抹了一层薄油,舀了半勺面糊倒入锅内,他拿起锅把手快速旋转了一圈,铺满整个锅底。才放回?灶炉上。“面饼的火一定不能太大?。”就?说话这么一会?儿功夫,一张面皮就?好了。
华溪小心的将平底锅里的面皮移到?盘子里,接着让刘氏做第二张。
刘氏慌了一下,忙接过?手按照看到?的步骤操作?起来。
那边做完一张,华溪就?抹一层馅料,等刘氏做完面皮,华溪这边也做好了。
少了黄油的千层蛋糕,华溪总是有些不太满意,但也只能这样了。
“剩下的一会?儿大?家?尝尝味儿。”华溪放弃在?做第二个千层蛋糕的想?法,还是一人尝一口算了,不一定所有人都能吃的来。
家?里没有食盒,华溪做的时候也没想?到?二十公分左右高的千层蛋糕居然没有东西来装。
华溪轻锁眉头的盯着卖相达标的榴莲千层蛋糕,不停的连刘氏轻唤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溪少,怎么了?”刘氏见自己?叫了他好几声没像没听见,就?碰一了他一下。
“对了,我想?起来了。”经刘氏这么一碰,华溪想?起来前两天那个王爷送来的第一个木盒子,挺大?的,装蛋糕应该能行。
想?到?这儿,他就?跑出了灶间,往自己?的小窝跑。
新建二层小楼,他的房间在?二楼,没有打地炕,而是弄了壁炉,整个房间的格调因为壁炉的出现颇有些格格不入。
华溪直奔墙角堆着礼物的箱子,直至今天他都没打开过?男人送来的礼物。也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
大?箱子没有锁,就?是一个别扣挂着的,华溪抓挂别往上一提,里面竟然放了一盏琉璃灯,五彩斑斓颜色像是一块块拼接而成,看着有点乱,但实际很有规律。
华溪完全能想?象得?出来,灯罩里放上烛火后,透出来的光会?有多五光十色,绚丽多彩。
如果他是一个小姑娘,看见那么一副如梦似幻的景象,估计能感动的痛哭流涕还能嚎出几句要给他生猴子的话。
华溪收回?飞远的幻想?,意外的没刺激出哆嗦来,只将琉璃灯小心的放在?一边,捧着箱子回?到?了灶间,把榴莲千层蛋糕放进箱子里。
他又从墙上挂着的空葫芦拿了出来,在?嘴口插上斗笠,倒入已经不烫嘴的去火水倒进葫芦里。
刘氏特有眼力价的主动拿起装了榴莲千层蛋糕的箱子,“送到?哪里去?要是不远的话,我去送吧?”
“人就?在?院子里,给他就?行。”华溪盖好葫芦嘴,帮刘氏撩开门帘,让她先出去。
送礼物的男人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听话的似乎一步都没有移动。
华溪把葫芦递给他,告诉他里面装的是什么,有什么功效。
男人胳膊肘挂着葫芦,单手稳稳的托着箱子,仔细听华溪说完,却仍没有走的意思。就?听见他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
“溪少,王爷要您的回?信。”
“我的话就?是我的回?信,你把我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他就?行。”华溪瞥了瞥这个榆木疙瘩,摆手赶他走。
男人貌似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然后愁眉苦脸的转身走了。
看着马车走远,华溪收回?视线,就?看到?院子里的帮工不少人的眼里都露出羡慕不已的光,再被华溪碰个正着的时候,堪堪的低头继续干活。
华溪心里一直想?着被他堆在?角落里的礼物,对帮工们的神?态并不在?意。而是再次回?到?自己?的住处,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角落里的堆着五六个箱子,开了一箱,还有五个箱子。一开始他没动,就?想?着找机会?一次性还回?去。
如今打开了一个箱子,仿佛打开的是潘多拉的盒子,颇有点拆盲盒的感觉,让人手痒。
华溪迟疑了一会?儿,又犹豫了一会?儿,搓了搓手,决定都打开看看,反正他只是看看而已,又不收。
打定了主意,开箱的动作?就?流畅了。
他先开了最小的一个木头盒子,打开后是一个四方形、镶嵌着宝石的精美盒子。而里面躺着一个比拳头还要大?的珍珠,莹莹的光泽看上去就?是凡品。
华溪第一个反应,这不是普通的珍珠。
那么,很有可能是夜明珠。
华溪在?现代的见过?脑袋大?的夜明珠,并不觉得?惊奇,但也知其?珍贵的程度,顿时有点被男人的大?手笔吓了一跳。
华溪忽然觉得?手中的夜明珠变得?格外沉重,他干净放回?原处,盖好了盖子。再去开第三个长方形的“盲盒”
如果前一个只是轻微的惊吓,这么在?华溪眼前的第三个礼物,就?是彻头彻尾的惊吓了。
这是一把火铳,或者也该叫鸟铳,但又不对,长度比鸟铳短,但又比燧发枪长。
华溪忍不住伸手去摸,内心激荡不已,铁器时代还未结束,已经要步入火器时代了吗?
他小心的拿在?手里,细细观摩,发现前身制造的并不精美,但颜色发亮,像是经过?了细心打磨。
但他翻来覆去的看,盒子里只有枪,再没有类似火药的弹药了。所以?,他只是送给自己?收藏的?
或者……
华溪的脑海里冷不丁冒出了一个念头,他送的东西从简到?繁,该不是要试探他?
想?到?这里,他忙不迭的去拆第四个“盲盒”,竟只剩一件丝薄透亮的罩衫。
???
他是想?多了吗?
他伸手碰触罩衫的瞬间,指腹间顷刻传来一个清凉之感。
华溪以?为自己?的感觉出现了问题,拿在?手上之后,确确实实的从衣服上感到?了清凉之意。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脱去了所有衣服,穿上是罩衫。
果然,罩衫贴服在?皮肤之上,一股不言而喻的凉爽将全身包裹,真?不是一般的爽。
凸(艹皿艹 )!
穿上身之后,华溪就?不想?再脱下了,这件罩衫简直是夏天解暑的大?杀器。不管男人是不是想?泡他,他都有点不想?还了。
“盲盒”开到?这里,华溪心里产生一种不敢再开的念头。除了第一个礼物外,最和心意的便是这件能带来凉爽的罩衫,他担心,再开下去,他会?没骨气的把自己?卖了。
生生忍住继续开盲盒的冲动。
其?余几件东西都放回?了原来的箱子里,只身上这件罩衫,他没脱,另外套上一层外衫,强迫自己?走出房间。
他闷着头走到?院子里,望着京城的方向,心里忽然有些乱。
这时,一道慌张狂奔的人影,闯进了他的视线里。
“溪,溪少,不好了,死?、死?人了。”马大?东满头大?汗的脸上面无血色,显然是还没从突发事件中缓过?神?来。
华溪的心上一凛,攥住了马大?东的胳膊,“出什么事了?”
马大?东的嗓门本就?大?,他这么一喊,院子里所有人都惊愕的看过?来。
连同在?屋里休息的张氏都推开了房门,跑了出来,揪住了马大?东的袖子。
“你刚才说了什么?”
马大?东看了看张氏,和随后从灶间里走出来的刘氏和马梦儿,强行咽了一下口水后看向华溪,顺口气。
“是建工队里的人,拆迁的时候房屋突然倒了,他被压在?了里面,救出来就?没气了。他家?里人吵着闹着要我们给他们一条命,已经去府衙击鼓鸣冤了,张生跟去了。”
听完,张氏直接跌坐了地上,吓得?话已经说不明白了,“怎么……那,那也不……”
华溪敛着眉,眼里透着异常的冷静。
建工的时候,如果不注意安全,一定会?受到?伤害,但这都属于工伤,还不至于赔命。但是他作?为甲方,补偿是一定的了。
“不用慌,怎么说都是一条生命,补偿是在?所难免了,赔命是不至于的。”
华溪说完,将张氏抚了起来推给马大?东,“我去看看。”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便传了过?来。
一身捕快装的男人,最先下马,目光锁定华溪,操着粗粝的嗓音喊道:“你是华溪?”
“是我。”华溪毫不闪躲,正面直视的对上捕快。
捕快见华溪镇定有余,不免重新打量了他几眼,语气缓和了几分,“有人死?了,知府大?人要问话,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华溪点点头,并没把这件事看得?有多严重,安抚了张氏他们几句,就?和来的捕快们走了。
捕快见华溪非常配合,没有任何反抗,他们便没使用武力动粗,一路上没忍住多瞧了几眼这位淡定的主儿,直到?走进知府衙门,华溪都淡定的好像是真?的只是来回?答知府的问题的。
华溪被衙门的人带走,村里人都在?暗处看个真?切,一下都慌了。
其?中慌的最厉害的是那些加盟商们。
纷纷聚到?马大?东家?打听情?况,马大?东谨记华溪临走前的交代,只是去衙门里办点事,人死?的事,一个字没提。
加盟商们人心惶惶,张氏一家?甚至是帮工的嘴巴都是紧,真?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知道揣着不安回?了家?。
华溪进了府衙,却没有被叫去问话,而是直接进了大?牢。
他看着牢房的铁栏,看着牢头把铁门的上的锁头关上,这才意识到?似乎哪里透着古怪的味道。
人出事了,他身为主顾,他认,也愿意赔偿。
问都不问他的意思,直接进大?牢,似乎不符合程序吧。
华溪微微拧眉,双手抓住了铁栏,贴了贴脸颊,脑子里却闪过?几幅不合时宜的画面。
果然,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铁栏缝隙大?的可以?穿过?脑袋的大?牢是不存在?的!!!
第59章
大?牢内安静异常, 华溪身处的?牢房两旁都是空着的?,对面倒是有人,背对着他横窝在草垫子上?, 看不出的?年纪。
华溪安静的?盘腿坐在草垫子上?, 托腮沉思。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闻得出其中?不寻常的?味道了。华溪认为自?己不该阴谋论, 可他就是有一点想不通。
大?牢设有内训室, 华溪跟着捕快走进牢房时还没觉察出异样,毕竟只是回个话,应该还上?升不到去公堂的?地?步, 便真没多想。
如今在大?牢里,想不多想都不行。
能是谁呢?和他有过节的?有秦、古、李以及本家中?的?邵氏。
派人投毒作乱的?是张氏,没成事后, 又弄出了人命来变本加厉的?迫害他吗?她就是一个的?商妇,有那么大?的?能耐勾结官府吗?
华溪兀自?摇了摇头,也许做不到勾结, 但是惹事定然少不了。
思来想去, 还是邵氏的?嫌疑最大?。
如此以来, 自?己就好?像有点吃亏了,岂不是毫无防备, 坐等挨打了吗?
直到前一刻,华溪还过分冷静些,这?会儿, 琢磨过味儿来了, 意识到自?己大?概不会轻易的?离开这?个牢笼。
想到这?儿,他站起身靠近铁笼,大?声召唤牢头。
牢头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听见牢房里有人叫喊, 并没理会,从对面人的?人手中?接过一锭银子,笑眯眯的?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贵少爷,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啊。”
何云沐敷衍的?点了下头,朝里面走去。
“有没有人?听见了就给我个回应。”
“没有喘气的?活人了吗?”
“喂!来个人,我渴了。”
华溪喋喋不休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出来,何云沐本来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他是白?替他操心了。很好?,中?气十?足,半分委屈都没受。
“别叫了,大?老远都能听见你的?叫唤。”
“沐少?张生找你来的??”看见何云沐,华溪心里可算恢复了一点自?信,能有人进来看他,说明问题不大?。
何云沐还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辛亏当时的?契约上?只有你一个主事人,不然我和你得一同蹲大?牢。”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华溪不理会何云沐的?调侃,他要知?道眼下是什么状况。
何云沐烦躁的?看了华溪一眼,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死的?是个二十?来岁的?汉子,家中?有个老母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媳妇,她们俩正缠着知?府大?人讨要一个说法?。我听那意思,好?像是非要你抵命不可。溪少,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不然怎么会胡搅蛮缠的?非要你抵命?”
华溪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知?府大?人是什么意思?”
“秀才遇到兵了呗。被缠得都上?茅房躲清静了。”
华溪诧异的?挑了挑眉,你又知?道?
何云沐收起要笑不笑的?表情,咳了一声,一本正经脸的?说道:“我有个做捕快的?朋友,我能进来看你,也是托了他的?情面。”
华溪:……
所以,他在无意中?闻到了奸情的?味道了吗?
何云沐被华溪突然揶揄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使劲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所以我说你是得罪人了,通常这?种施工中?的?死人,不会把主事的?拉进大?牢里。但是这?件事透着古怪,人刚死,满京城的?大?街小巷就传遍了。反正我现在也猜不出知?府大?人是什么意思。但不至于真的?昏庸到让你抵命平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