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刘远打断道,“你想让我为你作证你没有对我施暴对不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
他神色厌恶的看着小青年,冷冷道:“虽然你没有侵犯我,但你们是一伙儿的!你,还有你的那些令人作呕的下贱朋友,你们是一起的!你明明知道他们要对我做什么,但你没有阻止他们!你默许了!所以我现在的下场也有你出的一份力,你活该被骂,被唾弃,这是你应得的!”
他得到手机后,自然而然的刷到了有关于陈沅的热搜,也点进去了。
他对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姐姐跑来和他说要休息了也不肯放下。
他看着这么多人怜悯他,对他的遭遇感到气愤和惋惜,心里其实不是没有触动的。
但当他看到他姐姐把他的病历和情况详细描述出来,还附上了他的照片,他又觉得手脚冰凉,头晕目眩,感到一阵的恶心。
他宁愿这些事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他宁愿没有人知道,他也不想被曝光!
这让他怎么活?!
以前的他只是不想出去,现在却是不能出去!
他怕看到路人异样的眼光。
难怪姐姐说他想要什么都可以给。
是因为从这件事里赚到了不到利润嘛?!
他这几天看似沉默,实则早已像是一个快要被怒气撑破了的皮球,一点就炸。
小青年的到来,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着刘远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庞,陈沅道:“是的,我知道,对不起。”
“当初是我不对。”他满脸歉意道,“我对我当年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的抱歉,我可以补偿你,如果你想恢复学业,我可以帮你。”
“不了。”
刘远却是拒绝了他,“这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陈沅诧异:“为什么?”
刘远沉默。
000却一语中了:“因为他没脸出去,现在基本上绝大部分人都知道他的事了,性质太恶劣,没有哪个正常男性希望别人知道自己被,轮j了,还上新闻,如果他不去整个容,出门都没自信,他姐也是把他逼到绝路了,真牛,为了钱能这么坑弟弟。”
陈沅:“……”
小青年沉默了几秒钟,旋即道:“你想报仇吗?”
刘远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怎么报仇?”
他讽刺道:“他们是富二代,出了事都可以用钱摆平,我就一平民,我能对他们做什么?更何况你们还是朋友。”
陈沅却否决道:“不,我很久之前就没再和他们有联系了。”
刘远:“那又关我什么事?”
“你们磨磨唧唧的烦不烦?”
这时候门口探进个头来,“这么简单的事需要吵半天?我听着都觉得磨叽。”
“王珉你……”陈沅无奈扶额,“你能不能有点耐心?”
王珉:“耐心个der,他姐快要回来了!”
陈沅震惊:“这么快?!”
王珉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这间看起来无比干净整洁的房间,嘿嘿道:“怕是知道了有人在策反他弟弟吧。”
陈沅扭头看向刘远:“跟我走吧。”
刘远没动。
陈沅道:“我知道你其实很想上学,你成绩很好不是吗?你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想做什么都可以,而不是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抱歉,我不是那种很会劝说别人的人,但是如果你对国内的学校没兴趣,我可以把你送到国外去上。”
出了国就是崭新的人生,没人会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刘远浑身一震。
陈沅道:“所以要跟我们走吗?如果你姐姐回来了,就来不及了。”
……
当刘馨气喘吁吁跑的高跟鞋的跟都跑断了才赶回家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家里除了瘫在墙角呼呼大睡的父亲,弟弟早就不见踪影了。
房间里安装的袖珍摄像头也被全部用枪打烂,一个也没剩,就连床脚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被发现了。
那一瞬间刘馨的表情扭曲到了极点,她想尖叫,却又叫不出口。
她拎着包冲出房门,却被迎面而来的一块布闷住了口鼻,两眼一翻,瞬间晕厥。
……
刘远搬到了一个新房子里。
新房子比他住了十几年的哪个老房子要大好多倍,环境也很好,四周无人,只有一个管家在。
新房子里还有很多很多的书,种类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包括他当年的教科书。
管家对他彬彬有礼,如果没有他的准许甚至不会随意进他的房间,不像姐姐那样,简直是无孔不入。
刘远每日坐在落地窗前,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
娱乐圈目前“风头正盛”、饱受人非议的男明星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当所有人都在问为什么这种劣迹艺人还没被圈里雪藏封杀时,陈沅很光明正大的坐在台上,面对下面黑压压的记者群,对着麦克风镇定自若的说道:
“关于之前一直都没有出面回应网上所有关于我的事情,今天我会在这里全部解释清楚,请你们耐心的听我说完。”
“陈沅,请问你旁边的是谁?!是事件的当事人吗?!”
“陈沅,你真的被包,养了吗?!那些照片经鉴定是真的,无PS痕迹!”
“陈沅————”
“安静!!”
小青年猛一拍桌子,下面瞬间熄了火。
看着下面一双双“求贤若渴”的小眼睛,陈沅摸了摸鼻尖儿道:“咳咳咳,都说了先听我说,你们的所有问题我都会解答,但不是现在。”
“呃,网上对于我的说法有四个,第一,私生活不检点并且虐待他人导致对方精神失常,第二,对唯一的亲人漠不关心甚至飞黄腾达后狠下心断绝关系,第三,被包,养,能爬到这个位置全靠大佬推我,第四,我家境作假,我是富二代,但其实我只是个穷孩子。
首先来说说第一个。
山。与。
三。タ。
我在进入娱乐圈前的素人时期,当时我二十一二岁左右,的确,那段时间我经常出入像是酒吧这种蹦迪场所,对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我那会儿每晚都花很长时间放在和朋友出门喝酒上,但是我一定会在十二点前回家。
对于网上说我私生活混乱是假的,因为我只喝酒,从不乱玩。
关于我打了人的事我在此向他道歉,我当时喝的很醉,所作所为不受控制,所以做出了这种伤害别人的事情。
不过对于网上所说的我对那个酒保施暴并且强j这一事是绝对没有的,我当时在离开后就没再回酒吧,而是直接回了家。”
“请问您是在狡辩嘛?!被施暴者的亲姐姐都说了你是当初施暴者的一份子!她总不能说谎吧!”有记者严肃的质问道。
小青年闻言微微一笑:“还真的是在撒谎哦。”
他冲后头看了一眼,所有人跟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高瘦到不正常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清瘦的可怕。
有记者率先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是照片里那个被施暴的男生。
刘远坐在了陈沅身边,两人是一样的清秀漂亮,但气质却大为不同。
刘远面对这么多镜头倒也不慌,他很平静的开口道:“我作证,陈沅当年并没有参与……对我施暴的事情。”
第105章 官宣:劳资嫁人三年了!
闻言人们又开始七嘴八舌:
“请问你是被用钱收买了吗?为什么要帮陈沅开脱?!”
“请问是遭到威胁了吗?还是另有隐情?!”
刘远表情凝固。
他张了张嘴,过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到现在这个地步……其实和我姐……脱不了干系,其实我没有立场责怪她,毕竟她从小就待我很好,我的学费和生活费绝大部分都是靠她边上学边打工赚来给我交的,但是……她、她染上了……”
真的要说吗?
说出来姐姐就真的被毁了。
现场很沉默,除了拍照声再无其它。
刘远看了眼前方,却愣住了。
他姐姐就站在那儿。
是幻觉吗?!
刘馨站在门口,穿着单薄的黑色短裙,脸上画着浓妆,脸色憔悴万分,浑身瘦的一把骨头,像是被风一吹就散架了似的。
她平常不怎么穿凸显身材的衣服,因为她知道自己太瘦了,所以买的都是宽大的能遮身形的衣服。
刘馨神色有些愣怔,像是个无神的人偶,即便自己弟弟正坐在高台上面对着底下无数记者准备说出自己的丑事,也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刘远清楚那个表情意味着什么。
脸色也随即变得坚定起来。
“我的姐姐刘馨……她把我赚来的钱还有我被施暴后得到的封口费……全部去买了D品!”
现场气氛凝固了半秒,随即一片哗然。
只是低头抬头的瞬间,门口的刘馨就不见了。
刘远把当初的事全部解释了一遍,他刻意掠过了自己被强,暴的那一段,只是提了两句,但是大家都懂。
“她戒不掉,不论她和我保证多少次以后再也不吸了,但隔几天我就又会注意到她手臂上多了几个针孔,她复吸了无数次,坚持的最久的一次是两个星期,那一次她差点死掉。
染上D瘾很容易,戒掉却难如登天,她又不肯去戒毒所……最过分的一次,她甚至因为产生幻觉把我当成了别人,扑过来给我扎了一针,说要带我一起去天堂。”
刘远痛苦且冷漠的表情刺痛了每一个人的眼睛,他继续道,
“原本我想着她是我姐姐,她照顾了我这么多年,就算我不原谅她但也不能怪她,她压力也够大,她也向我忏悔过了,她说不是她想吸的,而是有人逼她吸,过后她想戒也没办法了。
我本来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可是她却干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她把我的事情发到了网上,还公布了我的照片。”
是啊。
此时所有人忽然意识到这件事不对劲。
他们一开始都被主观意识蒙蔽住了双眼,以为刘馨这么做是为了给弟弟报仇,利用舆论压力让当年那几个侵犯施暴弟弟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从始至终文章透露出来的信息都是她是很疼爱她弟弟的,甚至愿意为了弟弟终身不婚。
可刘远口中的真相却与刘馨所说的有很大差别。
现在想想,既然刘馨这么爱刘远,那她为什么要在刘远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公布对方的病房正面照,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弟弟憔悴虚弱的惨状。
没有哪个正常男人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被,轮J施暴,甚至把自己事后住院的照片发出去。
更何况刘馨做这些动机却不纯。
她撒谎了。
明明刘远打工是她让他去的,文章里却说是刘远自愿去的。
明明文章里说她在得知那是间gay吧后很担心,让刘远合约一到就赶紧走人不要多留,但事实上她为了买D品让刘远签了一年的劳务合同,差不多高考结束正好走人。
明明她心里清楚陈沅并不是施暴者的一份子,但她却说他是,污蔑他,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刘远有点情绪激动,陈沅接过他的话说道:
“为了弥补我当时的所作所为,接下来刘远出国念书以及生活的全部费用都由我来出。”
听到“念书”两字,刘远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他被人带下去后,记者们有点儿按耐不住,陈沅随便点了一个,那个女记者拿着话筒问道:
“请问你这么做是因为内疚还是单纯的想要挽回声誉?!”
“二者都有。”小青年微微一笑,“如果我说只是内疚想要补偿的话你们肯定觉得我虚伪,毕竟因为这件事我被人在网上连续骂了大半个月,现在我开记者发布会澄清说不是为了挽回声誉也没有人会相信,但我的的确确是真的想要补偿刘远的,下一个问题。”
女记者坐下,另一个男记者站了起来:“请问当初施暴的那几个男的该怎么处理?你和他们是朋友吧!”
“那几个人……”陈沅抿了抿唇。
害,原主给他留下来的烂摊子是真的多,他好心累,
“事实上我和他们已经快要接近两年没有联系了,不过相信你们很快就会得到那几个人被捕入狱的消息吧……那么现在来说第二个问题。
网上说我跟唯一的亲人,也就是我的弟弟陈书望断绝关系,飞黄腾达后就对他不管不顾。
唔……事实上一开始我和他的关系还是很好的,毕竟父母死后我们俩相依为命,但是不久后,他学会了赌,博。”
又是个反转!
有记者发出惊呼声。
“他一开始只是小赌,后来运气好赚到了点钱就飘了,往这上面疯狂砸钱,最后血本无归,甚至借了高利贷,利滚利还不起,背上了大量债务,催债的威胁他要是在半个月内还不了钱就砍他的手,他害怕了,就找我借钱,我当时心软给了,并且警告他仅此一次,之后再赌就不会帮他了。
他当时对我满口答应,还完钱后却死性不改又去赌,结果恶性循环,从几万块到几十万到几百万,最后实在没办法,就和他断了关系不再来往。
我虽然是他的哥哥,但不是他的提款机,他本来能安安心心的当个职员好好工作娶妻生子有属于自己的小日子,但他变成现在这样还反咬我一口说我对他不管不顾,我也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