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常看起来有些瘦,露出的手臂也并不算强壮,可却异常有力气,突然一下子按下来元乐志闷哼了一声,感觉腿筋都快断了。
他笑吟吟地趴在元乐志肩膀上问:“舒服吗?”
元乐志疼得直呼气,出了一层薄汗,对方离得近,也注意到了元乐志脖子上的丝巾,白皙的脖颈因为喘息加重,喉结滚动,越发骨感,此刻咬牙,狠狠地回头看。
他挪动手指,拽住了丝巾的一角:“这么热还戴着丝巾?”
被拉开了一角,元乐志想要把丝巾拉回来,可还没等碰到,就被捏住了指尖。
对方盯着他:“你脖子很漂亮。”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元乐志说的,因为声音不大,除了他们同组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听不到。
元乐志也看着他:“你真够变态的。”
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这人有听到山洞里的动静了。
薛云营轻轻一笑,稍微离远了些,动作轻柔帮元乐志整理好领子,一旦笑起来,模样乖乖的:“是你让我上山找人的,我很听话。”
“比你弟弟更听你的话。”
元乐志闻言,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元南楼正看着他的方向。
他把视线转回来,没做理会,趁其不备,一把捏住薛云营苍白的手腕,对方眉头一皱。
元乐志:“老师说同学之间得互相帮助,现在该到你了。”
估摸着薛云营从来没从第二个人身上吃过这种闷亏。
往常的形体课他基本上都不会参加,薛云营和于梁一样,在这群人中间有很多特权,但这次却被元乐志整个给按在了地上,已经不能算是压腿了,其他人练的是形体,元乐志练的是擒拿,一丁点情面都不留,用力把胳膊往后扯。
即便体温偏凉,额角也出了层冷汗,可薛云营面不改色,比元乐志想象中更加能忍。
“你真的很记仇。”他声音闷闷的。
才刚一下课,元乐志就被元南楼叫了出去。
“我们换组,你不用回去了。”
元乐志在心里问系统:“你看他这样子是不是不生气了?”
系统:“我们的主角受经过严格的训练,只是在走剧情。”
元乐志哼了一声,系统打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进门的时候,他看见元南楼似乎在和薛云营说些什么,元乐志一进屋,视线双双投过来。
被一千万和金条同时盯住,元乐志不仅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有点兴奋,那两人又在商量什么好事他不清楚,反正钱都是实打实的,元乐志努力克制自己的目光,回到新换的小组。
已经有三分之一都在他的口袋里了。
想想都开心。
两人说了些什么,从元乐志的位置根本听不清,新的小组里闻征也在,他是故意来和元南楼套近乎的,但没想到第二节 课就换成了元乐志。
这人主动上来说话:
“听说于梁送了你一座岛,表哥你收下了?”
元乐志知道闻征一直喜欢于梁,这时候提起这件事,只是想给周围的同学听,但他大方承认:“是,怎么了?”
“分手了还要别人的礼物啊?”闻征身边的男生配合闻征演出,“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岛?卖了换钱?”
闻征也接道:“毕竟养父养母养大表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精力,表哥自己又没钱孝敬,送座岛给家里也挺不错的。”
养父母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对待乐天的,元乐志比谁都清楚,闻征也比谁都清楚,如果原身乐天还在,把钱扔了也不会留一分给那个恋童癖,闻征说出这种话,纯粹是在恶心人。
元乐志摇摇头:“不打算送给我养父母,我在岛上养马了。”
闻征顺着问道:“养马?什么马?”
元乐志一字一顿:“草泥马。”
闻征和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草泥马?你不知道?”见状,元乐志又转头问闻征那个朋友,“草泥马,你知道吧?”
他重复了好几句,一声比一声大,周围小组的学生看热闹,都乐开了。
后者脸色难看极了:“你骂谁呢?”
元乐志无辜:“没骂你啊,这是实话。”
闻征的同伴沉不住气,闻征人就冷静多了,他知道怎么让元乐志难受,温柔道:“想开展些事业也挺好的,我回去会和父亲说,让阿姨多给哥哥点资金。”
多给资金是假的,找父亲告状恐怕才是真的。
原文中的闻征的父亲才是更难搞的那个反派,元家的那两位也不是什么善茬,这岛价值两千万,如果被他们知道了,必然会逼迫元乐志交出来。
原身曾经也被这样子抢走了不少母亲留下的遗产。
元乐志转头重新看向电脑,这种可笑的威胁他根本没放在心上:“那麻烦你去说好了。”
——
于梁最近有点不对劲。
自从送了元乐志小岛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噩梦,梦里在一片草地上,周围黑乎乎的,漫步着一些羊驼,低头一看,自己嘴巴里正咀嚼着草叶。
那场面足够真实,每次于梁醒过来,好像嘴巴里的青草汁水味道都还残留着。
第26章 羊驼来啦
元乐志是下午回家收到短信的。
于梁的管家爷爷说羊驼都已经准备好了,但大规模的饲养需要有一定经验,他问元乐志愿不愿意试养一只。
元乐志想了想,按照原计划里,他把岛养满了羊驼以后,会送还给于梁,好好气一气他这个前男友。
但被管家这么一说,他突然还挺想起来,自己以前就想过要养宠物,但养猫养狗当然都配不上他的气质,元乐志心想,以他的高智商,草泥马这种神兽才和他最搭。
如果以后任务完成搬出去住了,也可以找个小院子和它一起生活。
他给管家回复了消息。
于梁不亏是家大业大,下午才发完消息,晚上羊驼就送货上门了。
他在大门口完成了交接任务,带着饲料和大包小包的羊驼生活用品,牵着神兽的绳子往院子里走。
走一次,没走动。
羊驼目光凶狠地盯着元乐志,元乐志稍微用了点力气,又拉了一次。
还是没动。
不仅没走动,这羊驼梗着脖子岔着腿,长颈往后快扭了一百八十度,全身上下都表达着抗拒,恨不得能重新钻回车上去。
元乐志:?
“你和我拗什么劲?”
两名工作人员赶紧上前,哄大爷似得安抚了半天,这画面似曾相识,元乐志总觉得在哪看过,最后抬着腿把它抱进去,事情才算结束。
元乐志第一眼看见这只羊驼,就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一直走到了他的房间里,元乐志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下工作人员:“是所有羊驼都这样吗?这黑脸拽得二五八万的。”
工作人员说,羊驼性格温顺,可能只是还没适应新环境,不太习惯。
元乐志将信将疑,拖着羊驼在屋里转转,他房间倒是不小,多睡只羊驼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但上厕所的问题需要在浴室解决,元乐志把它抱起来,指着浴室的瓷砖:“你要是想小便,得来这里。”
工作人员这时候插了一句:“这只羊驼已经很久没有排泄了。”
元乐志哦了一声,把羊驼稍微举起来一点:“你想拉屎了吗?这是公的母的?给我看看。”
后者吐了他第一口口水。
元乐志:“……”
已经是晚上□□点了,他等着工作人员把需要的东西安装好,就去洗了澡,头发湿淋淋地从屋子里出来,撸了会儿羊驼,那小家伙似乎很不喜欢被他摸,面对元乐志敞开的领子,总是转过头。
元乐志当它不适应,也不再勉强,准备再看会儿书就睡觉。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敲门声。
“乐志,开门。”
门外这不是元南楼的声音,音色有些陌生,元乐志仔细回忆了一番,自己好像没听过这声音。
他一开始以为以为是工作人员忘记了什么需要交代的东西,也许是回来拿的,可走到门口,他才想到一个问题。
这大半夜的,能自由出入家门的,除了他和元南楼以外,应该只剩下元家的两个长辈了。
门外明显的男声,回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工作人员,而是元南楼的父亲。
元乐志想了想,还是打开房门。
门口站着的男人,长相有些阴柔,人很白,带着细框眼镜,这也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了,上一次元南楼心脏病发他们也短暂地见过一次,只不过这次看得更清楚了些。
元鸿禧和他儿子一丁点也不像,不管是气质还是长相,这人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阴阴沉沉的,让元乐志联想到滑腻狡黠的蛇,他仿佛用全身诠释着道貌岸然四个大字。
“怎么了?”元乐志皱着眉头,他还记得原文里这人对乐天做得龌龊事,如果不是元鸿禧,乐天也许不至于走错那么多。
“我和你母亲有些事情要找你谈,来客厅。”
元乐志很不喜欢父母亲这两个词用在这种人身上,因此没应声,关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屋子里的羊驼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挺着脖子朝元乐志的方向看。
那男人嗤笑了一声,似乎对他关门的行为很不屑。
小时候的乐天经常会锁门,但这样的行为显然并没有多大作用,家里的备用钥匙在男人手里,他想进来也拦不住,现在的元乐志虽然不锁门了,只是眼中毫无用处的警惕依然没变。
他跟着元鸿禧下楼,大厅里还坐着元南楼的母亲卓彦红,但元南楼不在。
父母回家,这人并没有出门迎接或者陪伴。
卓彦红此刻正坐在大厅的长桌上,阴沉着脸,看得出故意给元乐志摆脸色,而他养父也很快坐到了另外一段。
“听说你和于梁分手了?”
卓彦红先开口道。
元乐志点头,两人不给他好脸色,他就也懒得看他们,如果换成以前的乐天必然是板板正正挺直后背挨训,但元乐志坐在桌子边上嗑瓜子,完全没有了原身乐天的毕恭毕敬战战兢兢。
他的态度让养母有些不适,皱眉提高了音量:
“于家家大业大,你说分手就分手了,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损失,你父亲两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男人出个轨多正常的事儿,到底有什么是不能忍忍的?你这是让我们吃了大亏。”
如果元乐志可以攀上于梁,对元家的好处是数也数不清的。
元乐志试图分析他养母这句话,养乐天又没用他们花多少钱,这时候反而还想白嫖起乐天的价值了,于是回道:“你们损失啥了,浪费我的青春又不是你的青春,我父亲又怎么努力了?他也没陪于梁上过床,白费啥了?我不懂。”
养母显然没想到他会顶撞,被问得一愣,半天才想起来说什么:
“我们都是元家的人,你的荣誉金钱都是元家给的,没有元家,你乐志根本屁都不是,你还能坐在这吃饭?于梁是能够让元家更上一层的人,能带来无数金钱和机遇,你说损失什么了?”
元乐志哦了一声:“可我不是养子吗?元家的钱也不留给我,我那么努力有啥用。”
养母被气得有些说不出话,这时候养父接过话头“我听人说于梁给了你一座岛?”
元乐志点点头,分手以后已经不止一个人问他岛的问题了,他从善如流:“咋了?你也好奇我用它来做什么了?”
养父不回答他,姿态优雅地将手放在桌上:“这东西你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一座小岛需要不少钱打理,你又没什么钱,还不如交给家里帮你看管。”
话说得好听,不过就是想要白拿而已。
“岛我已经用来养马了,现在谁上岛上去,它们吐谁口水,还到处拉屎,不值钱了。”
养父显然不信他的说辞:“不想拿出来也没必要有那么多借口,家里又不会逼你。”
元鸿禧只是婊他一句,可乐志一听不逼他,直接道:“对,我就是不想拿出来,你们又不是我亲生父母,我为什么要给你?”
卓彦红脸色黑一阵红一阵,被元乐志直白的语言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想给就算了。”元鸿禧显然更有城府的多,他示意卓彦红,让她说话,女人调整了半天表情,才高傲地开口:
“乐志,过几天有个相亲,你去看看吧,别挑三拣四的,经过这么多事,你现在也算是个二手货了,而且年纪越大越不值钱,挑个家世不错的,看看哪个能看得上你,这岛就当你结婚的彩礼。”
元乐志现在一看到这对夫妻,就想起原文里的场景,现在元乐志长大了,他又要榨干最后的价值,如果不是碍于家族面子,估摸着他们都恨不得明码标价把元乐志挂网上给买了。
元鸿禧这老男人嘴巴还不停,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于梁虽然不喜欢你了,但他喜欢上你弟弟也是一样的,对我们家有好处,肥水好歹也算没流到外人田里去,你也不必嫉妒你弟弟。”
这声音才刚落,元乐志就听见了楼上传来声音:
“父亲真是好算计。”
元南楼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的,语气轻松,但却没有笑意。
从方才开始一直没多大情绪波动的养父,在看到元南楼以后,突然崩紧了一瞬,没有回答。
元南楼继续道:“不知道相亲用不用把您亲生儿子也带上?两个孩子比只卖一个更划算。”