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向越在做什么
谁不喜欢黄头发的哥哥:很明显刚刚在洗菜,现在已经在杀鱼了,晚上我们要吃烧烤,阿越要负责准备食材
谁不喜欢黄头发的哥哥:还有切末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寒哥您是我亲哥,要不是您我怎么能跟小黄毛打游戏呢,他打游戏的手太好看了呜呜呜,告诉你个秘密,向越看起来似乎准备表白
X;跟时璟?
谁不喜欢黄头发的哥哥:你气到连哥都不喊了?
X;管我什么事
谁不喜欢黄头发的哥哥:哦,时间果然能淹没一切
谁不喜欢黄头发的哥哥:都两年了,是我也早就腻味了,可以理解
谁不喜欢黄头发的哥哥:所以他们HE了需要我通知您一声嘛
谢吟寒没有再回复,起身又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停在他面前,司机摇下车窗问,“小伙子,要去哪里?”
谢吟寒报了地名,司机摆摆手就要拉上车窗,“去不了去不了,你不知道哪条山路最近邪门得很。”
谢吟寒倒也没急,面无表情地补充,“出十倍的价钱。”
两秒钟后,车窗又被摇了下来,司机说,“上车。”
-
奔向时璟的最后一段路,他看着山路上不停倒退的景色,有些微微的发呆。
他甚至已经可以忘记,这一年多时间,他是靠着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人才撑过来的。
把两个人的头发给了谭迪前,他就在心里先一步知道了所有的结果。
用地图导航着姜栎前几天发来的地址,走到那家民宿门口,谢吟寒才发现天已经彻底黑透了,将近二十四小时没睡,他额角隐隐作痛。
感觉不到似的,前走两步,谢吟寒敲响了民宿的大门。
里面有人问了句,“是谁?”
过了十几秒才走过来拉开了院门,入眼是院中青石路面,青灰砖墙砌成的房子。
开门的是姜栎,看到谢吟寒瞬间睁大眼,“卧槽!寒哥,您还真来了?”
巡视领地的肥猫也注意到了这边有刁民擅闯闯,扬起高贵的头颅溜达过来,不屑地“喵~”了一声。
姜栎看着谢吟寒眼中的血丝,“村草,小心被打。”
谢吟寒臭着张脸,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但人类本质复读机的属性还在,“村草?”
“寒哥我不是夸您呢,这猫叫村草,是我璟哥哥的儿子。”
村草走到谢吟寒鞋边,转悠了一圈,胆大包天地伸出前爪,给了谢吟寒鞋面一爪,下一秒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捞了起来。
“时璟呢?”谢吟寒问。
姜栎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放谢吟寒进去。
谢吟寒也发现了,又不是跟时璟结婚,姜栎赌什么门。
“我不能进?”
姜栎笑,“您太能进了,要不是您我怎么能看到小黄毛好看的手听到小黄毛打游戏时那担心我坑他时候,温柔的谩骂。”
姜栎说着,并没有要让开路的意思,“但是吧……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呀寒哥,别怪我没提醒……”
“向越跟璟哥哥在屋顶看星星呢。”姜栎越说声越小,“他可能要成您哥夫了,我也想拦,可是爱情要是真来了,别说我了,谁都拦不住呀。”
“我去看看有多拦不住。”
姜栎叹了口气,终究没敢再拦。
谢吟寒一手抱着村草,顺着爬梯轻手轻脚利落地上了房顶后,视线扫了一圈。
民宿的小房子挺大,毕竟这院子足足能住得下八个人,黑漆漆的环境中,他一眼分辨出另一边离得不近不远的两个身影中,哪个是时璟。
谢吟寒没有走得太近,就听见了向越说话的声音。
“……认识快三年了,这话我三年前就想对你说,之所以今天才开口,怪我曾经没有勇气是一方面,我还想变得更加成熟,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你相信我,我可以做到。”
谢吟寒听出来了,这是在跟时璟表白,他忽然没有昨天曾经那么急躁了,他有预感,时璟是不会喜欢向越这种类型。
一辈子那么长,最痛苦的三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急。
向越似乎怕时璟开口似的,还在滔滔不绝地说,“我还记得初见你的那天,是体育课上,你踩到了我的鞋带,那时候我看你,就在想啊,怎么会有男生长得这么好看,你在太阳底下一笑,我就觉得好温暖……”
谢吟寒差点笑出声,这白表的,是真的俗。
村草在他怀里扭了扭,谢吟寒低头丢了个警告的眼神,意思是“你敢出声今晚就把你烤了。”
村草宽宏大量地没叫,伸出爪爪高傲地舔起jio来。
向越:“我也是积攒了好久勇气,才敢跟你说出这番话,高三我怕耽误你学习,这两年也没有更好的时机,今天月色那么美,我觉得时机成熟了。”
“下学期我一定经常去看你,你喜欢什么我都会努力争取,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也该知道我有多真心,毕业了我就去你的城市,不管你喜欢哪所城市,我们都可以去旅游或者生活,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长篇大论哔哔完,房顶陷入了一片寂静。
过了十几秒左右的时间,时璟轻声开口,“阿越,你特别好,可我以为我们是兄弟。”
“你不用急着回应的,这个假期还有很长不是吗,你可以慢慢考虑,已经三年了,要是跟你当朋友我也不会说出口。”
谢吟寒舔了舔嘴唇,村草舔够了爪爪,打了个哈欠声如洪钟地“喵呜”了一声。
至少在这样的环境下,喵呜声绝对不小。
向越时璟同时回头,跟谢吟寒村草八目相对。
……
向越不知在想什么,竟然站起身来,反正身后一人一猫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想到谢吟寒无能为力的尴尬身份,光明正大地说,“那你再考虑考虑,我都不知道弟弟来了,看样子是来找你的。”
时璟:“……”
“竟然是来找你的,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说话了,等你想到明确答复,我们在继续谈今天的事。”向越善解人意地说完,就准备走。
再路过谢吟寒身侧时,还冲他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啊,弟弟。”
他特意加重了“弟弟”两个字,可自从时璟回过头来,谢吟寒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过向越,甚至无视了向越的挑衅。
时璟从地上站起来,也是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虽然知道姜栎这个大嘴巴透露了地址,可他没想到谢吟寒会来。
“时璟。”
他脑中正一片复杂,猝不及防被谢吟寒点了名字,下意识问,“你怎么在这儿?”
谢吟寒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忽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村草似乎天生能察觉危险的气氛,从谢吟寒另一手中蹦跶下来,窜到一旁继续舔另一只爪爪。
谢吟寒或许是很久没喝水,开口嗓音有点哑,“我,来算账。”
他一时没听懂,“什么账?”
“好多笔账要算。”被谢吟寒那双瞳眸漆黑地眼睛直直盯着,因为距离太近,时璟回看过去,看到了他眼中聚起了一片血丝,冷白的肤色上,青黑的眼圈更加明显。
这是几天几夜都没睡好?
一年多没见过的人,他究竟又哪里惹到了这人,时璟问,“那你举例说明都有什么账。”
手腕被谢吟寒攥在手里,是冰冷冷的触感,对方忽然笑了一声,“时建风找来我租的房子,说是你找人打听出了我住在哪儿,还汇报给了他。”
时璟承认道,“是我,听说你回家了。”
“对啊,我的自由没了,都是因为你,时璟。”对方一字一顿地继续道,“还有啊,你说我足够强,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他嗓音喑哑,“现在我足够强了吗,我的……哥哥?”
时璟:“……”
谢吟寒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些,从身后吹来一阵风,吹得时璟打了个冷颤。
他认真想了想,没想出解决办法,“那你想怎么样?”
“慢慢还,一笔一笔的还。”谢吟寒说着,朝他的方向走了一步,“债主千里迢迢来算账,你安排我住哪儿?”
时璟:“……”
-
虽然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再见过面,可时璟不认为一个人在这么短时间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脸还是那张脸,除了身高长高了几公分,明明还是曾经认识的人,可他就是觉得谢吟寒变了,哪里变了一时半会还真说不出来。
时璟住的民宿卧室里灯光暖黄,似乎是为了契合度假村庄的古朴,整体灯光偏暗。
时璟心不在焉地看着《局部解剖学》,房门被人推开,谢吟寒洗完澡,裸着上身进了门。
时璟只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碰巧看见了谢吟寒湿淋淋的头发。
时璟:“怎么不擦头发?”
谢吟寒坐在了他身后的床边,"出门急,没带毛巾。"
时璟站起身,走到行李前,把箱子打开翻找了一阵,拿了条新的毛巾递给谢吟寒,“用这个吧,是新的。”
说完刚想往书桌前奏,谢吟寒就站了起来,“你对向越怎么想的?”
这也没什么不好回答的,时璟说,“就是普通朋友。”
谢吟寒冷嗤一声,“哦,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有天在寝室,你跟姜栎说话,我在门口听到了。”
时璟下意识问,“什么话?”
谢吟寒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异常,他说,“时间太久具体内容我忘记了,但是大概内容是,姜栎说你喜欢男生,而你也没有反驳。”
时璟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之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谢吟寒拿毛巾胡乱蹭了几下头发,沉着脸说,“我想说的是,你跟我都喜欢男的,住在同一个房间,似乎不合适。”
房间里陷入了有些奇怪的安静中,时璟似乎知道谢吟寒今天哪里不一样了,谢吟寒面对他不再乖巧克制,而是像刚前世那样,淡漠又随性,这是一年多没见,彻底放飞自我了?
时璟今天几次三番被堵得无话可说,偏偏谢吟寒现在正看着他,似乎想要得到答复。
时璟受不了谢吟寒那样看着自己的眼神,对方现在还不止视线□□,人也没怎么穿。
“时璟。”
谢吟寒低低唤了他的名字,时璟耳根一热,喉咙也有些干涩,这么咄咄逼人做什么?
时璟张了张嘴,想到谢吟寒似乎是没有安全感,也许想要的只是一句保证。
“我们是亲兄弟啊,这有什么。”
谢吟寒充耳未闻地继续看着他,带着血丝的眼底深不可测,“原来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吗?”
谢吟寒又把问题抛回给他,时璟这时候发觉出不对是不是就有点晚了。
他转了个话题,没正面回答,“你不放心我,怕我对你做什么的话,你去向越房里睡?”
说完这句话,时璟仗着记忆力强,模模糊糊回忆起来,他似乎的确跟姜栎在寝室里说过有关自己的性取向,可是谢吟寒知道的话,干嘛今天还跟他进了同一间卧室啊?
谢吟寒身体往后靠,靠在了床头上,随口说,“那我担心的就不是身体被冒犯,而是该担心他想不想杀人灭口了,我毕竟跟他有过节。”
时璟:“……”
他默默走回了书桌前,坐下来继续看那本书,至于谢吟寒,想去哪里去哪里吧。
度假村为了让游客体会到真实地田园生活,时璟看了一会书,听到了身后传来拧动魔方的声响。
他看了会书,看着看着就走了神,下意识摸了把脸,摸到了滚烫的脸颊,房间里明明开着空调,他还是觉得口干舌燥,他有种直觉,谢吟寒一直在看着他。
竟然看不下去书,他也不勉强,向越叫他去房顶看星星时候,已经将近夜晚十一点了,他把书合上,刚起身回头,视线瞥到谢吟寒,对方依然看着他的方向,似乎连装都不屑于装。
“要睡了?”
时璟:“嗯,很晚了,你要是介意……”
谢吟寒打断,“算了,又不是没睡过。”
这话说的就很有歧义。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时璟没有力气在回复。
走到了床的另侧,拆开夏凉被,躺了下去。
过了没几分钟,谢吟寒吧房间的灯关了,只剩了一盏昏黄的小台灯,床垫另侧被坐了下去。
“时璟。”
谢吟寒低声喊他,“话说到一半你就说够了吗,可我还没听够呢。”
“你想听什么?”时璟没睁眼,眉头倒禁不住蹙起来,“还是你知道了什么。”
“我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想听你亲口说,我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弟?”谢吟寒说着,忽然俯下身凑近了他,两人的鼻息都交缠在一处,脖颈跟耳根发起烫来。
时璟没有睁眼,听觉就格外分明,他听见了窗外的蝉鸣声,以及自己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
他实在有点紧张。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谢吟寒近在咫尺的脸,他今年正好十八岁,眉眼已经彻底长开,眉峰依然带着戾气,眼尾挑起好看的弧度,虽然黑眼圈很重,却没有影响到颜值。
还只是发现了端倪,没有证据才对。
时璟说,“我们当然是……”
谢吟寒扬了手里的纸张,打印纸轻飘飘落在他身上,谢吟寒的指腹已经触碰上他的脸颊,轻轻地一下一下摩挲着,“我们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