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穿书][穿越重生]——BY:炸牛奶
炸牛奶  发于:2021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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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心中并不乐观,表面看惠仁帝已然毫无病痛,但他触之,痼疾所在之处依旧会发出弹响,可见内里仍旧存着伤。


??“朱院使何出此言?”惠仁帝的话音显见地染上了不愉快。


??朱济善早知便有这遭,与其之后顽疾复发被皇上发落,不如趁早说在前面。


??“皇上如今虽没了往日的病痛,但弹响声依旧。”朱济善说着屈膝跪下,“臣不知神狐赐福到底为何,但凭着臣多年经验,皇上的沉疴并未尽消。”


??“朱院使这是在怀疑神狐赐福?”


??“臣不敢。”朱济善声音坚定,“神狐乃伽邑国圣兽,臣只是就事论事。”


??话音落下,永华宫陷入一片死寂。


??任谁都能看得出惠仁帝的不悦。


??宓葳蕤有些佩服敢实话实说的朱济善。


??浮于表面的灵气可以滋养肌肤修复肌肉打通经脉,就像林轲的腿,断掉的骨头早就长在了一起,而坏死的是经脉他用灵气重新打通经脉即可。


??但对于骨子里的病,这灵气也只能缓解一二,无法根除。


??若想根治,除非能将坏掉的骨头换掉,而这脱胎换骨之法,也只有和师祖并称的尊上可以做得到。


??便是他,也不能做到医死人肉白骨。


??良久后,惠仁帝终于开口:“国师觉得如何?”


??窦章没想到惠仁帝会转而问他,不过他早有准备,“臣没有朱院使望闻问切的本事,但从阴阳之理来看,皇上近来可谓天人合一,修道大成者也不过如此。”


??宓葳蕤静默。


??窦章这话说的取巧,扯上阴阳之理,平衡之道,听着就让人感觉玄之又玄。


??说了这么一大串,实则都是空话。


??“国师的意思是,朕最近体内阴阳平衡,但今后如何,你无法断言。”惠仁帝瞥了窦章一眼。


??窦章躬身,“皇上所言不错。”


??“阴阳之气本就变化多端,阴盛阳衰或是阳盛阴衰才是常态,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能达到天人合一之境。”


??“罢了,朱院使起来吧。”这事到底没有对错,惠仁帝不可能因此就给朱济善治罪,“朕知道你向来谨慎。”


??“事关皇上龙体,臣自然要慎重些。”朱济善仍旧是那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宓葳蕤想,也许就是朱济善这番以退为进,才让自己得以脱身。


??恰好这时李忠进屋,称户部尚书有事觐见


??惠仁帝便挥挥手让他四人退了出去。


??此行,宓葳蕤和那名年轻御医说白了就是跟着走了个过场。


??朱济善和窦章出了永华宫便分道扬镳,宓葳蕤跟在窦章身后,来往的宫人见到皆躬身行礼。


??回到青云阁,窦章也没让宓葳蕤离开,而是问道:“今日给皇上问诊,你有什么看法?”


??“弟子觉得朱院使说的不无道理。”宓葳蕤也没掖着藏着。


??窦章眉头一紧,“你也觉得皇上旧伤未愈。”


??“是。”惠仁帝复发只是迟早的事,还不如让窦章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打个措手不及,作为少师的他,免不了会被牵连在内,“皇上的肩颈的会发出弹响声,想来病根是在骨头。”


??“虽不知皇上被神狐赐福是何感受,但弟子祭神那日眼睛复明,明显感觉到体内充斥了一股清明之气,而随着清明之气消散,体内的余毒似乎也被随之带走。这毒到底是流于表面的东西,而皇上的病源于骨骼……”


??其余未尽之语不言而喻,窦章神情凝固片刻,“为师知道了。”


??宓葳蕤没有打扰窦章,悄声退出殿内。


??因着今日是给宫中主子们问诊的日子,所以并未安排其他事宜。


??宓葳蕤并不急着回听雨楼,前几日只往返于青云阁的药堂和住所之间,到底不清楚此处的构造。


??今日得闲,宓葳蕤每走一处便将地形记在脑海中。


??兜转了大概两个时辰。


??日头渐落,宓葳蕤才踱步回到听雨楼。


??负责打扫院落的药童甘松看到宓葳蕤走进院子,放下手中的扫帚走上前,“今个日头大,宓少师可有晒到,下回出门怎么也得带一人给您撑撑伞。”


??“本是男子,便是黑点也无妨。”宓葳蕤不甚在意。


??倒是甘松急切切道:“那怎行?宓少师姿容绝艳,若是伤了分毫都是让人心疼的。”


??宓葳蕤不理解甘松的执着,不过这番话倒是让他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这一看才发现,甘松这清秀的脸似乎是敷了粉。


??再打量了一眼院内的其他四人,竟是同甘松一样。


??宓葳蕤皱眉,他在白露山虽不说博览群书,但也看了不少,知道伽邑国男风盛行,但也没看到男子喜敷粉一说。


??“你这脸上涂得可是米粉?”


??“宓少师也知道此物。”甘松像是被引起了兴头。


??“偶然见到过。”宓葳蕤含糊道。


??“贵人最喜一身雪肤,这米粉涂着显得肌肤细腻白皙。”甘松有意压低声音,悄悄道,“年前皇上偶然宠幸了一名药师,事后破例给了位分,若是能得贵人青眼,可不比在青云阁老死来得好。”


??“不过宓少师倒是不必担忧,您是要做国师的人,不必这般汲汲营营。就算做不了国师,凭着您的容貌,想来也是轻而易举。”


??宓葳蕤见甘松这么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倒是不知他说这话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了。


??不过甘松敢这么说,便是知道他不会因此罚他。


??宓葳蕤不认为甘松是有恃无恐,只怕米粉确实在青云阁十分流行。


??一人敷粉,那是怪异,若是人人都如此,那便是法不责众。


??“你既然存着攀高枝的心思,何必来听雨楼。”这话宓葳蕤是笑着说的,甘松也看出他并未发怒,“也就在您身边伺候,才有机会见到贵人。”


??宓葳蕤挑挑眉。


??也不知道该说甘松实诚还是什么。


??“我不管你有何心思,但在听雨楼,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收起来。”宓葳蕤擦了擦甘松脸上没有涂匀的米粉。


??明明是温和的笑,甘松却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回过神,宓葳蕤已经进了屋。


??甘松用袖子擦了擦脸,轻舒一口气,这米粉涂到脸上干巴巴的和鬼一样,他才不爱。


??皇上不过将一名药师册封了男妃,大皇子便把主意打到了宓少师身上,说实话,没见到宓少师之前他还觉得有几分可能。


??前几日见到本尊后,甘松脑中只冒出来一句话,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宓葳蕤进屋后,才任由自己冷了脸。


??惠仁帝册封男妃。


??这件事竟然会轻拿轻放。


??早先可没听说惠仁帝好男色,而且书中也未曾有相关的提示。


??要么这男妃不过是惠仁帝为了某个目的竖起的靶子,要么所谓的书中剧情不知何时已经发生了偏移。


??或者,二者皆有。


??宓葳蕤觉得自己隐约想到了惠仁帝此举的目的,但还不来及深思,便被决明进屋的脚步声打断。


??他看了看决明的神情,便知对方有话要说:“可是五皇子的事?”


??“是。”决明阖上门,才走近道,“今日师兄问诊并未分到五皇子宫中,不过去到羲和宫的药师恰好与师兄关系不错。”


??“如何?”宓葳蕤见决明欲言又止,便知怕是有些问题。


??“五皇子染了风寒,近来一直在宫中养病,病的不重,可就是不见好。”决明将话一口气说完,“今日问诊的太医又重新开了方子,去五皇子宫中的药师看了一眼,说方子问题不大。”


??“方子没问题,药却能动手脚。”宓葳蕤听喻苏不见好,便想到了这茬。


??决明虽没亲眼见过,但也知道宫里的手段,见宓葳蕤眉头紧锁,宽慰道:“五皇子身边有安顺兰芷杜若三人,想来应该也是有所防备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宓葳蕤何尝没想到决明所说的,可就是如此,才更让他放心不下。


??他也猜测会不会是喻苏的障眼法,但如果是当真药有问题,且连喻苏身边这三人都看不出不妥又当如何。


??羲和宫中。


??喻苏沉默地接过兰芷递给他的药碗。


??室内陈设如传言所说,和他离宫前没有丝毫差别。


??就连他听到母妃身死后,杂碎的瓷瓶茶碗都寻到了一模一样的重新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主子,您若是不想看见,这屋内的摆设便是收了也无碍。”兰芷心中暗骂淑贵妃不怀好意,平日里装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实际最是心黑。


??别说主子,就是她。


??走进羲和宫的那一瞬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窒息到喘不过气。


??皇上也是心狠,明知柔妃娘娘的死对主子是不可言说的痛,偏偏在主子回宫后,还让他住在羲和宫内。


??“不,放着,都放着……”喻苏咽下口中的苦药,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怎能辜负了父皇和淑贵妃的一片心意。”


??住不住羲和宫,喻苏都不会忘记三年前种种。


??住在这,反倒让他更加清醒。


??兰芷知道劝不过,转而说道,“奴婢知道主子心中有数,不过这是药三分毒,况且风寒拖得久了也不好。”


??喻苏知道兰芷是好心。


??他的身体到底虚浮,舟车劳顿后不需再多做什么隔天便卧病在床。


??这风寒——是他有意让病好的慢一些,便是此前在宫中埋了不少钉子,刚回宫到底还是先看看形式为妙。


??“再等个两三日。”喻苏用手打住兰芷还要再说的话,“就两三日。”


??“那可说好了,主子生病这事若是传到宓少师耳中,怕是他也要跟着担心。”兰芷这话是说给喻苏听得。


??宓葳蕤担心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主子有所顾忌。


??眼见着喻苏垂下眸子不再言语,可见她刚刚说的话被喻苏听进了耳中。


??兰芷暗暗叹气,主子的软肋太过明显。


??好在宓少师不出意外便是下任国师,只需听命于九五至尊,无人能挟制于他。


??若是主子能登上皇位,便是宓少师回应不了主子的感情,日日得以相见倒也能一解相思之苦。


??兰芷如何天马行空,喻苏不得而知。


??他此时只觉得心虚的紧。


??兰芷这一提醒,成功让他想起宓葳蕤的警告。


??十多日的功夫,宓葳蕤离开竹林海之前的话还犹在耳侧。


??膝盖上的伤已看不出淤青的痕迹,这边伤刚好他便染了风寒,若只是染了风寒倒也不至于心虚至此。


??偏偏他为了试探宫中深浅,拖着不让病愈。


??喻苏给自己寻摸着借口。


??若不是恰巧撞上宫中例行问诊的日子,怕装病被太医察觉反倒露出马脚,他大可以装病了事。


??何况明面上他和宓葳蕤已再无牵扯,而且青云阁可不同于白露山,宫中消息传的说快也快,但慢起来,便是有人死了也能做到悄无声息。


??初入宫中,想来宓葳蕤也会选择明哲保身。


??宓葳蕤确实如喻苏所想,慎之又慎,但到底担忧占据了上风。


??夜里,一只雪狐从听雨楼一跃而出。


??屋内宓葳蕤布置了障眼法,卧榻上则用万年捏了一个傀儡。


??这傀儡若是被人碰到便会变回原型,未免发生意外,这两处阵法他皆以血做引,一旦有人破阵便会直达百会。


??羲和宫具体在宫中什么方位宓葳蕤不得而知,但作为柔妃寝宫,必定在内廷无疑。


??待距离近些,他可以通过紫气直接探到喻苏的位置。


??宫中巡逻的侍卫不断。


??宓葳蕤行动间还察觉到十几个藏在暗处的影卫。


??一路躲躲藏藏,因着不熟悉路线的缘故,宓葳蕤翻窗进入羲和宫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喻苏喝的药中有一味用来安神。


??宓葳蕤进屋听到轻浅的呼吸和平稳的心跳,便知喻苏已然入睡。


??帷帐半掩,遮住了卧榻。


??变作狐狸的宓葳蕤在屋中看了一圈也没寻到药碗。


??转身出屋,将羲和宫的房间一个个探过,终于在厨房的火堆中嗅到了极淡的药渣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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