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看到祭司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他就有点萎了。
人工系统沉默了片刻[所以你是装哭吗?]
容书[不然呢?我要C人设啊。]
空气中再次陷入沉默,容书懒洋洋的趴在床上,过了好一会,突然想到什么[对了系统,你辅助我做任 务,能拿到什么好处吗?]
[我在位面里找人。]
[嗯?找人?]
[已经找到了。]
容书怔了怔[恭喜。]
他有些迟疑[那你找到了人,什么时候会走?]
[我会陪你搜集完主神碎片。]
[哦哦。]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容书安逸了太久,终于勉强进入了先前紧张的状态,他做事总是小心翼翼 的,生怕哪里出错被罚。
以前他做错事,都会被关起来,受圣火灼烤,或者被关进水牢,要知道他以前最怕水了,这对他来说简 直生不如死。
而这几天祭司各种挑他刺,然后把他摁在腿上又亲又啃。
容书百思不得其解,他回忆起以前的祭司,总是对他非常严厉而且不近人情,他真的感觉不出来祭司以 前喜欢他,所以会在他昏睡这段时间认清内心变得那么黏糊。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一周后,祭司带着一件柔软的浅金色衣裙逼迫容书穿上,不同于圣袍的宽松,这条裙 子更加修身,正好束住少年柔软纤细的腰身。
容书原身是只白猫,所以身上的毛发也都是白色的,他的头发很长,垂到脚踝的位置,祭司拿出一只精 雕玉琢的簪子替他挽发。
看着镜子里收拾过后添了几分媚气的脸,容书恍然想起什么,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祭司用力摁在了 椅子上,青年淡漠的眼眸向下,执笔在少年额角绘制出代表猫族至高信仰的繁复神纹。
圣子是从猫族最有天赋的后代中选出,拥有着与神明沟通的能力,但也正因为如此,每一任圣子都活不 过四十岁。
而祭司则是辅佐培育圣子的导师,他身边这位,据说已经熬死了至少五位圣子。
每一任圣子在成年后,都会进入祈神殿,经由祭司得到神明的认可,而在那之后圣子身上会出现一个印 记,只要印记不消失,圣子便终身不能离开祈神殿半步,否则就会从内里开始枯竭而亡。
容书还要做任务,他可不想得到什么神明的认可。
祭司毫不费力的压制着少年的肩膀,嗓音低哑,“不装了?”
容书扭过头,神色冷漠,“我心不诚,强行带我去祈神殿,你是想我亵渎神明吗?”
“不会的。”祭司掐住少年带着点婴儿肥的下巴,惯来冷漠的眸中浮出几分浅淡得笑意,“神明说他很中
意你。”
容书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一把握住祭司的手腕,“我是圣子,圣子应该保持纯净无暇的身体,你对 我做的那些事,足够给你定罪了。”
哪怕再怎么不愿意,容书还是被祭司强行带出了圣殿,这是他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走出来,然而他发 现,圣殿外居然是一片绵延不绝的山林。
他愕然回头,却发现身后的圣殿已然不见踪影,面前的空间扭曲转动起来,最终一座宏伟高耸的宫殿出 现在两人面前。
“咔嗒”仿佛感应到了来人,宫殿大门自动向他们敞开,容书不肯进去,他想伸手去扒门侧,却突然感
觉腹部一热,紧跟着便浑身脱力的往后倒。
祭司一把接住了他。
两人进入宫殿,厚重的大门便重新关上了。
容书感觉自己被放在了柔软的垫子上,他挣扎的抓住祭司的手,半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睛,“我......我不
舒服……”
他是真的不舒服,腹部一股股古怪的热流四处流窜,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
祭司将少年安置在神殿柔软的主座上,修长的指尖顺着对方精巧的下巴往下滑,“你发-情了。”
容书,“……”
他一个激灵,才想起来兽族成年后是有发-情期的,原本混沌的意识都被吓得清醒了几分,却又想到什 么,急急忙忙的道,“那这样的话,我就更不应该待在这了,不然到时候亵渎神明可不是什么小罪。”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祭司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面具,不出他所料,面具下果然是一张极为俊 美出色的脸,而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对方原本漆黑的眸子不知道何时变成了兽类般锋利野蛮的暗金色。
容书目光无意间瞥到神殿内某处,黑白分明的猫瞳因为极度惊恐骤然竖立起来。
第117章 大祭司3
祈神殿内铺砌着洁白的大理石地板,精雕细琢的拱门上刻着繁复的神纹,数不清的柱子上缠绕着栩栩如 生的壁画,而大殿中央的高台之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白色雕像。
能被放在祈神殿内的雕像,毫无疑问是那位猫族所信奉的神明,可雕像不止一个人,一个站立一个坐 着,而且让容书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站立的雕像,生着一张和摘下面具的祭司毫无二致的脸。
在他还是一只四处流浪的野猫时,就听过猫族大祭司的传闻,所有族民都跟被下了降头一样疯狂的崇拜 仰慕着对方,如果不是后来被当作圣子捡回圣殿,估计他现在也是祭司的死忠粉。
为什么祭司会受到那么多族民的爱戴?为什么祭司的权利凌驾于王室之上却从未受到过质疑和反对?
容书越想越觉得荒谬,但是此时处境却不允许他多想。
感觉到对方的手不断撩拨他因为发-情期而变得敏-感发软的身体,容书只得晈了咬牙,变幻出娇小的兽 形挣脱桎梏,白猫还没来得及从一堆衣服里挣出来,就被一只手摁住了。
或者更准确的说,那是一只爪子。
兽爪毛茸茸的,看起来却非常有力量,和容书的毛发颜色相近,却更偏向于银白色,祭司活了不知道多 少年,他的兽形比起刚成年的圣子大了两倍不止,暗金色的瞳孔闪烁着野兽特有的血性和对弱小生命的漠 视。
祭司把容书从衣物堆里扒拉出来,生着双鸳鸯眼的白猫还想逃跑,他动作极为敏捷的扑了上去。
容书被这沉甸甸的体重压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嗷嗷乱叫的龇着牙齿去咬对方毛茸茸的前爪。
祭司低下头,尖锐的兽牙叼住白猫的后颈,威胁似的轻碾,吓得对方登时松开嘴,颤颤巍巍的吐出了几 簇银色的绒毛。
银色的大猫体型类似于一只成年公狼,他压着体型娇小的白猫,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着对方身上干净柔 软的皮毛。
舔毛是宣示主权的一种表达方式,通常是地位高的给地位低的舔,如果换作平时,容书早就炸毛了,但 他现在被发-情期折磨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更何况舔毛其实挺舒服的,勉强支撑着反抗了一会,他便彻底 忍不住放任了下来。
将白猫浑身皮毛都舔舐了一遍后,祭司幻化出人形,突然失去了热源的容书下意识往对方那边靠了靠, 跟着化成了人类少年的模样。
祭司舔了舔唇,从地上捞起浑身赤果的白发少年,走上铺着绒毯的台阶,将人放了上去。
银发垂落下来,和铺满主座的白发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抵死缠绵。
猫族的发-情期一年一次,一次长达一个月,所以每次应对发-情期,他们都会储存足够的能量和水以保 能够安然度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容书成年后因为身体陷入昏睡的原因,发情期延迟,故而来势汹汹,而且过了将近一个 半月身体才恢复正常。
而容书感觉自己也差不多废了。
他体内能量不稳,甚至无法支撑人形,蔫巴巴的蜷缩在铺上了新的绒毯的主座上,两只一向竖着的耳朵 都耸拉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着圣袍的祭司端着餐盘走上台阶,用手心舀了水递过去,白猫蔫蔫的掀开眼皮,他确 实口渴的厉害,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计较这是对方的手心,伸出粉红色的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舔水暍。
勉强撑着意识填饱肚子,容书觉得身体舒服一些了,这才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许是睡得不好,容书还做了个梦。
梦里的环境抽象又粗糙,他只能看到一片没有尽头的白色,天空地面连为一体。
容书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雪白柔软的袍子,衣角是精致而繁复的三色花纹。
他有些茫然的望着这片雪白的空间,漫无目的往前走,直到远处出现一个黑点,他加快脚步便发现那是 一个黑色的空间裂缝。
容书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他很快穿过那片雪白的空间,走进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到处都是高耸参天的古树,他说不出品种的花草挨着周围的荆棘生长,远处是不是传来骇人的野兽嘶鸣 声。
他感觉有什么牵引着自己去找什么东西,又或者是因为在梦里意识不清晰,所以一点都没感到害怕。 不知道穿行了多久,一道清冽的男声在容书耳边响起,“你来这里做什么?”
容书找不到人,只能四处张望寻找对方的身形,他听到自己说话,“我来找你啊,你为什么最近都躲着 我?阿邪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你出来啊,躲起来算什么男人。”
就在他想在附近找一找时,突然觉得脚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下意识抬了抬脚,把那条纤细的银蛇 甩了出去。
“你,你没事吧。”躲在林间那道男声有些迟疑的询问道。
那人话音刚落,容书便听到自己突然顺势摔在地上,嘴里发出一阵夸张的叫疼声,他抹了抹眼泪,“好
疼啊。”
他一边装柔弱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直到一抹黑色的身影缓缓靠近。
看到对方的脸,容书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这张脸,和祭司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那双暗金色的兽瞳。
青年走到容书面前,蹲下身去检查对方脚踝上的伤口,以指为刃将伤口稍微切开了些许,然后施法引出 蛇毒,指尖再轻轻一划,脚踝处的肌肤便光滑如初,根本看不出曾经受过伤。
“现在好了吧? ”青年帮他治疗好伤口就想离开。
容书连忙手脚并用扑上去,“你嫌我缠人,居然放蛇晈我。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吗?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 的。”
青年有些无奈,“......不是我。”
容书继续胡搅蛮缠,“我不管。”
青年叹了口气,他实在拿对方没办法,只得道,“那你要我如何补偿你?”
容书不假思索的道,“肉-偿。”
容书:......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最后容书是被人推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只冰凉的手就伸向了他的额头,祭司面无表情的脸映
入眼底,“发烧了。”
兽族身体素质极强,一般很少生病,容书会生病估计也是发情期过后没能及时清理干净,再加上承受方 确实会幸苦一些。
容书再次被带到祈神殿,这次他靠在祭司怀里,抽空偷瞄了眼正中央的雕像,然后他发现,坐在地上的 雕像果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对方泫然欲泣,一手扶着被晈的脚踝,一手擦拭眼角,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这一幕正好和他梦里被银蛇咬伤后,为了把黑衣人骗出来装柔弱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
容书忍不住抖了一下,他抓着祭司垂下来的银发,“为什么那两个雕像和我们长得那么像?”
祭司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人放在主座上,许是这一个多月实在太过惨烈,容书一沾上这个位置就忍 不住发抖,登时想爬起来。
青年把他摁在主座上,从神坛上取下圣水洒在容书身上,他淡淡的道,“因为就是我们。”
容书不明所以的睁大眸子,眼底一片懵懂。
圣水在外界是非常难得的,哪怕一滴都价值万金,容书躺了一会,就感觉身体舒服些了,身上的热度渐 渐褪去,疲累感也散了不少。
他从主座上下来,祭司也没有拦他,只是容书没走几步,便毫无征兆的化作兽形,被祭司抱了起来。
对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容书蜷缩起来的尾巴尖,他有些恼怒的扭头啃了啃对方的手指,尖锐的牙齿 在细白的指腹蹭出几道细细的伤痕。
祭司也不生气,揉了揉白猫软乎乎的肚皮,惯来清冷的眼底浮出几分柔软。
容书闹腾累了,便把脸埋在对方怀里,懒洋洋的睡了过去。
猫咪是很嗜睡的,一整天大部分的时间几乎都在睡眠中度过,所以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容书发现自己 已经不在圣殿了。
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光明契约的力量,容书刷的一下睁大眸子竖起耳朵。
这里是人类世界。
他身处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里面的摆设一看就知道是酒店,容书闻到空气里祭司的味道已经很淡了, 就知道对方离幵有段时间了。
容书连忙推门出去,正当他感叹于离开的顺利时,手腕突然传来一阵拉力,他低头就看到腕上缠绕着根 红色的丝线,长长的延伸到他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
红线的另一端,有祭司的味道,容书不想过去,他想趁机逃跑去找克瑞斯,手腕上那条红线却强行拖着 他走。
容书切不断那条红线,强行挣扎反而把手腕勒出道道红痕。
但是反观旁人,都无法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线,所以他甚至没办法向其他人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