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乐志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走了。
竟然这么快就要按照原文中的发展结婚了?元南楼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他又在骗人?
远处的小孩堆里来了几个成年人,似乎也觉得游戏有趣,两男两女一起丢毽子,力度逐渐变大。
养父养母现在正官司缠身,元乐志忍不住问道:“他们现在还有空谈婚约?”
片刻后,他又想,也许正是因为争夺抚养权的事情,元家这对父母才会想从他身上最后再捞一笔,实习的这段时间里,大家对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岳家想要元乐志对其忠心,婚约是最好的保障,如果元乐志是入赘,岳家也会给元家一大笔钱。
两人正说着话,岳尹却突然站了起来,元乐志还没搞清楚原因,便注意到了岳尹看向的方向。
那毽子破空而来,力度极大,直冲冲朝着元乐志的脸砸了过来,只看到它速度越来越快,在视线里仿佛要成为了一条线,朝他的眼眶撞上,元乐志躲避不及,刚想闭上眼睛,却见岳尹突然朝前迈了一步,五指成爪,动作迅捷,一把捏住了那毽子。
冲击力使她岔开了腿,岳尹眉头深皱,冷漠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像个帅气的女侠客。
元乐志却眼睁睁看着,一个馒头从她上衣下摆掉了出来,同时,胸口瘪了一边。
远处跑来的女人已经走到了跟前,看起来也吓坏了,她注意到了方才事故发生的全过程,一边道歉,一边捡起从岳尹怀里掉出来的馒头,视线落在了某处,半晌才疑惑地诶了一声:“小妹妹,你胸掉出来了。”
元乐志:“……”
岳尹:“……”
岳尹每次都会带着硅胶胸垫,但刚好今天出门给忘了,就去早餐店买了两个馒头,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掉出来,气氛中的尴尬仿佛有了实质,元乐志轻咳了一声,先转过头,留给岳尹空间,他分明看见那张做什么都没有反应的死人脸又一瞬间的崩裂,声音中饱含屈辱又别扭地说了声:“谢谢。”
女人善解人意地摆摆手:“谢什么……”她从上到下把人打量了一下,又劝道,“女孩子平点也没关系,没必要太在意这些事,舒服最重要。”
岳尹:“……”
那一瞬间,元乐志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人会走错厕所的原因。
如果岳尹不是女孩子的话,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也就不算走错。
等女人走了,他转头,把笑意和震惊都强行压回了肚子里,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片刻后云淡风轻地开口:“刚才谢谢你,咱们回去吧。”
岳尹嗯了一声,把馒头捏在手里,向来平静的脸上竟然看出了一丝崩裂,元乐志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这人搭在身上。
虽然岳尹不是女孩子,可如果在楼下被熟人看见衣服里瘪了一边,也够尴尬的,后者也感受到了他的照顾,虽然没说什么,却也并没有排斥。
待到了楼下,她才忽然又叫住了元乐志:“你,别告诉其他人。”
元乐志点点头,身为一个女装大佬,不想被人发现真面目的心情他理解,承诺道:“我不会说的。”
只是一回到屋里,他又开始想了,即便自己不说,元南楼和薛云营应该也都知道吧?不然方才在卫生间也不会那么笃定地说岳尹会更害怕了。
系统:“你就不好奇他男扮女装的原因吗?”
元乐志一顿:“女装多适合他呀,人家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我管那么多干嘛?”
系统:“……”
到了楼上其他人已经出来了,薛云营走在最前头,脸上难得没有笑容,他看见元乐志,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说话,两人擦肩而过,他突然停了下来,拍了拍元乐志的肩膀:“你很有手段。”
元乐志没听懂他的意思,回头想要追问,但这人说完话就走了,身后接着出来的就是元南楼,脸上有明显的疲惫,可一看见元乐志,眸光微动:“哥。”
后者嗯了一声,没询问合同结果,只问:“咱们回家吗?我都有点困了。”
他弟弟就主动去拉他的手:“都已经办妥了,按照你说的。”
元乐志并没有回应拉手,而是转而用手搭肩,像一对纯粹的好兄弟:“你就相信我吧,这合同不签,能省下你一大笔钱。”
元南楼把他在眼前不停比划的手拉下来,轻轻捏在手心,看不出信是没信:
“我知道了。”
元乐志想了想,觉得应该犒劳一下他的弟弟,他改变了想法:“咱们先别回家了,去吃饭吧,这附近有家韩料挺不错的,我请你吃。”
“好。”
他并不清楚元南楼是怎么说服薛云营二人放弃的,也并没有多问,只是后来听岳尹说是元南楼坚持没有签合同,薛云营拿他也没有办法。
元乐志也不知道他弟弟爱吃什么,但想来想去,他报答别人的唯一办法就是给人家买吃的,请了一顿饭觉得还不够,第二天晚上又特意准备了烛光晚餐,为了能让环境更温情一点,他还提前几天从网上订购了可以制作蜡烛的模具和硅胶粉。
系统问他这是打算做什么。
元乐志:“为了补偿主角受,我想做一个自己形状的蜡烛。”
系统:“……”
“你怕别是疯了吧?”
系统:“我怕你给他吓到心脏病发。”
元乐志一拍手,像是终于想到了这一点,转头对系统说:“完蛋了,我给忘了。”
系统:“你现在后悔也来得及。”
元乐志完全没有后悔的意思:“我忘记买玫瑰花了,烛光晚餐是不是都需要买玫瑰花?”
“……”系统:“花店都关门了。”
元乐志在地上转了两圈,急得不行,半晌才想到似得:“但是楼下超市还没关门。”
系统:“你去楼下超市能买什么?”
……
元南楼今天有事情要处理,半夜一点钟才回到家里,打开房门,他哥哥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室内暖和,把元乐志的脸上也蒸腾出了红晕,桌面上还放着牛排和红酒都凉了,画面却难得很温情。
他稍微愣了一下,片刻后想到了这人也许是想要给他惊喜,他走到桌子前,看了会儿睡熟的哥哥,准备把人抱起来送回房间里,可人才稍微抬起来一点,元乐志就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要下来。
“你终于回来了。”他人看起来有些激动,拉着元南楼重新坐回桌子边上,“我们吃饭吧,夜宵。”
后者并没有拒绝他,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这些都是哥准备的?”
“当然不止这些。”元乐志兴冲冲地,从桌子底下又搬出了个箱子,“烛光晚餐嘛,少不了蜡烛和玫瑰花。”
他从巨大的纸箱子里,搬出了一颗自己人头形状的蜡烛,吧唧一声,用火机点燃了。
这蜡烛是元乐志捏着鼻子将头埋进硅胶里,做出的模具倒上了蜡烛液,亲自制作而成的。
两人静静看着桌面上,烛光摇曳,那是元乐志捏着鼻子生动的脸,额头上被插了根蜡烛芯,在桌面上燃烧,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摇曳的烛火中,元乐志问道:“你喜欢吗?”
元南楼:“……喜欢。”
“还有玫瑰花。”
元乐志丝毫没感觉到弟弟的情绪,又垂头在箱子里翻找,片刻后从里头拖出了一袋子。
干玫瑰花茶。
“我去的太晚了,花店都关门了,就去了超市的称重区,这里面是九百九十九朵,我特意数的。”
元南楼刚恢复的理智瞬间又被搞懵了,有点哭笑不得:“谢谢,我很喜欢。”
“这些都是为了补偿你的。”
他话一说完,对面的人切牛排的手突然顿住,把视线转去了别处,淡淡地嗯了一声,脸上的笑意也收起来一半,不再多说。
“我们喝点酒吧。”元乐志感觉到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提议道,“我特意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元南楼没有回答他,这酒的度数不低,他估计元乐志买的时候并没有注意看,于是先问道:“你习惯喝酒吗?不是说对身体不好。”
元乐志本来也没怎么想喝,但被这么一说,又有点不服气了:“我是觉得酒水不健康,但往里面泡点玫瑰花再喝,不就养生了吗?美容养颜。”
元南楼笑了下:“你说得对。”
元南楼本身酒量不错,几杯下去,没多大感觉,但一个人吃了两份牛排的元乐志,一两杯下肚就有点晕乎乎的了,他看着元南楼,一个有平常两个大。
片刻,大头元南楼把他扶起来,用手拖着他的手臂:“我们回去休息吧,吃的差不多了。”
元乐志嘿嘿地傻笑,指着桌子上额头已经被烧没了的蜡烛模型:“嘿,别忘记关灯。”
后者脚步略微停顿,转头把蜡烛吹了,扶着元乐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进屋,想把元乐志这身别扭的衬衫脱下去,一回头却发现角落里还有一双眼睛,元南楼皱了皱眉头,从床上起来先把羊驼丢到了走廊,后者用尽浑身解数挣扎扭动,但都没什么用,他丢了几个草莓出去,然后又重新关好了门。
床上的人满身酒气,即便并没有喝下去多少,但晕乎乎地弄到了衬衫上,元南楼单膝跪在床上,俯下身帮他把扣子一颗一颗解开,露出了一片白净的胸膛,他把人从床上抱起来:“要洗澡再睡吗?”
元乐志每天睡前都要洗澡,闻言半敞着衣襟,拖着脚步开始下床往浴室走,但没走两步,又被人从背后拽住:“我扶你去。”
对方的手臂很有力气,元乐志迷迷糊糊被搀着走,到了熟悉的浴室,迫不及待地要脱裤子,可裤带扎得复杂,他半晌也没有脱得下来。
直到一双手握住了他的,那手指微微发凉,比他要灵活得多,几下便解开了,元乐志感觉到一阵放松,抬脚想走,却被人抱住了腰:“我帮你。”
他有点茫然低头看着身前那颗脑袋,对方在吻他的腹部。
“先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元南楼这样回答他。
他感觉很痒,几次想要躲开,但被人抱着腰身,想退也退不开,那吻一路向上,虽然不算用力,却还是浅浅留下了一点痕迹,他终于有些受不了,手指抓住了元南楼的头发,微微用力:“等一下。”
对方抬头看他,没等元乐志说什么,下一刻把他整个抱了起来,放在洗手池上,对方的吻还是没停,亲了亲元乐志的嘴角,元乐志推搡了两下,但因为喝醉了,显得没什么力气。
他伸手去怼元南楼的脸,却被后者抓住了手腕,下一刻将元乐志自己的衬衫从肩膀处拉下来,将双手束缚在了身后。
元乐志试着扭动了几下,都没什么作用,朦胧之中那人的吻更加往下,落在了他的耳朵上,颈侧留下一个个印子。
须臾,元南楼抬起头,浴室的灯光底下,神情晦涩不明,他手背轻擦过身前人的方才被吻过的侧颈,果然又引起了一阵战栗,几次想要挣脱开,又挣扎不开,他带了点笑意地开口:“这才是补偿。”
手指顺着颈线向下,一路抚摸到了那两点。
面前的人猛地往后缩了一下:“你,你干嘛掐我?”
元南楼凑上来舔吻他的唇,手上的动作却不停,身下的人似乎觉得难受,不停躲闪,却被死死按住:“哥不舒服吗?”
元乐志动弹不得,只能点头,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好让身前的人碰不到那里。
手指便换成了嘴唇。
渐渐地,元乐志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那里好像快破皮了。
醉酒后虽然并不会很羞耻,可元乐志还是忍不住哼了两声,眼睛看向天花板上的一点,口齿不清道:“要掉地上了。”
没人理会他,他又重复了一次:“掉地上了。”
那人才抬头,温柔地擦了擦他的嘴角:“什么掉了?”
“一个馒头掉地上了。”元乐志重复道,“一个馒头……我不能说出去。”
元南楼根本听不明白他哥说什么,只以为是喝醉了的梦话,安抚性的吻落在鼻子上:“不会掉下来的。”
第二天一早,元乐志觉得不太舒服。
不知道是衣料太硬还是怎么,胸前的两块一直摩擦着很难受,刚睡醒时,前一天晚上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他只记得好像有人给他洗澡,梦里面他的馒头也掉在地上了,急得满地乱转。
直到起了床,去浴室照镜子,那记忆才断断续续地涌上来。
他昨天晚上,怎么好像坐过这个洗手台?
“我去?”他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脖子,那里很清楚的吻痕,元乐志脑子里瞬间闪过的片段,让他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他试探性地伸手,解开了上衣的扣子,果不其然,身上的痕迹也和记忆里一模一样,那里完全肿了起来,摩擦地难受。
元乐志脑内嗡嗡作响,也没想到吃个烛光晚餐会变成这样,他呼叫道:
“系统,你快出来。”
系统:“啥事。”
“我喝蒙了你也喝蒙了吗?你怎么不叫醒我?”
系统:“我昨天自动给自己进入了屏蔽状态,出去喝茶了。”
元乐志:“……”
“你们系统之间还能串门吗?”
他身体上倒是并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只是越回忆起来越难以接受现实,还没等做好心理准备从浴室里就去,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哥,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