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再这样问下去估计玉牌没买到,还要被某些心术不正的修士盯上,待会合伙起来抢他弥虚戒就不 好了。
如果靠抢的话,容书自己不过筑基修为,他也不清楚人群里有多少活了几百上千岁的老怪,到时候一不 小心啃上根硬骨头就不好了。
于是容书望眼欲穿的蹲在正对着拍卖场的一棵树上,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修士拿着玉牌走进会场。
他在门口排队的人群里扫视了好几圈,试图从里面找个看起来好欺负点的,但有这个经济能力并且可以 在三年时间里保护好玉牌的,肯定本身实力也弱不到哪里去。
容书这具身体确实天资极强,但他输就输在年纪小经历少,要真跟那些活了不少年的老怪杠上,吃亏的 也只会是他。
直到容书注意到有个修士搂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向守卫出示了一张身份牌后,就带着美人走了进去。
容书惊讶的微微睁大眸子,原来进入会场可以带家眷的吗?
他这么想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了几分,少年在人群里找了找,看到心仪的目标后毫不犹豫的从树上 跳了下来。
容书不敢找外表看起来就很老的修士,倒不是他颜狗,而是怕年纪越大越人精,他避不幵那些外表年轻 实则活了上百年的老怪,就只能尽量避开那些一看就老的。
年轻一点养尊处优的修士,相对来说心眼可能没那么多,他本来就不太机灵,万一到时候被诓了就不好 了。
容书找的是个外表温润俊美的白衣修士,对方生了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性子看起来却有些闷闷的,不 爱说话的样子,安安静静的排在队伍后面,有些修士看他年纪轻脾气好,直接明目张胆的插队,青年没有半 点反应,看表情也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这位仙友。”容书笑眯眯的凑到青年身旁,小声的道,“我给你一千上品灵石,你能带我一起进会场 吗?”
青年没想到会突然有人跟自己搭讪,他抬眸有些惊讶的看了容书一眼,消化完对方话里的意思,这才 道,“你没有玉牌吗?”
容书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之前没买到,但是又不想错过这次拍卖,我可以假扮成你的家仆,我想拍 一点很重要的东西。”
青年沉眸看了容书一阵,就在少年以为他看出了什么时,对方突然收回目光,神色温润,“可以。”
容书心下一喜,然后就像个真正的家仆一样安安分分的跟在了青年身旁。
青年看了容书一眼,突而抬手施法将对方身上做工精细的衣服换成了布料普通的灰色袍子,“你之前那 身太惹眼了。”
虽然容书原先那身只是简简单单的白色衣袍,但只要有点眼色都能看出来,其布料和做工都是非常上乘 的。
容书摸了摸身上柔软的袍子,心里暗道神奇。
等排到青年的时候,那守卫显然是认识他的,几个人当即变了脸色,热情的跟人问了声好,“白公 子。”
容书:......!
姓白?
总不可能是三大世家里那个白家吧?
看到守卫们对青年的态度再加上之前的称谓,其余修士显然也和容书想到一块去了,好几个修士甚至有 些庆幸他们没上去插队。
顺利跟着青年混进会场,容书借着衣袖的遮掩,从弥虚戒里取出一袋灵石递给了对方。
青年也没推辞,探出根细白的指尖勾过了对方手里的锦袋。
家眷是可以找个位置坐下的,但家仆不可以,容书只能跟着青年站在对方身旁服侍。
三年一度的拍卖会非常热闹,在座的修士有些借着关系打听到了这次拍卖会可能会出现的东西,众人脸 上的神色都充满了期待。
毕竟容家可是三大世家里实力排行第二的,那么能摆上台的拍卖品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拍卖会在众修士的交头接耳间拉开帷幕,高台上的老者说了一大堆客套话,这才宣布了拍卖会正式开 始。
两名家仆推着一个被红布盖住的物体上了台,看形状应该是个笼子,而且只有成年修士腰那么高。
红布扯下后,容书看到那果然是个笼子,笼子里关着只异瞳白虎,模样看起来应该是被驯服过的,失去 了大半的兽性,估计只能养着玩了。
老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原本对白虎不甚感兴趣的众修士登时争相出价,价钱一下就涨了上去。
原来这异瞳白虎有着些许上古神兽白虎的血脉,虽然已经很稀薄了,但神兽血脉,再怎么样也差不到哪 里去,只要能激发血脉觉醒,白虎的战斗力会直接飙升上去。
容书对这些拍卖品都兴致缺缺,他只希望快点轮到百枯草。
青年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看得上眼的,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上座,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修士狂热的表情。
站的久了腿有些麻,容书见没人注意到他这边,便把手搭在青年座位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揉了揉麻木的 腿部肌肉。
指尖陡然触及一片温热的肌肤,容书有些惊愕的抬眸,就看到青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对方小声地说 了句抱歉,这才道,“腿麻了?”
容书捶了捶腿,眉眼含笑,“不碍事的。”
青年有些欲言又止,但对方都说没事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拍卖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容书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百枯草,他暗戳戳推了推青年的手,“仙友, 这就是我想拍的。”
青年点了点头。
容书作为陪侍的家仆,报价这种事自然是交给他来做,再加上百枯草可修复身体因为修炼造成的暗伤, 极为珍贵,有不少修士都是和他一样冲着百枯草来的,而参与拍卖的百枯草总共只有十株,所以百枯草的价 格很快涨的比之前那些拍卖品更高。
拍卖场有些修士认出了容书身旁的青年,他们以为是对方想要百枯草,报了几次价后,见容书出价出的 那么爽快,知道白家那位少爷是对百枯草势在必得,便只能咬晈牙放弃了。
不过还有些不长眼的在跟容书较劲,但他们没有容书有钱,在价格越涨越高时,只能一脸不甘的放弃了 拍卖。
最终容书以两亿上品灵石的天价拍到了十株百枯草,他有些肉疼的点了点弥虚戒里的灵石,发现光灵石 还不够那么多,得拿几件灵器补上才够。
拍到了自己想要的,容书对接下来的就更不热衷了,但在看到最后一件拍卖品时,少年整个人都呆住 了。
那是一副做工精致的水晶棺,棺中有水,水里则静静的躺着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鲛人。
对方似乎睡着了,又好像已经死了,被关在这副棺材里供人欣赏她那过分惊人的美貌。
容书人都看傻了,他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雌性鲛人,少年脸有些红,他下意识看了眼身侧的青年, 想知道对方有没有被鲛人所吸引。
青年敲了敲椅旁的扶手,不同于之前的温润,眸中透出几分近乎冷静的势在必得,“拍下她。”
第45章 龙傲天21
鲛人虽然凶残,但仍旧有不少修士对其趋之若鹜,毕竟全身血肉皆可入药,不论雌雄个个都是绝色美 人。
更何况这还是只珍贵的雌鲛,能够生下更多鲛人。
几乎是在水晶棺上红布揭开的那一刻,全场都呆住了,但是紧跟着,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尖叫 声,所有人都在疯狂的喊价,要不是容家威势大,他们估计都要直接冲上去抢了。
容书见白家这位面相和善,看向鲛人的眼神也并没有其他人那么热切贪婪,猜想鲛人被拍下待在对方身 边应该会好过一点。
他一边出价一边这么想。
拍卖会的氛围被台上的貌美鲛人炒的越发热烈起来,容书一路靠着财大气粗的架势淘汰了不少人,谁知 道有人直接跟他杠上了。
那人眉目俊朗,通身贵气,想来应该也是主城的世家公子,不然整块大块哪有人敢出或者说拿得出那么 高的价跟白家公子抢东西。
然而容书的顾虑并没有维持多久,有个仆从穿过座位凑到那人身旁耳语几句,原本还在出价的青年脸色 变了变,他抬眸看向容书这边,目光却落在了神态慵懒的白家少爷身上,沉默片刻后,拦住了身侧还打算继 续叫价的仆从。
最终容书这边以十二亿上品灵石的天价拍下了鲛人。
百枯草和鲛人都在他们手里,不少人哪怕再眼红,也不敢起什么不好的心思,因为这位白公子他们惹不 起。
白家是丹药世家,其中不少弟子都会炼丹,而炼丹师万中无一,整片大陆的炼丹师,白家就占了差不多 一半。
丹药对修炼的帮助无疑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他们宁愿招惹一个强大的对手,也不想和炼丹师为敌。
容书拿了百枯草收进弥虚戒,为了避人耳目,出了会场他继续跟在对方身后扮演一个忠心的仆从。
四大世家分别盘踞在主城的各个角落,白家距离容家很远,所以兜兜转转好几圈,容书寻思着应该不会 再有人注意到他们了,连忙跟人道了声谢,便打算找个地方联系君宁非。
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走两步,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摁住了,“用完就丢?”
青年嗓音凉凉的,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明明还是和之前一样的音色,却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让 人听得耳朵都酥了。
容书有些奇怪的回眸看了对方一眼,“之前不是说好了......”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的意识都在瞬间模糊了。
容书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他感觉脸上肩上都湿漉漉的,半边身体被重物压着,他难受的抬手推了 推,却被什么直接拉了回去。
并不算温柔的拖拽力道让他原本模糊的意识清醒了不少,少年皱了皱眉,纤长的睫羽抖了抖,继而缓缓 睁开了眸子。
一滴水从上方落在了少年脸上,顺着脸部线条往眼窝处滑,容书抹了把脸,看清面前是一片结实光/裸 的胸膛时,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马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浴池里,池子里只有浅浅的一层水,刚好能淹没他脚背的样子。
除了他之外,池子里还躺着个人,正是之前带他进入会场的白家公子,原本温润俊美的青年此时完全跟 变了个人似的,唇角挂着阴暗而又暖昧的笑容,他穿着衣扣大开的外袍,肆无忌惮的袒/露着精致美好的胸 膛。
青年眉眼带笑,红舌探出,舔了舔从发丝落到唇角的水迹,满头青丝略显凌乱的铺在水上,像开了朵水 墨色的花儿。
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容貌,整个人气场却都不一样了。
青年的动作看似随意,却撩人的很,容书艰难的咽了口睡沫,他刚才差点就想直接扑上去了。
“过来。”青年慢吞吞的起身,神态慵懒的勾了勾唇。
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勾/引容书。
容书用力攥紧指尖,有殷红的血线顺着指缝渗出,他想用疼痛警醒自己,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着对 方的方向走去。
一阵“晔啦”的水声,容书被人反手摁在浴池地板上,青年潮湿的发丝落在了他脸上。
月上枝头,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蝉鸣,这会还是盛夏,屋内却很凉快,容书浑身发软的躺在美人榻上, 似乎是有些冷,身子微微发抖,眼角带着清浅的水色。
一只纤细的手掌有些无力的垂在榻边,指尖甚至手腕处都有零星晈痕和暖/昧的红色,而手掌朝下的地 面上,则安安静静的躺着一片非常漂亮的水蓝色鱗片。
极轻的门声在屋内响起,有人的脚步声缓缓挪至床前,青年捡起地上的鳞片,将其塞进少年手心,洁白 的牙齿轻轻晈过对方细长的指节。
“我们会有孩子。”
容书这一觉睡了很久,他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哪怕睁开了眼,意识依旧混沌的吓人,他看着窗外从白 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
少年的脸红彤彤的,摸起来有点烫,不止是脸,只要扯开对方的衣服,就能看到他浑身肌肤都是漂亮的
粉色。
鲛人浑身是宝,初阳则更为滋补,运气好甚至能修为大涨,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修士对饲养鲛人那么趋 之若鹜的原因之一。
容书年纪尚轻,滋补过头自然就有点受不住了。
枕头下有白光闪动,那是之前在容书身上拿下来的玉简。
青年眸色微沉,想也没想就将有人传递消息过来的玉简碾碎了。
又过了大半个月,容书才慢慢清醒多了,他睡了太久,以至于浑身乏力,连下床都很吃力。
就在他好不容易支撑身体踩在地上时,房门陡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青年笑得温润,“阿容想去哪?” 容书光着脚踩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看到对方之后他感觉有股寒意直接顺着脚底板窜上来
了,少年啰啰嗦嗦的攥紧床帘,“你,你是鲛人。
青年勾了勾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因为容书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陌生而又强势的气息随着对方的靠近将容书整个人包裹起来,少年下意识挪动脚步往边上推了推,脚上 被踩到什么尖锐的东西,他吃痛的抬了抬脚,低头看到地上是一只破碎的玉简。
少年脸色一变。
他跟君宁非约好了要把百枯草带回去,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更何况没有特定的玉简,他根本联系不 上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